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在魔藥課上她精準切制藥材時,還是在禮堂里她安靜翻閱詞典時,甚至是在庭院里她獨自練習(xí)魔咒時……
她總能察覺到那道若有若無的視線。
灰藍色的眼睛,帶著某種探究,又在她回望的瞬間迅速移開,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
一次,兩次,云舒可以裝作沒看見。
但今天,在圖書館的長桌前,當(dāng)她又感覺到那道目光時,她終于“啪”地合上書本,猛地抬頭——
德拉科正坐在不遠處的斯萊特林學(xué)生堆里,手里捏著一卷羊皮紙,眼神卻明顯飄向她的方向。
云舒瞇起眼睛。
下一秒,她直接站起身,大步走了過去。
周圍的竊竊私語瞬間停止。
德拉科似乎沒料到她會突然行動,愣了一下,隨即故作鎮(zhèn)定地低頭假裝寫字,但羽毛筆尖已經(jīng)戳破了羊皮紙。
云舒在他面前站定,雙手抱胸,冷冷地用英語開口:
“看什么看?”
她的發(fā)音并不完美,但語氣里的不耐煩和質(zhì)問清晰得不能再清晰。
整個圖書館一片死寂。
少女臉色蒼白,熬夜背單詞加上用腦過度使得她的黑眼圈十分明顯,即使再精致也給人一種活人微死感。
德拉科的手指僵住了。他緩慢地抬起頭,灰藍色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錯愕,隨即又迅速被傲慢覆蓋。
“誰看你了?”他揚起下巴,聲音刻意拔高,卻透著一絲心虛,
“你以為你是誰?值得我浪費時間?”
云舒面無表情地盯著他。
德拉科的耳尖漸漸泛紅。
“……我只是在看那邊的書架?!?/p>
他硬邦邦地補充,手指胡亂指了指她身后的方向。
云舒順著他的指尖回頭——那里只有一堵墻。
她轉(zhuǎn)回來,挑了挑眉。
德拉科:“……”
周圍幾個斯萊特林的學(xué)生憋笑憋得肩膀發(fā)抖,而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的學(xué)生則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那個沉默寡言的東方女孩,居然敢直接懟馬爾福?!
德拉科的臉徹底漲紅了。
“你——!”
他猛地站起來,似乎想放句狠話,但云舒已經(jīng)懶得再理他,轉(zhuǎn)身就走。
“喂!你——”
云舒頭也不回地抬手揮了揮,像是在趕一只煩人的蒼蠅。
德拉科僵在原地,嘴唇抿成一條線,最終只能惱羞成怒地踹了一腳桌腿,結(jié)果疼得自己倒吸一口涼氣。
“噗。”不知是誰沒忍住笑出了聲。
德拉科惡狠狠地瞪過去,但笑聲已經(jīng)像傳染病一樣在圖書館里蔓延開來。
“我要告訴我爸爸!”
——斯萊特林的馬爾福,被一個剛來霍格沃茨沒幾天的拉文克勞新生一句話堵得啞口無言。
這絕對會成為本周霍格沃茨最精彩的八卦。
也是鬧的動靜太大,后來平斯夫人聞訊趕來,將一眾人等好一通罵,又把已經(jīng)急眼的德拉科等人丟了出去,這場鬧劇方才罷休。
云舒坐回自己的位置,重新翻開書本,嘴角微不可察地翹了翹。
……終于清靜了。
可殊不知小鉑金腦袋已經(jīng)決定,將今天這事寫在信中告訴他爸爸了。
當(dāng)然最后,出于某種他自己都說不上來的原因,小少爺并沒有告狀。
這么多教授中,她最不想搭理的就是奇洛。
不是因為內(nèi)容無聊,而是因為奇洛教授身上的大蒜味實在太沖了。
每次走進教室,那股濃郁到幾乎能看見實體的蒜味就會像一記重拳迎面砸來,熏得她頭暈眼花。
更糟的是,奇洛結(jié)結(jié)巴巴的講課方式配上那股揮之不去的味道,簡直像是一場精神折磨。
云舒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把大蒜當(dāng)香水用——畢竟正常人誰會腌入味到這種地步?
"我、我們今天要學(xué)、學(xué)習(xí)如何識別——呃——吸血鬼的、的特征……"
奇洛的聲音在講臺上顫抖著,紫色頭巾隨著他緊張的動作微微晃動。
云舒面無表情地坐在最后一排,用一本《高級魔藥制作》擋在面前,試圖隔絕空氣中的蒜味分子。
赫敏在旁邊不贊同地看了她一眼,但很快也被熏得眼淚汪汪,不得不偷偷摸出一塊薄荷糖塞進嘴里。
"這課有毒。"云舒用中文小聲嘀咕。
"什么?"哈利轉(zhuǎn)過頭,迷茫地看著她。
"Nothing."云舒木著臉回答。
【恭喜親親,來學(xué)校幾天的時間已經(jīng)贏得了超多獎勵了!繼續(xù)努力哦~】
云舒默默在心里翻白眼,你猜我為什么那么努力而不是擺爛,是因為不想嗎?
“我的心臟,現(xiàn)在大概能承受多大的沖擊?”
走廊里,她默默低頭往前,腦子里的女聲很快給出答案。
【您的身體抗壓能力有限,這邊不建議您劇烈運動哦親親】
系統(tǒng)的話應(yīng)該不假。
“那我什么時候能沒事?”
【系統(tǒng)也不知道哦親親,需要看您自己哦親親】
今天周四。
拉文克勞每周四都有一堂飛行課,云舒捏著課表,心里盤算了半天,最終決定找學(xué)校一把手談?wù)劇?/p>
于是直接堵住了路過的麥格教授。
"飛行課,"她指著課表上的安排,用最簡單的英語詞匯表達訴求,"我,不能。"
麥格教授推了推眼鏡:"為什么?"
云舒直接解開領(lǐng)口,一把按住自己心臟的位置。
“我心臟有問題?!?/p>
十分鐘后,她被帶到了校長辦公室。
這位慈祥的老人總是帶著一種看透他人的感覺,云舒每次見他都有些莫名的緊張。
"啊,云小姐。"鄧布利多從半月形眼鏡上方看著她,藍眼睛里閃爍著溫和的光,
"麥格教授告訴我,你有特殊需求?"
云舒深吸一口氣,用提前練習(xí)好的英語解釋:"我有心臟病。飛行課……危險。"
鄧布利多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手指輕輕敲著桌面:"當(dāng)然可以理解。那么,每周四的飛行課時間,你可以自由安排——圖書館,或者溫室,都可以。"
雖然沒怎么聽懂,但大概意思就是她可以在飛行課去別的地方了。
云舒眼睛一亮。
自由活動時間!
“不過在學(xué)期期末時我會請你再來一趟校長室,來進行一個小小的檢測,以確認你的飛行課是否合格。”
期末......再......飛行課合格
期末時飛行課合格?
云舒忙低頭掩飾自己翹起的嘴角,“OK!”
這個特許簡直像一場及時雨。當(dāng)周四其他同學(xué)在草坪上騎著掃帚搖搖晃晃時,云舒正悠閑地探索著城堡三樓。
“她為什么不用上課?”
一個不明所以的赫奇帕奇好奇地指向云舒,對方看見后回了一個笑臉,讓他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這拉文克勞的身體虛弱的女孩,為什么對自己笑???……她笑起來還挺好看的。
想著想著,他的臉上漸漸浮現(xiàn)出粉紅色,默默別開視線不再看她。
云舒只顧著享受翹課的自由空氣,絲毫沒有注意到這邊的異常,也沒有注意自己臉上掛著的笑容是有多明顯。
就算是赫敏來了,看見她這副樣子也會忍不住說一句:
“從沒看見舒笑的這么開心?!?/p>
這句話莫名熟悉,但云舒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