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和楚瑤往山里走。
天快黑了。
得找個地方過夜。
這山挺荒，沒什么人煙。樹多，草深，路也看不清楚。
楚瑤走在前面，拿根樹枝撥開雜草。
夜玄跟在后頭，胸口還疼。
“這兒還行?！背幫Ｔ谝黄谇?。
石壁底下有個凹進去的地方，像個小洞，不深，但能躲風。
夜玄坐下來，喘了口氣。
楚瑤從懷里掏出個小布包。
里頭有點干糧，還有個小藥瓶。
“你先吃點東西，我再給你上點藥。”
夜玄接過餅子，啃了兩口。
硬的，硌牙。
但他沒說什么，慢慢嚼。
楚瑤幫他解開衣服，看傷口。
肩膀上一條口子，不深，但流血不少。
她拿藥粉撒上去，夜玄“嘶”了一聲。
“忍忍?！背幷f，“這藥效果好，明天就能結痂。”
夜玄點頭。“多謝?！?/p>
“客氣啥?！背幮π?，“咱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夜里冷。
兩人生了一小堆火，擠在石洞里頭。
外頭有風聲，還有不知道什么野物的叫聲。
夜玄沒睡踏實。
懷里那把短刀硌著他胸口，涼冰冰的。
他拿出來，借著火光看。
刀不長，三寸左右。
顏色暗沉沉的，不像鐵，也不像銅。
刀身上有些紋路，看不明白。
楚瑤也沒睡著，翻過身來看?！斑@就是你那把搶來的刀？”
“嗯?！币剐f，“仙使要搶的，肯定是好東西?！?/p>
“我瞧瞧。”楚瑤接過去，摸了兩下?！巴Τ?。這紋路怪怪的，像字又不是字。”
夜玄拿回來。“我先收著。等天亮了再琢磨?！?/p>
楚瑤翻身又睡了。
夜玄還拿著刀，手指頭在刀身上慢慢蹭。
他心里有點躁，靜不下來。
第二天，天剛亮楚瑤就出去了。
她說去找點吃的，順便看看周圍安不安全。
夜玄留在洞里，繼續(xù)看那把刀。
他試著往刀里送一點靈氣。
沒反應。
又試著用神識去探。
刀還是老樣子，死沉死沉的。
夜玄不放棄。
他想起自己那本事——能感應靈物的頻率。
他就靜下心來，慢慢去摸那把刀的底細。
一開始啥也沒有。
后來他有點感覺了。
刀里頭好像藏著點什么，很微弱，但確實在。
他集中精神，往里探。
突然一下，他腦袋里“嗡”的一聲。
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沖進來，差點把他沖暈了。
他穩(wěn)住神，慢慢梳理。
原來這刀里頭藏著一道頻率，是攻擊用的。
很兇，很銳利，能破開好多東西。
夜玄試著引動那道頻率。
刀身輕輕震了一下，發(fā)出一點微光。
有門！
他繼續(xù)摸索。
除了攻擊頻率，他還感覺到一點別的東西。
像是一段記憶，殘的，不全。
他靜下心，慢慢接收那段記憶。
是一個老頭子的記憶。
老頭子是個煉器的，很有本事，但脾氣倔，不肯聽仙域的話。
仙域要他幫忙煉一件大殺器，用來鎮(zhèn)壓反抗的人。
老頭子不肯，說那是造孽。
仙域的人就追殺他。
他躲來躲去，最后躲到這荒山里。
這把爍空刃，就是他那時候煉出來的。
里頭藏了他一點念頭，還有他對仙域的恨。
記憶斷斷續(xù)續(xù)的，好多地方不清楚。
但夜玄明白了一件事——仙域搞的那個“天命計劃”，根本不是培養(yǎng)人才，而是找一堆傀儡，幫他們控制世界。
老頭子還留了一手。
他研究出一種隱藏頻率的法子，能躲過仙域的探查。
這段法子也藏在刀里頭，被夜玄摸出來了。
夜玄心里跳得厲害。
這回真是撈著大的了。
不光得了一把好刀，還知道了仙域的大秘密，更學會了藏匿的法子。
楚瑤回來了，手里拎著兩只野果子。
“這兒真荒，啥也沒有，就摘了幾個果子，將就吃吧?！?/p>
夜玄接過果子，啃了一口，酸得瞇眼。
但他心里甜。
“你笑啥？”楚瑤問。
“沒啥?！币剐f，“就是覺得，運氣不錯。”
楚瑤撇嘴?！皞€沒好全呢，運氣好啥。”
夜玄沒多說，把果子啃完了。
他走到洞外，試試那藏匿的法子。
心念一動，他周身的氣息就淡了下去，慢慢融進周圍環(huán)境里，不明顯了。
楚瑤睜大眼?！斑?？你咋變了？好像……沒那么顯眼了？”
夜玄笑笑?！皠倢W會的小把戲。”
“可以??！”楚瑤拍他一下，“這么快就有長進！”
夜玄心里高興，但不張揚。
他知道，這才剛開始。
仙域勢力大，高手多，以后的路還長著呢。
他又拿出爍空刃，試著引動里面的攻擊頻率。
刀尖上亮起一點寒光，嗖地一下飛出去，打在對面的石壁上，戳出一個小洞。
楚瑤嚇了一跳?！斑@刀厲害啊！”
夜玄收刀，點頭?！笆呛脰|西?！?/p>
他在石洞附近又找到個小水洼，水挺清。
他洗了把臉，看著水里的倒影。
臉還是那張臉，但眼神不一樣了。
更沉，更穩(wěn)，有了點底氣和把握。
楚瑤蹲在旁邊喝水?！敖酉聛碚k？”
夜玄想了想?！跋瑞B(yǎng)好傷。然后……去找更多好東西?！?/p>
“你還敢去??？”楚瑤瞪眼，“仙使都在抓你了?！?/p>
“怕啥?！币剐f，“現在有了藏匿的法子，他們沒那么容易找到我。再說，越是危險的地方，越有好東西?！?/p>
楚瑤搖頭?！澳阏媸且X不要命?！?/p>
夜玄笑笑?！安皇且X，是要活命。要想活得好，就得變強。”
他在水洼邊坐下，繼續(xù)琢磨爍空刃。
那段殘缺記憶里，還有點別的東西。
老頭子提到一處遺跡，說是藏了他早年煉的一些器物，還有更多關于仙域的秘密。
地方不遠，就在這山里。
夜玄心里活動開了。
這可得去看看。
說不定又能撈一筆。
他跟楚瑤說了。
楚瑤有點猶豫?！疤ｋU了吧？仙使可能還在附近呢?！?/p>
“不怕。”夜玄說，“咱們小心點，用上藏匿法子，應該沒問題。”
楚瑤想了想，點頭?！靶邪桑凑乙矝]別處可去?！?/p>
兩人休息了一天一夜。
夜玄的傷好得差不多了。
他試著運轉靈氣，比以前更順暢，更雄厚。
爍空刃里的頻率被他消化了不少，實力漲了一截。
第二天一早，他們出發(fā)去找那處遺跡。
根據記憶里的線索，遺跡在一處山谷里，入口被石頭堵著，很隱蔽。
山路難走，草比人高。
夜玄在前頭開路，楚瑤跟在后面。
兩人都用上了藏匿法，氣息淡得很，不容易被發(fā)現。
走了一個多時辰，終于到了那處山谷。
谷里靜悄悄的，全是樹和藤蔓。
夜玄按照記憶里的提示，找到一塊大石頭，底下有個縫。
他撥開藤蔓，鉆進去。
楚瑤也跟著鉆。
里頭黑乎乎的，但有路，往下延伸。
夜玄點了個小火球照明。
通道不長，盡頭是一扇石門，上面刻著花紋，和爍空刃上的紋路很像。
夜玄拿出刀，按在門上。
門輕輕一震，慢慢打開了。
里頭是個石室，不大，但堆了不少東西。
有兵器，有卷軸，還有些瓶瓶罐罐。
都落滿了灰。
夜玄心里一跳。
這回真是來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