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另一邊,與李開心分別后不久沈巖也終于到家了。
洗浴,換衣,檢查家里,收拾行李三下五除二,很快沈巖就收拾完畢。
緊接著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起身打開冰箱,她想清理一下冰箱吧,這趟也許要出遠門,回來興許冰箱都發(fā)臭了。
挑挑揀揀,剩下一些只會過期的飲料,她滿意地倒在沙發(fā)上。
沒躺多久,她又猛地一起身,把家里能夠找到的垃圾用大黑塑料袋裝了,放在門口等出門時帶走。
終于休息一下,她把自己塞進沙發(fā)里一動也不動了,她想不能再動彈了,得養(yǎng)精蓄銳!
本來事態(tài)危急,按她沈巖的性格,那是一刻也不容緩和,立刻就出發(fā)。
但是現(xiàn)在林巧兒偏偏在她們?nèi)硕蓟杳詴r失蹤,一點也不知去向,線索又偏偏來自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古怪紅外套。
明天一早還要去什么早餐店……擱著演電影呢?沒有一件事情在她們或者說在她的掌控之下,讓她感到十分不舒服。
又待了一會兒,沈巖舉起手機看了看,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十分。
是時候去飯店等著珍珠來商議接下來的打算。
隨即順手給李開心發(fā)了消息。
“30分鐘后你家樓下見?!?/p>
緊接著提了門口的垃圾下樓叫了車。
這邊李開心坐在地毯上收拾著行李,數(shù)不清的衣服圍在李開心周圍,沒有一件在行李箱里。
正當(dāng)她艱難收拾時,放在她正前方茶幾上的手機接收到沈巖發(fā)來的消息,讓她趕緊放下手中的衣服拿起手機查看。
“要來接我?”也許是被亂糟糟的衣服蒙蔽了腦子,李開心滿是疑惑“不是在飯店集合嗎?”
雖然令她費解,但還是不妨礙她飛快的打了兩個字“好的?!?/p>
回復(fù)完消息后,將手機往茶幾上一扔,撿起腳邊的衣服就開始往行李箱胡亂塞做一團。
不到三分鐘,客廳遍地的衣服全部被轉(zhuǎn)移到了行李箱。
李開心艱難地將行李箱合上后,開始檢查家里的每一處。臥室,廚房,浴室,陽臺,客廳,來來回回,幾進幾出,終于確認無安全隱患后,距離沈巖到達還有十分鐘。
李開心放心地提著行李箱乘了電梯下樓等著沈巖來接她。
呼-呼-呼,下午還是出太陽的天氣,轉(zhuǎn)眼間,黑夜降臨整個城市,涼風(fēng)乍起,一陣一陣,撞擊著路燈的鐵欄桿、居民樓的窗戶……發(fā)出如妖怪一般嘶吼的慘叫。
“今晚怕是要下暴雨?!?/p>
公寓里的一戶人家望著窗外烏云密布的天空,喃喃自語道。
李開心拉著鼓脹的行李箱站在公寓外,眼睛時刻注視著沈巖來的方向,盡管狂風(fēng)呼嘯著從她耳旁刮過,吹亂她盤起來后余下的碎發(fā),也始終堅定的站在那里靜靜等待。
一輛接著一輛從她面前駛過,直到一道車燈照在她身上。
“巖妹兒!”車子的燈光照得李開心睜不開眼,她不得不將手擋在眼前。過了一會兒強光消失了,李開心放下手來才發(fā)現(xiàn)是沈巖。她下了車站在燈前。
“走吧,裝了啥,這么鼓。”沈巖看向李開心旁邊的行李箱又詫異又好笑。
“哎呀,選擇困難嘛,理解一下啦?!崩铋_心看著沈巖憋笑的樣子,也忍不住笑地說。
說話間,沈巖搭了把手和李開心二人齊心協(xié)力將這快要爆炸的行李箱搬進了后備箱。
隨后一齊上了車,出發(fā)去開心飯店。
李開心,沈巖二人按照珍珠的安排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業(yè)已按計劃準備妥當(dāng),在開心飯店等待珍珠。
而陳珍珠此時正在林巧兒的狗咖。小家伙們個個餓得沒了力氣,趴在地上。
陳珍珠熟練地找到狗糧,給每個狗盆倒地盆滿缽滿。
一邊倒一邊撫摸著進食的狗狗嘴里念念有詞“吃吧,吃吧,多吃點,我要去找你們的老板,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找到,你們也好久沒見到她了吧。放心,我一定會把她帶回來,好嗎,別擔(dān)心啊。”
這話雖是說給狗狗們聽,但又好像在安慰自己。
安頓好狗狗后,陳珍珠在狗咖官網(wǎng)上發(fā)布了招聘信息。之前林巧兒有個店員,簽的合約今天到期。這事兒陳珍珠知曉,好在今天醒過來。不然這群小家伙真不知道會有多可憐。
昏迷那么久,陳珍珠醒來后得知林巧兒失蹤的消息,第一時間想到了這群小可憐。于是想親自面試一個可靠的店員來長期照顧林巧兒的狗狗們。
陳珍珠在狗咖的椅子上坐了許久許久,眼睛一直盯著桌上的手機,沒有一條應(yīng)聘的消息彈出。她等啊等,等啊等。
轟-轟隆-轟,外面黑壓壓的天空突然開始打雷。啪-,隨著一道閃電劈下來天空被點亮的同時暴雨也隨之傾盆而下。
陳珍珠靠近透明的玻璃看著屋外狂風(fēng)暴雨,她有些絕望,回到椅子旁又看了眼桌上的手機,招聘頁面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登-,手機來消息了,陳珍珠立馬拿起手機查看,卻不是應(yīng)聘者的消息,而是李開心。
“珍珠,我和沈巖在飯店了,你什么時候來?”
李開心的消息打斷了珍珠找不到店員的絕望,現(xiàn)在三人匯合商議才是最重要的。
“馬上來?!标愓渲榛胤死铋_心,就打算拿了椅子上的衣服去開車。
不過現(xiàn)在雨實在有點大,陳珍珠又折了回來,將衣服重新搭在椅子上。
為了不讓她們倆擔(dān)心,珍珠給李開心撥了個電話。
“喂,開心。”
“喂,珍珠。我剛想給你打電話呢,巖妹兒說現(xiàn)在雨太大了,讓我問你是要到飯店了還是沒出發(fā)呢?要是沒出發(fā)就先別動,等雨小了再說,昂。”
李開心真的和她的名字一樣,給人陽光普照大地般溫暖,在這樣狂風(fēng)暴雨,電閃雷鳴的夜晚,電話那頭傳來開心真切又關(guān)心的問候讓珍珠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百感交集,五味雜陳。久久不語。
“珍珠——珍珠?珍珠?你在聽嗎珍珠?”電話那頭又傳來這樣溫暖的聲音,陳珍珠愣了一會兒,對著電話嗯了一聲后掛斷了。
她開始想這樣的天氣,林巧兒不知道在哪里,什么樣的人帶走了她?他們想干什么?這樣的天氣,是不是也被阻留在了哪里?林巧兒一定會想辦法趁此機會逃走,這樣大的雨,能逃到哪去呢……
想著想著,雨漸漸小了下來,雨聲滴答滴答從狗咖屋檐滑落到地面,不像開始似的啪嗒啪嗒。
陳珍珠見雨小了,本來撐在桌子上的手,立馬收回去拿衣服準備開車去飯店。
正收拾。
“您好?請問這里招店員嗎?”一個小女孩顫顫巍巍在門口小心翼翼詢問,聲音有些青澀,發(fā)抖。
陳珍珠聞聲望去,大概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看樣子是冒雨前來,渾身都被該死的暴雨澆了個透,本該干燥的頭發(fā),衣服,鞋子全被暴雨沖刷而扁塌下去。
陳珍珠不管她是否能夠勝任店員一職,現(xiàn)在唯一要緊的是讓這個濕透了的孩子趕緊進來。
“你先進來!”陳珍珠眉頭緊鎖,一臉擔(dān)憂地招呼小姑娘進來。
小姑娘十分聽話,仿佛從進店門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jīng)是這家狗咖的店員了。而陳珍珠就是自己的老板,她乖乖地照做,陳珍珠讓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跟我進來!”陳珍珠想先要讓她換身衣服,再吹干頭發(fā)。
小姑娘跟在珍珠屁股后面,來到了雜物室,里面有幾件陳舊的店員服。
換好店員服后,珍珠又找來擦狗的毛巾。
“將就一下,擦擦干,感冒就麻煩了?!弊鳛獒t(yī)生即使不在醫(yī)院,陳珍珠也時刻不讓病痛降臨每一個人。
小姑娘接過毛巾,在頭上簡單擦擦,陳珍珠看她笨手笨腳的樣子,又有些心疼,再一看眼前拿著毛巾的不是剛才淋濕的小姑娘,變成了林巧兒。陳珍珠愣住了。
“老板——老板!”小姑娘朝著陳珍珠眼前揮手,試圖喚醒呆住的她。
陳珍珠清醒過來,看到眼前仍舊是小女孩。
“給我吧,坐到那邊去?!标愓渲閵Z過小姑娘手中的毛巾,并示意她坐到椅子上去。
小姑娘乖巧地走到椅子邊坐下。
陳珍珠隨即拿著毛巾走到小女孩背后仔細地擦干她的頭發(fā)。
眼見小女孩不像剛才那么狼狽,她才想起小女孩是來應(yīng)聘的。
“你剛說你要應(yīng)聘是嗎?”手上還在仔細擦拭發(fā)梢。
“是,老板,您看我行嗎?您有什么要求盡管提,我一定努力達到,實在不行我還可以學(xué)!”小姑娘雖然越說越激動,但是還是安靜地坐著乖乖讓陳珍珠幫她擦拭頭發(fā)。
“你這年紀還在上學(xué)吧,我要的是長期店員。”陳珍珠表示疑問。
“老板,我很早就不讀書了,九年義務(wù)教育結(jié)束我就出入社會了。我端過盤子,刷過碗,送過外賣……我很喜歡狗狗,之前也來過這家狗咖,其實我觀察很久了,今天看官網(wǎng)發(fā)了招聘信息,年齡問題,我就想著親自來一趟,結(jié)果下大雨打不著車,但是我想啊,萬一我運氣好,老板就要我了,那簡直是我這輩子的榮幸越是這樣想,我走得越快不知不覺就到了……”
小女孩自顧自講述自己今晚如何堅定地要來狗咖應(yīng)聘,全然不知陳珍珠去拿合同了。
“那你看一下,可以的話就簽字?!标愓渲榕疽幌掳押贤脑谛」媚锩媲?。
“不用看!什么我都愿意干!”說著就簽好了。
陳珍珠做事本就干脆利落,雷厲風(fēng)行,今天遇著這小姑娘也是同樣的豪爽。讓珍珠一點顧慮也沒有了,現(xiàn)在眼前的小姑娘就是她心目中最合適的人選。
有些時候好像是命中注定,其實在小姑娘進門那一瞬間這事兒似乎就定下了。
店員的事總算有了著落,陳珍珠很滿意這個可愛,真誠的小女孩。她也能夠放心去找沈巖,李開心匯合了。
陳珍珠看了看時間已是凌晨,她急著趕去飯店,來不及再向小姑娘解釋太多。
從柜臺抽屜里拿了記號筆在墻上寫了號碼。
“這是我的號碼,你有什么事打給我。我要出一趟遠門,你照顧好狗咖,能做到嗎?”陳珍珠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椅子上的衣服。
“不會讓您失望!”小姑娘閃爍著希望的大眼睛堅定的對陳珍珠保證。
陳珍珠聽到這句話更加放心了,于是朝著門口走去。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陳珍珠走到門口頓了一下回頭問。
“王曉曼!老板!”小姑娘笑盈盈回答。
“阿曼,狗咖交給你了!”說完鉆進車里駛向開心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