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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里孫笑笑坐在審訊椅上,姿態(tài)卻十分放松。
她為求自保,幾乎沒有任何遲疑就選擇了率先供述,臉上甚至帶著一種炫耀。
“警察叔叔,這事兒真沒那么復(fù)雜,就是一場誤會?!?/p>
她撥了撥精心打理過的長發(fā),對著面前的記錄員露出一個無辜的笑容,
“我跟江澈我們就是有點兒特殊的愛好罷了。肖雅她不懂,大驚小怪,才惹出了這么多事?!?/p>
我站在單向玻璃外,身旁的沈知南遞給我一杯溫水,我搖了搖頭。
視線死死地盯著孫笑笑那張偽善的臉上。
她開始描述那個我發(fā)現(xiàn)他們秘密的夜晚。
“那個豬肉章?”
她輕笑一聲,仿佛在說什么有趣的笑話,
“那只是個開始,我讓他跪下,他就跪下了。讓他學(xué)狗叫,他叫得比誰都?xì)g?!?/p>
審訊員的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眉頭越皺越緊。
孫笑笑卻越說越起勁,她身體前傾,雙手交疊在桌上,像是在分享什么閨房秘聞:
“那天我們玩得更刺激,我讓他學(xué)豬,在地板上爬?!?/p>
“他真的就撅著屁股,哼哼唧唧地叫,口水流了一地,去拱我扔在地上的食物......”
我的胃里猛地一陣翻江倒海。
死死捂住嘴,才沒讓自己當(dāng)場吐出來。
原來是這樣。我撞見的,根本不只是一個印在皮膚上的豬肉章。
而是江澈作為一個人,被徹底剝奪尊嚴(yán)的那個瞬間。
他要抹殺的,不是一個秘密,而是那個被我看見的卑賤到塵埃里的自己。
“......我當(dāng)時穿著高跟鞋,就用鞋跟踩著他的頭,把他按在地上,一點一點地喂他?!?/p>
孫笑笑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種病態(tài)的樣子,眼神瞇著,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回憶里。
“你們不知道他那個樣子有多乖,多聽話,就像我養(yǎng)的一條最忠誠的......一頭最聽話的豬。”
她說到這里,發(fā)出一陣咯咯的嬌笑,尖銳又刺耳。
“砰!”
隔壁審訊室里,突然傳來一聲沉重的悶響。
我心頭一凜,猛地轉(zhuǎn)向另一塊監(jiān)控屏幕。
畫面里,一直沉默低著頭的江澈,像是被孫笑笑的聲音遙控了一般,猛地抬起了頭。
他的雙眼布滿血絲,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猙獰與瘋狂。
孫笑笑似乎也被那聲巨響驚動。
但她只是朝隔壁的方向瞥了一眼,嘴角帶著勝利者姿態(tài)的殘忍微笑:
“看,他又開始了。每次提到這個,他就受不了。真是個沒用的男人,玩都玩不起?!?/p>
她拔高了音量,得意洋洋地對著審訊員炫耀:
“我就是喜歡看他這副想反抗又不敢的樣子,我教育得很好,不是嗎?”
“閉嘴!”
一聲嘶吼從隔壁傳來。
“不準(zhǔn)說!”
江澈瘋了。
他用盡全身力氣拍打著座椅。
一個在審訊室里炫耀著自己的變態(tài)控制欲,一個在隔壁歇斯底里地發(fā)瘋。
這讓我瞬間明白了他們之間那種扭曲的病態(tài)關(guān)系。
而我只是一個不小心窺見了真相的過路人,所以就必須死。
原來,這就是一切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