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盯著他看了會兒，忽然笑了?！靶∽樱_我的人都沒好下場?！?/p>
“不信就算了?！币剐酒饋硪?。
“等等。”老頭叫住他，“說說看。要是真有意思，書送你?！?/p>
夜玄又蹲下來，撿個石子在地上畫了幾道?！澳憧?，一般人都以為靈源調(diào)頻要靠五行相生，是不是？但其實有個偏門，用三相逆流法，效率能高三成。”
老頭眼睛亮了一下。“繼續(xù)。”
夜玄又畫了幾筆。“特別是對于暗靈源，用常規(guī)法子根本調(diào)不動。但要是先用水靈浸潤，再用雷靈穿刺，最后以風(fēng)靈收束……你猜怎么著？”
老頭不自覺往前傾了身子?！霸趺粗俊?/p>
“能提取出純源精粹?！币剐恿耸?，“就這點心得，換你本書，不虧吧？”
老頭半晌沒說話。最后慢慢點頭?！靶∽?，你哪兒學(xué)的這些？”
“自己瞎琢磨的?！币剐焓郑皶芙o我了吧？”
老頭把書遞給他，忽然抓住他手腕?！澳氵€知道什么？”
夜玄抽回手?！爸蓝嗔?。但得看值不值得說?！?/p>
老頭從攤子底下又摸出本更破的書?！斑@個，加上剛才那本，換你再多說點。”
夜玄翻開新給的書，眼皮跳了一下。里面居然提到了“天命計劃”。
他合上書，點點頭?！俺?。再給你說個秘密。”
他湊近老頭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是關(guān)于如何竊取他人靈源頻率而不被發(fā)現(xiàn)的竅門。
老頭聽完，長長吐了口氣?！昂眉一铩氵@小子不簡單。”
夜玄把兩本書揣進懷里。“彼此彼此。”
他站起來要走，老頭又叫住他。
“下次還來不？”
“看情況?！?/p>
“我這兒常有好東西?！崩项^眨眨眼，“特別是關(guān)于……那些大人物不想讓人知道的事?！?/p>
夜玄點點頭，轉(zhuǎn)身走了。
他沿著原路返回，爬出枯井時，太陽已經(jīng)老高。街上人來人往，沒人注意他從井里鉆出來。
回到住處，他閂好門，這才掏出兩本書。
先看第一本。講的是靈源共振的禁忌實驗，有些法子確實邪門。比如把活人的靈源頻率強行改寫，變成修煉的爐鼎。
第二本更破舊，字跡都模糊了。但隱約能看出“天命計劃”四個字。里面零碎提到九大仙域在暗中操控一些人的命運，給他們安排所謂“機緣”，實則是為了更好的控制。
夜玄看得后背發(fā)涼。原來林楓那小子所謂的奇遇，都是被人安排好的？
那他搶了林楓的機緣，豈不是壞了那些大人物的計劃？
他忽然笑起來。這下有意思了。
窗外傳來腳步聲，夜玄趕緊把書藏好。是鄰居老趙來借鋤頭。
夜玄應(yīng)付幾句，把人打發(fā)走。
他坐在炕沿上，琢磨剛才看到的東西。那些禁忌實驗里，有個法子挺吸引人。說是能把不同靈源頻率拆解再重組，形成全新的頻率。
這不正好適合他的解構(gòu)能力嗎？
夜玄摸出懷里幾塊靈源石，試著按書上說的方法調(diào)動頻率。指尖微微發(fā)熱，靈源石發(fā)出柔和的光。
有用。這老頭給的書是真的。
他想起老頭那瘸腿和精明的眼睛。這人不簡單，肯定知道更多事情。下次得再去會會他。
肚子咕咕叫起來。夜玄才想起還沒吃早飯。
他把書藏好，出門去買燒餅。
街上人來人往，個個行色匆匆。夜玄一邊啃燒餅一邊想，這些人里，有多少人的命運是被安排好的？又有幾個像他一樣，非要掙出個不一樣的路來？
回到屋里，他又拿出書來研究。這次特別注意關(guān)于頻率拆解的部分。
試著運轉(zhuǎn)靈源，照書上說的法子調(diào)動。指尖泛起微光，桌上的茶杯輕輕震動。
忽然一下，茶杯裂成兩半。斷面光滑得像鏡子。
夜玄愣了一下，隨即笑起來。
有意思。真有意思。
他收拾了碎片，繼續(xù)看書。直到太陽西斜，屋里暗下來。
點起油燈，他又琢磨起那個“天命計劃”。書里說得隱晦，但能看出九大仙域在通過操控所謂“天命之子”來維持統(tǒng)治。
林楓就是其中之一。
夜玄吹滅油燈，躺在炕上。月光從窗口照進來，在地上投下一方亮。
他想起夢里那座高山，和深不見底的峽谷。
現(xiàn)在他明白了，那峽谷不是別的，正是被人為劃定的命運鴻溝。
但他偏要跨過去。
不僅跨過去，還要把溝填平。
夜玄翻個身，慢慢睡著了。這次沒做夢，睡得很踏實。
第二天一早，他又去了那口枯井。
老頭還在那兒，攤子上多了幾樣新東西。見夜玄來，咧嘴一笑。
“就知道你會來。”
夜玄蹲下來，看見攤上有塊黑色的石頭，隱隱發(fā)著光。
“這什么？”
“好東西?！崩项^神秘地笑笑，“來自天外的靈源石，能感應(yīng)到……那些人的頻率。”
夜玄拿起石頭，掌心一陣刺痛。
是巡天衛(wèi)的頻率。那些維持“天命計劃”的人。
他把石頭放下，也笑了。
“看來，咱們有的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