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冷面王爺?shù)南绿缅谝煌恚冶凰H手灌下絕子湯。
他說:“白月光的毒需要至親骨肉做藥引,你不配生本王的孩子。” 我笑著飲下毒湯,
轉身跳下懸崖。 三年后,我牽著酷似他的崽崽驚艷歸來,身邊還站著敵國太子。
王爺紅著眼跪在雪地里:“璃兒,本王錯了,求你看我一眼。
” 崽崽奶聲奶氣問:“娘親,這個叔叔好像條狗哦。
”---刺骨的冰涼混著血腥氣灌入喉嚨,沈璃猛地睜開眼。雕花床頂,錦帳微拂,
身體像是被碾過一樣疼。不屬于她的記憶瘋狂涌入——她穿越了,
成了大周王朝靖王爺楚燁的正妃,一個同樣叫沈璃的女人。而眼前這個掐著她下巴,
俊美如謫仙卻冷冽如修羅的男人,就是她的夫君,楚燁。“喝下去。
”他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另一只手端著白玉碗,濃黑的藥汁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苦澀。
沈璃想掙扎,卻發(fā)現(xiàn)這具身體虛弱得連抬手都困難。原主的記憶碎片閃現(xiàn):癡戀楚燁多年,
嫁入王府半年,受盡冷眼屈辱,只因她有一張與他心中白月光柳如煙相似的臉?!斑@是什么?
”她嘶啞著問,心底卻已從原主記憶里知道了答案。楚燁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厭惡與冰冷,
仿佛看她一眼都臟了眼:“絕子湯。”他手指用力,
幾乎要捏碎她的下頜骨:“如煙中了奇毒,需要至親骨肉的心頭血做藥引。
你不配生本王的孩子,你的孩子,只配給如煙做藥?!泵恳粋€字,都像淬毒的冰錐,
狠狠扎進沈璃的心口。那是原主殘留的絕望和悲慟,幾乎將她淹沒。
看著那碗代表絕育和屈辱的藥,沈璃忽然笑了。蒼白的唇勾起譏誚的弧度,
眼底卻是一片死寂的荒蕪。她不再掙扎,甚至主動張開了口?!昂茫液??!背钗⑽⒁徽?,
似乎沒料到她會如此順從。但他很快恢復了冷漠,將藥碗抵在她唇邊,毫不留情地灌了下去。
苦澀的藥汁滑過喉嚨,燒灼著五臟六腑。沈璃一口一口咽下,眼睛卻死死盯著楚燁,
那雙曾盈滿原主愛戀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冰冷的恨意和決絕。喝完最后一口,
楚燁嫌惡地甩開她,仿佛碰了什么臟東西。沈璃趴在床沿,劇烈地咳嗽,眼淚生理性地涌出,
卻還在笑,笑得癲狂?!俺?,”她抬起頭,唇邊沾著黑色的藥汁,像一朵糜爛的花,
“記住你今天的話。他日,千萬別后悔?!背罾浜咭宦?,拂袖轉身:“后悔?
本王最后悔的,便是娶了你這個毒婦!若不是你的臉還有用……”他的話戛然而止,
不屑再說。是夜,電閃雷鳴。沈璃拖著殘破的身軀,躲開巡查的護衛(wèi),
爬上了王府后山的懸崖。寒風凜冽,暴雨抽打在她臉上。回頭望了一眼那囚籠般的王府,
那里有她愚蠢的過去和剜心的痛楚。她張開手臂,毫不猶豫地縱身躍下!身體急速墜落,
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失去意識前,她仿佛聽到崖頂傳來楚燁驚怒的吼聲,
還有手腕處一個不起眼的胎記微微發(fā)燙……·三年后。大周京城,最繁華的長安街。
靖王爺楚燁的馬車被喧鬧的人群堵在了路中央?!巴鯛敚孟袷乔懊嬗屑倚碌觊_業(yè),
圍觀的百姓太多?!笔绦l(wèi)低聲稟報。楚燁蹙眉,俊美的臉上是經(jīng)年不變的冷沉。三年過去,
他身上的戾氣似乎更重了。自那個他厭惡的女人跳崖后,他竟莫名覺得王府空得令人窒息。
派去崖下搜尋的人,只找到幾片破碎的衣料,染著血。所有人都說,她死了??刹恢獮楹危?/p>
他心底某個角落,總有個聲音在叫囂著什么?!袄@路?!彼〈捷p啟,毫無波瀾。
正要放下車簾,
目光卻被不遠處那家新開業(yè)的奢華珠寶閣——“驚鴻閣”門口的身影牢牢釘??!
瞳孔驟然收縮!那個女人……一襲烈焰般的紅裙,勾勒出驚心動魄的身段,云鬢高挽,
露出纖長白皙的脖頸。臉上戴著同色系的紅紗,只露出一雙眼睛。那雙眼睛——清澈,嫵媚,
卻帶著冰冷的鋒芒和洞悉一切的慵懶。像極了那個女人!卻又完全不像!那個女人的眼里,
只有怯懦和令人煩躁的愛慕。而更讓楚燁渾身血液幾乎凍結的是——她的身邊,
站著一個約莫兩三歲、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小男孩穿著精致的小錦袍,正仰著頭,
奶聲奶氣地跟女人說著什么。那孩子的眉眼……那孩子的眉眼……竟與他小時候,
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就在這時,
一個穿著異國服飾、氣度雍容華貴的男子從驚鴻閣內走出,自然地攬住了紅裙女子的腰肢,
姿態(tài)親昵。女子側頭對他笑了笑,眼波流轉。楚燁的心臟像是被一只巨手狠狠攥住,
捏得粉碎般的疼!呼吸驟然困難!那個男人……是敵國大梁的太子,蕭絕!她沒死!
她不僅沒死,還生了孩子!那個孩子……那個孩子?!巨大的震驚、狂怒、難以置信,
還有一種被徹底背叛的刺痛,瞬間席卷了楚燁!他猛地推開車門,跌跌撞撞地沖下馬車,
撥開人群,瘋了一般沖向那抹紅色的身影?!吧蛄В 彼宦暸?,聲音破碎不堪。
紅裙女子聞聲,緩緩轉過頭來。隔著面紗,楚燁也能感受到她目光的冰冷與陌生。
她輕輕拉下面紗,露出一張傾城絕艷、卻再無半分當初怯懦的臉龐。真的是她!“這位爺,
認錯人了吧?”她紅唇輕啟,語氣疏離得像是在打發(fā)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她身邊的小男孩好奇地歪著頭,打量著這個突然沖過來、表情可怕的叔叔,
然后拽了拽女子的衣袖,用所有人都能聽清的奶音天真地問:“娘親,這個叔叔是誰呀?
他看起來……好像條狗哦?!敝車查g死寂。楚燁如遭雷擊,僵在原地,臉上一片煞白。
心臟的位置,傳來前所未有的、劇烈而尖銳的疼痛,幾乎讓他站立不穩(wěn)。
他看著那個女人冷漠的眼,看著那個酷似自己的孩子,
看著敵國太子放在她腰間的手……“噗——”一口鮮血猛地從他口中噴涌而出,
染紅了胸前的衣襟。他死死盯著她,眼眶紅得滴血,
“璃兒……是你……真的是你……”“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他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
竟“咚”的一聲,直挺挺地跪在了冰冷骯臟的街道上,濺起淺淺的水花。
大雨毫無征兆地傾盆而下。周圍的人群發(fā)出驚呼,指指點點。尊貴無比的靖王爺,
此刻像條喪家之犬,跪在雨地里,朝著那個他曾棄如敝履的女人,伸出手,
一遍遍地哀求:“璃兒……看看我……求你……看我一眼……”雨幕滂沱,
沈璃撐著蕭絕遞過來的油紙傘,抱起兒子,眼神淡漠地掃過跪在雨地里的男人,
沒有絲毫動容。她湊近崽崽耳邊,聲音溫柔卻清晰,足以讓楚燁聽見:“寶寶說得對。
”“淋濕了的落水狗,確實……挺可憐的?!庇昴蝗缙?,砸在青石板上濺起冰冷的水花。
楚燁跪在泥濘之中,玄色王袍浸透了雨水,緊緊裹在身上,前所未有的狼狽。他仰著頭,
雨水沖刷著他蒼白的臉,混著方才嘔出的血跡,蜿蜒而下。那雙總是盛滿冰霜和厭惡的鳳眸,
此刻只剩下碎裂的紅痕和近乎卑微的乞求。
“璃兒……看看我……求你……”他的聲音在雨聲中破碎不堪,伸出手,
似乎想抓住那一抹決絕的紅。沈璃撐著油紙傘,傘面微微傾斜,護著懷里的崽崽。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平靜無波,像是在看一場與己無關的鬧劇。
那目光比這冬日的冷雨還要刺骨。崽崽摟著娘親的脖子,
又好奇又有點害怕地看了看地上那個奇怪的叔叔,小腦袋一歪,
奶聲奶氣地補充:“還是淋濕了的落水狗哦。”孩童天真無邪的話語,像最鋒利的刀,
精準地捅進楚燁心口最軟爛的肉里。周圍的人群嘩然之后是死一般的寂靜,只有雨聲喧嘩。
誰能想到,權傾朝野、冷硬如鐵的靖王爺,會有如此失態(tài)卑微的一日?蕭絕上前一步,
將沈璃和孩子更緊地護在身后,姿態(tài)保護意味十足。他看向楚燁,
唇角噙著一絲淡漠的弧度:“靖王殿下,當街攔路,驚嚇本宮的太子妃和皇孫,是何道理?
”“太子妃?皇孫?”楚燁像是被這幾個字燙到,猛地抬頭,
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蕭絕攬在沈璃腰間的手,幾乎要滴出血來,“她是本王的王妃!沈璃!
”“哦?”蕭絕挑眉,不緊不慢地從袖中取出一卷明黃絹帛,輕輕一抖,“楚燁,看清楚了。
此乃我大梁國書及陛下賜婚圣旨。沈璃,乃我大梁皇帝親封的安寧郡主,
亦是孤名正言順、三書六禮聘回的太子妃。你口中的王妃?三年前,
不是已經(jīng)被你一碗絕子湯,逼得跳崖自盡了嗎?”他語氣平穩(wěn),卻字字如刀,
將楚燁最不堪、最悔痛的經(jīng)歷公之于眾?!爸劣谶@孩子,”蕭絕垂眸,
溫柔地摸了摸崽崽的腦袋,“自然是孤的嫡子。靖王莫不是失心瘋了,見著別家孩子好,
就想認作自己的?”“不!不可能!”楚燁嘶吼,掙扎著想站起來,
卻因氣血攻心和極致的打擊,踉蹌著又跌跪回去,“那是我的孩子!
他的眉眼……分明與我小時候一模一樣!沈璃!你告訴他!你告訴他那是本王的孩子!
”他幾乎是癲狂地看向沈璃,渴望從她那里得到一絲確認,一絲救贖。沈璃終于緩緩開口,
聲音透過雨幕,清冷得不帶一絲情緒:“靖王殿下,確是癔癥了?!彼⑽阮^,
看向懷中的崽崽,語氣輕柔卻殘忍:“寶寶,你告訴這位王爺,你是誰的孩子?
”崽崽眨巴著大眼睛,看看娘親,又看看護著他們的蕭絕,小嘴一撇,
似乎覺得這個問題很無聊,但還是乖乖地、響亮地回答:“我是爹爹和娘親的孩子呀!
”說完,還用力地在蕭絕臉上“吧唧”親了一口,留下濕漉漉的口水印。
蕭絕眼底漾開真實的笑意,寵溺地蹭了蹭兒子的鼻尖。一家三口,溫情脈脈,
刺痛了楚燁的眼,碾碎了他最后一絲希望?!奥犚娏??”沈璃的目光重新落回楚燁身上,
淡漠如看陌生人,“殿下若無事,便請讓路吧。驚鴻閣開業(yè)吉時,耽誤不得?!彼е⒆?,
轉身欲走?!安唬e走!”楚燁猛地撲上前,竟不顧一切地抱住了沈璃的裙擺,
像個無助的孩童,語無倫次地哀求,
“璃兒……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當年是我不對,我混賬!我被豬油蒙了心!
原諒我……求你原諒我……孩子……我們的孩子……”雨水和泥濘弄臟了她華貴的紅裙裙角。
沈璃的腳步頓住。她沒有回頭,只是微微垂下眼簾,
看著那只死死攥著她裙擺、骨節(jié)分明卻顫抖不已的手。曾經(jīng),這雙手,親手灌她喝下絕子湯。
曾經(jīng),這雙手,將她所有的愛意和尊嚴碾落塵埃。她輕輕地,一根一根地,掰開他的手指。
動作緩慢,卻帶著不容抗拒的決絕?!巴鯛敚彼穆曇糨p得幾乎被雨聲淹沒,
卻又清晰地鉆入楚燁的耳中,帶著淬毒的冰冷,“忘了告訴你。”“柳如煙的毒,
當年其實是我下的?!背蠲偷靥ь^,瞳孔驟縮!沈璃緩緩轉身,雨傘下的容顏美得驚心,
也冷得刺骨:“她不過輕微過敏,起了些紅疹。
那所謂需要‘至親骨肉心頭血’做藥引的奇毒,是我買通游醫(yī),騙你的。
”“你知道為什么嗎?”她俯下身,湊近他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句,
輕柔而殘忍,“因為我惡心你,也惡心她。我只是想看看,你能為她,做到哪一步。
”“結果,真沒讓我失望啊,楚燁。”她直起身,
看著他瞬間慘白如紙、仿佛魂魄都被抽走的臉,眼底最后一絲波瀾也歸于死寂。
“絕子湯的滋味,不錯。懸崖下的風,很冷。”“所以,別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你的懺悔,
比當年的絕子湯,更讓我惡心。”說完,她再無留戀,抱著孩子,與蕭絕并肩,
一步步走入驚鴻閣。伙計們立刻上前,恭敬地關上大門,
也將楚燁徹底隔絕在那片溫暖和喧囂之外。楚燁僵跪在雨地里,像一尊被遺棄的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