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顏回到自己房間后，先給自己順了順氣，一口氣跑上來給她累得夠嗆，呼吸平復后便去洗漱去了。
浴室里的玻璃門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暖黃的燈光透過水汽漫出來，把瓷磚地面映得一片柔和。
蘇清顏擰開淋浴開關(guān)，溫水嘩嘩落下，砸在瓷磚上濺起細碎的水花。她站在水流下，，溫水順著發(fā)頂傾瀉而下，先打濕了她額前的碎發(fā)——那些柔軟的發(fā)絲沾了水，便服帖地貼在光潔的額角，勾勒出飽滿的弧度。水珠順著她的眉骨滑落，經(jīng)過挺直的鼻梁時稍作停留，又沿著小巧的鼻尖墜向唇角，在那片自然粉嫩的唇瓣上留下轉(zhuǎn)瞬即逝的濕痕。
她抬手將長發(fā)攏到腦后，露出纖細的脖頸，頸側(cè)的線條柔和得像被月光打磨過，隨著仰頭的動作，能看見一小塊細膩的肌膚被熱水浸得泛起淡淡的粉。水流漫過她的肩頭，勾勒出圓潤的肩線，再往下，鎖骨淺淺的凹陷里積著幾滴水珠，像藏了幾顆碎鉆。
洗發(fā)水的泡沫揉在發(fā)間，這是她最喜歡的味道，帶著清甜的花果香，混著水汽在狹小的空間里彌漫。她抬手攏了攏頭發(fā)，指尖穿過濕軟的發(fā)絲，泡沫在發(fā)間堆起蓬松的一團，襯得她露在外面的耳廓愈發(fā)小巧，耳垂上還沾著一點白色的泡沫，像落了片細小的雪花。
沐浴露的泡沫涂過手臂時，能看見她手臂的肌膚在水汽里泛著瑩潤的光，細膩得仿佛一觸就會留下指痕。想起方才在廚房與陸既辭的互動，被溫水一浸，仿佛又泛起那點微麻的觸感。她垂眸看著水流漫過手腕，耳尖不由自主地又熱了起來，連帶著水溫似乎都升高了幾分。
水流漸漸沖凈了泡沫關(guān)了淋浴后，她裹著浴巾走出浴室，長發(fā)濕漉漉地披在肩頭，發(fā)梢的水珠順著脖頸滑進浴巾里，留下一道蜿蜒的水痕。抬手抹開鏡子上的水霧時，露出的眉眼在水汽里顯得格外清亮，眼尾微微上翹，帶著點未散的濕意，像含著一汪淺淺的泉水。臉頰依舊泛著熱紅，唇邊還沾著點水汽，整個人像是被晨露打濕的花苞，透著干凈又柔軟的氣息。
明天沒有檔期，蘇清顏也就沒有吹頭發(fā)，拿著毛巾擦干頭發(fā)，等頭發(fā)自己風干，出了衛(wèi)生間，剛換好睡衣，放在床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蘇清顏走到床前拿起手機，屏幕上跳動著“林鹿姐”三個字，她隨手把毛巾搭在椅背上，接起電話時，聲音還帶著點剛沐浴完的微啞?！拔?，林鹿姐”。
“清顏，睡了嗎？”經(jīng)紀人林鹿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著慣常的干練，“剛收到消息，《長安月明》那個劇組把女三號的試鏡時間定在下周三了，上午十點，地點在星光大廈18層，你記一下?！?/p>
蘇清顏走到窗邊，推開一條縫讓夜風進來些，吹散浴室?guī)淼某睔狻！班牛浵铝??！彼讣鉄o意識地劃過高高的窗臺，“劇本我還在看，那身紅衣俠女的戲服造型，我還在琢磨怎么更貼合角色……”
“琢磨什么都不如試鏡時拿出真本事?！绷纸愦驍嗨Z氣里帶了點恨鐵不成鋼，“這角色本來輪不到你，但上次陸氏集團旗下的影視公司提了你的名字，導演才給了試鏡機會。這可是S+級的古裝大制作，男一是蟬聯(lián)三屆視帝的沈硯，女一是古風劇天后周曼，多少小花擠破頭想搶呢。”
蘇清顏的動作頓了頓，夜風拂過她微涼的指尖，心里莫名沉了一下?！瓣懠绒o……提了我？”她記得劇本里那個角色，雖是女三，卻有從閨閣少女到江湖俠女的成長線，打戲比重不小，原是她連想都不敢想的機會。
“不然你以為憑你現(xiàn)在的咖位，能拿到入場券？”林鹿嘆了口氣，“不過現(xiàn)在的問題都不是問題，誰讓你現(xiàn)在是陸既辭的女人呢……，機會來了就得抓住。下周二我過去接你，咱們提前對一遍臺詞，武打指導那邊也約好了，別到時候吊威亞腿都軟了，掉鏈子?！?/p>
“我知道了林姐，不會的。”蘇清顏低聲應著，目光落在樓下那棵被月光照得發(fā)白的香樟樹上，葉片被風吹得沙沙響。她想起劇本里那句“長安月冷，不及你眼底星火”，原是女三對男主說的臺詞，此刻念來竟有些恍惚。
“還有，”林鹿忽然話鋒一轉(zhuǎn)，“下午有狗仔拍到陸神的車停在你小區(qū)門口，雖然沒拍清楚人，但已經(jīng)有營銷號開始猜了。”
蘇清顏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識攥緊了手機，真被發(fā)現(xiàn)了，陸既辭的女粉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她。
林鹿的語氣嚴肅起來，“他現(xiàn)在是頂流，多少雙眼睛盯著，你跟他扯上了關(guān)系，黑料能把你淹了?！堕L安月明》這種大制作，多少人等著看你出丑，試鏡前千萬別出任何幺蛾子，聽見沒？”
“……聽見了。”蘇清顏回復道。
“對了，你和陸神現(xiàn)在同居是吧，陸既辭活了28年身邊從來沒有過女人，出道至今沒有緋聞，也不知道陸神會不會憐香惜玉……”
蘇清顏趕忙掛了電話，手機還殘留著聽筒的溫度，她知道林鹿后面要說的話肯定少兒不宜，蘇清顏卻覺得指尖有些發(fā)涼。她靠在窗框上，望著遠處零星的燈火，腦子里亂糟糟的。
……
月光像淬了冰的紗，鋪在蘇清顏頸間，勾勒出她微敞的領口下那點細膩的肌膚。陸既辭站在床邊，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方才在廚房強壓下的躁動在此刻破土而出。
呼吸均勻地起伏著，額前幾縷碎發(fā)垂落，遮住了一點睫毛的陰影。大概是白天累著了，她眉頭微蹙，像個被夢纏住的孩子。
桌上還放著她睡前沒來得及收好的劇本，頁腳折了個角，旁邊壓著支筆。他認得那劇本，是她接下來要試鏡的角色，書頁邊緣已經(jīng)被翻得有些發(fā)皺。
陸既辭的視線緩緩移回她臉上，睡著時的她褪去了白日里的小心翼翼，少了些拘謹，多了點柔和。他喉結(jié)微動，視線緩緩落在她的唇上。
那唇瓣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柔軟，帶著點自然的粉，像含苞的花。
“……幫了你這么多，也該讓我收點利息”
他俯身的動作帶著不容錯辨的急切，不再是羽毛般的輕觸。先是指腹用力捏住她的下頜，迫使她微微仰頭，隨即滾燙的唇便壓了下去。沒有試探，帶著點狠勁地廝磨，齒尖甚至輕咬了一下她柔軟的唇瓣，像是要在這片柔軟上烙下自己的印記。
發(fā)間的洗發(fā)水清香被他粗重的呼吸打散，混著他身上雪松香的侵略性，在狹小的空間里翻涌。他另一只手撐在床沿，指節(jié)抵著床單陷下去一塊，力道大得幾乎要攥碎什么。唇齒交纏間，他能嘗到她唇上殘留的、沐浴后的淡淡甜味，這味道讓他更加失控，吻得又深又急，仿佛要將這幾年藏在心底的暗流全傾瀉出來。
床上的人始終沒有醒，或許是白天太累，或許是這吻里藏著的、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小心翼翼，讓她只是無意識地蹙了蹙眉，呼吸亂了半拍，睫毛像受驚的蝶翼，在月光下劇烈地顫了顫，卻終究沒睜開眼。
直到舌尖嘗到一絲極淡的血腥味——是他太用力咬破了她的唇，陸既辭才猛地回神。他像被燙到般直起身，胸口劇烈起伏，唇上還沾著她的溫度。低頭看去，她的唇瓣已被吻得紅腫，泛著水光，那點咬破的地方滲出極細的血珠，在月光下像顆破碎的朱砂痣。
他喉結(jié)滾動，眼底翻涌的洶涌尚未平息，卻又瞬間被后怕淹沒。他伸出手，指尖懸在她紅腫的唇上，遲遲不敢落下，最終只是用指腹極輕地蹭過那點血跡，動作里帶著連自己都唾棄的慌亂。
“……陸既辭”，她吟喃了一聲。
蘇清顏依舊睡得沉，只是眉頭蹙得更緊了些，嘴角無意識地抿了抿，像是在夢里嘗到了疼。
陸既辭盯著她泛紅的眼角看了片刻，終是閉了閉眼，轉(zhuǎn)身踉蹌著退出去。關(guān)門時的聲響比往常重了些，卻依舊沒驚醒她。走廊里，他背靠著冰冷的墻壁，抬手捂住自己發(fā)燙的唇，那里還殘留著她的血味和柔軟，提醒著他剛才那場失控的、近乎掠奪的吻。
臥室里，月光重新落回蘇清顏臉上，紅腫的唇瓣在銀輝下格外顯眼。過了許久，她蹙著的眉才緩緩松開，臉頰上卻漫開一片比晚霞更艷的紅，連帶著耳后都燙得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