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間桐臟硯如何變成四戰(zhàn)必吃榜。
俗話說得好,來到第四次圣杯戰(zhàn)爭,必須要做的事情有什么。
那肯定有一個統(tǒng)一的答案。
......
謹慎?潛行?觀察?
不,不,不。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孱弱的徒勞。
雷德的腦海中從未有過這些選項。
當他握住這柄名為倫戈米尼亞德的圣槍時,當他感受到那股源自星球、幾乎無窮無盡的磅礴偉力時,他就明白了一件事——他不需要像老鼠一樣在陰影中茍且偷生。
他要做的,是像一顆撕裂夜幕的流星,以最璀璨、最無可阻擋的姿態(tài),堂堂正正地從這里走出去。
間桐家?魔術(shù)結(jié)界?那個躲在幕后甚至連自己為什么需要永恒的生命、都忘記的一干二凈的,令人作嘔的老蟲子?
在圣槍面前,皆為土雞瓦狗!
若敢來犯,必叫你大敗而歸!
……什么叫我才是來者?聽不懂,和我的星之錨說去吧。
他站在通往上層的石階盡頭,面前是一扇厚重的、由橡木打造并用鋼鐵加固的大門。
門上,肉眼不可見的魔術(shù)符文如蛛網(wǎng)般密布,形成了一道堅固的結(jié)界,散發(fā)著陰冷而粘稠的魔力波動。
這道結(jié)界不僅能阻止物理上的闖入,更能隔絕內(nèi)外的探查,是間桐家這座魔窟的第一道防線。
若是尋常魔術(shù)師,想要破解這道由間桐臟硯親手布置的結(jié)界,恐怕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但對于雷德來說——
“太礙眼了。”
他冷漠地吐出四個字,甚至沒有絲毫想要去研究結(jié)界構(gòu)造的興趣。
他只是簡單地、干脆地,將手中的圣槍向前平舉,槍尖直指那扇大門。
今日,百噸王雷德再回陸地神仙境界。
我還以為是減速帶呢。
“嗡——!”
比之前更加璀璨、更加凝練的金色光芒在槍尖匯聚。
這一次,不再是試探性的攻擊,而是蘊含著他明確意志的、純粹的“數(shù)值”之力。
那光芒凝聚成一束,不再是單純的光束,而更像是一柄由光構(gòu)成的、無堅不摧的鉆頭。
“轟?。。 ?/p>
一聲巨響,震得整個地下空間都為之顫抖!
厚重的橡木門連同上面的鋼鐵門框,以及那層層疊疊的魔術(shù)結(jié)界,在接觸到光之鉆頭的瞬間,便被徹底分解、湮滅!沒有爆炸的火焰,沒有四散的碎片,它們就像是被投入烈日的核心,連一個原子都沒能留下,便被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抹去。
一個巨大的、邊緣光滑的圓形缺口,出現(xiàn)在了原本是大門的位置。缺口之外,是間桐家宅邸那陰森、壓抑的走廊。腐朽的木質(zhì)地板,掛著蜘蛛網(wǎng)的昏暗吊燈,以及墻壁上那些畫風詭異的肖像畫,一切都與雷德記憶中的場景別無二致。
而就在他破開大門的同時,一股充滿著腐朽、怨毒與驚怒的意識,瞬間鎖定了他的存在!
“——何人!?。【垢谊J入老夫的工坊?。?!”
一個蒼老、尖利、如同夜梟嘶鳴般的聲音,從走廊的深處傳來。那聲音仿佛帶著物理性的沖擊力,讓空氣都為之震顫。
緊接著,“沙沙沙沙——”的聲音再次響起。
但這一次,不再是地下蟲巢中那種混亂無序的爬行聲,而是一種更加整齊、更加具有目的性、如同訓練有素的軍隊在行軍般的密集摩擦聲!
只見從走廊兩側(cè)的陰影中、從天花板的縫隙里、從地板的腐朽破洞中,涌出了無窮無盡的蟲潮!這些蟲子比地下蟲巢中的那些更加猙獰、更加具有攻擊性。
它們通體漆黑,甲殼上閃爍著金屬般的光澤,口器中滴落著綠色的腐蝕性毒液,一雙雙血紅色的復(fù)眼死死地鎖定著雷德,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殺意與貪婪。
蟲潮如黑色的浪濤,以驚人的速度席卷而來,誓要將這個膽敢驚擾主人安眠的入侵者吞噬殆盡!
而在那洶涌的蟲潮之后,一個矮小的身影,拄著一根由扭曲樹根制成的拐杖,緩緩地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那是一個看起來行將就木的老人。
他身材佝僂,皮膚干癟得如同風干的橘子皮,緊緊地貼在骨骼上。
他穿著一身寬大的深色和服,花白的頭發(fā)稀疏而雜亂,臉上布滿了尸斑,一雙眼睛卻閃爍著與他衰老外表完全不符的、如同鬼火般陰冷的精光。
間桐臟硯。
這個活了五百年,早已舍棄了人類之軀,將自己的靈魂與無數(shù)刻印蟲融合在一起的老怪物,終于現(xiàn)身了。
他的臉上,此刻寫滿了無法抑制的驚怒。
他能感覺到,自己布在地下室的結(jié)界,那足以困住一流魔術(shù)師的得意之作,竟然在瞬息之間就被摧毀得一干二凈!而那個入侵者身上所散發(fā)出的、那股讓他靈魂都為之戰(zhàn)栗的神圣氣息,更是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是圣杯召喚來的Servant嗎?!”間桐臟硯的眼中閃過一絲貪婪與狂熱,“這股魔力的質(zhì)與量……遠超尋常的英靈!若是能將你捕獲,將你的靈核植入小櫻的體內(nèi)……老夫的大業(yè)!老夫的長生不死的夙愿??!”
他發(fā)出了夜梟般難聽的狂笑,手中的拐杖重重地往地上一頓!
“去吧!我的蟲子們!將他給老夫撕碎!把他的血肉、他的魔力、他的靈核,統(tǒng)統(tǒng)獻給老夫!”
“吼——?。。 ?/p>
隨著他一聲令下,那原本就洶涌的蟲潮仿佛被注入了興奮劑,速度再次暴漲!它們化作一道道黑色的殘影,從地面、墻壁、天花板,全方位無死角地朝著雷德?lián)錃⒍鴣恚?/p>
除了從者,間桐臟硯想不到其他接受。
不然還能怎么?自己隨便去給蟲子擄來的口糧突然被那把不知名的寶具認可,然后把老夫的地下室給內(nèi)部爆破了嗎?
幽默。
面對這足以讓任何密集恐懼癥患者當場去世的恐怖景象,雷德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畏懼,他的眼神比冬天的鐵護欄還要冷,嘴角甚至噙著一抹毫不掩飾的、極度的厭惡。
“老蟲子……光是看到你的臉,就讓我想吐?!?/p>
他低聲說道,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了間桐臟硯的耳中,讓后者的狂笑戛然而止,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雷德沒有再多說一個字的廢話。他只是緩緩地、將手中的圣槍,由平舉的姿態(tài),變?yōu)榱藱M掃。
“青蒜的時間到了?!?/p>
他向前踏出一步,身體微微下沉,全身的力量都灌注于手臂之上!
下一刻,他動了!
他的身影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風,手中的圣槍則變成了一輪金色的、橫掃一切的死亡圓月!
“呼——?。?!”
那不是劈砍,也不是突刺,而是最純粹、最原始、最不講道理的橫掃。
一道半月形的、璀璨到極致的金色光弧,以雷德為中心,向著四面八方擴散開來。
百般武藝,此乃夏姬八砍!
那光弧所過之處,時間仿佛都為之靜止。
無論是那些猙獰的戰(zhàn)斗用刻印蟲,還是那腐朽的木質(zhì)地板,亦或是墻壁上那些詭異的肖像畫……所有的一切,都在接觸到金色光弧的瞬間,被徹底地、無聲無息地分解、凈化、蒸發(fā)!
蟲潮那洶涌的攻勢,就像是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由光構(gòu)成的嘆息之墻,在距離雷德還有數(shù)米的地方,便被齊刷刷地“斬斷”。
成千上萬的蟲子,連一聲悲鳴都來不及發(fā)出,便化作了漫天的金色光點,隨即消散在空氣中。
僅僅一擊。
一擊之下,整個走廊,連同兩側(cè)的房間,都被攔腰斬斷!上半部分的建筑結(jié)構(gòu)失去了支撐,“轟隆隆”地向下垮塌,激起漫天的煙塵。
而下半部分,則留下了一道光滑如鏡的、絕對平整的切面!
原本擁擠狹窄的走廊,瞬間變得無比開闊。
間桐臟硯那矮小的身影,此刻就孤零零地站在那片狼藉之中。
他臉上的驚怒早已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見了鬼般的、難以置信的駭然!
他引以為傲的蟲海戰(zhàn)術(shù),他那足以淹沒數(shù)百人軍隊的蟲子們,竟然……竟然在對方隨意的一擊之下,就被清掃得一干二凈?!
“Servant……你這家伙……到底是哪來的英雄???!”他用嘶啞的聲音尖叫道,聲音中充滿了恐懼。
雷德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他只是邁開腳步,踩著那滿地的殘骸和灰燼,一步一步地,朝著那只老蟲子走去。圣槍被他斜斜地拖在身后,槍尖在地面上劃出一道淺淺的、閃爍著金色火星的溝壑。
他每向前一步,身上的氣勢便強盛一分。
那股神圣而浩瀚的威壓,如同山崩海嘯般,朝著間桐臟硯碾壓而去!
間桐臟硯只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在這股威壓下哀嚎、戰(zhàn)栗。他感覺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英靈,而是一個席卷于人間的風暴。
“別……別過來?。。〔灰拷野?!”
恐懼最終戰(zhàn)勝了貪婪。間桐臟硯怪叫一聲,身體猛地炸開,化作數(shù)以千計的、體型更小的蟲子,向著四面八方瘋狂逃竄!這是他的保命絕技,只要有一只蟲子逃掉,他就不會真正地死亡!
然而,他快,雷德比他更快!
“這是一場「試煉」,我認為這是一場讓我戰(zhàn)勝過去「試煉」,我接受了。只有在戰(zhàn)勝那不成熟的過去后,人才能有所成長…你不這么認為嗎?瑪奇里·佐爾根!”
雷德眼中寒光一閃,拖在身后的圣槍猛地向上挑起!
“散落吧——”
隨著他一聲低喝,圣槍的槍尖上,迸射出成百上千道細如牛毛的金色光針!這些光針如同長了眼睛一般,以超越音速的可怕速度,精準地追上了每一只企圖逃跑的蟲子!
“噗!噗!噗!噗!噗!”
密集的、如同雨打芭蕉般的聲音響起。每一只被光針命中的蟲子,都在瞬間被金色的光焰所包裹,凈化成了最基本的粒子。
“啊啊啊啊啊——!?。 ?/p>
無數(shù)蟲子同時發(fā)出的、屬于同一個靈魂的慘叫聲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曲無比凄厲的死亡交響樂!
不過短短數(shù)秒之間,所有逃竄的蟲子都被一一射殺,無一幸免。
走廊里,再次恢復(fù)了死一般的寂靜。
雷德緩緩收回圣槍,槍身上的光芒漸漸收斂。
無限子彈+鎖頭,有點陰了。
他環(huán)顧四周,這片被他親手制造出來的廢墟,以及空氣中殘留的、那股淡淡的焦臭味,都在宣告著一場戰(zhàn)斗的結(jié)束。
他知道,間桐臟硯并沒有被徹底殺死。
那個老怪物狡猾無比,雖然嚎得確實挺凄慘......但他大概沒有昏到帶著那只作為核心的蟲子來和雷德激情互肘,一定在宅邸的其他地方還留有“備用身體”。
但至少,短時間內(nèi),這狗東西是無法再出來興風作浪了。
而這么大的動靜,也一定驚動了冬木市的其他勢力。
此地,真正地成了一個是非漩渦的中心。
他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間,但看著房子的裝修,至少也是20世紀七八十年代的風格
也不知道圣杯戰(zhàn)爭是否開始,已經(jīng)有多少人召喚從者了。
這讓雷德很沒有安全感。
他必須立刻離開。
但走之前,先搜刮搜刮,拿點戰(zhàn)利品吧。
作為萬千穿越者必打卡的景點,這里一定還留著有足夠價值的可收集品。
再說我現(xiàn)在一分錢都沒有,就這么闖出去,喝西北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