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二哥,求求你,你就陪人家出去玩一會兒嘛!”防風意映眨巴著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雙手緊緊拽住二哥防風邶的衣角,不停地搖晃著撒嬌道。
防風邶寵溺地看著眼前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妹,笑著問道:“那我可愛的小妹今日想去何處玩耍呀?只要你能將課業(yè)都好好完成,二哥便帶你去?!闭f著,他還伸出手指輕輕地點了點意映小巧玲瓏的鼻尖。
此時的防風意映看上去不過人族七歲女童的模樣,但卻生得粉雕玉琢、乖巧可愛至極。打從她記事起,二哥防風邶便總是獨自一人,只因他們的姨娘早已離世。但她又何嘗不是孤孤單單的,她的娘生下她后便身子體弱,沒幾年便去世了。她的同胞大哥比她大上許多,作為防風族長的長子,往往忙碌于幫忙父親處理一些族中的事務(wù)。對于爹爹和大哥形同親戚,而這位出身庶子的二哥卻是從小便陪伴著自己。時常把自己帶在身邊,給她玩具哄她開心。
不過平日里,二哥除了帶自己,還悄悄地埋頭苦練射箭之術(shù)外,偶爾還會被那些所謂的酒肉朋友們叫出去吃喝玩樂。
防風意映也不愿看到二哥如此,按她爹爹的意思是“整日跟著那幫狐朋狗友都學壞了”,于是她總是想盡辦法纏著二哥帶自己一同游玩。
“二哥,我真的有很認真地完成功課,而且每次都是我做得又快又好呢!今天天氣這么晴朗,微風正好,你就帶我去放風箏好不好嘛?”防風意映揚起那張紅撲撲的小臉,滿懷期待地望著二哥,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前些年,防風邶的母親拳拳愛子之心,讓他感受到了母愛,如今可愛的小妹妹,讓他感受到兄妹之情,所以相柳也很樂意哄著這個妹妹,寵著她。
防風邶輕輕地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小女孩小小的身子在他懷里,軟軟糯糯的,就像一個精致的小團子,那粉嫩的小臉,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愛極了。防風邶抱著她,就像抱著世間最珍貴的寶貝,眼中滿是寵溺。
于是,防風邶帶著她去街上閑逛。街道上熱鬧非凡,人來人往,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像是一首獨特的交響曲。
每路過一個美食攤,那四溢的香氣總會吸引意映的目光,防風邶見狀便二話不說的買給她吃。
無論是香甜可口的糖人兒,還是熱氣騰騰的肉包子,意映吃得滿嘴留香,小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看到那些有趣的玩具,防風邶買下哄她開心。那些色彩斑斕的撥浪鼓、栩栩如生的小木偶,都成了意映的寶貝。
在防風邶這般無微不至的寵愛下,小小的意映不僅嘴被養(yǎng)刁了,玩具也多,如今她房間的柜子里裝的滿滿的各種各樣的玩具。
有時候,意映想要偷懶,不想學習,防風邶卻從不縱容她。
他會耐心地陪著她看書、寫字,坐在書桌前,一筆一劃地教她。
在這個過程中,防風邶自己也不知不覺地把字練得越來越好,而且為了能更好地教導意映,他找來了更多的書籍閱讀。
他漸漸發(fā)現(xiàn),這種平凡又溫馨的人間生活,比在那寒冷孤寂的極北之地好玩多了。
在這里,他能感受到濃濃的人間煙火氣,時常沉浸其中,很多時候都會忘記了自己只是一只妖,仿佛他就是這人間普通的一員,享受著親情帶來的溫暖。
“哥哥,你看,我這字是不是寫得比以前漂亮多了?”意映奶聲奶氣地說著,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防風邶,小臉上滿是期待表揚的神情。
防風邶看著她寫的字,笑得無比燦爛,輕輕摸了摸她的頭,說道:“嗯,妹妹真厲害。繼續(xù)寫,你可別忘了,師傅讓你寫滿兩頁紙呢。”
意映看了看防風邶手里的書,眨眨眼睛,好奇地問:“哥哥,你每天看這么多書,你不覺得煩悶嗎?”
防風邶笑著搖搖頭,耐心地解釋道:“妹妹,等你以后多識點字就知道看書的樂趣了。哥哥這本書呀,是寫如何在山林中獨自生活的,這里面可有趣了,它教人如何做屋子,準備糧食,還有如何飼養(yǎng)動物呢,比如說雞和鴨子這些。
也就是說,如果將來有一天自己一個人身處在森林中,按照書里的方法,就能求得生存之法?!?/p>
意映聽了,眼睛突然亮了起來,腦海中浮現(xiàn)出自己在山林中與雞鴨為伴的畫面,心中滿是向往。
她興奮地說:“二哥,不如我們?nèi)ピ囋嚳窗??你帶著我去,我也想親自把雞和鴨子養(yǎng)大。”
防風邶無奈地搖搖頭,笑著說:“你二哥可以去,但是現(xiàn)在的你不行呀,你還小,爹爹也不會同意的。況且你還有這么多的功課要學。爹爹說了,下個月開始,你要練箭了?!?/p>
意映一聽,嘟起了小嘴,不滿地說:“這些二哥不就可以教我了嘛,哪里需要那些人教我?!?/p>
防風邶再次搖搖頭,一臉嚴肅地說:“那不一樣,師傅教你的和教我的不同,你是嫡女,以后要承擔家族的責任,所以你得接受更系統(tǒng)、更嚴格的訓練,明白嗎?”
意映小小的腦袋正在構(gòu)思著什么,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鬼點子。
當天晚上,意映像個小機靈鬼一樣,跑到防風家主的懷里撒嬌。她晃著家主的胳膊,嬌聲說:“爹爹,您是族長,很多事都是您說了算的,您這么厲害,不知道有一件事您能不能做主?”
防風家主被這唯一的女兒逗樂了,笑著說:“哦?說來聽聽,我的小寶貝?!?/p>
意映眼睛笑得像彎彎的月牙,說道:“爹爹能不能從明天開始,讓最厲害的師傅教二哥本事,然后二哥再教我?因為我打算晚點跟著哥哥去游歷呢。”
防風家主哈哈大笑起來,摸著意映的頭說:“你二哥愿意學,那當然最好了,可是那些你二哥從前我逼他都不想學,爹爹有什么辦法?除非你能說動他,那么這些都不是問題。”
意映興奮地拍拍手,自信滿滿地說:“那爹爹您莫管,盡管安排就是了,我有辦法的。”
于是,在接下來的兩年里,防風邶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比意映還忙。
他要學習琴棋書畫,在琴弦上舞動的手指彈出美妙的音符,在棋盤上運籌帷幄,揮毫潑墨書寫詩篇,還有那復雜的棋譜都被他一一鉆研透徹。
射箭、練功這些更是不能落下,他在烈日下苦練,汗水濕透了衣衫,但卻樂在其中。
在這不斷學習的過程中,防風邶變得樣樣精通,他的才華和武藝都有了極大的提升。
在此期間,防風邶還能接觸到無數(shù)珍貴的好書籍,那些書籍就像一扇扇通往不同世界的大門,讓他的知識更加淵博。
當然了,在射箭方面,他雖然技藝高超,但從不輕易表露出來。他總是默默地練習,然后默默地提高。
因為他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厲害。隨著他的箭術(shù)越來越高超,他開始對弓箭本身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他開始研究如何設(shè)計弓箭,
想著有一天能自己給自己還有妹妹造一把好弓,畢竟在他心里,自己早已把意映當作親妹妹了,他希望能給她最好的保護。
又經(jīng)過大半年的鉆研,他已經(jīng)把弓箭的設(shè)計研究得差不多了。他發(fā)現(xiàn),那些厲害的弓箭需要的寶物在海底里就有,而以他如今的靈力,要獲取這些寶物并非難事。
這天,防風邶來到海邊,他身形一閃,便潛入了海底。海底世界五彩斑斕,各種奇異的生物在珊瑚礁間穿梭。
他一路前行,很快就找到了那只守護寶物的千年海妖。一場激烈的戰(zhàn)斗就此展開,海水被攪得波濤洶涌,海妖張牙舞爪地向他撲來,防風邶卻身形矯健,巧妙地躲避著攻擊,同時尋找著海妖的破綻。
經(jīng)過一番戰(zhàn)斗,他打敗了這只千年海妖,從它的巢穴中得到了一枚精品的海妖丹。防風邶正準備游上岸的時候,忽然聽到了海面上有打斗的聲音。他悄悄浮出水面,隱匿在海面上觀察。
只見一艘船上,對方三個人穿著黑衣,戴著面具,正圍攻一個人。船上已經(jīng)有幾具尸體,血腥味兒在海風中彌漫。
被刺殺的那個人雖然功力深厚,但面對三人的圍攻,也漸漸露出了疲憊之態(tài)。防風邶靜靜地觀察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大半個時辰后,那個人終于打贏了,可他的身體也搖搖晃晃,眼看快支撐不住了,防風邶這才現(xiàn)身,趕忙上前扶住他。
他看著眼前這個虛弱的人,過去給他輸送了一點靈力。片刻之后,對方悠悠轉(zhuǎn)醒,當他看到防風邶的臉后,眼中露出了驚訝的神色,“是你?”
防風邶詫異,他確定自出了死斗場后自己從未見過這個人,莫非是未有記憶之前認識?
于是他好奇地問道:“你認識我?”
黑衣人艱難地點點頭,眼神中帶著復雜的情緒,說道:“你是,你一定是我哥哥的兒子,你有可能是一只九頭妖?”雖是疑問但又肯定。
相柳聽到這話,心中大驚。自從他逃到了極北之地后,從來沒人知道自己的真容,更不會有人知道自己是九頭妖。
看到相柳的沉默,黑衣人悠悠開口道:“你一定很驚訝為何我會知道。因為你是我哥哥的兒子,當年我哥哥外出游歷,遇到了一個極美的九頭妖,后來二人情投意合,私定終身。
我哥本就喜愛自由不愿意做鬼方氏的族長,他只想要和心愛的人在一起自由自在的。所以他原本只是想帶他心愛的人回去見我們的父親,只是我的父親很反對這門親事。
那時候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第二天那位女子就離開了,而我的哥哥從此失憶了,后來得知是被父親哄騙,趁他醉酒之時給他喝下了忘情藥。
過了幾十年,有一天他突然想起來了那個曾經(jīng)心愛的女子,而且當時的她已懷有身孕。當他回去海島找她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她已不知所蹤。
我哥哥傷心絕望,從此再也沒回來過了。十幾年前,我父親病重,我便繼承了鬼方氏族長之位。剛剛那些被我所殺的叛徒,就是不服氣我當族長的人?!?/p>
相柳聽到這里,心中震驚無比。他從來沒想到,自己也是有爹娘的,只是那位所謂的爺爺不同意,就生生拆散了自己的父母,并且讓自己獨自長大,還被騙到死斗場,最后只能逃到極北之地躲藏了一百多年。
黑衣人看著相柳,又說道:“你長得和你娘親很像,她很美,尤其是你們的眼睛,長得一模一樣?!?/p>
相柳沉默了一會兒,淡淡地說:“所以,我有名字嗎?”
黑衣人看著他,眼中滿是溫情,說道:“原本你爹爹給你起好名字了,本來那次帶你娘親回去,就是想要在那里生下你,把你的名字入族譜,你的名字叫鬼方繇。
我是你叔叔鬼方寧,如果你愿意的話,請你替你爹爹坐上鬼方族長之位,因為這個位置本來也是他的。”
相柳聽了,只是淡淡道:“不必,如今的我很好。”
鬼方寧聽了,眼中閃過一絲失落,說道:“那個可以以后再說,只要你愿意,什么時候都可以,你可愿與我一起回鬼方氏嗎?”
相柳果斷地回答:“我不愿?!?/p>
鬼方寧更加失落了,他看著相柳,眼神中帶著一絲哀求,說:“你看在如今叔叔深受重傷的情況下,可以送我回去嗎?
我給你戴上面具,如果你不愿意承認你的身份,戴上后無人可以認出你來。”
相柳看著他那重傷的模樣,終究還是心軟了,嘆了口氣說:“帶路!”
于是,二人乘上毛球,毛球展開巨大的翅膀,向著鬼方谷的方向飛去,身影漸漸消失在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