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純蹲在宇智波族地后門的草叢里，小手里攥著一根從廚房偷來的飯團(tuán)。陽光透過葉隙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映得那雙黑眼睛格外明亮。哥哥們執(zhí)行任務(wù)已經(jīng)三天了，父親和長老們整天關(guān)在會議室，宅邸里安靜得讓她喘不過氣。
"就去看一眼..."初純自言自語，貓著腰從守衛(wèi)視線的死角溜了出去。
穿過一片密林后，水流聲漸漸清晰。初純眼睛一亮，小跑著來到河邊。這是她上個月跟著斑哥訓(xùn)練時發(fā)現(xiàn)的秘密地點，河水清澈見底，能看見魚兒在鵝卵石間穿梭。
初純踢掉草鞋，小心翼翼地把腳浸入水中。涼意從腳趾竄上脊背，她忍不住咯咯笑起來。正當(dāng)她彎腰想撈魚時，水面突然映出一個陌生的影子。
初純的身體瞬間僵直。后頸的汗毛根根豎起，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撞擊——有人在她身后！斑哥教過的所有逃生術(shù)在腦中閃回，但雙腿卻像生了根般動彈不得。
"要死了嗎？"初純絕望地想。宇智波家的孩子在戰(zhàn)場外被敵人殺害的故事她聽過太多，沒想到自己會成為下一個。
"喂，你沒事吧？"
聲音出乎意料地年輕。初純慢慢抬頭，看到一個黑發(fā)少年站在河對岸。他約莫十四五歲，穿著樸素的深藍(lán)色短打，濃密的直長黑發(fā)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雙眼睛——大而圓，透著毫不作偽的關(guān)切。
初純沒回答，手指悄悄摸向腰間的木制苦無。少年見狀舉起雙手："別怕！我不是壞人。"他指了指初純腳下的河水，"只是想來提醒你，這段河里有水蛭。"
初純低頭，果然看見一條黑乎乎的東西正貼在自己腳踝上。她倒吸一口冷氣，慌亂地拍打起來。
"別硬拽！"少年三步并作兩步蹚水過來，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紙包，"用這個。"
初純警惕地后退，卻被石頭絆了一下。少年敏捷地抓住她的手腕穩(wěn)住她，另一只手將鹽粒撒在水蛭上。那生物立刻蜷縮著脫落了。
"宇智波家的？"少年突然問，目光落在初純衣領(lǐng)隱蔽處的團(tuán)扇紋樣上。
初純渾身一顫，猛地抽回手。這下完了，被認(rèn)出來了。她死死盯著少年，準(zhǔn)備在他掏出武器時立刻逃跑。
出乎意料的是，少年只是撓了撓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我是千手柱間。"見初純沒反應(yīng)，他補充道，"就住在山那邊的千手一族。"
千手！初純瞳孔驟縮驚呆，這么容易露出自己的身份不要命嗎？！但族人們口中的惡魔，殺害她無數(shù)親人的仇敵。奈泉哥哥每次提起這個名字都會咬牙切齒。但眼前這個幫她處理水蛭的少年，怎么看都不像長老們描述的嗜血怪物。
"你不殺我？"初純脫口而出。
柱間愣了一下，突然大笑起來，笑聲驚飛了樹上的鳥雀："為什么要殺你？我們正在比賽堆石頭呢！"他指了指岸邊一摞搖搖欲墜的鵝卵石。
初純眨了眨眼。奈泉哥說過千手一族陰險狡詐，這一定是陷阱。但柱間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向岸邊，毫無防備地把后背暴露給她。
"看好了！"柱間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在石塔頂端又加了一塊石頭。整個結(jié)構(gòu)晃了晃，居然沒倒。"到你了。"
初純猶豫了。理智告訴她應(yīng)該立刻逃跑，但好奇心卻像鉤子一樣拽著她向前。最終，她踮著腳走到離柱間最遠(yuǎn)的位置，撿起一塊扁平的石頭。
"那種不行，"柱間搖頭，"要找重心低的。"他遞來一塊橢圓形的鵝卵石，"試試這個。"
太陽西斜時，兩人的石塔已經(jīng)堆到半人高。初純早就忘了警惕，小臉因興奮而泛紅。她還學(xué)會了打水漂，柱間教她怎么用拇指和食指捏住石頭。
"你們宇智波的女孩都不出門嗎？"柱間隨口問道，看著初純的第七個水漂在水面跳躍。
初純的笑容淡了些："父親說外面危險。"
"我弟弟扉間也總這么說。"柱間撇撇嘴，"但我覺得，老躲著才危險呢。你看，要不是我今天出來，誰教你打水漂？"
初純噗嗤笑了，隨即又捂住嘴。和敵人說笑是不是背叛了家族？但柱間已經(jīng)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該回去了，不然扉間又要嘮叨。"他朝初純眨眨眼，"明天還來嗎？我教你抓魚。"
初純張了張嘴，突然聽見遠(yuǎn)處傳來呼喚聲——是宇智波家的巡邏隊。她驚慌地看向柱間，發(fā)現(xiàn)少年的表情也變了。
"快走。"柱間推了她一把，"從下游繞回去。"
初純抓起草鞋就跑，卻在幾步后停下，轉(zhuǎn)身喊道："明天太陽到那棵樹頂時！"她指了指河畔一棵高大的櫸樹。
柱間笑了，舉起手揮了揮，隨即結(jié)了個印消失在樹林中。
初純躡手躡腳溜回房間時，心跳聲大得仿佛整個宅邸都能聽見。她蜷縮在被褥里，腦海中回放著今天的每一個畫面。千手柱間和族人們描述的完全不一樣，這件事該告訴斑哥嗎？但如果說出來，恐怕再也不能去河邊了...
窗外，月亮升起來了。初純摸出藏在袖中的一塊鵝卵石——那是柱間送她的"最完美水漂石"。石頭上還沾著河水的氣息，涼涼的，像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