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魏喆,一個21世紀的金牌企業(yè)管理顧問,一覺醒來,穿成了皇宮里一個掃廁所的假太監(jiān)。
開局一窮二白,唯一的資產是綁定了一個爹不疼娘不愛,還瘸了一條腿的倒霉七皇子趙珩。
宮里的這幫人,從上到下,腦回路都清奇。他們管這叫權謀,我管這叫大型職場行為藝術。
皇上搞PUA,太子玩打壓,貴妃們拼后臺,大臣們拉幫結派。在他們眼里,這是高端操作。
在我眼里,這全是管理漏洞。
他們跟我講規(guī)矩,我跟他們講KPI。他們跟我玩心眼,我跟他們聊ROI。
他們以為自己在下一盤大棋。
不好意思,我這個項目經理,是來掀棋盤的。
這是一個現(xiàn)代管理學“磚家”,在古代皇宮里反向整頓職場,把一幫權謀“大師”干到懷疑人生的故事。
沒有情情愛愛,只有激情澎湃的……降本增效。
我叫魏喆,性別男,愛好女,職業(yè)……暫時是個太監(jiān)。
更準確地說,是個在宮里刷馬桶的假太監(jiān)。
三天前,我還在給一家世界五百強公司做最后的項目陳述,主題是《關于集團內部管理冗余與流程優(yōu)化》。PPT翻到最后一頁,我說了聲“謝謝大家”,然后眼前一黑。
再睜眼,就是一股沖鼻的尿騷味。
一個穿著破爛褂子的老太監(jiān),正用一根細長的棍子戳我的腰。
“小喆子,還敢偷懶!今日的恭桶再刷不完,晚飯別想吃了!”
我花了一天時間,搞清楚了狀況。
這里是大夏王朝,我是個剛進宮兩個月的小太監(jiān),名叫魏喆。因為手腳不利索,被管事的劉公公罰到了浣衣局最臟最臭的凈房,專門刷恭桶。
最關鍵的信息是,我低頭檢查過,原主為了給家里換幾斗米,走了門路,是個假貨。
兄弟還在,就是前途沒了。
我端著一個刷干凈的木桶,走在去各宮收臟衣服的路上。冷風刮在臉上,跟刀子似的。這身體瘦得像根竹竿,營養(yǎng)嚴重不良。
這就是我的開局。沒有系統(tǒng),沒有金手指,連個健康的身體都沒有。
凈房的管事劉公公,正靠在一張?zhí)珟熞紊相竟献?。他眼皮都沒抬一下,指了指角落里一堆快發(fā)霉的衣服。
“喏,今天就這些,洗不完,自己去跟閻王爺報道?!?/p>
我看著那堆得像小山一樣的衣服,又看了看旁邊只剩下半塊的皂角,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這活兒沒法干。
典型的資源配置不合理。任務量超標,工具損耗嚴重,激勵機制為負。這種項目,在我以前的公司,項目經理是要被當場開掉的。
我放下手里的木桶,走到劉公公面前。
他終于舍得掀起眼皮了,眼神里全是看垃圾的輕蔑。
“怎么?想求饒?”
“劉公公,”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謙卑又無害,“這活兒,我一個人干不完。”
“干不完就滾。”他吐掉嘴里的瓜子皮,正好落在我的鞋面上。
“我是說,單靠我一個人的體力,在天黑之前,絕對洗不完。但是,如果優(yōu)化一下流程,也許有辦法。”
劉公公愣了一下,像是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他身邊幾個正在賣力搓衣服的小太監(jiān)也停下了手,好奇地看著我。
“優(yōu)化流程?”劉公公笑了,笑得滿臉褶子,“你個刷恭桶的,還懂什么叫流程?”
“不懂?!蔽覔u頭,態(tài)度誠懇,“但我知道,活兒是死的,人是活的。咱們的目標,是在天黑前把所有衣服洗完,對吧?”
“廢話?!?/p>
“那好,”我指著那堆衣服,“第一步,分類。把材質、顏色、臟污程度分開。這樣可以避免串色,也能根據(jù)不同材質調整清洗力度,提高效率,減少衣物損耗?!?/p>
我又指著幾個大木盆。
“第二步,流水線作業(yè)。三個人負責初洗,把最臟的泥污搓掉。兩個人負責精洗,用皂角重點處理油污。一個人負責漂洗。最后所有人一起擰干晾曬。這樣分工明確,各司其職,比現(xiàn)在所有人擠在一起胡亂洗一通,效率至少能提升三成。”
劉公公的嘴巴微微張開,手里的瓜子都忘了嗑。
周圍的小太監(jiān)們,眼神從看熱鬧,變成了驚訝。
我繼續(xù)說:“最關鍵的是第三步,激勵。劉公公,您是管事,我們都是給您干活的。活兒干完了,您的差事才算辦妥。我們都想早點完工,早點吃飯。您只需要坐在這里監(jiān)督,給我們分派好任務。誰干得好,您口頭夸兩句。誰要是偷懶,您再罰也不遲。這叫目標管理?!?/p>
我說完,整個浣衣局安靜得只剩下水滴聲。
劉公公盯著我看了足足有半分鐘。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你小子……”他把手里的瓜子往桌上一拍,“讀過書?”
“家里窮,跟村里秀才認過幾個字?!蔽译S便扯了個謊。
他站了起來,走到我面前,圍著我轉了一圈。
“行。今天就按你說的辦。要是天黑前干不完,咱家扒了你的皮!”
“要是干完了呢?”我反問。
劉公公眼睛一瞇:“干完了,今天晚飯,你多領一個饅頭。”
“謝公公?!?/p>
項目啟動。
我把幾個小太監(jiān)叫過來,按照剛才說的流程,快速分了工。一開始他們還有點不適應,但在我的指揮和劉公公的監(jiān)督下,流水線很快就運轉起來。
分類,初洗,精洗,漂洗……
原本亂糟糟的浣衣局,變得井然有序。每個人都知道自己該干什么,效率肉眼可見地提升。
天快黑的時候,最后一批衣服被晾上了竹竿。
比平時,早了整整一個時辰。
幾個小太監(jiān)累得癱在地上,但臉上都有種奇怪的興奮。
劉公公背著手,看著一排排晾曬整齊的衣服,半天沒說話。
晚飯的時候,他真的讓人給我多拿了一個饅頭。
我啃著又干又硬的饅頭,心里盤算著。
第一步,算是站穩(wěn)了。但浣衣局不是我的目標。在這里,頂天了也就是個小組長。我要活下去,還要活得好,就必須離開這個地方。
我需要一個跳板。
一個能讓我接觸到更高層級“管理人員”的機會。
機會很快就來了。
三天后,宮里來了一個大人物?;实圩顚檺鄣氖珏锬?,要親自來浣衣局挑選幾個手腳麻利的奴才。
劉公公激動得臉都紅了,把我們這幫小太監(jiān)全都叫到院子里,排排站好,千叮萬囑,不許出錯。
淑妃娘娘在一群宮女太監(jiān)的簇擁下,儀態(tài)萬方地走了進來。
她目光掃過我們,像是在挑牲口。
“劉公公,你這兒可有識字的?”
劉公公立馬點頭哈腰:“回娘娘,有,有!小喆子,還不快過來!”
我心里咯噔一下。這幾天我?guī)蛣⒐幚砹艘恍┖唵蔚奈臅ぷ鳎芄軒旆康馁~目,沒想到他直接把我賣了。
我硬著頭皮走上前,跪下磕頭。
“奴才魏喆,拜見淑妃娘娘?!?/p>
淑妃打量著我,眼神里帶著一絲審視。
“抬起頭來。”
我抬起頭。
“看你這模樣,倒還算干凈。既然識字,那便跟本宮走吧?!?/p>
幸福來得太突然,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直到劉公公在我屁股上踹了一腳,我才趕緊磕頭謝恩。
跟著淑妃的儀仗隊離開浣衣局,我回頭看了一眼。劉公公站在門口,表情復雜,不知道是羨慕還是嫉妒。
我以為自己即將迎來職場晉升。
可我沒想到,這根本不是去淑妃的玉華宮,而是一條通往冷宮的路。
淑妃把我?guī)У搅艘粋€偏僻破敗的宮殿門口。牌匾上“聽竹苑”三個字都掉色了。
門口站著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小宮女,看見淑妃,嚇得臉都白了。
淑妃指著我,對那個小宮女說:“這是七殿下新添的奴才,以后就留在這里伺候了。”
說完,她看都沒看我一眼,帶著人揚長而去。
我站在原地,徹底懵了。
七殿下?
那個傳說中因為出生不詳,瘸了一條腿,被皇帝扔在冷宮里自生自滅的倒霉皇子,趙珩?
我這是……從一個坑,跳進了另一個更大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