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下午，我在廚房忙了快兩個(gè)小時(shí)。烤盤里的蔓越莓餅干剛出爐，甜香混著黃油的味道飄得滿屋子都是。我用小袋子把餅干分裝成幾份，特意挑了個(gè)印著小太陽圖案的袋子，裝了滿滿一袋——那是留給姜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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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則言靠在廚房門口看我，手里把玩著我的發(fā)圈：“用不用這么認(rèn)真？他們幾個(gè)糙老爺們，給塊面包都能吃得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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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行?！蔽野研〈酉党善恋暮Y(jié)，抬頭沖他笑，“第一次正式給大家?guī)|西，得用心點(diǎn)才行。而且……悅哥是女生呀，肯定比他們講究點(diǎ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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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著她呢?！标悇t言走過來，從背后抱住我，下巴擱在我肩膀上，“昨天回來的時(shí)候我還怕你對(duì)她有想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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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會(huì)?！蔽肄D(zhuǎn)過身，踮腳蹭了蹭他的下巴，“我知道你們是純友誼，我就是想跟大家處好關(guān)系嘛，畢竟是你的朋友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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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則言被我哄得挺開心，捏了捏我的臉：“我女朋友真懂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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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時(shí)候，陳則言帶我去了陸明宇家——他們今天約了在陸明宇家聚餐，說是周航新買了個(gè)投影儀，要一起看球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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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到的時(shí)候，趙磊正在廚房忙活，系著個(gè)印著卡通圖案的圍裙，跟他健身教練的形象反差巨大。林薇在旁邊給他打下手，遞個(gè)盤子遞瓶醬油，兩人配合得還挺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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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來啦！”趙磊回頭喊了一聲，手里還拿著鍋鏟，“快坐快坐，馬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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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幫忙吧？”我把餅干放在茶幾上，想去廚房搭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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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用！”林薇趕緊擺手，“你是客人，坐著就行。趙磊廚藝好，讓他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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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宇和周航在客廳擺弄投影儀，看見我們進(jìn)來，陸明宇沖我舉了舉手里的薯片：“嫂子吃薯片！剛開封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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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明宇哥。”我拿起一片放進(jìn)嘴里，甜咸口的，還挺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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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則言去跟他們討論投影儀怎么調(diào)，我坐在沙發(fā)上，環(huán)顧了一下陸明宇家的客廳。裝修挺簡單的，墻上掛著幾張他們幾個(gè)的合照，有高中時(shí)的，也有后來出去玩拍的。我一眼就看到了最顯眼的那張——是在海邊拍的，五個(gè)人站成一排，陳則言站在中間，左邊是陸明宇，右邊就是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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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悅在照片里笑得特別燦爛，一只手搭在陳則言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比著“耶”的手勢，陳則言微微側(cè)著頭看她，嘴角的笑意也比平時(shí)更張揚(yáng)。那時(shí)候他們應(yīng)該還沒畢業(yè)，臉上都帶著點(diǎn)青澀的朝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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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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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嚇了一跳，轉(zhuǎn)頭看見姜悅站在我身后，手里拿著瓶礦泉水。她應(yīng)該是剛到，額前的碎發(fā)有點(diǎn)濕，像是出了點(diǎn)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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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看你們的合照呢。”我指了指墻上的照片，笑得自然，“這張拍得真好，看著就開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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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畢業(yè)去海邊拍的，都多少年了。”姜悅順著我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語氣淡淡的，“那時(shí)候趙磊還沒現(xiàn)在這么壯，周航也不戴眼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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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哥那時(shí)候跟現(xiàn)在一樣颯?！蔽疫m時(shí)地夸了一句，指了指茶幾上的餅干，“我做了點(diǎn)蔓越莓餅干，悅哥嘗嘗？特意給你裝了一袋帶小太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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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悅的目光落在那個(gè)印著小太陽的袋子上，頓了一下，才拿起一塊放進(jìn)嘴里。餅干還是溫的，甜得剛好，蔓越莓的酸氣中和了黃油的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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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吃的?！彼懒藘煽?，評(píng)價(jià)很簡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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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就好?！蔽倚Φ酶鹆?，“我也是第一次做，怕做不好呢。則言說你們肯定不挑，但我想著，悅哥是女生，口味可能跟他們不一樣，特意少放了點(diǎn)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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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既說了我用心，又暗示了我把她當(dāng)“女生”看待——而不是陳則言口中那種“跟男生沒區(qū)別”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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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悅沒接話，又拿起一塊餅干吃著，沒再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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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shí)候趙磊喊“開飯啦”，大家紛紛圍到餐桌旁。趙磊的手藝確實(shí)不錯(cuò)，紅燒排骨燉得軟爛脫骨，酸菜魚酸辣開胃，還有幾個(gè)清炒的素菜，看著就有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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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則言拉著我坐在他旁邊，很自然地給我夾了塊排骨：“嘗嘗這個(gè)，趙磊的拿手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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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蔽乙Я艘恍】?，眼睛立刻亮起來，“好吃！趙磊哥你也太厲害了吧，比外面飯店做的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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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喜歡就多吃點(diǎn)！”趙磊被夸得挺高興，又給我舀了勺酸菜魚的湯，“這個(gè)湯泡飯也好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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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悅坐在我對(duì)面，陸明宇旁邊。她吃飯挺利落的，不怎么說話，但筷子沒停過。我注意到她夾了好幾次酸菜魚里的粉絲，應(yīng)該是喜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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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一半，陳則言手機(jī)響了，他看了一眼就站起來：“我去接個(gè)電話，工作上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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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走，姜悅忽然開口了，是對(duì)我問的：“清然妹妹，你跟陳則言怎么認(rèn)識(sh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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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里的筷子頓了一下，隨即笑著回答：“在花店認(rèn)識(shí)的呀。他之前去給朋友買生日花束，不知道選什么，我給他推薦了幾款，后來他就經(jīng)常來……一來二去就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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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常來？”姜悅挑眉，“他以前可從不逛花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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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覺得我推薦得好吧?！蔽业拖骂^，假裝害羞地笑了笑，“他說每次路過，看見花店亮著燈，就想進(jìn)來看看我在不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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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宇在旁邊起哄：“哎喲喂！陳則言這肉麻勁兒，以前可沒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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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航也笑：“陷入愛情的男人，果然不一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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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悅沒笑，只是看著我，眼神有點(diǎn)深：“是嗎？那他倒是挺有閑情逸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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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接話，只是用勺子小口小口地喝著湯，耳朵尖故意紅了紅——像是被說中心事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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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則言很快打完電話回來，坐下就問：“剛才聊什么呢，這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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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你呢！”陸明宇搶著說，“清然妹妹說你天天去花店看她，陳則言你可以啊，夠浪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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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則言愣了一下，隨即看向我，眼里帶著笑意：“那不是想早點(diǎn)追到你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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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掐了他一下，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臉上卻忍不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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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飯吃得挺熱鬧，除了姜悅偶爾幾句意有所指的話，其他時(shí)候都挺和諧。我全程表現(xiàn)得乖巧又溫柔，給陳則言遞紙巾，幫大家添水，偶爾跟林薇聊幾句女生間的話題，沒人的時(shí)候就安安靜靜地靠在陳則言身邊，像只溫順的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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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的時(shí)候，陸明宇把剩下的餅干都打包塞給趙磊：“這個(gè)留著明天當(dāng)早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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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磊接過去，忽然想起什么，問姜悅：“悅哥，你不是最喜歡蔓越莓餅干嗎？剛才怎么沒多吃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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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悅正在穿外套，聞言動(dòng)作頓了頓，隨口說：“還行吧，一般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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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陳則言身邊，聽見這話，嘴角的笑意深了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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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陳則言忽然說：“下周我們部門團(tuán)建，去周邊的山莊玩兩天，你要不要一起去？就當(dāng)散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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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嗎？”我眼睛一亮，“會(huì)不會(huì)打擾你們工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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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擾，好多人都帶家屬了?！标悇t言握著我的手，“正好讓我同事也見見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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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蔽议_心地應(yīng)下來，心里卻在想——團(tuán)建？人多的地方，可更容易“巧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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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周一的時(shí)候，陳則言跟我說：“對(duì)了，姜悅說她下周正好休年假，也想跟我們一起去山莊玩兩天，就當(dāng)跟我們部門的人認(rèn)識(shí)認(rèn)識(shí)，以后說不定還有合作。你介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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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臉上的笑容絲毫未變，甚至更甜了：“當(dāng)然不介意啦！人多更熱鬧呢。而且有悅哥在，我還能有個(gè)伴兒，挺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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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則言松了口氣：“我就知道你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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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在他肩膀上，心里卻冷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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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悅啊姜悅，你主動(dòng)送上門來，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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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tuán)建的山莊在郊區(qū)，車程大概兩個(gè)小時(shí)。我們部門加上家屬，一共十幾個(gè)人，開了三輛車。陳則言開一輛，副駕自然是我的位置。姜悅是跟周航一起過來的，坐了另一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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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fā)前，我特意在包里放了件薄外套——我知道陳則言怕熱，車?yán)锟照{(diào)總開得低，但我體子虛，一吹冷風(fēng)就容易著涼。果然，剛上高速?zèng)]多久，我就悄悄打了個(gè)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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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則言立刻注意到了，皺了皺眉：“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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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diǎn)。”我搓了搓胳膊，小聲說，“可能是空調(diào)開太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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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我就把外套帶來了?！标悇t言說著，就想把空調(diào)調(diào)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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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呀?！蔽亿s緊攔住他，“你不是怕熱嗎？調(diào)高了你該不舒服了。我沒事，忍忍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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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不傻?！标悇t言沒聽我的，還是把空調(diào)調(diào)高了兩度，然后把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來遞給我，“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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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辦？”我拿著外套，沒立刻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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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火力壯，沒事。”陳則言揉了揉我的頭發(fā)，“快披上，別真感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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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才乖乖把外套披上，外套上還帶著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讓人覺得特別安心。我偷偷往旁邊的車看了一眼，姜悅正靠在車窗上玩手機(jī)，不知道有沒有看到這邊的動(dòng)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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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山莊，大家先放行李。我跟陳則言住一間，姜悅是單獨(dú)住一間——本來周航說可以跟他拼一間，但姜悅說不習(xí)慣跟男生住，就自己開了個(gè)單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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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好東西后，負(fù)責(zé)人說下午自由活動(dòng)，晚上六點(diǎn)在餐廳聚餐。有人提議去爬山，有人想去釣魚，我沒什么特別的想法，就想在山莊里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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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你逛逛吧?！标悇t言牽起我的手，“爬山太累，釣魚又太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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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蔽倚χ鴳?yīng)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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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莊環(huán)境挺好的，有個(gè)小湖，湖邊種了不少柳樹，風(fēng)一吹，柳條飄起來，特別有意境。我們沿著湖邊慢慢走，陳則言給我講他們部門的趣事，說哪個(gè)同事特別逗，哪個(gè)領(lǐng)導(dǎo)看著嚴(yán)肅其實(shí)人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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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聊得開心，身后忽然傳來姜悅的聲音：“陳則言，清然妹妹，你們也在這兒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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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頭，看見姜悅手里拿著瓶礦泉水，正站在不遠(yuǎn)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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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标悇t言點(diǎn)頭，“你不去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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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了一半懶得爬了，下來歇會(huì)兒?！苯獝傋哌^來，目光落在我身上，笑了笑，“清然妹妹穿這么少，不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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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穿了條淺藍(lán)色的連衣裙，腳上是小白鞋，確實(shí)比姜悅的運(yùn)動(dòng)裝單薄。我攏了攏身上的外套——還是陳則言那件——小聲說：“還好，披著則言的外套呢，不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