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顧氏集團的繼承人，他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弟弟。我拿臺球桿抽他，用煙頭燙他，
笑他是陰溝里的野種?？伤敛辉诤酰偸羌t著眼眶求我：“姐姐，別討厭我。
”直到父親葬禮那天，他替我繼承了公司股份，卻反手將我送進監(jiān)獄。
他的眼神癡迷而瘋狂:“姐姐，我終將繼承你的一切，也包括你。
”1.臺上的黑八穩(wěn)穩(wěn)落袋，我直起身，桿尾隨意往后一戳。聽見那聲悶哼，心里才舒坦點。
“廢物。”我沒回頭，“擺球都不會？”顧璟琛默默走過來，手指纖白，一顆顆往外掏球。
脖頸低垂，露出一截白皙的皮膚，刺眼。我俯身，胸口幾乎壓上他后背，
手也覆上他擺球的手。冰涼的。他猛地一顫，像被燙到，耳根卻紅了。
“姐姐……”“別叫我姐姐。”我湊近他耳朵，聲音帶笑，話淬毒，“野種也配？
”他身體僵住，頭垂得更低，肩膀細微地抖。又是這副死樣子?？吹萌嘶鸫蟆Ｎ沂Я伺d致，
直起身，臺球桿不耐煩地敲敲臺面?！翱禳c。”他加快動作，擺好球，
乖順地退到一旁陰影里，目光卻黏在我背上。這私生子是十年前被我爸領(lǐng)回來的。
我媽頭七還沒過。我爸卻迫不及待的將外頭養(yǎng)的兒子帶進家門。我所有怒火，理所當然，
全澆在他頭上。臺球房成了最佳刑場。煙頭按過他手背，臺球桿抽過他脊背。可他從不反抗，
只會紅著眼眶，用那種讓人心煩的眼神看我，哀求著：“姐姐，別討厭我。
”“我做什么你才能高興？”我真服了，偏偏我就吃這套?？此拔⒌綁m土里，
心中扭曲的快感能壓過我對他的惡心。打完幾桿后我心煩意亂，隨手把桿子一扔就往外走。
“姐姐！”他急忙叫住我，遞上外套，“晚上涼?！蔽也唤?，睨他：“你碰過的東西，
我嫌臟?！彼种蛤榭s回去，眼底淚光一閃而過。又來了?！皾L遠點?！蔽伊滔略?，
推門出去。沒走一會，我的手機響了，是朋友喊我去酒吧。我隨她們一起灌了幾杯酒，
心情終于好了點。身邊湊過來個男孩，眼睛亮亮地喊:“姐姐”。
我挑眉勾起他的下巴：“第一次？”身旁的朋友笑著拍了下我的肩：“當然，
特地為你準備的，誰不知道你喜歡干凈的?！蔽?guī)チ司频?，等完了事兒?/p>
我打電話叫司機來接?；氐郊业臅r候，客廳燈還亮著。顧璟琛蜷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茶幾上溫著醒酒湯。我不屑的哼了一聲只當沒看見，徑直上樓。也許是腳步聲驚動他，
他慌忙起身，聲音帶著睡意：“姐，湯……”“倒掉?！蔽覜]回頭，“你做的東西我嫌惡心。
”身后沒聲了。估計又在那兒流眼淚，沒用的東西。等我洗完澡出來回到房間，
門縫下塞進了一張紙條。“姐姐，你的胃不好，別喝太多酒。我讓張姨重新煮了湯，干凈的。
字跡工整，透著小心翼翼。我揉成團，精準投進垃圾桶，打了個哈欠倒頭就睡。
2.我第二天中午才醒來。下樓時，我爸和顧璟琛正在吃午飯。氣氛尷尬。我爸看見我，
皺皺眉：“又玩到半夜？”我拉開椅子，哐當一聲：“對啊，怎么了？我總比某些裝貨強，
我做的事我就敢認?！鳖櫗Z琛頭幾乎埋進碗里?！霸趺凑f話呢！”我爸摔筷子。“實話。
”我咧嘴笑，“爸，您說是不是？”我爸臉色鐵青，最終沒說什么，
只對顧璟琛道：“下午跟劉總打球，你一起去學(xué)學(xué)，知道怎么應(yīng)酬。
”我瞬間炸了：“他算什么東西？也配去見劉總？”“他是你弟弟！將來進公司幫你！
”“幫我？幫我早點死？”顧璟琛輕輕放下碗，聲音細弱：“爸，我不去，讓姐姐去吧。
”“我本來就去！用你讓？”我冷笑。他抿緊唇，不說話了，
那副逆來順受的樣子更讓人火大。下午到了高爾夫球場，我和劉總談笑風生。
顧璟琛跟在后頭，安靜得像影子。趁我爸和劉總有事相談先行離去，
我故意把球打到旁邊草叢。“喂，”我沖他抬下巴，“去撿。”他看我一眼，默默走過去，
彎腰尋找。我走過去，站在他身后。高爾夫球鞋毫不留情踩上他撐在地上的手背。碾了碾。
草屑混進泥土，沾滿他手指。他身體一僵，沒動?！巴磫幔俊蔽覐澭?，聲音輕快。他側(cè)過頭，
眼眶是紅的，卻搖頭?！敖憬悴鹊?，不痛?！薄罢尜v啊?！蔽逸p笑，松開腳，“也是，
你媽不就靠這個上位的？委屈，裝可憐，逆來順受，真是個孬種?！彼眢w劇烈一顫。
我滿意地直起身，吹著口哨離開。沒看到身后他盯著手背上那點淤青和臟污。低頭，
極輕地將唇印了上去。眼神癡迷卻又沾著幾分冰冷。3.我又去了之前常去的那家臺球館。
朋友神神秘秘拉我：“小顧總，最近玩挺花?。俊薄笆裁匆馑?？”“還裝？群里都傳瘋了。
”她翻出手機，遞給我。一個匿名小群，幾條模糊短視頻。角度偷拍，
內(nèi)容卻勁爆：我拿著臺球桿，輕佻地抬起一個男孩的下巴，湊得很近，像在接吻。
甚至有一段，是我和一個男孩在酒店的視頻。拍攝時間，都是我前不久出去鬼混的晚上。
我頭皮瞬間炸了。玩歸玩，鬧這么大被拍到，我爸能打斷我的腿。公司正在關(guān)鍵時期。
“誰干的？”我攥緊手機，指節(jié)發(fā)白。朋友被嚇到：“不……不知道啊，匿名發(fā)的。
”我第一個想到顧璟琛。只有他，像陰魂一樣跟著我。抓住他時，
他正在后院喂那只我討厭的流浪貓。我一把將他摁在墻上，手機懟到他眼前?！澳愀傻模?/p>
”他吃痛地蹙眉，看向屏幕，眼神茫然?！敖憬?，這是什么？”“裝！繼續(xù)裝！
”我掐住他下巴，“除了你，誰這么變態(tài)跟蹤我？”他眼圈迅速紅了，
聲音發(fā)抖：“不是我……姐，你信我……”“信你？信你什么？信你這私生子不想搞垮我？
”他眼淚掉下來，滾燙，砸在我手背。“我真的沒有，姐姐，
我怎么會害你”他哭得喘不上氣，卑微地抓住我衣袖。“你討厭我，
我知道……但我只希望你好……”“放屁！”話雖如此，看他哭得快暈過去。
我心里那點懷疑動搖了。他哪有這本事？估計是哪個對家搞的鬼。
我嫌惡地甩開他：“滾遠點，別讓我看見你?！彼湓诘兀榭s成一團。我也不管他，
轉(zhuǎn)身就走。絲毫沒看到身后的人慢慢抬起頭，明明淚水還掛在睫毛上，嘴角卻勾起一個極淡，
極冷的弧度。4.幾天后，我爸把我叫進書房，臉色黑如鍋底。我心里咯噔一下。果然，
他直接把手機摔桌上。正是群里那些視頻。“解釋！”他怒吼。頭皮發(fā)麻，
硬著頭皮狡辯：“假的，P的！有人搞我！”“搞你？這些地方！這些人都能P？
”“就是嫉妒我們顧家！”“混賬！”我爸猛地一拍桌，“不成器的東西！看看你弟弟！
”“他？那個野種？”“閉嘴！璟琛比你懂事一百倍！這次要不是他……”我爸猛地住口，
臉色極其難看。我卻捕捉到了：“要不是他怎樣？”書房門被輕輕推開。
顧璟琛端著茶走進來，一臉擔憂。“爸，您別生氣，姐姐他”“你閉嘴！”我猛地指向他，
“爸！是不是他告訴你的？”顧璟琛嚇得一顫，茶杯差點摔了。眼淚說來就來：“我沒有，
姐姐，我怎么敢……”“還敢狡辯！除了你還有誰？
”我爸徹底暴怒：“這一個月你就在家老老實實待著，哪都不許去！”“爸！”“出去！
”我被轟出書房，氣得渾身發(fā)抖。顧璟琛跟著出來，還在抽噎：“姐姐，對不起，
我……”我回身，狠狠一巴掌扇過去。清脆響亮。他臉偏過去，迅速紅腫起來。
嘴角卻似乎彎了一下？再看去，只有悲傷。“姐姐……”“等著，”我揪住他衣領(lǐng)，
聲音壓得極低，“我遲早弄死你。”他看著我，眼淚無聲流淌。
眼神卻像帶著一種瘋狂的迷戀?！昂冒。彼p聲說，幾乎聽不見，“死在姐姐手里，也好。
”我猛地松開他:“瘋子！”5.禁足的日子無聊到發(fā)霉。顧璟琛倒是天天在我眼前晃。
送飯，送水。每次都被我罵走。家中臺球房成了唯一消遣?？上?，一個人打沒勁。這天下午，
我正對著球桌發(fā)呆。顧璟琛悄無聲息走進來?！敖憬?，我陪你打吧？”“你？”我嗤笑，
“會嗎？”“不會……”他低頭，“姐姐能教我嗎？”百無聊賴，逗逗他也行?！皵[球。
”他立刻去擺，動作生疏卻認真。我漫不經(jīng)心地教，姿勢，手架，發(fā)力。他學(xué)得專注，
眼睛亮得驚人。挨得很近，呼吸幾乎噴在我耳側(cè)。我不耐煩地推開他：“笨死了！
”他踉蹌一下，卻笑了：“姐姐好厲害?！毙睦锬屈c虛榮詭異地被滿足。后來幾天，
他幾乎天天來。陪我打球，陪我發(fā)泄。罵不還口，打不還手。偶爾我心情好，夸他一句，
他能高興一整天。那種全身心的崇拜和依賴，讓人上頭。我甚至偶爾覺得，
有這么條聽話的狗也不錯。禁足結(jié)束前一天晚上。我又把他當情緒垃圾桶，抱怨我爸，
抱怨公司。他安靜地聽，適時遞上酒。我喝得有點多。指著他：“你……你也就這點用處了。
”他跪坐在我腳邊，仰頭看我?！班?，”他輕輕點頭，“我能陪著姐姐，就好。
”“廢物……”我嘟囔著，醉意上涌。意識模糊前，感覺他輕輕抱住我的腿，臉頰貼上來，
滾燙的?！敖憬恪薄坝肋h是我的姐姐……”6.禁足終于解除。我爸把我叫去，
宣布了件事。他要去國外開拓新市場，短期回不來。國內(nèi)公司，暫時交給“信得過”的人。
我心里一喜?！鞍?，您放心，我肯定……”話沒說完，我爸打斷我。“公司暫由璟琛代管。
”像驚雷在頭頂炸開。我難以置信：“他？那個私生子？爸你瘋了！”“閉嘴！這事已定！
”顧璟琛適時抬頭，眼神惶恐：“爸，我不行，還是給姐姐……”“看看！
你弟弟比你懂事多了！”我氣得渾身發(fā)抖，口不擇言：“你這個野種又給爸灌了什么迷魂湯！
”我爸猛地起身，一耳光甩過來。“滾！”我被保鏢“請”出書房。世界天旋地轉(zhuǎn)。完了。
什么都完了。我在別墅里發(fā)瘋般砸東西。顧璟琛遠遠看著，不敢靠近。眼神卻像看籠中困獸，
帶著憐憫，和一絲……興奮？我沖過去，想掐死他，被保鏢攔住。他隔著人墻，
淚眼婆娑：“姐姐，你別這樣……”“我一定會拿回來的！你等著！”之后幾個月，
我拼命想挽回。聯(lián)系股東，拉攏關(guān)系，卻發(fā)現(xiàn)處處碰壁。
原來在我不知道的時候顧璟琛就在不斷汲取知識，他會的比我更多，更強，
只是一直在扮豬吃老虎，暫避鋒芒。在我被禁足的一個月，他不再顧忌，
開始在生意場上大放異彩。我的那些視頻不知被誰翻出來，傳得更廣。我名聲臭不可聞。
相反，顧璟琛把那套裝乖賣慘發(fā)揮到極致，在公司上下口碑極好?！邦櫹壬蝗菀装?，
聽說之前小顧總還總為難他?！薄澳芰τ謴姡似酚趾?。”“噓，現(xiàn)在哪還有小顧總啊，
這公司，遲早……”我聽到這些議論，只想吐。7.公司分紅晚宴，我不得不參加。
看著顧璟琛人模狗樣地發(fā)表講話，臺下掌聲雷動。我灌著酒，眼睛血紅。他講完，
徑直向我走來。眾目睽睽下，他舉杯，聲音懇切：“姐姐，祝你一切順利?！蔽叶⒅?，
沒動。他眼神純凈，帶著一絲討好。像極了過去那條搖尾乞憐的狗。周圍目光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