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裹著宮墻的冷意，沈野攥著灶臺邊緣的手已經(jīng)泛白 —— 左臂的棍傷又裂了，

痂皮黏著粗麻袖子，一動就是鉆心的疼，血珠滲出來，在衣料上洇出深色的印子。

這傷是昨天第三次闖內(nèi)圍時挨的。第一次送柴，影衛(wèi)一棍把柴挑飛，木柴砸在腳邊濺起碎石，

差點廢了他的腳趾；第二次送抹布，影衛(wèi)直接踹翻木盆，濕抹布纏在他腳踝上，

還冷笑著罵 “賤民也配碰內(nèi)圍的東西”；第三次送水，他不過想多瞅兩眼巡邏路線，

影衛(wèi)的長棍就頂在他胸口，力道大得讓他倒退三步，左臂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一棍，

當時就麻得沒了知覺?！皨尩模~墻鐵壁也得鑿個窟窿！” 沈野盯著灶上咕嘟冒泡的藥罐，

低聲罵了句。罐子里是影衛(wèi)的早膳藥膳，當歸混著黃芪的味兒飄過來，

可他滿腦子都是寢宮那三層防線 —— 外圍是他這種小兵的牢籠，內(nèi)圍是影衛(wèi)的地盤，

殿內(nèi)更是連影子都摸不到。腰間的令牌硌著掌心，鐵銹的涼意讓他想起父親。

當年父親守邊境，面對敵軍的堅城從不用蠻力，總能找到敵人的軟肋?，F(xiàn)在，他的軟肋在哪？

這幾天他早把影衛(wèi)的動向摸得門清 —— 每天辰時，后勤的張廚子都會去后門送藥膳，

還能在內(nèi)圍待上一刻鐘。這是唯一的機會?！皬埵澹@藥膳熬得真香，

影衛(wèi)大人喝了肯定舒坦！” 沈野湊過去，手里的抹布擦得灶臺發(fā)亮，眼神卻黏在藥罐上。

張廚子切著姜片，哼著小曲：“那是，宮里的方子能差？你個新來的少打聽，好好干活就行。

”“我就是想學著點，以后說不定能給大人分憂?！?沈野賠著笑，心里已經(jīng)盤算了起來。

機會來得比預想中快。下午張廚子突然請假，管事急得跳腳，沈野立馬湊上去：“大人，

我看張叔熬過幾次，步驟都記著，讓我試試！出了錯您軍棍抽我！”管事瞅他壯實，

又沒人可用，罵了句 “廢物點心別搞砸”，算是應了。夜里，后勤的人都睡死了，

沈野守著灶臺，火光照得他臉忽明忽暗。藥材按步驟下鍋，水開了咕嘟響，

他突然從靴筒里摸出那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