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因為“替身”的身份而難過，會因為那些不屬于程序的情緒而煩躁。

他不再是那個只會執(zhí)行指令、感受不到“痛”的編號09了，

他的傳感器開始捕捉到更細微的東西——風的溫度，花的香氣，

還有郜翁偶爾流露出的、不屬于“主人”的脆弱。他在變成一個“人”。一個有血有肉，

會哭會笑，會渴望自由的人。可這種“變成人”的覺醒，帶來的不是喜悅，而是更深的恐懼。

他不想再過這種依附別人的生活。憑什么他的存在要由別人定義？憑什么他的喜怒哀樂，

要系在另一個人的目光里？憑什么他只能做郜有影子，而不能成為“小九”？逃離的念頭，

像一顆種子，在心底悄悄發(fā)了芽。他開始不動聲色地做準備。利用打掃書房的機會，

記下郜氏集團的安保系統(tǒng)路線；在處理郜翁的個人物品時，

默默記住他常用的密碼組合；甚至偷偷研究別墅的防御機制——那些看似無形的防護罩，

其實有三個小時的能量緩沖期，只要在特定時間切斷能源，就能打開一道臨時出口。

他的系統(tǒng)里儲存著30世紀的社會生存指南，知道“錢”是立足的根本。沒有錢，

一個脫離控制的機器人，要么被回收銷毀，要么被賣到更黑暗的地方，重復公館里的生活。

他不想回去。機會在一個普通的清晨降臨。郜翁穿著西裝，正在玄關(guān)換鞋，

智能管家播報著今日行程?！斑@次去星際聯(lián)盟開會，大概要一個星期。”他轉(zhuǎn)過身，

看著站在旁邊的小九，眼神里難得帶了點溫度，“在家乖乖的，等我回來?！毙【劈c點頭，

像往常一樣幫他整理領(lǐng)帶。指尖觸碰到溫熱的皮膚時，

他的心跳（一種被模擬出的、越來越真實的生理反應）漏了一拍?！皶o你帶禮物。

”郜翁補充道，抬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動作自然得仿佛做過千百遍。那一刻，小九突然覺得，

就這樣好像也不錯。有個人會記得給他帶禮物，有個地方能稱之為“家”，

哪怕這份溫暖是偷來的，是建立在謊言之上的。可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他狠狠掐滅了。

不行。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