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六十五歲那年，病死在橋洞下，死前還看著兒子兒媳拿著我賣房子的錢，
給他們的兒子買了新學區(qū)房。再睜眼，我躺在醫(yī)院病床上，兒子正趴在我耳邊說“媽，
把房子賣了吧”——好啊，這一世，誰也別想再占我便宜，連帶著那些嚼舌根的，
我都得一一清算！1 重生之怒我是被耳邊的絮絮叨叨吵醒的，不是醫(yī)院護工的腳步聲，
是我兒子胡明的聲音，黏糊糊的，像極了他小時候要糖吃的模樣，可話里的內容卻淬著毒。
“媽，你這老房子擱市中心，地段好，空著也是空著，不如賣了。
我跟王娟那房貸每個月要八千多，壓力太大了，你總不能看著你孫子以后沒地方上學吧？
”我眼皮子沉得很，可這話像針一樣扎進腦子里，
瞬間把我扎醒了——這不就是前世我做完膽囊手術那天，胡明跟我說的話嗎？前世我傻，
覺得兒子不容易，又想著自己就一個兒子，他好我才能好，咬著牙就把房子過戶給了他。
結果呢？房子一賣，他轉頭就把錢投進了股市，賠了個底朝天，轉頭就嫌我累贅，
先是把我趕到陽臺，后來干脆說“媽，你去養(yǎng)老院吧，我們付不起錢，你自己湊”。
我哪有存款？退休金早被他們以“幫你保管”的名義拿走了。最后只能流落街頭，
在橋洞下凍得直哆嗦的時候，還看到王娟牽著我孫子，穿著新棉襖，手里拿著糖葫蘆，
笑著說“奶奶要是乖點，也能吃”——呸！我猛地睜開眼，病房的白熾燈晃得我有點暈，
可我死死盯著胡明那張臉，四十歲的人了，還跟個沒斷奶的孩子似的，眼神躲躲閃閃，
不敢看我的眼睛。旁邊的王娟趕緊幫腔，臉上堆著假笑，伸手想碰我的手，
被我一偏頭躲開了?！皨專牙?？感覺怎么樣？明兒也是擔心您，才跟您說房子的事，
您別往心里去?！蓖蹙甑穆曇籼鸬冒l(fā)膩，我記得前世就是被這聲音哄得暈頭轉向，
連自己的養(yǎng)老錢都交了出去。我沒理她，嗓子干得發(fā)疼，我扯著嘴角笑了笑，
那笑肯定比哭還難看：“賣房子？賣了我住哪？住你們家那陽臺？還是跟前世一樣，
被你們趕到橋洞底下喝西北風？”胡明和王娟的臉“唰”地一下就白了，胡明結巴著：“媽，
您、您說啥呢？什么前世？您是不是做手術做糊涂了？”“我糊涂？”我撐起身子，
護士剛好進來換藥，我朝著護士喊了一聲，“護士小姑娘，麻煩你幫我叫下醫(yī)生，
我這腦子有點不清楚，得讓醫(yī)生看看，是不是剛才我兒子跟我說話，給我氣出毛病了。
”護士愣了一下，看了看胡明和王娟，又看了看我，趕緊點頭：“阿姨您別激動，
我這就去叫醫(yī)生。”胡明急了，伸手想攔我：“媽，你別小題大做啊，
我們就是跟你商量……”“商量？”我一把推開他的手，
力氣大得連我自己都驚訝——重生這身體，雖然剛做完手術，
可比我臨死前那把老骨頭利索多了，“商量就是讓我無家可歸？胡明，我問你，
我這手術花了三萬多，是不是用的我自己的退休金？你跟王娟來看我，
帶的水果是不是超市打折的？”王娟的臉漲成了豬肝色，拉了拉胡明的袖子：“明兒，
咱們先走吧，媽剛醒，情緒不好?！薄白撸俊蔽叶⒅麄儯敖裉爝@事不說清楚，
誰也別想走。我這房子，是我跟你爸一輩子攢錢買的，你爸走的時候跟你說什么了？
讓你好好照顧我，不是讓你打我房子的主意！你要是真為你兒子好，就別學那白眼狼，
靠吸老娘的血過日子！”正吵著，醫(yī)生來了，問我怎么了，我指著胡明和王娟：“醫(yī)生，
我懷疑我這倆孩子想騙我賣房子，我不同意，他們就想氣我，你說說，我這病能氣嗎？
”醫(yī)生皺著眉，跟胡明說：“老人家剛做完手術，情緒不能激動，
你們有什么事等她恢復好了再說，先讓她休息?！焙鞅会t(yī)生說得沒臉，狠狠瞪了我一眼，
拉著王娟走了，走之前還撂下一句：“媽，你別后悔！”我看著他們的背影，
心里冷笑——后悔？前世我最后咽氣的時候才叫后悔，這一世，該后悔的是他們。
護士幫我換完藥，小聲跟我說：“阿姨，您兒子剛才在走廊跟您兒媳說，‘等媽好點了，
再找胡梅阿姨來勸’?！焙罚课夷莻€好妹妹，前世就是她幫著胡明勸我賣房子，
說什么“姐，你一個人住那么大房子干嘛，不如給明兒，以后明兒給你養(yǎng)老”，
結果我真賣了房子，她連來看我一眼都沒有。行啊，來得正好，這一世，我正好一起算總賬。
2 親情陷阱第二天一早，我正吃著護工送來的粥，就聽見病房門口有腳步聲，不是胡明，
是高跟鞋的聲音——胡梅來了。她一進來就咋咋呼呼的，手里拎著個布袋子，
往床頭柜上一放：“姐，我聽說你做手術了，趕緊過來看看你，
你這身子骨怎么這么不頂用??？”我放下勺子，沒理她那套虛情假意：“你來干嘛？
是胡明讓你來勸我賣房子的吧？”胡梅臉上的笑僵了一下，趕緊坐下，
拉著我的手——我又躲開了，她的手油膩膩的，我嫌臟。“姐，你看你說的，
我這不是關心你嘛。明兒也是不容易，小兩口房貸壓力大，還有孩子要養(yǎng)，
你那房子空著也是空著，賣了能幫襯他們一把，你以后養(yǎng)老不還得靠他們？”“靠他們？
”我笑了，笑得胸口都疼，“我靠他們，不如靠門口的乞丐。胡梅，你忘了你當年蓋房子，
跟我借了五萬塊？那是我跟你姐夫省吃儉用攢的，你到現在都沒還我，怎么不說幫襯我一把？
”胡梅的臉瞬間白了，支支吾吾地說：“那、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我還以為你早忘了……”“我沒忘，”我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個小本子，那是我重生后，
讓護士幫我找醫(yī)生要的紙筆，記下來的賬，“我不光沒忘，我還記著呢，
2015年3月12號，你跟我借了五萬，說一年還，結果到現在都沒還。還有2018年，
你兒子結婚，我給了兩萬紅包，你轉頭就跟別人說我小氣，說我兒子有錢，
我卻舍不得給你兒子花錢?！焙返难劬Φ傻昧飯A，
大概沒想到我會記這么清楚——前世我就是太好說話，什么都不記，才被他們欺負得死死的。
“姐，你這是啥意思？你跟我算舊賬？”她的聲音拔高了，“我可是你親妹妹！
你怎么能這么對我？”“親妹妹就該占我便宜？親妹妹就該幫著我兒子騙我房子？
”我提高聲音，讓走廊里的人都能聽見，“胡梅，今天你要么把五萬塊還我，
要么你就別在這說風涼話，趕緊走！”這時候，病房門口圍了幾個看熱鬧的病人家屬，
有人指著胡梅說：“這做妹妹的也太不地道了，借了錢不還還幫著外甥騙房子。
”胡梅臉上掛不住了，站起來就想走，我喊住她：“把你那袋子東西拿走，
我不吃你這嗟來之食，免得吃了還得還你人情?！彼莺莸闪宋乙谎郏嘀泳团芰耍?/p>
跑的時候還撞了門口的護工一下。那護工我有點印象，昨天幫我解圍的那個小伙子，叫江辰，
看著二十出頭，穿得很樸素，洗得發(fā)白的牛仔褲，上衣是醫(yī)院的志愿者馬甲。
他手里端著個托盤，里面是藥，剛才被胡梅撞了一下，藥瓶差點掉地上?！皼]事吧？
”我問他。江辰趕緊穩(wěn)住托盤，搖了搖頭：“阿姨，我沒事，您沒事吧？剛才吵那么大聲，
別影響您傷口。”我看著他，這小伙子眼神很干凈，不像胡明他們那樣，眼里全是算計。
前世我在醫(yī)院的時候，也見過他，那時候他被一個病人家屬罵哭了，
因為家屬自己弄丟了繳費單，卻怪他沒提醒，我那時候自身難保，沒敢出聲。
“剛才謝謝你啊，”我指了指門口，“幫我聽著他們說話?！苯接悬c不好意思，
撓了撓頭：“阿姨，我就是剛好路過，他們說得太過分了，您別往心里去。”正說著，
護士過來了，跟我說：“阿姨，您兒子剛才給您打電話，說他下午過來，
讓您再想想房子的事?！蔽依湫σ宦暎骸跋胧裁聪?？讓他別來煩我。對了，江辰，
你是在這做志愿者還是護工?。俊苯秸f：“我是隔壁醫(yī)學院的學生，周末過來做兼職護工，
賺點學費?！蔽倚睦镆粍印笆肋@小伙子后來好像因為沒錢交學費，差點輟學了。這一世，
我既然重生了，不如幫他一把，也算是積點德，總比把錢給胡明他們打水漂強。
“那你學費夠嗎？”我問他。江辰愣了一下，有點尷尬地說：“還差一點，
我再做兩個月兼職應該就夠了。”“別做兩個月了，”我從枕頭底下摸出我的銀行卡，
那是我重生后讓護士幫我從家里拿來的，里面還有五萬多退休金，“這里面有一萬，
你先拿去交學費，以后你要是有空，就來幫我打打下手，我給你算工錢，比你做護工掙得多。
”江辰嚇壞了，趕緊擺手：“阿姨，不行，我不能要您的錢，
我們素不相識……”“怎么是素不相識？”我把卡塞到他手里，“你昨天幫我解圍，
今天又幫我看著胡明他們，這就是緣分。再說了，我不是白給你，以后你幫我跑跑腿，
買點東西，陪我說說話，這錢是你應得的。你要是不收，就是嫌少，或者是不想幫我？
”江辰看著手里的卡，眼圈有點紅，半天沒說話，最后小聲說：“阿姨，謝謝您，
我以后一定好好幫您。”我笑了——這第一步，算是走對了，不僅懟走了胡梅，
還撿了個靠譜的小伙子，以后也有人幫我盯著胡明他們了?？晌覜]想到，
胡明他們的動作這么快，下午就帶著人來了。3 房產風波下午三點多，我正跟江辰聊天，
問他學校的事，就聽見病房門口一陣喧嘩，胡明和王娟來了，還帶著一個穿西裝的男人，
手里拿著個文件夾，一看就是中介。胡明一進來就喊：“媽，這是張中介，
他說咱們那房子能賣三百萬，你趕緊簽字，簽了字就能拿到錢，我也好幫你存著。
”王娟也跟著說：“是啊媽，張中介都跟我們談好了，買家是個大老板，全款付，
咱們不吃虧?！蹦侵薪橐矞愡^來，笑得一臉諂媚：“阿姨，您這房子地段好，戶型也不錯，
三百萬真的是市場價，您要是現在簽，我還能幫您爭取點家電補貼。”我看著他們三個，
跟看傻子似的：“你們問過我了嗎？就把中介帶來了？胡明，我再說一遍，房子我不賣，
你們要是再敢打我房子的主意，我就去法院告你們，告你們侵占我的財產！”胡明急了，
上前一步想搶我的枕頭：“媽，你怎么這么 stubborn（固執(zhí)）？這房子不賣，
我怎么還房貸？我兒子怎么上學？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我沒糊涂，”我一把推開他，
“你還房貸是你的事，你兒子上學也是你的事，跟我沒關系！我把你養(yǎng)到十八歲，
已經盡到義務了，現在該是你盡孝的時候，不是讓你吸我的血！”那中介見情況不對，想溜，
被江辰攔住了：“你不能走，你這是幫著他們騙老人房子，我們可以報警。
”中介嚇得臉都白了，趕緊說：“我不知道情況，我就是來談業(yè)務的，我先走了。
”說完就跑了。胡明見中介跑了，更生氣了，指著江辰罵：“你個外人，關你什么事？
你是不是圖我媽錢？我告訴你，你趕緊離我媽遠點，不然我對你不客氣！”江辰也不慫，
站在我面前：“阿姨是我長輩，你這么對她，我就不能不管。你要是再欺負阿姨，我就報警。
”“報警？你報啊！”胡明說著就拿出手機，“我看警察來了幫誰！我是她兒子，
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冷笑一聲，拿出我的手機——是護士幫我充好電的，
我早就把前世胡明他們欺負我的證據，還有這兩天他們說的話，都錄下來了。“你報吧，
”我把手機放在桌子上，“我正好讓警察聽聽，你是怎么勸你媽賣房子，不賣就罵人的。
還有，我這房子的房產證，在我抽屜里鎖著，你要是敢偷偷去拿，就是偷竊，我一樣能告你。
”胡明看著我的手機，手僵住了，王娟趕緊拉著他：“明兒，別沖動，媽現在情緒不好，
咱們先走吧，以后再說?！薄白?？”我盯著他們，“你們今天來鬧這么一場，就想走？
給我道歉！”“我憑什么給你道歉？”胡明梗著脖子?！熬蛻{你是我兒子，
憑你帶著中介來騙我簽字，憑你剛才罵我老糊涂！”我提高聲音，“你要是不道歉，
我現在就給社區(qū)打電話，讓社區(qū)的人來評評理，看看你這個做兒子的，
是怎么對待生病的老娘的！”胡明最怕社區(qū)的人知道，因為他還想在社區(qū)里裝孝順兒子，
好讓社區(qū)給他評“文明家庭”。他咬著牙，半天沒說話，最后還是王娟推了他一把，
他才不情不愿地說：“媽，我錯了，以后我不逼你賣房子了?！薄安皇且院蟛槐?，
是永遠不許再提賣房子的事！”我補充道。胡明點點頭，拉著王娟就走了，
走的時候還狠狠瞪了江辰一眼，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江辰有點擔心：“阿姨，
他會不會報復您?。俊薄皥髲臀?？”我笑了，“他要是敢，我就敢讓他在這城市待不下去。
對了，江辰，你今晚有空嗎？幫我去家里拿點東西，我怕胡明他們偷偷去我家翻東西。
”江辰趕緊點頭：“有空，阿姨，您告訴我地址，我現在就去?！蔽野训刂犯嬖V他，
還把家里的鑰匙給了他：“你進去之后，把我床頭柜里的房產證和存折拿出來，先放你那，
等我出院了再給我。還有，你看看家里有沒有被動過的痕跡，有的話告訴我。
”江辰拿著鑰匙走了，我坐在病床上，心里有點踏實——有江辰幫我，
我就不用怕胡明他們偷偷搞鬼了。可我沒想到，胡明他們沒去我家，反而去了江辰的學校。
4 碰瓷鬧劇第二天早上，江辰沒來醫(yī)院，我有點擔心，給他打電話，沒人接。直到中午，
他才匆匆趕來，眼睛紅紅的，好像哭過?！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趕緊問他。
江辰坐在床邊，半天沒說話，最后才小聲說：“阿姨，胡明去我們學校了，跟我們導員說，
您是騙子，騙我錢，還說我跟您有不正當關系，讓導員處分我。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這胡明，真是太不是東西了！居然去學校污蔑江辰，
這要是真被處分了，江辰的前途就毀了！“導員怎么說？”我問?！皩T沒信他的，
”江辰說，“我跟導員解釋了，說您是幫我交學費，我?guī)湍鍪?，是雇傭關系，
還把您給我的銀行卡流水打出來了，導員才相信我。但是胡明在學校里鬧了一場，
很多同學都知道了，都在背后說我……”我拍了拍江辰的手：“別理那些同學，
身正不怕影子斜。胡明這么做，就是想逼我妥協(xié)，我偏不妥協(xié)。你放心，這事我來解決，
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蔽夷贸鍪謾C，給社區(qū)打了個電話，社區(qū)的李主任跟我很熟，
前世我經常去社區(qū)做志愿者，她很了解我?！袄钪魅?，我是胡麗，我跟你說個事，
我兒子胡明昨天去我住院的醫(yī)院鬧，今天又去我?guī)偷囊粋€大學生學校里污蔑人家，
你說這事兒該怎么辦？”李主任一聽就火了：“胡阿姨，您別生氣，我這就去了解情況，
要是真像您說的那樣，我非得好好說說胡明不可！您等著，我下午就去他單位找他！
”掛了電話，我又給胡明的單位打了個電話——胡明在一家國企上班，最看重名聲。
我找的是他們單位的工會主席，把胡明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還把我錄的音放了一段。
工會主席聽了之后，很嚴肅地說：“胡阿姨，您放心，我們會調查這件事，如果情況屬實，
我們會對胡明進行批評教育，還會影響他的年度考核。”做完這些，我才跟江辰說：“你看，
這不就解決了？胡明最看重他的工作和名聲，我就從這兩方面下手，
他以后不敢再找你麻煩了?！苯娇粗遥劾餄M是感激：“阿姨，謝謝您，要是沒有您，
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不用謝，”我笑了，“咱們是互相幫忙，你幫我看著胡明他們，
我?guī)湍憬鉀Q麻煩，這不是挺好的嗎？”下午的時候，李主任給我回電話了，
說她去胡明單位找他了，還跟工會主席一起批評了胡明，胡明當場就認錯了，
還保證以后再也不找我和江辰的麻煩了。我心里冷笑——他認錯是假的，怕丟工作是真的。
不過沒關系，只要他暫時不找事，我就能安心出院，然后找個地方住，遠離他。過了幾天，
醫(yī)生說我恢復得不錯，可以出院了。我讓江辰幫我找個出租屋，離我原來的房子遠點，
也離胡明他們家遠點。江辰很上心，很快就找到了一個一室一廳的房子，采光好，
離醫(yī)院也近，方便我復查。出院那天，我沒告訴胡明他們，江辰幫我收拾好東西，
打車把我送到了出租屋。剛把東西放下，門鈴就響了——我以為是江辰忘拿東西了，
開門一看，居然是胡梅。胡梅手里拎著個籃子，里面裝著雞蛋和牛奶，臉上堆著笑：“姐，
我聽說你出院了，特意來看看你，你這住的地方怎么這么小?。坎蝗绺一丶易“?，
我家還有空房間?！蔽铱粗?，心里清楚，她不是真心想讓我去住，是想打聽我住在哪，
好跟胡明說?！安挥昧?，”我堵在門口，不讓她進來，“我這地方小，住不下你，
你要是沒別的事，就回去吧?！焙纺樕系男┝?，拉著我的胳膊：“姐，
你怎么這么見外?。吭蹅兪怯H姐妹，我還能害你嗎？我就是擔心你一個人住不方便，
想幫你一把?！薄澳銕臀遥俊蔽倚α?，“你還是先把欠我的五萬塊還了吧，你把錢還我，
就是幫我最大的忙了?！焙返哪標查g白了，支支吾吾地說：“姐，我這不是沒錢嘛，
等我有錢了，肯定還你。”“你沒錢？”我指著她身上的新衣服，“你身上這衣服，
少說也得幾百塊，你兒子上個月還買了新車，你怎么會沒錢？你就是不想還！
”胡梅被我說得啞口無言，最后急了：“姐，你怎么這么斤斤計較？不就是五萬塊嗎？
你至于跟我要這么多年嗎？你現在有江辰那個小伙子幫你，還缺這點錢？
”“我缺不缺是我的事，你欠我的錢，就該還！”我提高聲音，“你要是再不走，
我就報警了，告你騷擾！”胡梅嚇得趕緊后退：“姐，你別報警，我走，我走還不行嗎？
”說完就拎著籃子跑了。我關上門，靠在門上，心里有點累——這些親戚，真是甩都甩不掉。
江辰這時候回來了，手里拿著菜：“阿姨，我買了菜，晚上我給您做飯，您想吃什么？
”看著江辰忙碌的身影，我心里突然有點暖——前世我孤苦伶仃，沒人管我，這一世，
雖然有胡明他們這些白眼狼，但也有江辰這樣的好孩子陪著我，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可我沒想到，胡明他們還沒放棄，居然找到了我的出租屋。5 財產凍結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