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飄飄的，但穿久了腳底板像踩在針尖上?！皬埐x了。

”我把兩塊靈石揣進懷里最深的暗袋。冰涼的石頭硌著肋骨。老張頭擺擺手，轉(zhuǎn)過頭去，

繼續(xù)對著云海剔他那永遠剔不完的牙縫。南天門外，茫茫云海翻涌，看不到底。我抱著箱子，

沒回頭，一步步走向云海邊緣。沒有騰云駕霧的權限了，得自己走下去。通往人間的路，

叫“思凡道”，其實就是一條陡得要命的青石階，藏在云層下面，又窄又滑。

風吹得我單薄的司服獵獵作響。紙箱有點沉，主要是那塊硬面餅墜的。餓。真餓。三天前，

我還在仙植園丙字區(qū)七號大棚里，吭哧吭哧給一株剛冒芽的“九轉(zhuǎn)還魂草”手動除蟲。

這玩意兒嬌貴，不能用仙訣，怕傷了靈性，只能用特制的玉鑷子，

一條條夾那些細得像頭發(fā)絲的“噬靈蚜”。眼睛都快瞅瞎了。管我們這片大棚的，是李管事。

一個精瘦干巴的老頭，整天背著手在田埂上溜達，眼神比那些噬靈蚜還毒。

他溜達到我的棚口，探進半個腦袋?！把囫鱿觯彼拔颐?，聲音又尖又細，

“西邊三號棚那幾株‘凝露花’，蔫頭耷腦的，怎么回事？”我直起腰，捶了捶后頸。

“李管事，那幾株花先天不足，配發(fā)的靈液濃度不夠，我昨天報過損耗了……”“損耗損耗！

就你損耗多！”李管事一步跨進來，唾沫星子差點噴到我剛夾出來的噬靈蚜上，

“別人怎么沒事？我看你就是偷懶！心思沒放在正道上！”他背著手，

在我剛清理過的苗圃邊來回踱步，嶄新的云履底沾滿了剛翻過的靈土。“這個月的績效評定，

我看你是又想墊底了！年終那點靈石，還想不想要了？”我低下頭，

盯著手里玉鑷子尖上那條還在扭動的透明蚜蟲。胃里一陣翻騰。

早上就啃了半塊昨天省下的面餅?！爸懒?，李管事。我下午再去看看凝露花。

”我把鑷子里的蚜蟲丟進特制的封靈瓶。“下午？”李管事猛地拔高音調(diào)，“現(xiàn)在！立刻！

馬上！等著花死絕了你才去嗎？耽誤了王總監(jiān)煉丹的進度，你擔待得起？”他說的王總監(ji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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