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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社畜宗主爆改修仙界 九幽地煞 106772 字 2025-08-29 08:2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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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夜風(fēng)如同小刀子,透過茅草屋頂?shù)钠贫春蛪Ρ诘目p隙,肆無忌憚地灌進(jìn)這間所謂的“宗主靜室”。林霄裹著一件不知從哪里翻出來的、散發(fā)著濃重霉味和汗臭的破舊棉袍,蜷縮在角落一堆相對厚實些的干草堆里。棉袍根本擋不住那刺骨的寒意,凍得他牙齒都在打顫。

他手里緊緊攥著那本從系統(tǒng)空間里取出來的《基礎(chǔ)吐納法(幼兒版)》。借著從屋頂破洞漏下的一縷慘淡月光,他勉強(qiáng)能看清封面:一個用粗劣線條畫成的、盤腿打坐的胖娃娃,腦袋上還冒著三個歪歪扭扭的圈圈,大概是代表“靈氣”?翻開里面,內(nèi)容更是簡單粗暴得令人發(fā)指,通篇都是些諸如“吸氣——肚子鼓起來——呼氣——肚子癟下去”之類的文字,配上同樣幼稚的簡筆畫圖解。

林霄:“……” 他默默地把這本坑爹的玩意兒塞回懷里,權(quán)當(dāng)多一層紙保暖。指望這玩意兒修仙還債?還不如指望趙鐵掌明天被雷劈死來得實際!

冰冷的系統(tǒng)提示音如同跗骨之蛆,時不時在他腦海里刷新一下:【距離第一期債務(wù)到期:6天23小時58分…】

那鮮紅的倒計時數(shù)字,像燒紅的烙鐵,燙得他心焦如焚。三十塊下品靈石!他現(xiàn)在連一塊完整的都拿不出來!系統(tǒng)空間里那半塊指甲蓋大小的碎石片,連塞牙縫都不夠!

“不行!坐以待斃就是等死!” 林霄猛地坐直身體,干草摩擦發(fā)出窸窣的聲響。社畜的本能在咆哮:信息!我需要信息!資產(chǎn)盤點!員工技能評估!市場調(diào)研!沒有數(shù)據(jù)支撐的決策就是耍流氓!

天剛蒙蒙亮,一層灰白的霧氣還籠罩著破敗的青云宗山頭。林霄頂著一對濃重的黑眼圈既有凍的,也有愁的,臉上是強(qiáng)行擠出來的、屬于“領(lǐng)導(dǎo)”的嚴(yán)肅表情主要是面癱,將僅存的五名弟子外加一條狗,召集在了院子里唯一還算平整的空地上。

王伯被安置在屋里休息,李吼、王大石、鐵牛、冷小顏、那個存在感極低的少年林霄終于想起他叫“影七”,據(jù)說是王伯撿回來的孤兒,還有那只趴在一邊打盹、時不時放個無聲臭屁的雜毛土狗阿黃,就是青云宗目前的全部“有生力量”了。

“咳!” 林霄清了清嗓子,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有威嚴(yán)一點,“昨晚,我們暫時擊退了強(qiáng)敵,保住了宗門根基!” 他頓了頓,看著弟子們臉上那還未完全散去的驚惶和茫然,決定跳過鼓舞士氣的環(huán)節(jié)——實在是沒啥可鼓舞的。

“但是!” 他話鋒一轉(zhuǎn),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痛心疾首的沉重,“危機(jī)并未解除!七日后,三十塊下品靈石的債務(wù),如同懸在我們頭頂?shù)睦麆?!宗門已經(jīng)到了生死存亡的關(guān)頭!” 他目光掃過眾人,看到李吼嚇得縮了縮脖子,鐵牛下意識地抱緊了懷里的破爐子,冷小顏眼神依舊冷硬,影七則努力把自己縮得更小,幾乎要融入地面的陰影里。阿黃…阿黃翻了個身,繼續(xù)打呼嚕。

很好,壓力傳導(dǎo)到位。林霄心中默念,繼續(xù)他的“破產(chǎn)清算會議”。

“所以,本座決定!對宗門進(jìn)行一次徹底的資產(chǎn)清點和人員技能評估!以便整合資源,開源節(jié)流,共渡難關(guān)!” 他大手一揮,“現(xiàn)在,從李吼開始!說說,你都會些什么?”

李吼被點名,渾身一激靈,有些茫然地抬起頭:“我…我?” 他看了看宗主嚴(yán)肅的臉,又看了看周圍,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我…我會…會喊?嗓門…嗓門比較大算嗎?”

林霄嘴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具體點!有多大?能干什么?”

李吼吸了口氣,像是鼓足了勇氣,然后猛地仰頭,對著灰蒙蒙的天空,發(fā)出了一聲石破天驚的吶喊:“啊——————?。?!”

這一嗓子,如同平地驚雷!尖銳、高亢、極具穿透力!震得林霄耳膜嗡嗡作響,頭皮發(fā)麻!屋頂上本就稀松的茅草又簌簌落下幾根。遠(yuǎn)處山林里驚起一片飛鳥,撲棱棱地倉皇逃竄。連打盹的阿黃都被嚇得一個激靈跳了起來,夾著尾巴對著李吼狂吠。

“停!停!!” 林霄捂著耳朵,臉都綠了,“行了!知道了!” 他心有余悸地看著李吼,這嗓門,不去當(dāng)人形喇叭真是屈才了!獅吼功?妥妥的噪音污染源!功能?大概能把敵人吵死?或者…把己方先震聾?

“下一個!鐵牛!” 林霄指向抱著破爐子的敦實少年。

鐵牛甕聲甕氣地回答:“宗主,俺…俺會打鐵!俺就喜歡打鐵!” 他寶貝似的拍了拍懷里的破爐子,“俺能打出…鍋!碗!瓢!盆!” 說到自己的領(lǐng)域,他眼睛亮了起來,“俺打的鍋可結(jié)實了!上次給村頭王鐵匠看過,他說俺打的菜刀…呃…雖然樣子丑了點,但砍骨頭肯定行!”

林霄看著那爐壁上裂了好幾道縫、黑乎乎仿佛隨時會散架的“煉器爐”,再看看鐵牛那憨厚又帶著點自豪的臉。煉器?這玩意兒能煉出個啥?他試探著問:“能…能煉點別的嗎?比如…飛劍?法寶?”

鐵牛撓了撓頭,憨憨一笑:“飛劍?俺…俺試過!打出來…太沉了,飛不起來…當(dāng)燒火棍都嫌笨重…法寶?俺不知道那是啥…”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林霄:“……” 很好,后勤保障部部長,專精廚具制造。

“冷小顏!” 林霄看向那個握著破鐵劍、氣質(zhì)清冷的少年。

冷小顏上前一步,姿勢倒是挺標(biāo)準(zhǔn),像模像樣地抱拳行禮:“回宗主,弟子習(xí)劍?!?聲音清冽,如同山泉。

終于有個看起來稍微“正常”點的了!林霄精神一振:“劍術(shù)如何?可能御劍飛行?斬敵于百步之外?”

冷小顏面無表情,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組織語言。然后,他做了一個讓林霄差點眼珠子掉出來的動作。只見他手腕一抖,那柄銹跡斑斑的破鐵劍“嗡”的一聲輕顫,竟真的離手懸浮起來!劍尖微微顫抖,指向不遠(yuǎn)處晾在一根歪脖子樹杈上、一件打滿補(bǔ)丁的灰色弟子服。

下一刻,那懸浮的破鐵劍動了!快如閃電!化作一道模糊的灰影,繞著那件破衣服上下翻飛,發(fā)出細(xì)微的“嗤嗤”聲。動作精準(zhǔn)、迅捷、軌跡刁鉆!

林霄看得眼花繚亂,心中狂喜:御劍術(shù)!果然是劍修!有門兒!

然而,幾息之后,那破鐵劍“嗖”地飛回冷小顏手中。林霄迫不及待地看向那件衣服……衣服還是那件破衣服,既沒有被劍氣撕裂,也沒有被斬成碎片。唯一的變化是——衣服上幾處明顯的褶皺,竟然被熨燙得平平整整!連補(bǔ)丁的邊緣都變得服服帖帖!

林霄:“???”

冷小顏收劍入鞘,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仿佛剛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弟子…擅御物。尤擅…熨燙衣物。飛劍過處,褶皺全消,去污除塵,立竿見影。”

林霄張著嘴,半天沒合上。御劍術(shù)…用來…熨衣服?!你一個劍修,技能點全點在家政服務(wù)上了?!這青云宗到底是個什么奇葩宗門?!

“影七!” 林霄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和無力。

角落里的影子似乎蠕動了一下。影七的聲音輕得像一陣風(fēng),幾乎要消散在空氣里:“我…我會…不被人看見…”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如同水波般晃動了一下,在林霄的注視下,竟然真的…緩緩變淡,然后徹底消失在了原地!

林霄猛地揉了揉眼睛,再看過去,影七剛才站立的地方空空如也!他下意識地左右張望,院子里只有李吼、鐵牛、冷小顏,還有那只又趴回去打盹的阿黃。影七呢?那么大一個人呢?

“我…我在這…” 影七的聲音從林霄身后傳來,帶著一絲怯懦。

林霄猛地回頭,只見影七不知何時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站到了他背后三步遠(yuǎn)的地方,正低著頭,搓著衣角。

林霄倒吸一口涼氣。這…這是潛行?隱身?暗殺天賦?!這技能…有點東西??!雖然看起來慫了點,但用好了絕對是神技!

林霄目光落到王大石身上,王大石磕磕巴巴說我我擅長種菜!

最后,林霄的目光落在了角落里那只雜毛土狗阿黃身上。這只狗…除了能放點無聲臭屁,還能干啥?護(hù)山神獸?這稱號聽著都寒磣!

“阿黃…它…” 李吼似乎想為阿黃說點什么,“它…它看家很厲害的!上次有只野豬想拱咱們的菜地,被阿黃…呃…對著吼了幾聲,就…就跑了?” 李吼的聲音越說越小,顯然自己都覺得沒啥說服力。

阿黃似乎感覺到在說自己,抬起眼皮懶洋洋地瞥了眾人一眼,喉嚨里發(fā)出一聲意義不明的咕嚕,然后…“噗~~~” 一個悠長而沉悶的臭屁,在清晨微涼的空氣中緩緩彌漫開來。

一股難以形容的、混合著腐爛菜葉和硫磺味的惡臭瞬間籠罩了小小的院落。

“嘔——!” 李吼第一個沒忍住,干嘔起來。鐵牛捂著鼻子,臉憋得通紅。連冷小顏那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都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眉頭緊蹙。影七更是瞬間又把自己縮回了陰影里。

林霄只覺得一股酸水直沖喉嚨,眼前陣陣發(fā)黑。他強(qiáng)忍著翻江倒海的惡心,指著院門的方向,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散…散會!各…各自…呃…該干嘛干嘛去!”

弟子們?nèi)缑纱笊?,捂著口鼻,狼狽不堪地四散逃離這“生化污染區(qū)”。李吼跑得最快,鐵牛抱著爐子緊隨其后,冷小顏身形一閃就不見了,影七更是如同從未出現(xiàn)過。

院子里只剩下林霄,和被自己的“杰作”熏得也有點暈乎乎、正用爪子扒拉著鼻子的阿黃。

“造孽啊……” 林霄看著一片狼藉、臭氣熏天的“宗門”,再想想那七個如催命符般的倒計時,只覺得一股深沉的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從腳底蔓延上來,要將他徹底淹沒。

他拖著灌了鉛的雙腿,失魂落魄地在破敗的宗門里漫無目的地走著,仿佛一具行尸走肉。穿過倒塌了一半的籬笆墻,繞過幾間漏風(fēng)的茅草屋,不知不覺走到了后山一片相對平坦、但同樣雜草叢生的地方。

這里大概是曾經(jīng)的“演武場”?地上散落著幾塊布滿青苔的練功石,角落里還立著一個歪歪扭扭、手臂都斷了一只的木人樁。

窮!真他娘的窮!鳥不拉屎!要啥沒啥!林霄心中悲憤地吶喊。

就在他萬念俱灰,幾乎要放棄思考,準(zhǔn)備躺平等死的時候,腳下一個趔趄,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

“哎喲!” 他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低頭一看,絆倒他的是一塊半埋在土里、只露出小半截的黑乎乎的大石頭。石頭表面坑坑洼洼,布滿風(fēng)化的痕跡,毫不起眼。

林霄氣不打一處來,抬腳就想踹這礙事的破石頭一腳泄憤。

就在他的腳即將碰到石頭的瞬間——

嗡!

一股極其微弱、幾乎難以察覺的奇異波動,突然從石頭內(nèi)部傳來!那波動極其隱晦,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清涼感,如同夏日里的一縷微風(fēng),瞬間拂過林霄焦灼的心神。

林霄的動作猛地僵?。∷@疑不定地收回腳,蹲下身,仔細(xì)打量著這塊黑不溜秋的大石頭。

石頭依舊平平無奇。但剛才那股波動…絕對不是錯覺!他試探著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觸摸石頭冰冷的表面。

嗡!

又是一絲極其微弱的清涼感傳來!雖然微弱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在這靈氣稀薄得如同真空的環(huán)境里,卻顯得格外清晰!

這感覺…有點像他前世在科技館摸靜電球的觸電感,但更溫和,更…玄妙?難道…這破石頭里還真有點東西?

林霄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起來。他環(huán)顧四周,確認(rèn)沒人注意這邊,然后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對于一個老頭來說),開始吭哧吭哧地刨石頭周圍的泥土。

他越挖越深,石頭也露出了更多的部分。這石頭比想象中要大得多,足有半人多高,形狀很不規(guī)則。就在他挖到石頭底部邊緣時,指尖忽然觸碰到一點濕潤。

他撥開泥土,借著昏暗的天光看去——

只見在石頭底部與泥土接觸的凹陷處,竟然凝結(jié)著幾滴晶瑩剔透、如同露珠般的水滴!水滴散發(fā)著極其微弱、幾乎難以察覺的淡藍(lán)色熒光!一股比觸摸石頭時更清晰數(shù)倍的清涼氣息,正從這幾滴“露珠”上散發(fā)出來!

林霄的心臟如同被重錘狠狠擂了一下!

靈氣?!這…這難道是…傳說中的靈液?!

雖然稀薄得可憐,只有這么幾滴!但這感覺絕不會錯!比空氣中那稀薄到忽略不計的靈氣要濃郁純凈得多!

他顫抖著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沾了一點那淡藍(lán)色的液體。指尖傳來冰涼滑膩的觸感,一股微弱但精純的清涼氣息順著手臂蔓延,讓他疲憊不堪的身體都仿佛輕松了一絲絲。

狂喜如同巖漿般瞬間沖垮了之前的絕望!他猛地抬頭,目光灼灼地盯著這塊其貌不揚(yáng)、甚至有點丑陋的巨大黑石!

這塊絆倒他的破石頭…難道是…寶貝?!

他下意識地抬起頭,看向后山更高處。清晨的薄霧正在緩緩散去,露出貧瘠而荒涼的山巒輪廓。這塊石頭…是怎么來的?是本來就長在這里?還是…從山上滾下來的?

一個大膽的、帶著濃濃社畜賭徒心態(tài)的念頭,如同野草般在他心底瘋狂滋生!

這石頭…這石頭底下…會不會還有什么東西?!

他猛地站起身,也顧不上渾身酸痛和泥土污垢,目光如同探照燈般掃視著石頭周圍的地面,然后又急切地望向石頭露出的那幾滴珍貴靈液的位置,試圖找出更多的線索。

就在他全神貫注之際,眼角余光似乎瞥見石頭側(cè)面靠近底部的一道不起眼的裂縫里…好像卡著什么東西?


更新時間:2025-08-29 08:25: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