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高小琴，則褪去了幾分刻意維持的強勢，多了一絲運籌帷幄的從容。趙東來看見他們，

大大咧咧地走過來，拍了拍祁同偉的肩膀：“祁廳長，跟高總聊什么呢，這么半天？

我跟你說，這事兒可算過去了，我這心啊，跟坐過山車似的，現(xiàn)在還沒落回肚子里。

”祁同偉笑了笑，這笑容比之前任何一次都顯得真誠：“沒什么，

跟高總請教了一下企業(yè)管理的經(jīng)驗。趙局長，這次你辛苦了，臨危不亂，處置得當。

”趙東來一愣，這話從祁同偉嘴里說出來，怎么聽著那么順耳？以前他可沒少跟自己打官腔。

他撓了撓頭，嘿嘿一笑：“都是為人民服務嘛！”另一邊，

李達康的臉色就像京州的天氣預報，陰晴不定。他一夜沒睡，眼見著自己主導的拆遷行動，

變成了一場由高小琴導演、陳巖石主演、全網(wǎng)直播的政治大秀。他這個市委書記，

從主角淪為了背景板，甚至還是個不太光彩的反派角色。他心里憋著一股火，卻又發(fā)不出來。

沙瑞金的電話讓他明白，大風廠這塊骨頭，暫時是啃不動了。不僅啃不動，還得好生伺候著。

秘書小心翼翼地遞過來一杯熱茶：“書記，省委辦公廳剛傳來消息，沙書記指示，

由省紀委牽頭，省檢察院、省公安廳配合，盡快成立聯(lián)合調(diào)查組，進駐大風廠，

徹查股權(quán)糾紛問題。要求……要求京州市委全力配合?！崩钸_康端著茶杯的手頓了一下。

省紀委牽頭？這意味著什么？這意味著調(diào)查的級別被直接拉滿了。

這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經(jīng)濟糾紛，而是上升到了干部廉政問題的高度。“組長是誰？

”李達康沉聲問?！笆〖o委副書記，張樹立?！崩钸_康的眉頭擰得更緊了。張樹立，

那是高育良的人?？磥砀哂家沧蛔×?，想派自己人來控制局面，把火控制在一定范圍內(nèi)。

不行！絕不能讓漢大幫把持調(diào)查組！李達康心里盤算著，

眼角的余光瞥見了正和工人代表們說話的陳巖石。一個主意冒了出來。他清了清嗓子，

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臉上瞬間堆滿了熱情洋溢的笑容：“陳老！您老人家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