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馮友,穿越了。成了青玄宗宗主姬寒靈的贅婿。聽起來很風光?現(xiàn)實是,
我是個修為只有煉氣一層的廢柴,宗主夫人是個能一巴掌拍碎山頭的渡劫期大佬。
我們的婚房是后山一間漏風的茅草屋。我的日常工作是掃地、喂雞,以及在她出手太重之前,
勸她給人留個全尸。全宗門都把我當笑話,覺得我是宗主修行路上唯一的污點。
總有不開眼的弟子、長老、別派天才想來踩我一腳,借此羞辱她。他們都覺得,
我是個可以隨便拿捏的軟柿子。后來,他們都哭著求我,讓宗主夫人下手的時候輕點。
別問我為什么。問就是,夫人她……下手之前,總喜歡聽我先講講道理。1我叫馮友,
正在掃地。這是我穿越到這個修仙世界的第三年,
也是我成為青玄宗宗主姬寒靈贅婿的第三年。青玄宗,正道魁首,仙門大派。姬寒靈,
青玄宗宗主,千年不遇的奇才,年紀輕輕就已是渡劫期大能,
一巴掌能把護山大陣拍出裂縫的那種。而我,煉氣期一層,
一個在修仙界食物鏈最底端仰望星空的可憐蟲。我們倆的組合,怎么說呢,
就像一頭霸王龍娶了一只小雞仔,還是營養(yǎng)不良的那種。全宗上下,
從八十歲的太上長老到八歲的燒火道童,看我的眼神都充滿了憐憫、鄙視和一點點幸災(zāi)樂禍。
他們覺得我玷污了他們心中神圣不可侵犯的宗主。我住的地方,就是最好的證明。
不是什么仙氣繚繞的天尊殿,而是后山一間破茅草屋。風大的時候,屋頂會飛?!榜T友!
你這個廢物!滾出來!”一聲大喝打斷了我的思緒。我抬起頭,
看見一個穿著核心弟子服飾的年輕人,正趾高氣揚地站在我的破院子門口。他叫張騰,
是執(zhí)法長老的親孫子,內(nèi)門弟子里出了名的刺頭。我認識他。上個月,他還當眾說,
宗門養(yǎng)我還不如養(yǎng)條狗,狗還能看門。我沒搭理他,繼續(xù)掃我的地。跟傻子計較,
會拉低我的智商。張騰見我無視他,臉都氣綠了。他一步跨進院子,一把奪過我的掃帚,
掰成了兩段?!皬U物!本少爺跟你說話,你聾了?”他指著我的鼻子,“你憑什么娶宗主?
你就是個凡人!宗門的恥辱!”我看著斷掉的掃帚,嘆了口氣。
這可是我用后山最好的青竹做的,花了整整一個下午。“第一,我不是凡人,
我是煉氣期一層?!蔽壹m正他,“雖然沒什么區(qū)別,但這是尊嚴問題。”“第二,
我為什么能娶她,這個問題你應(yīng)該去問她,而不是問我。我也很納悶。”“第三,
麻煩你把掃帚賠了再走?!睆堯v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敢還嘴。他哈哈大笑起來,
笑得前仰后合?!百r?一個廢物也敢讓我賠東西?我今天不僅不賠,我還要拆了你的破房子!
我還要打斷你的狗腿!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廢物拿什么來護著自己!”他說著,
身上靈氣涌動,筑基期的威壓朝著我壓了過來。我知道我打不過他。別說筑aki期了,
就是來個煉氣二層的都能把我按在地上摩擦。但我沒動。因為我感覺到了。一股冰冷的氣息,
毫無征兆地出現(xiàn)在院子里。周圍的溫度,瞬間降到了冰點。張騰臉上的囂張笑容,也僵住了。
他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嚨,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艱難地轉(zhuǎn)過頭。
一身白衣的姬寒靈,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他身后。她就那么靜靜地站著,臉上沒什么表情,
眼神比萬年玄冰還要冷。她沒看張騰,目光落在我腳下那段斷掉的掃帚上?!拔业臇|西,
你也敢碰?”她的聲音很輕,很淡,卻像一把錘子,狠狠砸在張騰的心口上。
張騰“噗通”一聲就跪下了。“宗……宗主……我……我不是故意的……”他嚇得渾身發(fā)抖,
話都說不囫圇。姬寒靈還是沒看他。她走到我面前,撿起那半截掃帚,看了看斷口。
“這竹子不錯?!彼u價道?!班?,我挑了很久?!蔽尹c點頭。她隨手把斷掃帚扔掉,
然后才把視線轉(zhuǎn)向抖成篩子的張騰?!澳阏f,你要打斷他的腿?”她問。
“不……不敢……弟子胡說八道!弟子罪該萬死!”張騰的腦袋磕在地上,砰砰作響?!芭丁?/p>
”姬寒靈應(yīng)了一聲,然后說,“我這個人,最討厭別人胡說八道。所以,你說的話,
最好是真的。”話音剛落?!斑青?!”一聲清脆的骨裂聲響起。張騰的左腿,
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彎了過去。他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fā)出一聲,就疼暈了過去。
姬寒靈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轉(zhuǎn)頭看向我?!巴盹埑允裁矗俊彼龁?。“……紅燒肉?
”我試探著說?!班?。”她點點頭,轉(zhuǎn)身就走進了茅草屋。我看著地上昏迷不醒的張騰,
又嘆了口氣。執(zhí)法長老啊,你孫子來之前,
就不能先教教他什么叫“不要在老虎臉上拔毛”嗎?哦,不對。對我老婆來說,
老虎那頂多算只小貓。2張騰被他師父抬走的時候,執(zhí)法長老也來了。
老頭子一張臉黑得跟鍋底一樣,看著自己寶貝孫子那條扭曲的腿,
眼里的火都能把我的茅草屋點著了。“馮友!”他指著我,聲音都在發(fā)抖,
“你……你好狠的心!”我手里拿著個土豆,正在削皮,準備做晚飯。聽到這話,
我差點把手給削了。“長老,您講講道理?!蔽艺f,“第一,人不是我打的。第二,
是他自己先動手的。我這掃帚,尸骨未寒呢。”我指了指墻角的斷掃帚?!皬娫~奪理!
”執(zhí)法長老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就算張騰有錯在先,宗主也不能下如此重手!
他可是核心弟子!宗門未來的希望!宗規(guī)何在?法度何在?”他這番話,說得是義正言辭,
浩氣長存。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孫子是為宗門除害才被打斷腿的。
我把削好的土豆放進盆里,拍了拍手上的泥?!伴L老,您跟我講宗規(guī)法度?”我笑了,
“您是不是忘了,誰是宗主?”執(zhí)法長老噎了一下?!白谥鳌谥饕膊荒芤皇终谔?!
”他梗著脖子喊?!八€真能?!币粋€冷冰冰的聲音從屋里傳出來。姬寒靈端著一杯熱茶,
慢悠悠地走了出來。她身上還穿著那件樸素的白袍,但此刻在執(zhí)法長老眼里,
恐怕比地獄里的閻王還可怕。“他,是我的人?!奔Ш`指了指我,
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你孫子動我的人,我只斷他一條腿,
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再有下次,我就把他掛在山門上,風干。”執(zhí)法長老的臉,
從黑色變成了豬肝色,又從豬肝色變成了白色。他嘴唇哆嗦了半天,一個字沒敢說。
渡劫期大能的威壓,不是開玩笑的。別說他一個元嬰期,就是大乘期的老祖來了,也得跪。
“怎么,你不服?”姬寒靈抿了口茶。“……服?!眻?zhí)法長老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
他彎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是老夫教孫無方,多謝宗主手下留情?!薄皾L吧。
”姬寒靈揮了揮手,像是在趕一只蒼蠅。執(zhí)法長老如蒙大赦,趕緊招呼著弟子,
抬著他那不省人事的孫子,屁滾尿流地跑了。院子里又恢復了安靜。我繼續(xù)回去削我的土豆。
姬寒靈就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小口小口地喝著茶,看著我忙活。她這個人,很奇怪。
我們成親三年,說過的話加起來,可能還沒我和門口那只看門石獅子說得多。她不喜歡修煉,
不喜歡管事,宗門里的大事小事都丟給幾個長老。她唯一的愛好,
好像就是待在我這破院子里,看著我發(fā)呆。有時候我做飯,她看著。有時候我劈柴,她看著。
有時候我對著天空吐槽這個操蛋的世界,她也看著。不說話,沒表情,就那么看著。
看得我心里直發(fā)毛。“你就不怕他們聯(lián)合起來,把你這個宗主給廢了?”我一邊切著五花肉,
一邊沒好氣地問。她今天出手是爽,但把執(zhí)法長老得罪狠了,以后麻煩事肯定少不了。
“他們不敢?!彼卣f。“為什么不敢?就因為你修為高?”“不是。”她搖搖頭,
“因為他們聯(lián)合起來,也打不過我?!薄邪伞_@個天沒法聊了。
這就是絕對的實力帶來的自信。在能一拳打爆地球的超人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笑話。
我把切好的肉倒進鍋里,大火翻炒。很快,肉香就飄滿了整個小院。姬寒靈的鼻子動了動。
我瞥了她一眼,看見她的喉嚨似乎也滾動了一下。我心里突然冒出一個荒唐的念頭。
她之所以留著我,不會……就是因為我做飯好吃吧?這個念頭一出來,我自己都樂了。
堂堂渡劫期大佬,修仙界的天花板,會為了口吃的,留一個煉氣一層的廢柴在身邊?
說出去誰信啊。我自己都不信。3晚飯,三菜一湯。紅燒肉,醋溜土豆絲,清炒小白菜,
還有一個紫菜蛋花湯。都是家常菜,沒什么特別的。姬寒靈吃得很快,但不粗魯。
她的吃相很優(yōu)雅,像一幅畫。如果忽略掉她一個人干掉了大半盤紅燒肉這個事實的話。
“明天,宗門小比?!彼畔峦肟辏蝗徽f?!芭??!蔽覒?yīng)了一聲。宗門小比,一年一次,
是內(nèi)門弟子展示實力,爭奪資源的好機會。跟我這種外門贅婿,一毛錢關(guān)系沒有?!澳阋踩?。
”她又說。我差點被一口湯嗆死?!拔胰プ鍪裁矗咳タ礋狒[?”我瞪大眼睛,
“我一個煉氣一層的,去那不是找罪受嗎?”“每個核心弟子,可以帶一個隨從?!彼f,
“你跟我去?!蔽颐靼琢恕_@不是商量,這是通知?!靶邪?。”我無奈地點點頭。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何況這屋檐的主人,一不高興就能把天捅個窟窿。第二天,
我換上了一身青色雜役服,跟著姬寒靈去了演武場。演武場上人山人海。
當我和姬寒靈一起出現(xiàn)的時候,全場瞬間安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們身上。不,
準確地說,是集中在我身上。那種目光,充滿了好奇、鄙夷、不解和赤裸裸的嫉妒。
我感覺自己就像動物園里的大熊貓,還是光著屁股的那種。“看,
那就是宗主的那個廢物老公!”“我的天,他居然還敢出來?”“煉氣一層……我沒看錯吧?
他怎么有臉站在宗主旁邊?”議論聲像潮水一樣涌來。我面不改色,心如止水。這三年來,
這種場面我見多了,早就習慣了。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姬寒靈似乎完全沒聽到那些議論。她徑直走到最中間的主位上坐下,
我也很自然地站到了她身后。一個宗主,一個雜役。畫面要多違和有多違和。主持小比的,
是傳功長老。一個看起來仙風道骨,實際上比誰都精明的老頭。他宣布完規(guī)則,
小比正式開始。弟子們一個個上臺,法術(shù)亂飛,劍氣縱橫,打得好不熱鬧。我看得昏昏欲睡。
對我來說,這跟看兩個幼兒園小朋友打架沒什么區(qū)別。反正誰也傷不到我老婆。
姬寒靈也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她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像是在打盹。直到一個人的出現(xiàn)。
“下一場,李玄,對戰(zhàn),王浩!”李玄,大長老的孫子,宗門里年輕一代的第一人,
金丹后期修為,也是去年小比的冠軍。他一上臺,就引來了一片喝彩聲。他的對手王浩,
只是個普通的內(nèi)門弟子,金丹初期,上臺腿都有點抖。結(jié)果毫無懸念。李玄只用了一招,
就把王浩打下了臺?!袄顜熜滞?!”“李師兄才是我們青玄宗的未來!
”臺下的弟子們瘋狂地吹捧著。李玄站在臺上,享受著眾人的歡呼。他目光一轉(zhuǎn),
落在了我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挑釁的笑容。然后,他對著主位上的姬寒靈,躬身行了一禮。
“宗主,弟子有一事相求?!奔Ш`睜開了眼睛?!罢f。”“弟子聽聞,
宗主身邊這位……馮友師弟,三年前也是煉氣一層,如今還是煉氣一層?!崩钚穆曇艉艽?,
足以讓全場都聽見,“弟子愚鈍,想請教師弟,這原地踏步的神功,是如何練就的?
”全場爆笑。這是裸的羞辱。羞辱我,也是在打姬寒靈的臉。我心里嘆了口氣。
又來一個送死的。你們這些年輕人,為什么就不能好好活著呢?姬寒靈的眼睛瞇了起來。
我熟悉這個表情。這是她要動手的前兆。我趕緊往前一步,在她耳邊低聲說:“別打死,
打殘就行了。大長老的面子,還是要給一點的?!蔽业淖饔茫?/p>
很多時候就是充當這個“剎車”。不然以她的性格,今天這演武場上,
可能就要多一具尸體了。姬寒靈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些意外。她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說。
她沉默了兩秒,然后緩緩開口?!澳阆胩魬?zhàn)他?”她問李玄?!暗茏硬桓?。”李玄躬著身,
但語氣里全是得意,“弟子只是想向馮師弟請教一二,點到為止?!薄昂冒?。
”姬寒靈點點頭,“馮友,下去陪他玩玩?!蔽遥骸????”全場:“?。。?/p>
”所有人都傻了。讓一個煉氣一層的,去跟一個金丹后期的打?這不是玩玩,這是送命啊!
我臉都綠了?!袄掀?,你認真的?”我小聲問?!班??!彼c點頭,遞給我一個眼神。
那眼神的意思是:放心,有我。我還能說什么?我只能硬著頭皮,走下高臺,
一步步走向演武場中央的李玄。全場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走向刑場的死囚。
4我站在李玄面前,感覺自己像一只站在大象腳下的螞蟻。他身上散發(fā)出的金丹期威壓,
像山一樣壓過來。要不是姬寒靈暗中用氣息護著我,我估計當場就得跪下?!皬U物,
你還真敢下來?”李玄看著我,滿臉的譏諷,“怎么,以為有宗主護著,我就不敢動你了?
”“你要是這么想,也可以?!蔽覕偭藬偸?,“反正試試又不要錢?!崩钚哪槼榇ち艘幌?。
“牙尖嘴利!”他冷哼一聲,“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我不會殺了你,
但我會廢了你的四肢,讓你一輩子躺在床上!看宗主還怎么要你這個廢物!”他說著,
并指成劍,一道凌厲的劍氣直沖我面門而來。這一劍,速度極快,角度刁鉆。我知道,
我躲不開。煉氣一層和金丹后期,差距比人和神還大。我就站在原地,動都沒動。
不是我不想動,是沒必要。因為我知道,有人會動。就在那道劍氣即將碰到我鼻尖的時候。
“嗡——”一聲輕鳴。一道無形的屏障,突然出現(xiàn)在我面前,將那道劍氣穩(wěn)穩(wěn)地擋了下來。
劍氣撞在屏障上,就像泥牛入海,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李玄瞳孔一縮。全場一片嘩然。
“怎么回事?”“是宗主出手了!”“天啊,宗主竟然真的為了這個廢物,公然插手小比?
”高臺之上,姬寒靈緩緩放下了端著茶杯的手。她的臉色,比剛才冷了十倍。“我剛才,
好像沒聽清楚?!彼穆曇舨淮螅瑓s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里,“你再說一遍,
你要對他做什么?”李玄的額頭上,冒出了冷汗。他能感覺到,
一股恐怖到讓他靈魂都在戰(zhàn)栗的氣息,已經(jīng)將他牢牢鎖定。在這股氣息面前,
他引以為傲的金丹后期修為,就像個笑話?!白凇谥鳌彼D難地開口,
“這是宗門小比,弟子只是……只是和馮師弟切磋……”“切磋?”姬寒靈冷笑一聲,
“上來就下死手,這也是切磋?”她站了起來。隨著她起身的動作,整個演武場的天,
都暗了下來。烏云密布,電閃雷鳴。一股毀天滅地的威壓,從天而降,籠罩了整個青玄宗。
所有弟子,無論修為高低,都在這股威壓下瑟瑟發(fā)抖,連站都站不穩(wěn)。那些長老們,
也是臉色慘白,一個個運功抵抗,卻感覺自己像是狂風暴雨中的一葉扁舟,隨時可能被傾覆。
“姬寒靈!你敢!”一聲暴喝從長老席傳來。大長老須發(fā)皆張,猛地站了起來。
他祭出自己的本命法寶,一尊金色大鼎,試圖抵擋姬寒靈的威壓。
“我孫兒只是跟你的贅婿開個玩笑!你竟敢因此動用宗主神威,壓制全宗弟子?
你眼里還有沒有宗門!”“宗門?”姬寒靈的目光轉(zhuǎn)向他,眼神里全是嘲諷,“沒有我,
哪來的青玄宗?”她抬起手,對著大長老,虛虛一握。“咔嚓!
”那尊看起來威風凜凜的金色大鼎上,瞬間布滿了裂紋,然后“砰”的一聲,
碎成了漫天金光。大長老如遭重擊,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萎靡了下去。全場死寂。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嚇傻了。那可是上品靈器?。【瓦@么……被捏碎了?“你動他一下試試。
”姬寒靈的目光,重新回到李玄身上。她的聲音,冰冷刺骨,不帶一絲感情。
李玄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渾身抖得像篩糠?!白谥黟埫?!
弟子錯了!弟子再也不敢了!求宗主饒命啊!”他一邊磕頭,一邊痛哭流涕,
哪里還有半點剛才的囂張氣焰。我看著這場面,心里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你說你惹她干嘛呢?老老實實打你的比賽,拿你的冠軍不好嗎?非要來我這找存在感。
現(xiàn)在好了,存在感是有了,臉也沒了,可能以后連修為都保不住了。姬寒靈沒有再理會他。
天空中的烏云散去,陽光重新灑了下來。那股恐怖的威壓,也隨之消失。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感覺像是從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靶”壤^續(xù)?!奔Ш`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
又恢復了那副懶洋洋的樣子,仿佛剛才那個差點毀天滅地的人不是她。
傳功長老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顫顫巍巍地走上臺,
用變了調(diào)的聲音喊道:“那……那個……李玄……無故對同門下死手,
取消……取消比賽資格,面壁思過三年……”李玄癱在地上,面如死灰。
我施施然地走回高臺,重新站到姬寒靈身后。我感覺,經(jīng)過今天這事,
以后應(yīng)該沒幾個人敢再來主動惹我了。嗯,至少短期內(nèi)是這樣。5宗門小比的鬧劇過后,
我的日子清靜了不少。那些以前看我不順眼的弟子,現(xiàn)在見到我都繞著走,
眼神里充滿了敬畏。他們不是敬我,是畏我身后的那個女人。不過,麻煩雖然少了,
但另一種形式的騷擾卻多了起來?!榜T先生,這是我們家老祖珍藏了三百年的‘冰髓玉露’,
對穩(wěn)固心神有奇效,小小敬意,不成敬意?!薄榜T先生,這是一套‘天蠶法衣’,水火不侵,
刀槍不入,還請您務(wù)必收下。”“馮先生……”每天,都有各峰的長老、執(zhí)事,
甚至是一些家族的代表,變著法兒地來給我送禮。送的東西,五花八門,
從天材地寶到神兵利器,應(yīng)有盡有。我那間破茅草屋,都快被這些寶貝給堆滿了。
他們打的什么算盤,我心里跟明鏡似的。直接去求姬寒靈,他們不敢。
上次大長老的下場還歷歷在目。于是,他們就把主意打到了我這個“枕邊人”身上。
想通過我,來走宗主的后門。這些人,一個個都是人精。他們送禮的時候,
話都說得特別漂亮,姿態(tài)也放得特別低,讓你根本找不到理由拒絕。但我一個都沒收。
“王長老,這東西太貴重了,我受不起?!蔽野岩粋€裝著丹藥的玉瓶推了回去?!鞍ィ?/p>
馮先生您這話就見外了!跟您對宗主的付出比起來,這點東西算什么?
”王長老一臉諂媚的笑。“我付出什么了?”我好奇地問。“您……您負責宗主的飲食起居,
勞心勞力,這就是天大的功勞??!”我笑了。“王長老,你是不是覺得我傻?”我看著他,
“你送這禮,是想讓我在宗主面前替你們丹藥峰美言幾句,好多爭取點宗門資源吧?
”王長老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這……馮先生說笑了……”“我沒說笑。”我收起笑容,
淡淡地說,“東西你拿回去。有事,按規(guī)矩跟宗門申請。想走我這的后門,門都沒有。
”我把玉瓶塞回他手里,直接下了逐客令。王長老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