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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知南安排的安全屋里,我向他闡述我的計劃。
“我要偽造我的死亡,然后,親自參加這場為我準備的直播?!?/p>
“回停尸房只是第一步。”
我看著他震驚的眼睛。
“然后親自參加這場為我準備的直播?!?/p>
“你瘋了!”
沈知南猛地站起來,眉心擰成一個川字。
“風(fēng)險太大了!江澈不是傻子,萬一被認出來......”
“他不會。”
我打斷他,聲音里充滿自信。
“一個死人,怎么會回來呢?”
“在他眼里,我早就是個被藥物摧毀的廢物,人只會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東西?!?/p>
我的眼神太過決絕,那里面燃燒的不是瘋狂,而是要把仇人拖下地獄的決心。
沈知南沉默了很久,最終他點了點頭,選擇了相信我這個“瘋子”。
計劃的第一步,在安全屋里,我憑借著我的手藝親手制作那具凝聚了我所有仇恨的“遺體”。
我甚至將自己身上那些被虐待留下的舊傷,精準地復(fù)制到那具假人身上。
第二步,警方通過線人,將【肖雅因逃跑途中遭遇車禍,搶救無效死亡】傳遞了出去。
偽造的官方死亡證明和醫(yī)院記錄天衣無縫,足以以假亂真。
第三步,沈知南動用資源,為我偽造了一個全新的身份。
一個業(yè)內(nèi)技術(shù)高超但行事低調(diào),專接“特殊活兒”的遺體修復(fù)師。
寡言,冷漠,要價高。
消息傳來的那天,我正對著鏡子練習(xí)如何讓眼神變得麻木而空洞。
沈知南告訴我,江澈確認我的死訊后,欣喜若狂。
我逃跑打亂了他的計劃,而我的死亡卻給了他一個更完美的劇本。
他在那個加密群里興奮地宣布:
直播照常進行,而且內(nèi)容升級,將全程直播“一具尸體”的修復(fù)和上妝過程。
為了讓這場死亡秀更具觀賞性,他通過中間人,高價聘請了傳說中的林姐。
魚上鉤了。
我換上了一身黑色的工作服,戴上寬大的黑框眼鏡和口罩。
提著沉重的金屬工具箱,我平靜地走進了江澈為我準備的直播間。
我曾經(jīng)工作的殯儀館里,江澈和孫笑笑親自面試我。
江澈靠在沙發(fā)上,用審視貨物的目光打量著我,語氣傲慢:
“你就是林姐?技術(shù)怎么樣?錢不是問題,但活兒要干得漂亮。”
我的心跳在胸腔里擂鼓,但我只是微微點頭,刻意壓低了嗓音:
“老板放心,入行十年,沒砸過招牌?!?/p>
孫笑笑則扭著腰走過來,上下打量我,眼神里滿是鄙夷和不屑:
“看著就一副晦氣的樣子。不過也好,做你們這行的,就該這樣?!?/p>
他們對我這副冷漠又專業(yè)的態(tài)度非常滿意。
完全沒有把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女人和那個被他們親手送進精神病院的肖雅聯(lián)系起來。
面試通過,我被帶到了旁邊的停尸房。
推開門,正中央的修復(fù)臺上,靜靜地躺著那具由我親手創(chuàng)造的“自己”。
那一刻我感覺很奇妙,正以一個旁觀者的視角,看著自己的尸體。
孫笑笑跟在我身后,用輕佻語氣在我耳邊說:
“好好化,讓她死也死得像個笑話,越慘越好,觀眾喜歡看?!?/p>
我緩緩轉(zhuǎn)過頭,隔著口罩,對上她的眼睛。
我點點頭,聲音沙啞:
“放心,我會讓她很體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