煉氣一層的靈氣本就稀薄，像細流般淌過經脈，抵達掌心時已所剩無幾。他額頭青筋暴起，

眼睜睜看著鍋里的藥材漸漸發(fā)焦，散發(fā)出苦澀的糊味。第一爐藥就這么毀了。

韓楓把焦黑的藥渣倒在院角，看著那堆灰燼，心里像被針扎似的疼。

那可是用三捆柴換來的丹參，就這么成了沒用的廢料。接下來的幾日，

灶房里總能飄出或濃或淡的焦糊味。韓楓試過用不同的火候，調整過藥材投放的順序，

甚至學著村里婦人做飯的樣子，用蒲扇扇風助燃，可結果都一樣。要么是火力不足，

藥材半生不熟；要么是靈氣失控，瞬間將藥材燒成灰燼。王老五路過時，

隔著籬笆望見灶房里繚繞的青煙，忍不住喊道：“小楓，你這是在熬啥藥？當心把房子點了！

” 韓楓紅著臉應了聲，手里的動作卻沒停。第七次失敗時，他終于撐不住了。

靈氣耗盡的眩暈感襲來，韓楓扶著灶臺滑坐在地上，看著鐵鍋里又一堆焦黑的藥渣，

眼眶忽然紅了。他想起伯父咳得蜷起的身子，想起藥鋪掌柜鄙夷的眼神，

一股無力感順著脊椎爬上來?！半y道…… 真的不行嗎？” 他攥著拳頭，

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發(fā)白。這時，臥房里傳來伯父的咳嗽聲，比往日似乎更重了些。

韓楓猛地站起來，抹了把臉，轉身走到院角，把那只暗金色的殘鼎抱進了灶房。

他沒有退路了。殘鼎剛放在灶臺上，就自發(fā)吸收起周圍的靈氣，

鼎身的火焰紋路泛起淡淡的紅光。韓楓深吸一口氣，將剩下的藥材小心地放進鼎中，

這次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運轉凝火訣。靈氣涌入殘鼎的瞬間，

他清晰地感覺到一股暖流順著鼎身反哺回來，像有雙無形的手在引導靈氣流轉。

鼎下騰起的不再是微弱的火星，而是一簇跳動的青藍色火苗，穩(wěn)穩(wěn)地舔舐著鼎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