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飲盡?！霸撃懔??！蔽艺鍧M，飲下。烈酒燒喉。“赤壁一把火，”他盯著跳躍的火光，

“燒掉了孤半世根基。也燒干凈了些別的東西?！蹦抗廪D(zhuǎn)回我臉上，“你說呢，婉兒？

”“妾不知。”“你知。”他推過另一杯，“周瑜下一步棋，落向何處？”“妾已非江東子。

”“是嗎？”他冷笑，“那枚雀符，可還留著？”我默然。他忽然擲杯于地！碎裂聲刺耳。

“說！”帳外甲士聞聲按刀。我跪伏。“妾…不知。”“是不知，還是不肯說？”他起身，

陰影壓下?！肮碌哪托模邢?。”“殺了我。”我抬頭。他停頓?？諝饽郎：龃笮?。

“求死？太易。”他拽起我，拖至帳門，掀簾指向外面漆黑荒野。“想死？現(xiàn)在就可走。

看你能活幾時?！焙L(fēng)灌入。我未動。他松手，簾幕垂落?！翱磥磉€是怕死?！薄安⒎桥滤馈?/p>

”我直視他，“妾已無處可去?！彼麑徱曃?，良久?！昂芎谩！彼匕负螅澳蔷陀涀?。

從今往后，你只有一處可去——孤的掌中。”他扔來一卷帛書?！翱?。”展開。是江東密報。

周瑜親筆，字跡凌厲——「雀叛，誅」。冰冷的三個字?！八艞壞懔恕！辈懿俾曇魺o波，

“現(xiàn)在，誰還要你？”帛書在指間攥緊?！盁o人?！薄板e?！彼m正，“孤要。

”近侍端藥入內(nèi)?！爸鞴摀Q藥了。”赤壁一戰(zhàn)，他臂上中箭。他揮手令近侍退下，

看向我?！澳銇怼！蔽疑锨?，解開裂開的甲胄與內(nèi)襯，露出傷口。皮肉外翻，血色暗沉。

清洗，敷藥，包扎。動作必須精準(zhǔn)，不得顫抖。他始終看著我的眼睛?！昂薰路?？”“不恨。

”“怨孤否？”“不怨?！薄罢f謊?！彼偷剡∥野氖郑瑐谝蛴昧B出血跡。

“但你學(xué)乖了?！彼帤鈴浡?。呼吸可聞。“繼續(xù)。”他令。我完成最后一步，系緊布帶。

欲退后。他未松手?！肮略S你留下，不是因你忠心。”他拉近，聲音壓至極低，

“是因你有用。更因你…有趣?！睅ね怙L(fēng)聲嗚咽?！敖瓥|已棄你。

若孤也棄你…”他指尖劃過我剛剛為他包扎好的傷口邊緣，“你當(dāng)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