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是被鬧鐘吵醒的。一看時間,已經(jīng)八點(diǎn)半了——九點(diǎn)要去顧氏集團(tuán)開方案評審會!
我手忙腳亂地洗漱,隨便抓了件襯衫和牛仔褲就往外沖,連早餐都沒顧上吃。
打車到顧氏集團(tuán)樓下時,已經(jīng)八點(diǎn)五十八分。
我一路狂奔,在電梯口撞到了一個人。
“抱歉抱歉!”我一邊道歉一邊抬頭,瞬間愣住了。
眼前的男人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身姿挺拔,五官精致得像上帝最完美的杰作。
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鏡片后的眼神冷得像冰,正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是顧衍之!
我嚇得趕緊往后退了一步,心臟狂跳。
我嘞個惡魔金絲眼鏡蛇男啊,天要亡我!
這還是我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地看他——不得不承認(rèn),他確實長得帥,但那股子生人勿近的氣場,讓人根本不敢多看。
“走路不看路?”顧衍之的聲音低沉悅耳,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不耐煩。
“對不起顧總,我不是故意的。”
我趕緊低下頭,心里把自己罵了八百遍,又把顧衍之罵了一千六百遍。
怎么偏偏在這個時候撞到他?這下好了,印象分直接負(fù)分。
電梯門開了,顧衍之率先走進(jìn)去。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跟了進(jìn)去。
電梯里只有我們兩個人,氣氛尷尬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我盯著自己的鞋尖,不敢抬頭看他。
突然,顧衍之開口了:“喬悅澄?”
我猛地抬頭,一臉驚訝:“顧總,您認(rèn)識我?”
他挑了挑眉,眼神里帶著一絲玩味:“創(chuàng)藝視覺的設(shè)計師,上次方案評審會,你不是跟我爭論了半小時‘極簡主義’嗎?”
我瞬間石化。
上次評審會,我確實因為方案被他批得一無是處,忍不住跟他爭論了幾句——現(xiàn)在想想,我當(dāng)時真是膽子太大了。
“顧總,我那時候是……”我想解釋,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顧衍之沒再說話,電梯門打開,他徑直走了出去。
我松了口氣,趕緊跟在他后面,心里祈禱著今天的評審會能順利一點(diǎn)。
評審會上,我緊張地介紹著設(shè)計方案,眼睛時不時瞟向坐在主位的顧衍之。
他表情平靜,看不出喜怒,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像是在思考。
介紹完后,會議室里一片寂靜。我手心全是汗,等著他的“審判”。
“方案整體還行,”顧衍之終于開口了,我懸著的心剛放下一半,就聽到他接著說,“但主視覺還是差點(diǎn)意思,不夠‘有溫度’。”
又來了!我在心里翻了個白眼,臉上卻依舊保持著微笑:“顧總,您覺得哪里需要調(diào)整?我可以馬上改。”
“你覺得呢?”顧衍之看著我,眼神深邃,“作為設(shè)計師,你應(yīng)該有自己的判斷。我要的不是一個只會聽從指令的工具,而是能理解我需求的伙伴?!?/p>
我差點(diǎn)沒忍住懟他——大哥,您倒是把需求說清楚?。∈裁春粑?、有溫度,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我怎么理解?
但我最終還是忍住了,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的顧總,我會再好好琢磨一下,盡快給您新的方案?!?/p>
評審會結(jié)束后,我走出會議室,感覺渾身都快散架了。
謝蘇蘇發(fā)來微信,問我評審會怎么樣。我回了她一個“生無可戀”的表情包,然后打車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