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速寫本上的筆觸很像。第二天林棲特意提前來還書錢。顧時硯正在給一盆綠蘿澆水，

陽光透過他身后的玻璃窗，給他周身鍍了層柔光?！白蛱斓腻X。”她把紙幣放在柜臺上。

“不急的?！彼畔滤畨?，指了指窗邊的沙發(fā)，“今天想看什么？

我剛整理出一批泰戈爾的詩集。”林棲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沙發(fā)上果然放著幾本燙金封面的書。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去坐下。

薄荷的清香混著舊書的紙味漫過來，她翻開《雪國》，卻發(fā)現(xiàn)扉頁夾著張便簽，

是顧時硯的字跡：“凌晨四點的海棠花，應(yīng)該和你窗前的那株一樣?！彼偷靥ь^，

正對上他望過來的目光。他似乎沒想到她會發(fā)現(xiàn)便簽，耳尖微微泛紅，轉(zhuǎn)身去整理書架了。

林棲的心跳莫名快了幾拍。她確實在窗臺種了株海棠，每次來書店，

剛好能從窗口看到書店的招牌。那天之后，林棲成了書店的常客。有時顧時硯會推薦新書，

有時他們只是各自看書，偶爾抬頭時目光相撞，便相視一笑。她發(fā)現(xiàn)他不僅愛看書，

還會彈吉他，有次傍晚路過書店，聽到他在里面彈《卡農(nóng)》，琴聲混著暮色漫出來，

溫柔得讓人想停下腳步。周五傍晚下了場小雨，林棲來還書時，看到顧時硯正在門口收傘。

他的風衣沾了點雨星，發(fā)梢濕漉漉地貼在額前?！耙P(guān)門了嗎？”她舉著傘站在雨簾里。

“再等你半小時?！彼麄?cè)身讓她進來，順手遞來一條干毛巾，“剛泡了薄荷茶，喝一杯？

”茶室在書店的里間，擺著張小小的木桌，墻角的唱片正放著《月光奏鳴曲》。

林棲捧著溫熱的茶杯，看著他給自己添水時，袖口滑落露出的手表，

忽然想起他速寫本上的日期，正是她第一次來書店的那天?！澳惝嫷拇熬埃彼p聲問，

“是特意畫的嗎？”顧時硯倒茶的手頓了頓，抬眸時眼里盛著笑意：“嗯，

總看到有人坐在那里看書，陽光落在她發(fā)梢上，比畫好看?！庇曷暻么蛑ＡТ?，

唱片轉(zhuǎn)到底發(fā)出輕微的咔嗒聲。林棲看著他映在茶杯里的影子，

忽然明白那些沒說出口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