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星期后的一個周六早上,我正在廚房做早餐,門鈴?fù)蝗豁懥恕?/p>
林雨柔去開門,我聽到她驚訝的聲音:"媽?您怎么來了?"
媽?
我放下鍋鏟走了出去,看到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站在門口,身后還跟著一個年輕男子。
"雨柔啊,我來看看你們。"那個女人笑著說,"這是我兒子小軍,你弟弟。"
弟弟?
我愣住了。林雨柔不是說她只有林雨辰一個弟弟嗎?
"媽,您怎么不提前說一聲?"林雨柔明顯很緊張,"我們什么都沒準(zhǔn)備。"
"不用準(zhǔn)備什么,一家人。"那個女人推門而入,"這位就是你老公吧?長得真帥。"
"您好,我是林浩。"我禮貌地打招呼,但心里滿是疑惑。
"好好好,真是好女婿。"女人上下打量著我,"我是雨柔的繼母,叫我王阿姨就行。"
繼母?
我轉(zhuǎn)頭看向林雨柔,她的臉色很不自然。
"王阿姨好。"我勉強(qiáng)笑著說,"快請坐。"
那個叫小軍的年輕人一直沒說話,只是好奇地四處張望。
"這房子不錯啊,得值不少錢吧?"王阿姨坐下后,直接問道。
"還行。"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雨柔跟了你真是有福氣。"王阿姨笑著說,"聽說你每個月賺三萬?"
這個問題讓我很不舒服,但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就好,那就好。"王阿姨滿意地說,"小軍,你看看人家姐夫多有本事。"
那個叫小軍的年輕人這才開口:"姐夫好。"
"你好。"我回應(yīng)道。
接下來的對話讓我越來越困惑。從王阿姨的話里,我了解到她是林雨柔父親的第二任妻子,小軍是她的親生兒子,今年22歲。
"雨柔從小就是個好孩子,很懂事。"王阿姨說,"她爸爸去世后,我們就分開住了,很少聯(lián)系。"
"是啊,都有自己的生活。"林雨柔勉強(qiáng)笑著說。
"不過畢竟是一家人,有困難的時候還是要互相幫助的。"王阿姨話鋒一轉(zhuǎn),"這次來,確實(shí)有事想麻煩你們。"
來了。
我就知道不會是單純的探親。
"什么事?"林雨柔問。
"是這樣的,小軍大學(xué)畢業(yè)一年了,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工作。"王阿姨說,"我想讓他來這邊發(fā)展,你們能不能幫忙介紹個工作?"
又是找工作。
"我們也不認(rèn)識什么人。"林雨柔有些為難。
"你老公不是在大公司工作嗎?隨便安排個位置就行。"王阿姨理所當(dāng)然地說。
"公司有公司的規(guī)定,不是想進(jìn)就能進(jìn)的。"我解釋道。
"那總有辦法的嘛。"王阿姨笑著說,"你們這么有能力,幫個忙應(yīng)該不難吧?"
我看了看林雨柔,她正咬著嘴唇,顯然很糾結(jié)。
"這樣吧,我可以幫忙留意一下招聘信息。"我最終還是松口了。
"太好了!"王阿姨高興地說,"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
"那小軍住哪?"林雨柔問。
"這個……"王阿姨有些不好意思,"我們剛來,還沒找到地方住。能不能先在你們這里住幾天?"
又要住我們家?
我心里一陣煩躁,但礙于面子,沒有直接拒絕。
"我們家地方有限……"我試探性地說。
"沒關(guān)系,小軍不挑,有個地方住就行。"王阿姨連忙說,"就住幾天,等他找到工作我們就搬出去。"
幾天?
我聽這話就知道不止幾天。
"老公,我們商量一下?"林雨柔拉了拉我的袖子。
我們走到陽臺上,林雨柔低聲說:"對不起,我沒想到她會突然來。"
"她真是你繼母?"
"嗯。"林雨柔點(diǎn)頭,"我爸再婚后,我們就很少聯(lián)系了。"
"為什么從來沒聽你提過?"
"因?yàn)殛P(guān)系不太好。"林雨柔有些尷尬,"她總是偏心自己的兒子,對我和雨辰都不太好。"
"那你為什么要幫她?"
"畢竟是一家人。"林雨柔說,"而且她難得主動來找我,如果拒絕的話……"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在中國的傳統(tǒng)觀念里,繼母也算是長輩,不好直接拒絕。
"那你想怎么辦?"
"讓他們住幾天吧,我盡快幫小軍找工作。"林雨柔說,"找到工作他們就會搬出去了。"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同意了。
"只能住一個星期。"我強(qiáng)調(diào)道。
"好,我和他們說。"
回到客廳,林雨柔告訴王阿姨他們可以住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夠了。"王阿姨高興地說,"小軍,快謝謝姐姐姐夫。"
"謝謝姐姐,謝謝姐夫。"小軍禮貌地說。
看起來這個年輕人比林雨辰懂事一些。
但我很快就發(fā)現(xiàn),我想錯了。
當(dāng)天下午,我出去買菜回來,發(fā)現(xiàn)小軍正在客廳里抽煙。
"不好意思,我們家不抽煙。"我提醒道。
"哦,好的。"他把煙掐掉,但看起來有些不情愿。
晚飯時,王阿姨不停地夸贊我們家的條件好,同時也不斷暗示希望我能幫小軍找個好工作。
"小軍大學(xué)學(xué)的是市場營銷,應(yīng)該很好找工作的。"她說。
"是嗎?"我看向小軍,"有工作經(jīng)驗(yàn)嗎?"
"有一些。"小軍含糊地回答。
"在哪家公司?"
"就是一些小公司,不值一提。"
我感覺他在敷衍,但沒有深入追問。
晚上,王阿姨和小軍住進(jìn)了書房,我和林雨柔回到臥室。
"感覺怎么樣?"我問她。
"還行吧。"林雨柔有些心不在焉,"就是小軍的態(tài)度有點(diǎn)奇怪。"
"怎么奇怪?"
"以前見面的時候,他都會主動和我說話,今天卻一直很安靜。"她皺眉道,"而且總感覺他在觀察什么。"
"觀察什么?"
"不知道,可能是我想多了。"
那天晚上,我們都睡得不太安穩(wěn)。
第二天早上,我發(fā)現(xiàn)了更多問題。
小軍洗澡用了一個多小時,把熱水用完了,我只能用冷水洗臉。
王阿姨做早餐時,用了我們家大半瓶油,說是要給兒子做好吃的。
最讓我受不了的是,小軍在客廳里大聲打電話,完全不顧及別人的感受。
"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我忍不住跟林雨柔抱怨。
"再忍幾天吧。"她安慰我,"我今天就去幫他找工作。"
可是讓我們沒想到的是,接下來發(fā)生的事,徹底超出了我們的預(yù)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