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有多少是真的？”我咽著血腥氣，透過鏡子看到我彎下的腰背，和臟污的臉頰。

右腿扭曲著，臉頰深凹，像一具骷髏。驀地，我抖抖身子撇過頭。

就算是我自己都無法接受我變成這樣，如果我告訴溫辭，他會有一絲心疼嗎？門外有人進(jìn)來。

“溫總，原來您在這，許珺姐的表演快開始了，她到處找您?！睖剞o應(yīng)了聲，

聽到那個(gè)女生疑惑的說：“這是誰啊，眼睛和夏錦書有點(diǎn)像?！蹦_步停住，

溫辭在我慌亂的后退中轉(zhuǎn)過身。那雙慢慢染上猩紅的眸子死死盯著我，仿佛要把我看穿。

我努力埋下頭，不想被他認(rèn)出來。半晌，

他冷笑一聲：“夏錦書就是靠著跟珺珺一樣的身形模樣得到她想要的東西，

怎么可能容忍自己成為一個(gè)又丑又駝的瘸子?！薄八孀兂蛇@樣，早就投湖自盡了。

”舞室的門被鎖上，我抓緊了胸口的相框，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原來時(shí)至今日他也認(rèn)定，

我是故意模仿許珺的一切，故意接近他。當(dāng)年他不信我的解釋，如今嗤笑我的丑陋?dú)埣病?/p>

五年之約，果真成了一個(gè)笑話。不知過了多久，我從休息室后門離開。

這是只有我知道的通道，直通舞臺觀眾席后門。舞臺上，

許珺穿著我定制的舞裙正在跳天鵝湖。燈光追隨中，她在伴舞中央宛若一只真正的，

驕傲的天鵝。而我奮力想要直起腰背，感受到的只有筋骨碎裂的痛楚。掌聲雷動間，

溫辭當(dāng)眾為許珺獻(xiàn)花，許珺笑意燦爛，張開雙臂抱住他的脖頸。天作之合也不過如此。

我落寞的扶住墻，想就此離開，卻不料一轉(zhuǎn)身撞上以前的同事。相框順著衣角掉到地上，

她驚訝地喊出聲：“你誰啊，怎么偷夏錦書的東西！”3溫辭幾乎是沖過來搶走了相框。

“哪來的！是不是從剛剛的地方偷出來的！”我張著嘴想解釋，

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這里有一半是舞蹈團(tuán)的觀眾，

另一半是曾經(jīng)和我朝夕相處的同事。在這里承認(rèn)我是夏錦書，無異于讓我去死?！安皇?。

”我努力扯出兩個(gè)字，別人聽著卻只是在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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