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縫里的海棠干瓣似乎要掉出來——那暖玉、枯花瓣，像兩把鈍刀，

猝不及防捅進(jìn)她藏了二十年的舊傷里。二十年前，母親的腰間，就掛著塊暖玉，

玉縫里總藏著她摘的海棠瓣，說是“給阿微做糖糕時(shí)，聞著香”。“我去見他。

”楚微的聲音有點(diǎn)發(fā)顫，她抬手按住發(fā)簪，指尖觸到玉的冷意，才勉強(qiáng)穩(wěn)住心神。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隔壁傳來低低的啜泣聲，混著孩童的呢喃：“娘，我還記得那玉的樣子，

和你當(dāng)年丟的那塊好像……”楚微的腳步頓住了。她想起自己躲在假山后那天，

母親的暖玉落在血里，她想撿，卻被仇家的腳步聲逼得只能逃走，直到后來再回去，

玉早已不見蹤影。如今這證人的孩子，竟說見過相似的玉？她推開門時(shí)，

燭火正好照在證人的臉上——是個(gè)五十多歲的老婦，手里攥著塊裂了縫的木牌，

上面刻著“蘇”字。老婦見了她，猛地縮了縮身子，

眼神里滿是恐懼：“你、你是……”“我是大理寺楚微，來查鹽商案。”楚微放緩聲音，

指尖掠過袖緣的疏竹紋（為了查案，她臨時(shí)讓下屬改了袖紋），“你說的暖玉，

能再仔細(xì)說說嗎？”老婦咽了口唾沫，顫巍巍地開口：“二十年前我還是鹽商的丫鬟，

那天看見兇手殺了掌柜，腰間的玉晃了晃，掉出片枯海棠瓣……后來我才知道，

那掌柜是先帝的人，而那玉，聽說早年是楚家的東西?！薄俺摇眱蓚€(gè)字像驚雷，

炸得楚微眼前發(fā)黑。她扶著門框，指尖掐進(jìn)木頭里，才沒倒下去。原來這鹽商案，

竟和楚家滅門案纏在了一起；原來當(dāng)年殺母親的兇手，可能還活著，甚至和先帝的親信有關(guān)。

“大人？”下屬察覺不對(duì)，連忙上前扶住她。楚微搖搖頭，

目光落在老婦手里的木牌上：“這‘蘇’字，是什么意思？”“是當(dāng)年掌柜的姓，他死前說，

‘蘇家人不會(huì)放過你們’……”老婦的話還沒說完，窗外忽然飛來一支冷箭，

直直射向老婦的胸口！楚微反應(yīng)極快，一把推開老婦，箭擦著她的胳膊飛過，釘在墻上，

箭尾還掛著塊碎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