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打破沉默："行了行了，過去的事不提了！陸哥，以后有啥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兄弟幾個絕對兩肋插刀！"
"就是啊陸隊，要不先給我們介紹幾個對象？"
"得了吧你！"另一個朋友笑罵，"陸凜自己都單身二十多年了，典型的母胎單身！跟我一樣！"
"要點臉吧周時野！人家是從小到大被姑娘追，你是從小到大沒人要！"
"安昭然你再說一遍試試！"
聽著他們插科打諢，陸凜終于露出一絲笑意。
"來，走一個。"他懶洋洋地靠在沙發(fā)上，舉起酒杯，"敬...所有長眠地下的亡魂。"
"哎喲我去，這么沉重干嘛！今天陪你喝，明天可別找我喝這種酒，聽著就瘆得慌。"
"來來來，干了干了！"
第二天一早，喬夏就沖進了南江一中校長辦公室。
"怎么可能沒有？你們再仔細查查！"她雙手撐在辦公桌上，聲音不自覺地提高。
這一大早趕來，可不是為了聽這種結(jié)果的。
校長擦了擦額頭的汗："警官，我們真的查過了，確實沒有這個人..."
"那這個校牌呢？上面的公章不是你們學校的？"喬夏把照片拍在桌上。
校長趕緊湊近細看，冷汗直冒："這..."
"到底是不是？"喬夏目光如炬，語氣更加嚴厲。
"公章確實是我們學校的，可我們這兒真沒張莉莉這個人?。〔恍拍銈兛磳W生檔案都在這兒！"校長急得直拍桌子。
喬夏沒吭聲，沖武楓使了個眼色。
武楓趕緊抱過那摞檔案，"麻煩您了。"
走出辦公室，喬夏盯著地板直發(fā)愣。
武楓湊過來小聲說："看校長那樣子不像撒謊，程霄那邊查了也是白搭。"
"怎么會查無此人呢..."喬夏嘴里反復(fù)念叨著，手指無意識地絞在一起。
正往樓下走，喬夏手機突然響了。
是個陌生號碼。
"喂？"
"來教學樓。"陸凜的聲音從聽筒里蹦出來，沒等她問號碼的事就掛了電話。
這人怎么跟陣邪風似的，說來就來。
倆人小跑著趕到教學樓，老遠就看見陸凜把煙頭摁滅扔進垃圾桶。
"陸隊！"喬夏喘著氣說，"校長咬死了說沒這個人！"
"意料之中。"陸凜撣了撣袖子，"老師那邊也說沒見過。"
喬夏想了想："要不找學生打聽打聽？"
陸凜點點頭。
高二三班在二樓，喬夏三步并兩步?jīng)_上去，發(fā)現(xiàn)后門邊有個空座位。
班主任正在講臺上唾沫橫飛地講禁毒知識，喬夏扒著門框等他說完。
奇怪的是，陸凜走到教室門口也停住了腳步，沒急著進去。
喬夏聽見動靜回頭看他，卻發(fā)現(xiàn)他正盯著走廊外伸進來的樹枝發(fā)呆，眼神飄得老遠。
班主任講完課，一出門就看見他們，立刻迎上來："你們有什么事嗎？"話剛說完。
目光就掃到站在一旁的陸凜，頓時明白了，壓低聲音說："警察同志，我們這兒真的沒有張莉莉這個人啊。"
喬夏笑了笑，語氣溫和："我們明白，就是想跟班上的同學聊幾句，可以嗎？"
"當然可以！您盡管問！"班主任連忙點頭。
喬夏走進教室，武楓站在門口守著，陸凜則懶懶地倚在門框上，目光冷冷地掃過全班，像在審視什么。
"同學們好，我是警察姐姐，現(xiàn)在有個案子需要大家?guī)兔貞浺幌隆?喬夏聲音輕柔，臉上帶著友善的笑，"可以問你們幾個問題嗎？"
"可以——！"學生們齊聲回答，顯然被她親切的態(tài)度感染了。
喬夏點點頭，接著問："咱們班有沒有同學從六月二號開始請假，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來上課的？"
同學們互相看了看，目光不約而同地轉(zhuǎn)向教室后排靠窗的空座位。
桌上零零散散放著幾本書，顯然已經(jīng)幾天沒人動過了。
"秦夕然已經(jīng)四天沒來上課了！"一個男生搶先回答。
喬夏回頭和陸凜交換了個眼神，繼續(xù)問道："那你們知道他為什么沒來嗎？"
"不知道......"同學們紛紛搖頭。
喬夏稍作停頓，又輕聲問："那你們聽說過張莉莉這個人嗎？"
教室里一片安靜，大家都茫然地搖著頭。
"謝謝大家的配合。"喬夏露出溫暖的笑容，"祝你們學習進步！"
"警察姐姐！"一個瘦高的男生突然站起來，紅著臉問："你高考考了多少分進的警校?。课乙蚕肟?。"
喬夏笑著擺擺手："我可不是學霸，當年就是踩著分數(shù)線進去的。"
她話音剛落，又有個調(diào)皮的男生站起來："姐姐有男朋友嗎？"
教室里頓時炸開了鍋，起哄聲此起彼伏。
喬夏趕緊做了個安靜的手勢。
就在喧鬧聲漸漸平息時，一個女生突然大聲問道："門口那個酷酷的帥哥是不是你男朋友?。?
"哦——！"
同學們起哄的聲音拉得老長。
喬夏回頭瞥了眼陸凜，見他面無表情才松了口氣。
陸凜雙臂抱胸靠在門邊，似乎耐心耗盡，轉(zhuǎn)身就往樓下走。
"哎！陸隊！"武楓趕緊追了上去。
"都安靜點！"喬夏哭笑不得地擺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單身！好好讀書吧，我得走了。"
她低頭在手機備忘錄里記下重點，剛要走，突然聽見最開始那個男生小聲嘀咕："姐姐你也是左撇子啊？"
喬夏來了興趣："你們學校還有左撇子？"
"我們同學里沒有，不過..."男生撓撓頭，"前幾天晚上我去辦公室拿作業(yè)，看見李老師辦公室里有個特別漂亮的女人，也是用左手寫字。就是天太黑，沒太看清..."
"大晚上你去辦公室干嘛！"旁邊的女生猛地拍了他一下，臉色發(fā)白，"你不知道那邊鬧鬼嗎！"
"都什么年代了還迷信！我們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嘁，你是沒看見才這么說！"
喬夏敏銳地抓住重點："鬧鬼？怎么回事？"
女生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說："就三天前晚上，隔壁寢室有人去頂樓畫室拿畫冊，路過五樓辦公室時，看見個穿白裙子的長發(fā)女人在里面哭...可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