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星火映雙城
空間裂隙的藍光剛褪去,林淵就被一股混雜著機油味的熱氣糊了滿臉。他踉蹌著踩在青石板上,發(fā)現(xiàn)蒼瀾城的天空變了 —— 原本湛藍的天幕上飄著半透明的冰云,陽光穿過云層時竟折射出極光的七彩光暈,落在街角的蒸汽馬車上,把銅制的車頭鍍成了彩虹色。
"歡迎回家!" 冷軒的腦袋從巷口的糖葫蘆攤后探出來,嘴里叼著根沒付錢的山楂串,"你們在冰原待了三天,咱這兒可過了整十天!瞧這天兒,跟打翻了顏料桶似的,連張嬸的豆腐腦都凍出冰碴了。" 他突然指著蘇璃的裙擺,眼睛瞪得溜圓,"我去!圣女姐姐的裙子結(jié)冰棱了,這要是走在街上,能把整條街的冰棍錢都省了!"
蘇璃低頭看著裙擺上凝結(jié)的藍冰花紋,指尖輕輕一彈,冰棱化作蝴蝶狀的冰晶飛走,嚇得賣糖畫的老伯手一抖,龍形糖畫變成了四不像:"寒月冰原的氣息還沒褪盡。" 她抬頭望向漫天飄雪卻不覺得冷的奇異天象,冰晶墜子在胸前微微發(fā)燙,"雙城靈脈的共鳴更強了。"
三人剛走到鐵匠鋪廢墟,地面突然傳來齒輪轉(zhuǎn)動的轟鳴。林淵感覺腳底的青磚在震動,低頭看見石縫里滲出細小的血光,正是魔宗血煞魔功的征兆。冷軒掏出竹筒里的改良版 "震天雷",卻被蘇璃攔住:"別沖動,這是雙城靈脈被污染的表現(xiàn),硬炸會傷到地底龍脈。"
"那就涼拌?" 冷軒蹲下身戳了戳冒血光的磚縫,手指差點被燙出泡,"昨兒個城南菜市場的井里冒熱風,賣魚的王大爺撈上來半塊帶齒輪的魚骨,齒輪上還纏著血線蟲呢!" 他突然掏出從楚墨飛艇殘骸里順來的星紋密匙,往林淵手里一塞,"話說這玩意兒咋用?跟蒼瀾城的蒸汽鑰匙一個德行?"
星紋密匙剛觸到林淵掌心,廢墟下突然傳來劍鳴。他想起周伯臨終前的話,握著密匙往斷墻處的星圖印記一按,地面轟然裂開,露出直通地底的金屬階梯,臺階上刻著逆命宮特有的星魂紋路,每一步都散發(fā)著微弱的金芒。
"是逆命宮的地下密道," 蘇璃的冰晶長劍自動出鞘,劍穗上的冰晶墜子與密匙產(chǎn)生共鳴,"當年武帝建造它來連接雙城靈脈,現(xiàn)在被魔宗的血煞之力侵蝕了。" 她轉(zhuǎn)頭望向林淵,發(fā)現(xiàn)少年眼中倒映著階梯深處的血光,睫毛上還沾著冰原帶回的細雪,"小心,密道里可能有......"
話沒說完,階梯深處突然噴出黑色火舌,夾雜著齒輪轉(zhuǎn)動的咔嗒聲。十二個渾身纏著血霧的機械傀儡破土而出,胸口的蒸汽核心泛著妖異的紅光,正是魔宗改良后的 "血煞機偶"。冷軒怪叫一聲躲到蘇璃身后:"靠!比上次的血機戰(zhàn)士還丑,這臉跟被蒸汽壓路機碾過似的!"
林淵握緊星劍,發(fā)現(xiàn)劍刃與密匙產(chǎn)生了共振,劍柄的星魂紋路亮起金色光帶:"它們的核心在蒸汽爐里的血線蟲!" 他施展逆命三式,第一式 "裂陽" 劈開傀儡的機械臂,金芒所過之處,齒輪上的血霧滋滋蒸發(fā);蘇璃同時施展出寒月劍訣的 "冰棱破甲",冰棱精準地刺入傀儡關(guān)節(jié),凍住了正在噴血霧的齒輪。
"漂亮!" 冷軒趁機甩出袖中暗藏的磁鐵,吸走了傀儡身上的金屬零件,"讓你們這幫鐵疙瘩嘗嘗蒼瀾城的磁吸術(shù)!" 他突然指著某個傀儡的腰牌,上面刻著焚陽宗的火焰紋章,"乖乖,焚陽宗果然跟魔宗勾結(jié),連腰牌都偷工減料!"
密道深處的血光突然增強,一個身著血色長袍的身影踏著火舌而來,兜帽下露出半張機械臉,嘴角扯出的笑容比哭還難看:"逆命武魂,你以為修復(fù)寒月之心就能阻止雙城融合?" 他抬手,掌心浮現(xiàn)出寒月之心缺失的碎片,碎片表面爬滿了血紅色的齒輪,"沒有這塊 ' 血煞核芯 ',寒月宮的護山大陣撐不過三天!"
蘇璃的瞳孔驟縮:"你是魔宗的機械堂長老!當年在逆命宮偷學(xué)煉器術(shù)的就是你!" 她的冰晶墜子爆發(fā)出刺目藍光,地面的積雪瞬間凝結(jié)成冰刺,"把核心還給我!"
"還給你?" 機械長老怪笑,血煞核芯突然融入他的機械軀體,背后浮現(xiàn)出半透明的齒輪虛影,"有了這玩意兒,我既能操控天元界的靈氣,又能驅(qū)動蒼瀾城的機械,就連你們的逆命星劍......" 他抬手射出上百枚齒輪飛刃,每片齒輪都涂著血煞毒,"也得乖乖認主!"
林淵感覺星劍在手中發(fā)燙,劍柄的星魂紋路竟被齒輪飛刃劃出火星。他突然想起母親殘頁上的話:"雙星合璧,逆命星移",于是一把拽住蘇璃的手,將烈陽決與寒月心法同時運轉(zhuǎn),兩人掌心交匯處爆發(fā)出金藍雙色光球,光球炸開的瞬間,所有齒輪飛刃都懸停在半空。
"寒月凝!烈陽焚!" 蘇璃與林淵異口同聲,冰晶長劍與星劍同時劈出,雙色劍芒在半空交織成太極圖案,所過之處,機械長老的軀體如玻璃般碎裂,血煞核芯被震飛到蘇璃手中。
"不可能......" 機械長老的機械臉崩裂,露出里面寄生的血線蟲,"魔宗大人會用你們的心臟,給雙城裂隙裝上永動機......" 話沒說完就被冷軒的磁鐵吸走,變成了廢鐵堆里的零件。
密道恢復(fù)平靜后,三人順著階梯來到地下密室。墻壁上嵌滿了水晶球,每個球里都封存著雙城的重要場景 —— 蒼瀾城的蒸汽工廠、天元界的焚陽火山、寒月宮的冰璃殿,還有...... 逆命宮的星圖大廳。林淵在某個水晶球里看見母親的身影,她正抱著襁褓中的自己站在裂隙前,背后是燃燒的逆命宮。
"這些是雙城的記憶碎片," 蘇璃撫摸著水晶球,冰晶墜子與球內(nèi)的寒月冰原產(chǎn)生共鳴,"當年武帝將重要場景封存,就是為了防止魔宗篡改歷史。" 她突然指向中央的青銅祭壇,上面擺著半本焦黑的典籍,封面上的 "逆命九卷" 四個字若隱若現(xiàn)。
林淵剛要觸碰典籍,祭壇突然震動,地面裂開的縫隙里涌出大量血霧。冷軒眼疾手快,拽著兩人跳進旁邊的傳送陣:"溜了溜了!這破地方要塌方了!" 傳送陣啟動的瞬間,林淵看見密道深處升起巨大的齒輪,齒輪上刻滿了魔宗的血手印,而齒輪中央,赫然鑲嵌著寒月之心缺失的血煞核芯。
當傳送陣的光芒亮起,三人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蒼瀾城最高的觀星臺上。此時的天空更加詭異,東邊飄著天元界的雷云,西邊掛著蒼瀾城的熱氣球,兩種不同的飛行物在空中對峙,竟形成了水火不容的奇觀。蘇璃看著腳下燈火通明的城市,突然輕笑出聲:"蒼瀾城的夜晚,比寒月宮熱鬧千倍。"
"那是當然," 冷軒掏出懷里的冰糖葫蘆,發(fā)現(xiàn)糖衣都化了,頓時垮了臉,"等事兒辦完,我?guī)銈內(nèi)コ砸瓜值穆槔毙↓埼r,配冰鎮(zhèn)酸梅湯,保管讓圣女姐姐的冰晶墜子冒熱氣!" 他突然指著遠處的蒸汽火車,車頭正朝著觀星臺的方向噴出黑煙,"不過現(xiàn)在嘛...... 咱們有更重要的事兒要辦。"
林淵握緊手中的血煞核芯,發(fā)現(xiàn)核心內(nèi)部竟封印著楚墨的一縷發(fā)絲,發(fā)絲上還系著焚陽宗的赤陽繩。他突然想起冰晶碎片里母親的發(fā)絲,兩種不同的信物在他掌心共鳴,竟拼出了完整的雙星圖案。蘇璃看著這一幕,眼中閃過了然:"原來,雙星之力的關(guān)鍵,是雙城信物的共鳴。"
觀星臺的夜風卷起冷軒的衣角,他突然指著云層里若隱若現(xiàn)的赤陽飛艇:"焚陽宗的人來了!還有......" 他掏出望遠鏡,鏡片反射的光芒讓蘇璃瞇起眼,"魔宗的血霧艦隊也在天元界方向集結(jié),看樣子,他們要對雙城裂隙發(fā)動總攻了。"
林淵望向星空,發(fā)現(xiàn)北斗七星的排列竟與雙城靈脈的走向完全一致。他突然想起周伯的話:"逆命者,掌雙星,破雙城之繭。" 于是轉(zhuǎn)頭望向蘇璃,少女的發(fā)絲被夜風吹起,冰晶墜子與他的玉佩交相輝映,像極了星空中最亮的兩顆星。
"準備迎戰(zhàn)吧," 林淵握緊星劍,劍柄的星魂紋路與他胸口的武魂印記重合,"不管是焚陽宗還是魔宗,都別想把雙城變成他們的戰(zhàn)場。" 蘇璃點頭,冰晶長劍在掌心旋轉(zhuǎn),劍穗上的冰晶墜子化作千萬片冰棱,在觀星臺上空織成了一張璀璨的冰網(wǎng)。
冷軒突然從懷里掏出個鐵皮盒子,里面裝著從密道順來的齒輪零件:"我剛琢磨明白了,這玩意兒能改裝成裂隙穩(wěn)定器!只要把寒月之心的碎片嵌進去......" 他突然看見林淵和蘇璃同時轉(zhuǎn)頭,眼神亮晶晶的,頓時縮了縮脖子,"咳咳,當然,主要還得靠你們倆的雙星之力。"
觀星臺的銅鈴在夜風中作響,遠處傳來蒸汽火車的轟鳴與冰原狼嚎的奇異合奏。當林淵與蘇璃的掌心再次相對,金藍雙色光芒照亮了整個蒼瀾城,星劍與冰晶劍的劍芒在云層中劃出巨大的雙星圖案,仿佛在向雙城宣告 —— 逆命者在此,誰敢妄動?
星火映雙城,逆命正當時。當?shù)谝徊ㄑF艦隊劃破夜空,當焚陽宗的赤陽飛艇噴出火焰,林淵與蘇璃并肩而立,背后是他們要守護的兩個世界。而冷軒蹲在角落鼓搗著齒輪零件,嘴里嘟囔著:"等打完這一仗,說啥也得讓圣女姐姐給我的震天雷凍成冰棍兒,炸起人來肯定更帶勁......"
這一晚,雙城的夜空被染成了金藍雙色,星劍與冰晶的光芒交織成永不熄滅的希望之火。而在裂隙的核心深處,魔宗宗主的血手印記正在瘋狂跳動,焚陽宗的楚墨握著星紋密匙跪在冰原,周伯的鐵錘在鐵匠鋪廢墟發(fā)出最后的嗡鳴 —— 屬于逆命者的傳奇,正隨著雙城的心跳,邁向最壯闊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