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獨孤彥澤不發(fā)顛了,他開始夜不能寐。每每從噩夢中驚醒,
都會冷汗涔涔地攥住我的手腕——仿佛一松手,我就會化作一縷煙消散。我無論怎么驅(qū)逐他,
怎么表達厭惡,他都一定要死皮賴臉賴在我的身邊。他命人撤走殿內(nèi)所有利器,
連我發(fā)間的珠釵都換成柔軟的綢帶。每當(dāng)我在窗前駐足稍久,他便會如臨大敵般沖過來,
將我拽離那片危險的月光。"別看了......"他聲音發(fā)顫,手指死死扣著我的腰,
"外面有什么好看的?"我任他抱著,目光卻穿過窗欞,望向更遠的夜空。那里有顆孤星,
像極了母親離去那晚,醉仙樓上空最亮的那一顆。再后來他的敏感變本加厲。
某夜我不過翻了個身,錦被滑落的窸窣聲就讓他驟然驚醒。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你要去哪?"月光從紗帳縫隙漏進來,照見他眼底未散的驚惶。
他額前碎發(fā)被冷汗浸濕,凌亂地貼在蒼白的皮膚上,哪還有半點往日不可一世的模樣。
我靜靜看著他,忽然覺得可笑。曾幾何時,這個隨手就能掐得我窒息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