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陳-凡用盡全身力氣，在屏幕上，敲下了這個字，然后點擊了發(fā)送。
幾乎是在信息發(fā)出去的同一時間，“砰”的一聲巨響，出租屋那本就搖搖欲墜的木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
木屑紛飛。
幾個紋著花臂、滿臉橫肉的壯漢，堵在了門口。
為首的，正是虎哥。
他嘴里叼著一根煙，眼神戲謔地看著蜷縮在墻角的陳凡。
“小子，可以啊。一百萬，這么快就花完了？”
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機，屏幕上，赫然是陳凡的銀行流水。
“讓我猜猜，你是拿去賭了，還是拿去會所當VIP了？”
陳凡沒有理他，只是死死地盯著自己的手機屏幕。
等待著，那決定他命運的，最后的回音。
“媽的，跟老子裝啞巴？”
虎哥見他不說話，臉色一沉，將煙頭狠狠地扔在地上，用腳碾滅。
“兄弟們，給我上！”
“把他那雙手，先給老子剁了！”
兩個壯漢，獰笑著，從身后，抽出了閃著寒光的砍刀。
一步步，朝陳凡逼近。
陳凡依舊沒有動，他的眼里，只有那塊小小的手機屏幕。
快??！
再快一點！
就在那砍刀，即將落在他手臂上的前一秒。
手機屏幕，終于亮起。
是玉帝的回信。
只有一個字。
“準?！?/p>
下一個瞬間，一道璀璨到無法形容的金色光柱，毫無征兆地，從天而降！
光柱，穿透了天花板，穿透了整棟居民樓，精準地，籠罩在了陳凡身上！
整個房間，都被染成了一片金色。
那兩個舉著砍刀的壯漢，被這突如其來的異象，嚇得，直接癱倒在地。
虎哥也驚得，嘴里的半截?zé)?，都掉在了地上?/p>
“這……這是什么玩意兒？！”
他話音未落，就看到，光柱中的陳凡，身體，竟然緩緩地，飄了起來。
他的腳，離地了。
他那身廉價的T恤和牛仔褲，在金光中，寸寸消解，化作了一身，樸素的，白色道袍。
他臉上的疲憊和絕望，也一掃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超然物外的，平靜。
陳-凡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發(fā)生的變化，看著腳下，那幾個已經(jīng)嚇傻了的凡人，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他賭贏了。
“虎哥，”他開口，聲音，空靈，而飄渺，“我們的賬，一筆勾銷了?！?/p>
說完，他不再理會下面的人，身體，在金光的牽引下，緩緩上升，穿過了天花板，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里。
房間里，只留下一股淡淡的，檀香的味道。
虎哥和他的手下們，保持著仰頭的姿勢，石化在原地。
足足過了一分鐘，一個小弟才顫抖著，碰了碰虎哥。
“虎……虎哥，剛才那個……是陳凡？”
“他……他好像……成仙了？”
虎哥沒有回答。
他只是默默地，撿起了地上，那半截被他碾滅的煙頭，重新塞回嘴里，然后，用顫抖的手，掏出打火機，點了半天，都沒點著。
……
陳凡感覺自己，像是在穿越一條，由光組成的隧道。
速度，快到無法想象。
周圍，是無數(shù)流光溢彩的星辰和星云。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刺眼的金光，終于散去。
他的腳，重新踩到了實地。
他緩緩睜開眼。
眼前，是一座，宏偉到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宮殿。
宮殿，懸浮在云海之上。
白玉為階，黃金為柱。
仙鶴，在云間飛舞。
濃郁的，精純的靈氣，撲面而來，讓他渾身的每一個毛孔，都舒張開來。
這里，就是……天庭？
“小仙友，我們又見面了?！?/p>
一道威嚴，而又帶著一絲笑意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陳凡抬頭望去。
只見宮殿的最高處，那張由整塊紫金神石雕琢而成的龍椅上，正坐著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人。
玉皇大帝。
和他直播間里，一模一樣。
只不過，真人，比屏幕上，更具威嚴。
那雙眼睛，仿佛能洞穿古今未來，看透一切虛妄。
陳-凡的心，漏跳了一拍。
他下意識地，就要跪下。
“不必多禮。”玉帝抬了抬手，一股柔和的力量，將他托住。
“你以凡人之軀，獻上九十九支火箭，其心至誠，感動天地。朕特許你，飛升成仙?！?/p>
“從今日起，你便是我天庭，一名仙官了?！?/p>
仙官？
陳-凡愣了一下。
這就……當上官了？
這也太草率了吧？
“多謝陛下！”
雖然心里吐槽，但他還是恭敬地，行了一禮。
“不知……陛下要封我個，什么官職？”
他有些期待地問。
弼馬溫？還是卷簾大將？
玉帝沉吟了一下，緩緩開口。
“朕見你，與天馬，頗有緣分?！?/p>
“就封你為……御馬監(jiān)，雜役仙官吧?！?/p>
“負責(zé)，打掃天馬廄，喂養(yǎng)天馬?！?/p>
“月俸，三塊下品仙石。”
陳-凡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啥玩意兒？
雜役仙官？
不就是個鏟馬糞的嗎？！
我那一百萬，就換來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