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為偏僻的山村鍍上一層金邊,也為少年市丸白那標志性的、瞇瞇著的笑眼增添了幾分無憂的暖意。
他哼著不成調(diào)的小曲,手里攥著師傅特意囑咐要買的酒壺。
輕快地走在石板路上。每一次步伐都帶著習武者特有的沉穩(wěn),卻又不失少年人的活潑。
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和晨露的清新,偶爾摻雜著炊煙與草藥的模糊氣息。
在這份平靜中,一股異樣的、仿佛沾染了塵世污穢的甜腥味悄然混入他敏銳的嗅覺之中。
幾乎是同時,一道黑影從旁側(cè)的屋檐下走過。下一秒,市丸白只覺肩頭猛地一沉,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蹌幾步,手里的錢袋差點脫手而出。
“抱歉抱歉。”下意識地開口。
正想轉(zhuǎn)身扶住被自己撞到的人,那股甜腥味卻驟然加劇,像是血液在空氣中凝滯。
他猛地抬頭,只見面前站著一個身穿裁剪得體西裝的俊美男子。
那五官精致到近乎病態(tài),膚色蒼白得像是終年不見陽光,一雙暗紅色的眼眸,深邃得好似能將人的靈魂吸附進去。
那并非尋常人類所能擁有的容貌。
還未等市丸白完全站穩(wěn),對方冰冷的聲音便擦過他的耳膜,沒有一絲波瀾開口
“這個村落里,最強的人在哪?”
市丸白微瞇著的笑眼保持著那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指了指自己身后繡著素流道場家紋的練功服,笑呵呵地回答
“當然是我?guī)煾盗?!您是想拜師學藝嗎?喏,道場就在那邊,沿著這條路走,看見最大的那個灰色屋頂就是了。”
他指了指村口那片被綠樹環(huán)繞的練武場方向。
那男人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他所指的方向,然后便如同融入陰影般,瞬間消失在街角,只留下那股詭異的甜腥味在空氣中漸漸淡去。
市丸白撓了撓頭,總覺得剛才的一切有些不對勁,但也沒多想,拎著錢袋繼續(xù)往前走,心里還在盤算著買完酒剩下的錢估計還能再去買點三色丸子。
當他踏上歸程,拎著沉甸甸的酒壺沿著原路返回時,那份異樣的不安感,像一只無形的手,漸漸握緊了他的心臟。
隨著距離道場越來越近,那股甜腥味也變得越來越濃烈,甚至開始變得燥熱而粘稠,混合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生肉被炙烤的焦糊味。
空氣像是凝固了,鳥獸蟲鳴都悄然遁去,只剩下遠處隱約傳來的一些低沉的嘶吼聲,并非野獸,更似某種被扭曲喉嚨發(fā)出的痛苦哀嚎,又夾雜著熟悉的慘叫。
市丸白的腳步控制不住的加快。 他快速沖進道場的院門,院內(nèi)一片狼藉。
平日里干凈整潔的練武場此刻布滿裂痕,木樁傾倒,砂石飛濺,仿佛經(jīng)歷了一場難以想象的風暴。一股濃郁的血腥味直沖鼻腔。
視野的盡頭,兩具熟悉的軀體倒在地上,是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師弟們。
他們雙眼圓睜,已然失去了所有的生機,肢體扭曲成不自然的形狀,胸口更是塌陷了下去,內(nèi)臟似乎被某種巨力揉碎,鮮血染紅了地板。
“師弟?。 笔型璋椎难劭羲查g被刺痛感充斥,大腦嗡嗡作響,腳下卻像是生了鉛一般,無法寸進。
他手中的酒壺哐當一聲滾落在地,清冽的酒香很快被濃重的血腥味完全吞噬。 就在此時,一聲低沉的呻吟從道場深處傳來。
市丸白猛地轉(zhuǎn)頭,看向了演武廳的入口。一個巨大的黑影,扭曲而猙獰,正緩緩從陰影中走出。
那身影高大而魁梧,曾幾何時,這身形在他眼中是那么慈愛??纱藭r此刻,無比熟悉的他最敬愛的師傅的身軀,變得卻如此的陌生。
師傅……他變成了鬼。
此刻,他的師傅不再是那位沉穩(wěn)寬厚的老者,他的身軀膨脹,青筋在粗壯的脖頸和手臂上暴突而起,如同樹根般盤繞。指甲變得又長又尖,如同野獸的利爪。
最令人心顫的是他的雙眼,那曾經(jīng)充滿慈愛的眼睛,此刻被一抹妖異的猩紅完全占據(jù),瞳孔中映出猙獰的獸性與令人毛骨悚然的饑渴。
嘴角咧開的笑容,不再是他印象中慈祥的笑容,而是如同被撕裂的血盆大口,露出鋒利如刀的獠牙,甚至有猩紅的血跡從獠牙滴落。
“白啊……”一個仿佛野獸般低吼的聲音從師傅喉嚨深處發(fā)出,每一個字都如同粗糲的砂石刮過耳膜,讓人頭皮發(fā)麻。
這陌生的聲音,卻是師傅特有的語調(diào)。
市丸白只感覺渾身肌肉緊繃,膝蓋顫抖,腳底像是被灌了鉛,連呼吸都變得困難,每吸一口氣都像是吞咽著腐爛的肉屑,令他想要吐出來。
這不是夢,這是地獄。他親手,將地獄引到了這個曾經(jīng)如同避風港的道場。
那瞇瞇著的笑眼完全失去了弧度,死死地瞪著眼前的景象,幾乎要把眼眶撕裂。
“來啊……白……這次你不用讓著師傅了...”那鬼化的師傅咧著嘴,聲音像是兩塊巨石相互撞擊,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
混雜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市丸白忽然跪下,額頭重重的砸在沾染了師弟們鮮血的木地板上,發(fā)出一聲“咚“的悶響。
當他緩緩抬起頭,那張總是瞇著眼微笑的臉龐,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弧度,甚至可以說是猙獰,但眼淚控制不住的從眼睛里流出。
“師傅,弟子市丸白……來為您送行了?!?/p>
他雙腳分開,重心下沉,單拳平舉,擺開了素流拳法最標準的起手式。
【雪夜·素流道場的廢墟】
寒風呼嘯,雪花紛飛。市丸白緩緩睜開雙眼,刺骨的寒意與痛苦交雜。
眼前的景象讓人心臟驟?!茢〉哪疚荩瑵M地的鮮血,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絕望的氣息。
腦中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和前世的記憶充滿了市丸白的大腦,伴隨著他的脖子上緩緩出現(xiàn)了一條環(huán)繞脖子的蛇形的紋身。
【陰翳的蛇讓你無處不在】
【鬼與人的斗爭,殺死強者,抽取成功,獲得蛇符咒】
一系列聲音開始在他的腦子里回蕩,但他此時沒有任何的興奮和反應,他只是呆呆的跪在地上看著面前熟悉的人。
這里是素流道場,市丸白從小長大的地方,但已經(jīng)成為了人間地獄。
鬼化的老者正倒在地上,陽光照射下他逐漸消散的身體讓他的眼神恢復了短暫的清明。
“可以的話真不想讓你小子看老朽這副樣子啊...真丟人啊...以后素流就全交給你了...白...對不起?!?/p>
他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但依舊如同剛見面時一般溫柔。
看著在陽光下消散的師傅,渾身是傷跪在地上的市丸白的大腦回憶著在幼年第一次見到老者時的樣子。
一個偏遠小鎮(zhèn)的破敗角落,市丸白敲響了一間幾乎要被世人遺忘的道場。
道場的門楣上,懸掛著一塊已經(jīng)有些腐爛的木匾,上面用蒼勁的筆法刻著兩個字——素流 。
推門而入,一股混雜著陳舊木香與藥草的氣息撲面而來。
道場內(nèi)燈光昏暗,只有一位須發(fā)皆白,但依舊可以通過身形來判斷出對方十分硬朗的老者,正在獨自一人擦拭著武器架。
他似乎并未因人的闖入而驚訝,只是緩緩抬起頭,用一雙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渾濁眼睛看著還是孩童時期的市丸白
“這里已經(jīng)很久沒有年輕人來了”老者的聲音硬朗而溫柔,“你看上去很餓了,是需要吃的嗎?”
老者盤腿坐在桌前,盯著眼前狼吞虎咽好像從來沒吃過飯一樣啃著飯團的市丸白。
“沒地方去的話,就留下來吧,雖然沒有什么大魚大肉,但至少餓不死”
伴隨著前世記憶的覺醒,市丸白也大概有了自己的推測,自己的師傅,大概就是原著中慶藏師父的師弟的后人。
當年慶藏慘死,素流道場也遭逢大變,血脈幾近斷絕。
他們這一支,為了躲避當時狛治造下的殺孽,為了避禍才輾轉(zhuǎn)來到此地,將這門殺人技以一種近乎隱居的方式,勉強傳承了下來。
此時此刻,覺醒前世全部記憶的市丸白,也終于明白了自己自己身處的世界。
【鬼滅之刃】
但此時的市丸白并沒有那種記起一切的快樂,他只是抬高頭顱,看著天空。
“老東西,臨死了也忘不了你那個素流啊”
人在痛苦的時候,總是習慣性的仰望天空,為了不讓眼淚掉下來。
但最終還是控制不住,不斷的滴落在地上,伴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蘊含著血海深仇的哭喊,回憶起一切的市丸白已經(jīng)明白了自己仇人的名字
“無慘?。。。。。?!”
沒有什么特殊的告別,給師傅和師弟處理了下后事,立好碑,背上自己少得可憐的行李,穿著一身背后寫著蒼勁的兩個大字的練功服——素流 。
最后回頭看了一眼道館的方向,市丸白不再猶豫,轉(zhuǎn)身離開了這一世從小長大的地方。
此行的目的地只有一個,藤襲山。
加入鬼殺隊,拿刀,學呼吸法,確認目前的時間線。
或許是命運的指引,或許是世界之子帶來的命運般的相逢。
在進行了半個月的長途跋涉,此時行走在雪山之中的市丸白聽到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市丸白瞇起的眼睛微微彎曲。
"不要!不要殺死禰豆子!"
隨著聽到這句話,沒有任何的猶豫,開啟蛇符咒。
脖子盤踞的蛇微微發(fā)光,市丸白瞇著的眼中刻著蛇的石頭符咒一閃而逝,他的身體融入空氣之中。
市丸白快步趕往聲音所在的地點,映入眼簾的畫面是一個額頭上有傷疤的少年,此刻正跪在雪地里,用身體護著一個少女。
她已經(jīng)不再是人類,鋒利的獠牙,猩紅的眼瞳,還有那股若有若無的鬼氣,都在訴說著一個殘酷的事實——她已經(jīng)變成了鬼。
在他們面前,站著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深藍色的羽織在雪夜中顯得格外醒目。
那是富岡義勇,水柱,鬼殺隊最強的劍士之一。他手中的日輪刀閃爍著冷冽的光芒,刀尖直指禰豆子。
"鬼就是鬼,必須被消滅。"義勇的聲音冷漠而堅決,沒有絲毫感情波動。
"求求你!她不一樣!禰豆子她還保留著人性!"
炭治郎的聲音因為哭泣而顫抖,"她沒有吃人!從變成鬼開始就沒有吃過人!"
義勇皺了皺眉,但手中的刀依然沒有放下。
"鬼的本能就是食人,沒有例外。她沒吃,只是因為她剛變成鬼。"
"真的!我可以用生命擔保!"炭治郎拼命地搖頭,眼淚如斷線的珠子般滾落。
"如果禰豆子吃了人,我會和她一起死!我會切腹自殺!"
義勇忽然將目光到了這邊,銳利的目光掃了過來:"什么人?"
為什么他會察覺到我的存在?難道蛇符咒的效果對強者無效嗎,不對,我測試過,無論是本身的聲音還是氣味都會隱藏,那為什么.…..是雪,雪發(fā)出了聲音。
內(nèi)心盤算著,市丸白在樹后解開了隱身,雙手舉高走了出來,瞇著眼,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
“抱歉抱歉,我聽到人呼救,就過來看看情況。”
義勇凝視著眼前的少年。
是我剛剛盯著這對兄妹太認真了嗎,完全沒察覺到這個人的接近,但他身上確實沒有鬼的氣息。
此時,義勇想說出的話是“這附近有鬼,十分危險,請迅速離開前往安全的地方”
他實際說出的話是。
“走開。”
聽了他的話,市丸白沒有任何猶豫,轉(zhuǎn)身離開了,那雙瞇起的眼睛讓人看不透他在思考什么,繼續(xù)了自己前往藤襲山的道路。
時間確認,距離情節(jié)開始,還有兩年。
(新人第一本書,不求盈利,有人看就足夠滿足,知錯改錯認錯,有問題歡迎隨時指出,開頭不會跟主人公一起修行,一個是可能會大幅度影響情節(jié),另一個是市丸白的核心目標還是殺鬼,如果跟著去找培育師的話那就純是修行時長2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