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fēng)嗚咽,卷起地上的枯葉和塵土,打著旋兒撞在破敗的籬笆墻上,發(fā)出沙沙的聲響。空氣仿佛凝固了,帶著山雨欲來的沉重和令人窒息的壓抑。林霄的心跳得如同擂鼓,每一次搏動都撞擊著脆弱的肋骨,發(fā)出沉悶的回響。他躲在半塌的茅草屋后,只露出一雙渾濁卻銳利如鷹的眼睛,死死盯著山門方向。
李吼抱著阿黃,像抱著一塊燒紅的烙鐵,整個人抖得如同風(fēng)中的落葉。他站在那象征性的、被砸得歪歪扭扭的籬笆門口,臉色慘白,嘴唇哆嗦著,幾乎要哭出來。懷里的阿黃似乎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氛,不安地扭動著,喉嚨里發(fā)出低低的咕嚕聲,濕漉漉的鼻頭不斷聳動。
來了!
山路的盡頭,幾道月白色的身影如同謫仙臨塵,飄逸而迅捷地飄然而至。為首一人,身姿高挑曼妙,穿著一塵不染的流云紋月白長裙,裙裾在風(fēng)中微微飄動,勾勒出清冷出塵的氣質(zhì)。她面容姣好,皮膚白皙得近乎透明,只是那雙柳葉眉緊緊蹙起,眉宇間凝聚著一股化不開的冰霜和毫不掩飾的嫌惡。她手中并未持物,只是負(fù)手而立,目光如同兩道冰冷的探照燈,掃過青云宗這破敗不堪、臭氣隱隱(阿黃殘留的杰作)的景象,眼神中的鄙夷幾乎要化為實質(zhì)。
在她身后,跟著兩名同樣身著月白袍的青年修士,男俊女俏,但神情同樣倨傲,看向李吼的目光如同在看路邊的垃圾。
“哼!” 一聲清冷的冷哼,如同冰珠砸落玉盤,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死寂。流云仙子朱唇輕啟,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整個小院,帶著刺骨的寒意:“青云宗?風(fēng)清揚那個老廢物呢?躲起來不敢見人了?還是自知騙局?jǐn)÷?,無顏見人了?”
她蓮步輕移,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云端,離那破敗的籬笆門更近了一步。隨著她的靠近,一股淡淡的、如同寒梅初綻般的冷冽幽香彌漫開來,瞬間壓過了空氣中殘留的那一絲若有若無的臭氣。她微微昂起頭,露出天鵝般白皙優(yōu)美的脖頸,眼神睥睨,如同神祇俯視塵埃:“區(qū)區(qū)破落宗門,也敢妄稱‘悟道石’?簡直滑天下之大稽!此等卑劣伎倆,污我仙道清名!今日,本仙子便替天行道,拆了你這騙人的幌子!再拿那風(fēng)清揚老兒去仙盟問罪!”
話音未落,她身后一名青年男修已經(jīng)按捺不住,上前一步,厲聲喝道:“聽見沒有?小叫花子!還不快叫你們宗主滾出來!再敢裝神弄鬼,休怪我等不客氣!” 說著,他手中掐訣,一縷微弱的靈氣波動在他指尖匯聚,顯然準(zhǔn)備施法。
躲在屋后的林霄心提到了嗓子眼!動手了!對方真要動手了!他的“阿黃計劃”再不執(zhí)行就晚了!
“李吼!動手!” 林霄用盡全身力氣,壓低聲音嘶吼,同時猛地對著李吼的方向揮手示意!
抱著阿黃的李吼渾身一個激靈!宗主那“出了事我頂著”的承諾雖然聽起來毫無說服力和眼前流云仙子那冰冷的殺氣成了壓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或許是恐懼到了極致反而生出一股蠻力,他猛地一咬牙,雙臂用力,將懷里扭動不安的阿黃高高舉起,然后像是抱著一塊燙手山芋,又像是投擲標(biāo)槍,閉著眼睛,用盡吃奶的力氣,朝著流云仙子的方向——準(zhǔn)確地說,是朝著流云仙子那張絕美卻寫滿鄙夷的臉——狠狠地…把阿黃的屁股懟了過去!
“啊——!” 李吼發(fā)出一聲破音的尖叫,既是給自己壯膽,也是被自己的動作嚇的。
這一變故發(fā)生得太快!太突然!太…太匪夷所思了!
流云仙子臉上的冰霜和鄙夷瞬間凝固!她完全沒料到對方會做出如此…如此下作、如此不可理喻的攻擊!一只臟兮兮、散發(fā)著土腥味的雜毛土狗?用屁股對著她堂堂流云宗仙子?!
就在她因驚愕而出現(xiàn)瞬間失神的剎那——
噗~~~~~~~~~~~~~~?。?!
一聲悠長、沉悶、如同破舊風(fēng)箱被拉到極限后發(fā)出的、極具穿透力的悶響,在死寂的空氣中轟然炸開!
一股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混合了腐爛菜葉、陳年茅坑、硫磺硝煙以及某種難以名狀的、仿佛來自深淵的腥臊惡臭,如同被引爆的生化炸彈,瞬間以阿黃為圓心,呈扇面狀猛烈爆發(fā)!濃郁的、幾乎肉眼可見的黃綠色氣體,如同翻滾的毒云,帶著摧枯拉朽、毀天滅地的氣勢,朝著近在咫尺的流云仙子三人洶涌澎湃地席卷而去!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流云仙子臉上的驚愕瞬間被極致的驚恐和無法置信所取代!她那清冷出塵的氣質(zhì)蕩然無存!精致的五官因極度的惡心和生理反應(yīng)而扭曲變形!那雙原本如同寒星的美眸,此刻瞪得如同銅鈴,瞳孔急劇收縮,充滿了對這股“人間至味”的極致恐懼!
“呃——嘔——?。。 ?/p>
一聲凄厲到變調(diào)的、混合著嘔吐欲望的尖叫聲,猛地從流云仙子喉嚨里爆發(fā)出來!她再也顧不得什么仙子儀態(tài),什么清冷孤高!幾乎是本能地,她猛地抬起那寬大的、繡著精美流云紋的月白袖袍,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然而,太晚了!
那濃郁到化不開的惡臭,如同附骨之蛆,無孔不入!瞬間就鉆透了她的袖袍,狠狠地灌入她的鼻腔,直沖天靈蓋!一股難以抑制的、翻江倒海的惡心感從胃部瘋狂上涌!她只覺得眼前一黑,金星亂冒,五臟六腑都仿佛在劇烈地抽搐、痙攣!胃酸混合著早上剛服下的清心丹味道,瘋狂地涌上喉嚨!
“嘔——?。?!” 她再也忍不住,猛地彎下腰,劇烈地干嘔起來,眼淚鼻涕不受控制地狂飆而出!精心梳就的發(fā)髻散亂開來,月白的長裙沾染上地上的塵土,瞬間從云端仙子跌落凡塵,狼狽不堪到了極點!
她身后的兩名流云宗弟子更是不堪!那男修掐訣的手勢僵在半空,臉上血色瞬間褪盡,變得一片慘綠!他只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腥臭巨浪狠狠拍在臉上,瞬間剝奪了他的呼吸!他連尖叫都發(fā)不出來,只是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眼珠暴突,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怪響,身體如同蝦米般蜷縮起來,劇烈地抽搐著,然后“噗通”一聲,直挺挺地栽倒在地,四肢還在無意識地抽動,口吐白沫。
那名女弟子更是花容失色,尖叫一聲,直接白眼一翻,連干嘔的力氣都沒有,軟軟地癱倒在地,人事不省。
整個青云宗山門前,一片死寂。只有流云仙子那撕心裂肺的干嘔聲,如同破鑼般在空氣中回蕩。濃郁的黃綠色惡臭氣體,在清晨微涼的空氣中緩緩擴(kuò)散、升騰,形成了一道令人望而卻步的“生化屏障”。
躲在屋后的林霄看得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他知道阿黃的屁威力不凡,但沒想到…竟然恐怖如斯!這簡直是戰(zhàn)略級武器啊!他看向被李吼失手丟在地上、此刻正夾著尾巴、一臉無辜地小跑回角落陰影里趴下的阿黃,眼神無比復(fù)雜——嫌棄、敬畏、以及一絲撿到寶的狂喜?
“好…好機(jī)會!” 林霄猛地回過神,心臟狂跳!流云仙子被重創(chuàng),兩個跟班一個倒地抽搐一個昏迷不醒!此時不跑,更待何時?他正要招呼李吼快撤——
異變陡生!
“卑…卑鄙!無…無恥!!” 流云仙子強(qiáng)忍著幾乎要撕裂她喉嚨的嘔吐感和天旋地轉(zhuǎn)的眩暈,猛地抬起頭!那張原本絕美此刻卻涕淚橫流、扭曲猙獰的臉上,爆發(fā)出滔天的怨毒和殺意!她死死地盯著躲在屋后、正探頭探腦的林霄(風(fēng)清揚),以及旁邊呆若木雞的李吼,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刀子!
“風(fēng)!清!揚!” 她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帶著濃重的血腥味和刻骨的恨意,“你…你這骯臟下賤的老匹夫!竟敢…竟敢用如此齷齪手段辱我?!我流云發(fā)誓!今日之恥,必百倍奉還!我要你青云宗…雞犬不留!寸草不生!?。 ?/p>
她嘶吼著,聲音因為劇烈的嘔吐而沙啞破音,卻帶著一股令人膽寒的瘋狂!她猛地抬起手,不顧體內(nèi)靈力因為劇烈惡心而紊亂不堪,強(qiáng)行掐動法訣!一縷微弱卻異常鋒銳的冰藍(lán)色光芒在她指尖亮起,周圍的溫度驟然下降!空氣中彌漫的惡臭似乎都被凍結(jié)了幾分!
那是一道冰錐術(shù)!雖然威力因為她的狀態(tài)大打折扣,但其中蘊含的殺意,卻足以洞穿金石!
“老匹夫!給我死來?。?!” 流云仙子眼中血絲密布,狀若瘋魔,指尖那道凝聚了她無盡恨意的冰藍(lán)光芒,帶著刺骨的寒意和尖銳的破空聲,如同毒蛇吐信,直射向茅草屋后林霄藏身的位置!
林霄瞳孔驟縮!渾身汗毛倒豎!一股死亡的冰冷氣息瞬間將他籠罩!他大腦一片空白!躲?往哪躲?他這老胳膊老腿根本來不及!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
嗡!
一道灰蒙蒙的影子,如同鬼魅般,毫無征兆地出現(xiàn)在林霄身前!是影七!他不知何時已經(jīng)潛行至此!他瘦小的身體微微顫抖,眼中充滿了恐懼,但動作卻異常決絕!他猛地張開雙臂,似乎想用自己的身體去擋住那道致命的冰錐!
“影七!閃開!” 林霄失聲驚呼!
然而,影七的速度怎么可能快過法術(shù)?冰藍(lán)光芒瞬息即至!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影七必死無疑的剎那——
嗤啦——!
一道更加迅疾、更加精準(zhǔn)的灰影,如同撕裂布帛般,后發(fā)先至!是冷小顏的破鐵劍!
他一直沉默地站在不遠(yuǎn)處,仿佛與周圍環(huán)境融為一體。在流云仙子抬手掐訣的瞬間,他的眼神就驟然變得無比專注!那柄銹跡斑斑的鐵劍仿佛感應(yīng)到了主人的意志,發(fā)出一聲微不可聞的清吟,瞬間離鞘!
沒有驚天動地的劍光,沒有玄奧莫測的劍訣。只有一道快到極致的、帶著某種奇異震顫的灰色軌跡!如同毒蛇出洞,精準(zhǔn)無比地攔截在那道冰藍(lán)光芒的必經(jīng)之路上!
鏘!
一聲極其輕微、如同繡花針刺破薄紙般的脆響!
那道飽含殺意的冰藍(lán)光芒,竟然被那柄看似破敗的鐵劍,從正中間…一分為二!如同被最精密的激光切割過一般!分成兩半的冰錐擦著影七和林霄的身體兩側(cè)飛過,深深釘入他們身后的泥地里,瞬間凍結(jié)出一小片白霜!
精準(zhǔn)!迅捷!匪夷所思!
流云仙子臉上的瘋狂和怨毒瞬間凝固,化作難以置信的驚愕!她死死盯著冷小顏手中那柄緩緩收回、劍尖甚至還在微微震顫的破鐵劍,又看看地上被完美剖開、寒氣四溢的兩半冰錐,如同見了鬼一般!
一個煉氣期的小修士?一柄破鐵劍?怎么可能如此精準(zhǔn)地破開她的法術(shù)?!雖然她狀態(tài)極差,法術(shù)威力大減,但這也不是一個破落宗門弟子能做到的!
冷小顏一擊得手,并未追擊。他依舊面無表情,只是握著劍的手,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微微發(fā)白。他擋在林霄和影七身前,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像。
林霄劫后余生,心臟狂跳,幾乎要蹦出嗓子眼!他看著冷小顏那并不寬闊卻異常堅定的背影,心中翻起驚濤駭浪!這小子…御劍熨衣服的本事…竟然還能這么用?!
“好…好!好得很!” 流云仙子從極度的驚愕中回過神來,臉上的怨毒更甚,幾乎要滴出血來!她看著擋在前面的冷小顏,又看看地上抽搐的弟子和昏迷的師妹,再看看依舊彌漫在空氣中、讓她陣陣作嘔的惡臭,最后死死盯住茅屋后臉色慘白的林霄,氣得渾身都在發(fā)抖!
“風(fēng)清揚!還有你這用劍的小子!今日之仇,我流云記下了!你們等著!等著承受流云宗的怒火吧!” 她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嘶吼著,聲音尖利刺耳。她知道自己今日狀態(tài)奇差,又有那個詭異的用劍小子在,再糾纏下去恐怕討不了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她強(qiáng)忍著惡心和眩暈,猛地甩出一道白光,卷起地上昏迷的女弟子和還在抽搐的男修,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化作一道略顯狼狽的流光,頭也不回地朝著山下坊市的方向倉皇遁去!速度之快,比來時更甚!
“走…走了?” 李吼癱軟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如同剛從水里撈出來。
林霄也一屁股坐倒在茅屋后的泥地上,后背的冷汗已經(jīng)浸透了衣衫。他望著流云仙子消失的方向,心有余悸。雖然暫時逼退了強(qiáng)敵,但對方臨走前的威脅如同毒蛇,纏繞在心頭。流云宗的報復(fù)…絕對會來!而且會更猛烈!
他掙扎著爬起來,走到影七身邊。少年依舊保持著張開雙臂的姿勢,身體微微顫抖,臉色蒼白如紙,顯然剛才直面死亡讓他嚇壞了。
“影七…” 林霄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有些干澀,“好樣的!沒事了!”
影七身體一顫,這才慢慢放松下來,低著頭,小聲囁嚅:“宗…宗主…我怕…”
“怕什么!咱們不是贏了嗎!” 林霄強(qiáng)行打起精神,試圖鼓舞士氣。他目光掃過眾人:李吼癱軟在地,驚魂未定;鐵牛不知何時抱著他的破爐子也跑了過來,一臉憨厚的茫然;冷小顏收劍回鞘,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只是呼吸略顯急促;影七縮著脖子,驚懼未消;阿黃在角落打了個哈欠,仿佛剛才那驚天動地的“生化攻擊”與它無關(guān)。
一片狼藉,危機(jī)暫退,但更大的風(fēng)暴正在醞釀。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冷小顏突然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宗主…后山…悟道石…”
林霄心頭一緊!悟道石!難道剛才的打斗波及到了那塊寶貝石頭?那可是他翻身的唯一希望!
他再也顧不得其他,拔腿就往后山?jīng)_去!李吼等人也反應(yīng)過來,連忙跟上。
幾人氣喘吁吁地跑到后山演武場。眼前的一幕,讓他們瞬間呆立當(dāng)場!
那塊巨大的黑石——林霄寄予厚望的“悟道石”,此刻正靜靜地矗立在那里。冷小顏之前的打磨拋光工作顯然卓有成效,石頭頂端那平整的平臺在晨曦下反射著溫潤的光澤。然而,吸引所有人目光的,并非石頭本身!
只見在石頭頂端,那被林霄命名為“天羅悟道網(wǎng)”的破漁網(wǎng)下方,幾縷極其微弱、卻無比清晰的淡藍(lán)色光芒,如同擁有生命般,正絲絲縷縷地從石頭內(nèi)部滲透出來!光芒并不耀眼,卻異常純凈、凝練,如同晨曦中凝結(jié)的露珠,又似夜空里閃爍的星輝!
這光芒匯聚在石頭頂端最中心的位置,緩緩盤旋、交織,最終竟隱隱約約勾勒出一個極其模糊、極其玄奧的圖案!那圖案似字非字,似符非符,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古樸、蒼茫與神秘的氣息!仿佛蘊含著天地間最本源的某種至理!
一股比之前那幾滴靈液精純濃郁了十倍不止的清涼氣息,正隨著那淡藍(lán)色光芒的流轉(zhuǎn),緩緩彌漫開來!雖然范圍很小,只籠罩了石頭頂端數(shù)尺方圓,但身處其邊緣的林霄等人,無不感到精神一振!連剛才的疲憊和恐懼都仿佛被滌蕩了幾分!
“這…這是…” 李吼張大了嘴巴,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鐵牛抱著爐子,憨厚的臉上滿是震撼:“寶…寶貝!真是寶貝!”
冷小顏握著劍柄的手微微收緊,冰山般的眼神中第一次流露出強(qiáng)烈的震動和探究。
連縮在后面的影七,都忍不住探出頭,驚奇地看著那神奇的一幕。
林霄更是如遭雷擊!他呆呆地看著石頭頂端那流轉(zhuǎn)的藍(lán)光和模糊的玄奧圖案,感受著那精純的清涼氣息,心臟如同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攥緊!
這…這絕對不是他之前發(fā)現(xiàn)的那些微弱靈液能搞出來的動靜!
難道…難道這破石頭…它…它真是塊寶貝?!不是他瞎忽悠包裝出來的?!
“祖…祖師顯靈了?!” 李吼激動得聲音都變了調(diào),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著大黑石砰砰磕頭,“祖師爺保佑!祖師爺保佑啊!”
林霄沒有理會李吼的激動。他強(qiáng)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目光死死地鎖定在石頭頂端那模糊的玄奧圖案上。那圖案…似乎在微微變化?在…在吸收這晨曦的光芒?
一個更加大膽、更加讓他頭皮發(fā)麻的念頭,如同閃電般劈進(jìn)他的腦海!
這石頭…這光芒…這圖案…難道…是在…記錄什么?!或者說…是在…演化著什么?!
他下意識地抬起頭,望向東方天際——那里,一輪紅日正奮力掙脫地平線的束縛,將萬道金光潑灑向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