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月圓夜的詭聲與孩童失蹤城郊的荒宅,像一塊銹跡斑斑的舊鐵,嵌在連綿的雜樹林里。
院墻塌了大半,露出里面歪斜的飛檐,檐角掛著的銅鈴早就沒了聲響,
只剩下布滿綠銹的鈴身,在風(fēng)里晃著細(xì)碎的影子。沒人記得這宅子是誰建的,
只知道從祖輩那代起,它就荒著。更邪門的是月圓之夜 —— 每到十五,
宅子里總會傳出 “吱呀” 的木門開合聲,有時還混著女人的低泣,
像被濕棉花捂住的哭聲,悶得人心里發(fā)慌。有晚歸的樵夫說,曾看見二樓窗邊飄著個黑影,
穿著舊式的斜襟衣裳,頭發(fā)垂到腰際,可再揉眼細(xì)看,又只剩空蕩蕩的窗欞,
掛著幾縷被風(fēng)吹破的窗紙?!罢l敢進(jìn)那宅子,我就服誰!”十五的月亮剛爬上天際,
銀輝灑在荒宅的斷墻上,幾個半大的孩童圍在林邊,手里攥著彈弓和木劍,臉漲得通紅。
領(lǐng)頭的是鎮(zhèn)上鐵匠家的兒子虎子,十三四歲的年紀(jì),嗓門比力氣還大,正拍著胸脯叫陣。
“誰不敢?。 ?穿藍(lán)布褂子的阿牛梗著脖子,“我爹說那宅子鬧鬼,可我看就是你們膽小!
”旁邊扎羊角辮的丫丫往后縮了縮,小手揪著衣角:“我娘不讓去,
說進(jìn)去的人都沒好下場……”“呸!那是騙小孩的!” 虎子一把推開丫丫,
“昨天李大叔還說,他小時候進(jìn)去過,就撿了塊破玉佩!”說著,
他從口袋里掏出個手電筒 —— 是他爹修農(nóng)機(jī)時剩下的,電池沒剩多少電,
光柱昏昏沉沉的?!白?!咱們進(jìn)去轉(zhuǎn)一圈,誰先出來誰是孬種!”四個孩子,
虎子、阿牛、丫丫,還有最瘦小的狗蛋,踩著沒過腳踝的雜草,一步步朝荒宅挪去。
草葉上的露水打濕了褲腳,涼得像冰,風(fēng)穿過斷墻的縫隙,發(fā)出 “嗚嗚” 的聲響,
像有人在暗處嘆氣?!爸ㄑ?——”推開虛掩的木門時,灰塵簌簌往下掉,嗆得幾人直咳嗽。
院子里長滿了齊腰高的野草,中間有條被人踩出來的小路,通向正屋。手電筒的光柱掃過,
能看見墻角堆著破舊的木凳,凳腿上還纏著幾縷發(fā)黑的布條,不知道是布料還是別的什么。
“看,我說沒事吧!” 虎子舉著手電筒,故意往黑暗的角落里照,“有鬼?
鬼在哪呢 ——”話音剛落,二樓突然傳來 “咚” 的一聲,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在地板上,
緊接著,是緩慢的、拖沓的腳步聲,從樓梯那頭傳來,“踏、踏、踏”,
每一步都像踩在幾人的心尖上。丫丫 “哇” 的一聲就哭了,轉(zhuǎn)身要跑,
卻被虎子拉?。骸翱奘裁?!說不定是老鼠!”可那腳步聲越來越近,
還混著細(xì)碎的 “沙沙” 聲,像是有人在拖動什么東西。阿牛的臉?biāo)查g白了,
手電筒的光柱開始發(fā)抖,照在樓梯口的陰影里,隱約能看見一道細(xì)長的黑影,
正順著樓梯扶手往下滑。“跑!”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四個孩子轉(zhuǎn)身就往外沖,
手電筒掉在地上,光柱歪歪扭扭地掃過正屋的供桌 —— 上面擺著個缺了口的青花瓷瓶,
瓶身上的花紋被灰塵蓋住,只露出半張模糊的人臉?!鞍?——!
”凄厲的驚叫突然劃破夜空,是狗蛋的聲音?;⒆优芰藥撞?,回頭一看,
只見狗蛋倒在院子里的老槐樹下,身子抽搐著,而他身后的草叢里,
似乎有什么東西動了一下,閃過一道灰黑色的影子,快得像風(fēng)?!肮返?!
”虎子和阿牛沖回去,剛碰到狗蛋的胳膊,就覺得黏糊糊的 —— 手電筒的光柱照過去,
只見狗蛋的后背衣服破了幾個洞,露出的皮膚上,赫然印著幾道深褐色的抓痕,
像是被什么尖利的東西抓過,邊緣還沾著點(diǎn)墨綠色的汁液,聞著有股腐爛的草腥味?!翱欤?/p>
快叫大人!”阿牛連滾帶爬地往鎮(zhèn)上跑,丫丫抱著狗蛋的頭,哭得話都說不完整。
虎子舉著手電筒,死死盯著那片草叢,手心全是汗,光柱里,只有風(fēng)吹草動,再沒別的影子,
可他總覺得,有雙眼睛在暗處盯著他們,冰冷、黏稠,像老宅里積了多年的死水。
2 官府介入與奇怪的抓痕“這抓痕不對勁?!钡诙烨宄浚恼鈬鷿M了人,
里三層外三層,都踮著腳往里面看。幾個穿制服的警察蹲在院子里,
其中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正拿著放大鏡,仔細(xì)查看狗蛋背上的抓痕。
他是縣里派來的法醫(yī)小林,剛從醫(yī)學(xué)院畢業(yè)沒多久,臉色還帶著點(diǎn)學(xué)生氣,
可眼神卻格外專注?!霸趺床粚??” 旁邊的老刑警張隊(duì)皺著眉,他從警二十年,
見過的案子不少,可荒宅鬧鬼的事,還是頭一回碰到。“像是被野獸抓的?”“不是。
” 小林搖了搖頭,用鑷子輕輕挑起抓痕邊緣的皮膚,“你看,這痕跡很規(guī)整,三道一組,
間距差不多,邊緣沒有野獸爪牙的撕裂傷,反而像是…… 像是用指甲抓的。”“指甲?
” 張隊(duì)的眉頭皺得更緊,“人的指甲能抓這么深?”“除非是用了力,
或者……” 小林頓了頓,沒繼續(xù)說下去。他起身走到老槐樹下,蹲下身,
撥開草叢 —— 泥土里有幾道淺淺的印記,像是某種鞋底的紋路,可紋路很奇怪,
不是現(xiàn)在常見的膠底鞋,反而像是舊式的布鞋,鞋底繡著簡單的花紋,
只是大部分都被泥土蓋住了?!皬堦?duì),你看這個。” 小林指著印記旁邊的一片草葉,
上面沾著點(diǎn)墨綠色的汁液,和狗蛋抓痕上的一模一樣,“我得把這個帶回局里化驗(yàn),
看看是什么東西?!绷硪贿?,虎子和阿牛坐在警車?yán)?,臉色還是蒼白的。丫丫被她娘接走了,
哭得眼睛紅腫。“你確定看到了黑影?” 負(fù)責(zé)筆錄的年輕警察問道,
手里的筆在本子上快速移動?;⒆狱c(diǎn)點(diǎn)頭,又搖搖頭,
聲音還在發(fā)顫:“我不知道…… 那影子很快,就在狗蛋后面,好像…… 好像沒有腳,
飄著走的?!薄帮h著?” 警察停下筆,“你看清楚了?”“嗯!” 阿牛搶著說,
“我也看到了!黑色的,長長的,像個女人的影子,頭發(fā)拖在地上!”張隊(duì)走過來,
聽完筆錄,眉頭擰成了疙瘩。他抬頭看向荒宅的二樓,窗紙在風(fēng)里輕輕晃動,
像是有人在里面窺探?!芭扇巳ゲ檫@宅子的主人,還有之前進(jìn)去過的人,
尤其是他們說的那個李大叔。”鎮(zhèn)上的人聽說荒宅出事,都聚在鐵匠鋪門口議論。
李大叔是個五十多歲的老木匠,此刻正坐在門檻上,抽著旱煙,臉色不太好看?!袄钍澹?/p>
你真進(jìn)去過那宅子?” 有人問道。李大叔磕了磕煙袋,嘆了口氣:“三十多年前的事了,
那時我才二十出頭,跟幾個朋友打賭,進(jìn)去轉(zhuǎn)了一圈,沒看到什么鬼,就撿了塊破玉佩,
上面刻著個‘蘇’字?!薄疤K?” 張隊(duì)剛好過來,聽到這話,停下腳步,
“你還記得玉佩的樣子嗎?那宅子的主人,是不是姓蘇?”李大叔想了想,
點(diǎn)頭道:“好像是。我爹說,那宅子以前是個姓蘇的大戶人家住的,后來不知道怎么,
一夜之間就沒人了,宅子也荒了。有人說,是男主人做生意虧了本,
帶著家人跑了;也有人說,是女主人難產(chǎn),連帶著孩子沒了,男主人傷心過度,
搬走后就再也沒回來?!薄澳怯衽迥??”“早丟了?!?李大叔苦笑,“后來我娘說不吉利,
給我扔了,說那玉佩上的字,跟鎮(zhèn)上老墳地里蘇家人的墓碑上的字一樣?!睆堦?duì)心里一動,
立刻讓人去查鎮(zhèn)上的老墳地,還有蘇家的舊事。而小林那邊,
化驗(yàn)結(jié)果也出來了 —— 那墨綠色的汁液,根本不是植物汁液,而是某種腐爛的有機(jī)物,
里面摻著少量的蠶絲和棉線,像是從某種布料里滲出來的?!皬堦?duì),還有個更奇怪的事。
” 小林拿著報告,臉色凝重,“狗蛋背上的抓痕里,除了那汁液,
還檢測出了一點(diǎn)殘留的…… 人的皮膚組織,不是狗蛋自己的。”“人的皮膚組織?
” 張隊(duì)的心臟猛地一跳,“你的意思是,抓傷狗蛋的,是人?”小林沒說話,
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陽光透過窗戶照進(jìn)來,落在報告上,那幾行字像是帶著寒意,
讓整個辦公室的溫度都降了幾分。
3 老宅往事與蘇家秘聞“蘇家啊…… 那可是以前鎮(zhèn)上的大富人家?!辨?zhèn)東頭的老茶館里,
年過七旬的王婆婆坐在藤椅上,手里端著杯熱茶,眼神飄向窗外,像是在回憶很久以前的事。
張隊(duì)和小林坐在對面,耐心地聽著?!澳菚r候我才十幾歲,在蘇家做丫鬟。蘇老爺叫蘇文清,
是個讀書人,家里開著布莊和當(dāng)鋪,家底厚實(shí)得很。蘇夫人叫柳玉茹,長得可漂亮了,
手也巧,會繡各種各樣的花,尤其是牡丹,繡得跟真的一樣?!蓖跗牌藕攘丝诓?,
嘆了口氣:“可好人沒好命啊。民國二十五年,蘇夫人生孩子,難產(chǎn),折騰了一天一夜,
孩子沒保住,夫人也大出血,沒撐過去。蘇老爺傷心壞了,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里,
好幾天沒出來?!薄昂髞砟??” 張隊(duì)問道?!昂髞??” 王婆婆的聲音低了下去,
“沒過多久,蘇老爺就帶著家里的傭人,搬走了,說是去南方投奔親戚。那宅子就空了下來,
一開始還有人去打掃,后來打仗了,沒人管了,就荒了。
”“那你知道蘇家有沒有留下什么東西?比如…… 玉佩之類的?
” 小林想起李大叔說的玉佩。王婆婆想了想,點(diǎn)頭道:“有!蘇夫人有塊玉佩,羊脂玉的,
上面刻著個‘蘇’字,是她的陪嫁。我記得夫人去世后,
蘇老爺把玉佩放在了夫人的梳妝盒里,說要留個念想。怎么,你們看到那玉佩了?
”張隊(duì)和小林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疑惑。李大叔說三十多年前撿到過玉佩,
可王婆婆說玉佩應(yīng)該在梳妝盒里,難道有人早就進(jìn)去過老宅,拿走了玉佩?“對了,
” 王婆婆突然想起什么,身子往前湊了湊,聲音壓得很低,“我走之前,
聽廚房里的張媽說,夫人去世的那天晚上,宅子里鬧過鬼?!薄棒[鬼?”“嗯。
” 王婆婆點(diǎn)頭,眼神里帶著點(diǎn)恐懼,“張媽說,她起夜的時候,
看到二樓夫人的房間里亮著燈,還聽到有人在哭。她不敢進(jìn)去,就趴在門縫里看,
看到個穿白衣服的女人,坐在梳妝臺前,背對著她,頭發(fā)很長,一直拖到地上。
可第二天去看,房間里什么都沒有,燈也沒亮過?!睆堦?duì)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和虎子他們看到的黑影,幾乎一模一樣。難道真的是蘇夫人的鬼魂?可他從警多年,
從不信鬼神之說,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蹺?!澳阒捞K老爺搬到哪里去了嗎?
”王婆婆搖了搖頭:“不知道。只聽說他走的時候,帶走了夫人的棺木,說要葬在南方。
后來打仗,就再也沒消息了,有人說他死在了路上,也有人說他去了國外。”離開茶館,
張隊(duì)立刻讓人去查民國時期的檔案,尋找蘇文清和柳玉茹的下落,
還有蘇家布莊和當(dāng)鋪的記錄。小林則帶著人,再次來到荒宅,這次他們準(zhǔn)備得更充分,
帶了專業(yè)的探測儀和相機(jī),想要找出宅子里隱藏的秘密。正屋的地板已經(jīng)腐朽,
踩上去 “咯吱” 作響。小林用探測儀掃過墻壁,在西側(cè)的墻壁上,
儀器突然發(fā)出了 “滴滴” 的警報聲?!斑@里有問題?!睅兹擞们斯髑碎_墻壁上的木板,
里面露出一個狹小的暗格,大概有半米寬,里面鋪著一層暗紅色的布料,
已經(jīng)腐爛得不成樣子。暗格里放著一個紅木梳妝盒,上面的漆皮大部分都掉了,
露出里面的木紋,盒子的鎖已經(jīng)生銹,輕輕一掰就開了。
“這是……”小林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里面鋪著一層絲綢,早已發(fā)黑,中間放著一塊玉佩,
羊脂玉的質(zhì)地,上面刻著個 “蘇” 字,只是玉佩的邊緣有個缺口,像是被人摔過。
除此之外,還有一本泛黃的日記,紙頁已經(jīng)脆得一碰就碎,上面的字跡是用毛筆寫的,
娟秀而有力。“是柳玉茹的日記?!?小林看著扉頁上的落款,激動地說,“張隊(duì),
我們可能找到關(guān)鍵線索了!”日記里記錄著柳玉茹從嫁入蘇家到去世前的生活。
前面的內(nèi)容大多是日?,嵤?,比如蘇文清送她的詩集,布莊新到的布料,
還有她對未出世孩子的期待。可越往后,字跡越潦草,字里行間也透著越來越重的恐懼。
“民國二十五年,七月十五。文清又去了書房,鎖著門,里面?zhèn)鱽砥婀值穆曇簦?/p>
像是有人在說話。我問他,他只說在看書,可我明明聽到,
還有女人的聲音……”“七月二十。今天去布莊,看到賬房先生偷偷藏了個盒子,
上面印著‘沈家藥鋪’的字樣。我問他是什么,他卻慌慌張張地跑了。文清最近越來越奇怪,
晚上總做噩夢,喊著‘對不起’……”“八月初一。我肚子疼得厲害,張媽說我要生了。
可文清不在家,去了城里。夜里,我看到窗戶外面有個黑影,穿著白衣服,頭發(fā)很長,
盯著我看…… 它說,‘你的孩子,該還了’……”日記到這里就斷了,
最后一頁只寫了半句話,字跡潦草得幾乎認(rèn)不出來:“文清,
你到底做了什么……”小林拿著日記,手都在發(fā)抖。張隊(duì)湊過來,看完后,
臉色也變得凝重:“沈家藥鋪?還有那個女人的聲音…… 這里面肯定有問題。
”他們立刻去查鎮(zhèn)上的老地圖,果然在鎮(zhèn)西頭找到了 “沈家藥鋪” 的舊址,
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成了雜貨店。店主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姓沈,聽說他們要查民國時期的事,
臉色突然變了?!澳銈儭?你們問這個干什么?” 沈店主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圍裙。
“我們在查蘇家的案子?!?張隊(duì)盯著他的眼睛,“你是不是沈家藥鋪的后人?
”沈店主沉默了很久,才嘆了口氣,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爺爺就是當(dāng)年的賬房先生,
后來藥鋪傳給了我爹,再到我手里。我爺爺臨終前說過,蘇家的事,
是我們沈家的罪孽……”4 黑影再現(xiàn)與暗格中的秘密“當(dāng)年,
我爺爺和蘇文清是拜把子兄弟?!鄙虻曛麝P(guān)掉雜貨店的門,從里屋拿出一個舊木盒,打開后,
里面放著幾張泛黃的藥方和一封信?!疤K家的布莊欠了很多錢,蘇文清走投無路,
就找我爺爺幫忙。我爺爺說,有個法子能讓他賺大錢,就是…… 就是賣違禁的藥材。
”“違禁藥材?” 張隊(duì)問道?!班拧!?沈店主的聲音壓得很低,“是鴉片。那時候打仗,
鴉片管得嚴(yán),可利潤高。我爺爺幫蘇文清聯(lián)系了貨源,藏在布莊的后院,
再偷偷賣給那些有錢人??珊髞?,這事被一個女人發(fā)現(xiàn)了?!薄笆裁磁??”“不知道名字,
只知道是個外地來的,住在蘇家隔壁?!?沈店主拿出一張藥方,
上面寫著 “當(dāng)歸、川芎、紅花……”,可在藥方的背面,
用鉛筆寫著一行小字:“八月初一,送藥至蘇家,夫人難產(chǎn),需止血藥?!薄拔覡敔斦f,
那天晚上,蘇文清找他要止血藥,說夫人難產(chǎn)??傻人偷教K家時,
看到那個外地女人從蘇家跑出來,手里拿著個盒子,里面裝著鴉片。蘇文清追了出去,
兩人在院子里吵了起來,那女人說要去報官,蘇文清就…… 就把她推到了井里。
”張隊(duì)和小林都愣住了。原來蘇家的宅子里,還藏著一條人命?!昂髞砟??” 小林追問道。
“后來蘇夫人就難產(chǎn)去世了。蘇文清怕事情敗露,就對外說夫人是正常難產(chǎn),
然后帶著家人搬走了。我爺爺一直覺得對不起那個女人,也對不起蘇夫人,臨死前還說,
那個女人的鬼魂,一直在找蘇文清報仇。”沈店主說著,從木盒里拿出一個銀鐲子,
上面刻著個 “林” 字?!斑@是我爺爺從那女人手上褪下來的,
當(dāng)時慌亂中就一直留了下來,這么多年,就當(dāng)是個警醒吧,
提醒我們沈家可不能再做昧良心的事兒了?!?沈店主一臉懊悔地摩挲著那銀鐲子,
仿佛能透過它看到那段不堪的過往。張隊(duì)接過鐲子,仔細(xì)端詳著,心中思緒翻涌,
看來這荒宅里的詭異之事,根源很可能就是當(dāng)年那枉死女子的冤魂作祟啊,可真的是鬼魂嗎?
他還是不愿輕易下這個定論。“張隊(duì),那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 小林問道,眉頭緊鎖,
顯然也被這復(fù)雜又透著詭異的往事攪得心神不寧?!盎鼗恼僮屑?xì)找找看,
說不定還有什么線索被遺漏了,而且那幾個孩子看到的黑影,我總覺得沒那么簡單,
也許還會再出現(xiàn)?!?張隊(duì)目光堅定,他決定要把這事兒徹徹底底查個明白。
當(dāng)他們再次踏入荒宅時,天色已經(jīng)漸漸暗了下來,
夕陽的余暉給這破敗的宅子染上了一層詭異的血色。宅子里靜悄悄的,
只有風(fēng)刮過斷壁殘垣發(fā)出的呼嘯聲,仿佛是這老宅在低低地訴說著往昔的冤屈。
張隊(duì)和小林帶著幾個警員,打著手電筒,從正屋開始,一寸一寸地仔細(xì)搜查著。
正屋的墻上掛著的字畫早就破敗不堪,只能看出些許模糊的輪廓,
地上的青磚有不少都已經(jīng)碎裂,縫隙里還長出了些不知名的雜草。就在他們走到后院的時候,
突然,一陣陰風(fēng)吹過,吹得眾人脖子一涼。小林手中的手電筒不知怎的,閃了幾下,
差點(diǎn)就熄滅了?!皬堦?duì),你看!” 一個警員壓低聲音喊道,手指著不遠(yuǎn)處的一口古井。
只見那古井的井口邊,隱隱約約出現(xiàn)了一個黑影,穿著白色的衣服,長發(fā)垂地,
正背對著他們,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那模樣,和柳玉茹日記里描述的,
還有虎子他們看到的黑影簡直一模一樣?!罢l在那兒!” 張隊(duì)大喝一聲,拔出手槍,
朝著黑影的方向走去,小林等人也紛紛跟上,手里緊緊握著電筒,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可他們剛走近幾步,那黑影卻像是察覺到了他們的到來,緩緩地動了起來,
慢慢地朝著古井里飄去,就好像沒有重量一般,轉(zhuǎn)瞬間就消失在了井口。“追!
” 張隊(duì)喊道,率先跑到古井邊,往井里照去,井里黑洞洞的,深不見底,
一股腐臭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人忍不住作嘔。“張隊(duì),這…… 這怎么追啊?
” 小林面露難色,這井看著陰森森的,貿(mào)然下去,不知道會遇到什么危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