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更多信息。需要…合作。規(guī)則只禁止向“非契約者”透露循環(huán)，

如果對方也是“契約者”呢？他想起了藍裙女生。好幾次循環(huán)里，她都存在。她總在看書，

一本厚厚的、封面是深藍色星空圖案的小說。每一次循環(huán)，她都在看那本書，

甚至翻頁的節(jié)奏都差不多。這本身就不正常。在擁擠嘈雜、晃動的地鐵車廂里，沉浸式閱讀？

每一次循環(huán)都看同一本書，同一進度？七點三十二分，地鐵剛過靜安寺站。

黑暗閃爍如期而至。燈亮。紅字提示出現。林默深吸一口氣，擠開人群，

朝車廂中部那個固定的座位走去。藍裙女生坐在那里，低著頭，指尖捻著書頁，準備翻頁。

那本深藍色封面的書，《星軌啟示錄》，作者名看不清。林默在她面前站定，

擋住了一些光線。女生若有所覺，抬起頭。林默的心臟驟然一停。女生的眼睛很漂亮，

但瞳孔深處，沒有焦點。不是盲人的灰白，而是一種…漠然，空洞。像隔著毛玻璃在看世界。

這種空洞感，他在前幾次循環(huán)里竟然完全沒有注意到。“你好，

”林默聽到自己的聲音有點干澀，他盡量壓低，“你看的這本書，《星軌啟示錄》，好看嗎？

”女生看著他，空洞的眼睛眨了眨，嘴角慢慢扯開一個極其標準的、弧度完美的微笑，

像戴著一張精心制作的面具。“很好的書，”她的聲音輕柔，但缺乏起伏，像電子合成音，

“它告訴我…你的時間不多了。”林默后背竄起一股寒意。“什么意思？”女生的笑容不變，

抬起手，不是指向什么，而是用指尖輕輕點了點她自己的太陽穴，

然后緩緩指向車廂頂部的某個通風口?！八诳茨?。”她輕柔地說。通風口柵格的陰影里，

似乎有什么極細微的紅光一閃而逝。緊接著，女生眼中的空洞迅速褪去，焦點凝聚，

臉上露出一絲真實的困惑，看著站在面前的林默：“呃…有事嗎？

”她的聲音恢復了正常的音調和情緒。林默退后一步：“沒…不好意思，認錯人了。

”他轉身走開，心臟狂跳，手心里全是冷汗。它在看你。那個“它”，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