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三個字外加一個標點符號：“抓到了？”這三個字像根冰針，嗖地扎進我腦子里。

我猛地吸了口氣，手指頭有點發(fā)僵，但還是摸索著按下了監(jiān)控通話鍵那個小小的紅色按鈕。

“咳。”我清了清嗓子，聲音透過冰冷的喇叭傳進倉庫，帶著點回響，

在寂靜里顯得特別突兀，還有點瘆人，“周嶼，把卷子放下。

”倉庫里那個正在把卷子往懷里塞的身影，瞬間僵住了，像被按了暫停鍵。

時間像是凝固了幾秒。然后，他慢慢地、極其緩慢地抬起了頭。那張年輕得過分的臉，

精準地轉(zhuǎn)向了隱藏在天花板角落的攝像頭。慘淡的月光落在他半邊臉上，

勾勒出硬朗的輪廓線條，嘴角卻一點點向上扯開，露出一個絕對稱不上“悔過”的笑，

又痞又野，帶著點滿不在乎的挑釁。他甚至還抬起沒拿卷子的那只手，兩根手指并攏，

沖攝像頭方向，極其隨意地揮了揮。嘴唇無聲地動了動，那口型清清楚楚——“老師，

別告發(fā)我?！闭f完，他居然還對著鏡頭，極其囂張地眨了下左眼。那眼神，

帶著滾燙的、不加掩飾的鉤子，直直戳過來，像能穿透屏幕。緊接著，

他飛快地把卷子塞進寬大的校服外套里，拉鏈“嘩啦”一聲拉到頂，動作快得驚人，

轉(zhuǎn)身就往門口溜?！爸軒Z！你給我站??！”我對著話筒吼，聲音都劈了叉?；貞业?，

只有倉庫鐵門被狠狠摔上時，發(fā)出的那聲驚天動地的“哐當”！

震得我面前的顯示器畫面都跟著抖了幾下。辦公室里死寂一片，

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和顯示器風扇單調(diào)的嗡鳴。屏幕上，倉庫里空空蕩蕩，

只有月光在地上投下冰冷的格子。周嶼那小子，早跑沒影兒了。他最后那個眨眼，那口型，

那囂張到極點的笑，在我腦子里一遍遍回放，燒得我太陽穴突突直跳。這個周嶼！復讀生，

比我整整小了七歲。平時在補習班里就有點獨，眼神總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野勁兒，

看人時像是能把人從里到外都剝開。他基礎不差，可成績死活上不去，

像有根無形的繩子在往下拽他。補習班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