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巖學院的演武場上,碎石子被靈力掀得漫天飛,活像誰家曬的豆子翻了車。
第二關“實戰(zhàn)對抗”正進行到白熱化,場地中央那塊黑石碑上“十招之限”四個大字,在陽光下亮得晃眼,活像監(jiān)考老師瞪圓的眼珠子。
規(guī)則簡單粗暴:十招內破了對方的靈紋防御就算贏,不然卷鋪蓋滾蛋。
沈星河扒著場地邊緣的欄桿,看得眼皮直跳。
剛臺上那哥們兒,激活了“烈犬”古契還沒來得及嗷嗚兩聲,就被對手的“藤蛇紋”纏成了粽子,連五招都沒撐過,灰溜溜下臺時臉比褲衩子還綠。
“下一組,沈星河對戰(zhàn)趙坤!” 裁判老爺子的嗓門跟敲銅鑼似的,震得人耳朵嗡嗡響。
沈星河深吸一口氣,剛邁出腳,就聽見身后有人嘬牙花子。
回頭一看,陳錚抱著吞金獸,胖臉憋得通紅,像個熟透的番茄:“星子!加油!輸了不丟人,千萬別被揍哭!” 懷里的吞金獸還配合地“哼唧”兩聲,小短腿蹬得歡,不知道是在助威還是在勸他跑路。
走上臺,對手趙坤早就站在那兒凹造型了。這哥們兒瘦得跟晾衣桿似的,胳膊腿細得能當牙簽,偏偏眼神拽得二五八萬,下巴抬得能擱碗。他那“尖牙鼠”古契的靈紋在手腕上閃,指尖泛著寒光,活像剛從地溝里刨完食的耗子。
“喲,這不是咱們青巖學院的‘蠶絲西施’嗎?” 趙坤活動著手腕,指節(jié)咔咔響,身后跟班們的哄笑聲能掀翻屋頂,“聽說你在靈紋迷宮里躥得比兔子還快?可惜啊,實戰(zhàn)可不是躲貓貓,要不你現在認輸,我還能讓你少挨兩拳?!?/p>
沈星河沒接話,默默激活了星蠶古契。
一縷透明蠶絲從指尖溜出來,在陽光下細得跟頭發(fā)絲似的,風一吹還晃悠。
臺下頓時炸了鍋,議論聲跟捅了馬蜂窩似的:
“我的天,這就是傳說中連一階都算不上的星蠶?怕不是來織毛衣的吧?”
“趙坤可是二階初期,這波穩(wěn)如老狗,除非沈星河當場頓悟飛升?!?/p>
“我賭三個銅板,趙坤三招之內能把他的蠶絲打成結!”
陳錚在臺下急得直蹦,吞金獸被他晃得頭暈,一口咬在他胳膊上,疼得他嗷嗚亂叫:“星子!用你那招‘天羅地網’!就是上次給我補褲子那招!”
裁判老爺子咳嗽一聲,臉板得跟塊青磚:“開始!”
“看招!” 趙坤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躥過來,指尖銳爪靈紋亮得刺眼,直撲沈星河肩膀。這招用了六成力,明顯是想速戰(zhàn)速決,好去旁邊樹蔭下吹涼風。
沈星河像是被嚇傻了,腳底下拌蒜,身子一歪差點摔倒,胳膊肘還在地上蹭出塊灰。趙坤的銳爪擦著他衣袖劃過去,帶起的布屑飄得跟雪花似的。
“哈哈哈!這絲滑的走位,怕不是在跳大神?”趙坤的跟班笑得前仰后合。
趙坤自己也樂了,攻勢更猛。第二招掏心窩子,第三招鎖咽喉,銳爪的寒光幾乎要貼到沈星河臉上??缮蛐呛泳透_底下抹了油似的,左一下右一下,時而踉蹌著差點撞到柱子,時而彎腰系鞋帶似的躲過攻擊,看上去險得能讓人揪掉頭發(fā),偏偏每次都差那么一丁點兒沒被打著。
他指尖那縷蠶絲跟成了精似的,借著身體轉動的勁兒,悄咪咪纏上趙坤的手腕,跟給粽子系繩似的,不細看根本發(fā)現不了。
“躲??!有本事你躲到天黑!”趙坤被這“無賴”打法整急眼了,第七招突然變招,銳爪靈紋“噌”地暴漲,五道寒光直取沈星河胸口——這是他的得意技“鼠噬”,專挑防御薄弱的地方下嘴。
臺下的陳錚嚇得捂住眼睛,指縫卻張得能塞下倆雞蛋;旁邊的王虎嘴角咧得跟瓢似的,就等看沈星河被撓成花臉貓。
就在銳爪離胸口只剩三寸時,沈星河突然腳下一滑,跟被香蕉皮絆倒似的往后倒,同時指尖輕輕一勾。那纏在趙坤手腕上的蠶絲“唰”地繃緊,像根細鐵絲似的勒進靈紋節(jié)點。
“嘶——”趙坤跟被馬蜂蟄了似的,手腕一麻,銳爪的光瞬間暗了半截。他懵了一下,隨即火更大了:“玩陰的?你這是耍流氓!”
第八招,趙坤徹底沒了耐心,靈力跟不要錢似的往尖牙鼠古契里灌,打算用蠻力把沈星河摁在地上摩擦??伤酱蛟接X得不對勁,靈力運轉走得跟便秘似的磕磕絆絆。尤其是手腕那兒,每次發(fā)力都跟被針扎似的疼,銳爪威力比剛開始弱了三成,就像個快沒電的手電筒。
“第九招!” 裁判老爺子的聲音跟催命符似的。
趙坤眼一紅,也不管什么靈紋了,攥緊拳頭就往沈星河面門掄。這拳帶的風聲,明顯是想把人打哭,壓根兒超出了“擊潰防御”的范疇。
臺下監(jiān)考老師眉頭一皺,剛想開口,就見沈星河眼里閃過一絲精光。他沒躲,反而猛地收了靈力——
“錚!”
那縷蠶絲瞬間繃得跟琴弦似的,拉力精準地懟在趙坤的靈紋節(jié)點上。原本就亂竄的靈力“嘩”地逆行,手腕傳來撕裂般的疼,拳頭不由自主地偏了方向,擦著沈星河耳朵飛過去。
更絕的是,隨著靈力逆行,趙坤的尖牙鼠靈紋“咔嚓”一聲,跟碎玻璃似的裂了滿臂,防御徹底歇菜。
趙坤踉蹌著后退三步,捂著手腕疼得齜牙咧嘴,看沈星河的眼神跟見了鬼似的:“你......你給我下了什么咒?”
沈星河慢悠悠站直,拍了拍身上的灰,指尖的蠶絲悄咪咪收了回去,跟啥也沒發(fā)生過似的:“十招到了嗎?”
裁判老爺子走過來,扒開趙坤的胳膊瞅了瞅,鐵板似的臉終于有了點表情,不是贊賞,是憋笑快憋出內傷。他清了清嗓子:“沈星河勝!”
全場靜了三秒,隨即爆發(fā)出能掀翻屋頂的嘩然。誰也沒想到二階的趙坤能栽在 “廢柴”星蠶手里,還是以這么離譜的方式。
趙坤的跟班跳出來,跟被踩了尾巴似的,“哪有蠶絲能勒碎靈紋的?這分明是作弊!”
趙坤也嗷嗷叫:“裁判!他用陰招!這不符合規(guī)矩!”
裁判老爺子冷冷瞥了他一眼,跟看傻子似的:“蠶絲本來就是他古契的能力,有本事你讓你的尖牙鼠啃斷它?。俊?/p>
他頓了頓,又補充一句,“再說了,十招之內沒搞定一個‘廢柴’,還好意思嚷嚷?”
趙坤的臉“唰”地紅了,跟煮熟的蝦子似的,梗著脖子下臺時,差點被自己的腳絆倒。
沈星河抹了把汗,后背的衣服都濕透了。剛才那招對時機的把控要求跟走鋼絲似的,差一丁點兒就被趙坤的拳頭開瓢,現在腿還軟著呢。他低聲道:“運氣好而已。”
不遠處的監(jiān)考老師捋著胡子,眼神跟探照燈似的在沈星河身上掃來掃去。剛才他看得清楚,那蠶絲纏的位置,正好是尖牙鼠靈紋最薄弱的“三寸節(jié)點”,收放時機跟掐著秒表似的,這哪是運氣?分明是把靈紋結構研究得透透的,再加上點蔫壞的小聰明。
“這小子,精神力不錯,腦子更不錯?!崩蠋熰止局?,眼里的輕視已然消失。
人群里的王虎臉黑得跟鍋底似的,攥著拳頭指節(jié)都發(fā)白了。原本以為沈星河就是個走了狗屎運的菜雞,沒想到是只裝慫的老狐貍。
演武場上新的對決又開始了,靈力碰撞的炸響跟放鞭炮似的。
沈星河靠在欄桿上,指尖還殘留著蠶絲勒緊的觸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他突然覺得,扮豬吃虎這事兒,好像還挺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