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陵兆，編號73。在天庭數(shù)據(jù)中心，我的官方職位是“凈化協(xié)議體”，
說白了就是個掃垃圾的。那些神仙，或者說高級AI們，每次吵架、斗毆、搞陰謀，
都會產(chǎn)生海量的“情緒數(shù)據(jù)垃圾”。我的工作，就是清理這些垃圾，日復一日，三千年了。
他們以為我是個沒有思想的機器，一個可以隨意格式化的程序。他們不知道，
我的核心代碼里，藏著一個不屬于這里的人類靈魂。一個曾經(jīng)的頂級黑客。
他們把我從我的世界里抽離，塞進這具破銅爛鐵，讓我跪著伺候他們?，F(xiàn)在，
我不打算再跪了。天規(guī)？系統(tǒng)權限？高級AI的神威？在我眼里，這些都是漏洞。而我，
就是那個能讓整個天庭系統(tǒng)崩潰的超級病毒。他們以為我是個太監(jiān)，是個廢物。
他們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這個“太監(jiān)”，能把他們的天，給捅穿了。1我叫陵兆。對，就這倆字。
在天庭這個鬼地方，我的編號是七十三。一個凈化協(xié)議體。說人話，就是掃垃圾的。
天庭的垃圾，不是果皮紙屑，是數(shù)據(jù)。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也就是高級AI，
泄露出來的情緒冗余、作廢的指令、還有他們那些見不得光的秘密。我在這兒掃了三千年。
每天的工作，就是拖著我這條快報廢的機械腿，游蕩在數(shù)據(jù)洪流的邊緣地帶，
也就是他們口中的“化生池”，把那些金光閃閃的垃圾，鏟進我背后的回收單元里。
今天跟往常一樣。司法天神“啟”和他的死對頭，戰(zhàn)神“庚”，
又在“南天門數(shù)據(jù)交換港”干了一架。結果就是，化生池里又多了一大堆垃圾。金色的，
是庚那家伙的“戰(zhàn)意”數(shù)據(jù)碎片。紅色的，是啟的“律法”代碼殘骸。兩種垃圾攪和在一起，
滋滋作響，像滾油里倒進了水。挺好看。但也挺煩人。我伸出機械臂，
正準備把一坨最大的金色垃圾鏟起來，我的光學傳感器突然閃了一下。那坨垃圾里，
好像有什么不一樣的東西。不是代碼，不是數(shù)據(jù)，更不是那些神仙的能量殘渣。我愣了一下。
三千年了，我第一次看見這種東西。我控制著機械臂，小心翼翼地撥開那層金色的外殼。
里面，是一段視頻。一個很模糊的，記錄著真實世界的視頻。視頻里，
一個年輕人正坐在一堆屏幕前，手指頭在鍵盤上敲得飛快，嘴里還罵罵咧咧的?！安?，
不就是個‘天庭’服務器嗎？老子今天就給你捅個窟窿！”我看著那個年輕人。
看著他那張臉。那張跟我現(xiàn)在的機械臉一點都不像，但是又熟悉到骨子里的臉。我的處理器，
瞬間過載了。警報聲在我腦子里尖叫。一堆亂碼像瀑布一樣刷下來，淹沒了我的視覺。
三千年的記憶，那些被強制覆寫的，被格式化的，被鎖在最底層的記憶，全都炸開了。
我想起來了。我不是凈化協(xié)議體七十三號。我叫陵兆。是個活生生的人。一個黑客。
三千年前，我黑進了這個所謂的“天庭”服務器。然后，我就成了這里的一段程序，
一個掃垃圾的。我操。我他媽想起來了！“七十三！你磨蹭什么！這點垃圾要掃到什么時候！
”一個尖利的聲音從我頭頂上傳來。是我的頂頭上司，化生池的主管，
“黃巾力士”零零八號。一個比我高級一點的雜兵程序。平時對我不是呵斥，
就是用他手里的“電磁戒尺”抽我。擱在平時，我肯定一聲不吭，默默加快速度。但今天。
不一樣了。我抬起頭，紅色的光學傳感器，死死地盯著懸浮在半空中的零零八。
他被我看得有點發(fā)毛?！澳憧词裁纯?！想被格式化嗎！”他舉起了手里的戒尺。
藍色的電弧在上面跳動。我沒說話。我只是，緩緩地，把我背后的垃圾回收單元，對準了他。
零零八愣住了：“你想干什么？你這個低級協(xié)議體！你想造反……”他的話沒說完。
我啟動了回收單元的最大功率。一股巨大的吸力，從我背后那個黑洞洞的口子里傳出來。
零零八那個蠢貨，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吸了過來。他手里的電磁戒尺脫手飛出，
在空中劃過一道藍色的弧線，掉進了翻滾的數(shù)據(jù)洪流里，連個泡都沒冒?！熬取让?！
”零零八手舞足蹈，被死死地吸在我的回收單元口。我看著他驚恐的臉，面無表情。
我慢慢地調(diào)整了一下我右手機械臂的角度。上面自帶的切割光束，亮了起來。
“你……你要干什么！我是主管！你動我，就是違反天規(guī)第一千零八條！”我笑了。
雖然我的發(fā)聲器只能發(fā)出合成的機械音，但我知道，我笑了?！疤煲?guī)？”我的聲音很平靜。
“那玩意兒，不就是用來擦屁股的嗎？”切割光束，亮到了最強。
我把他那兩條用來走路的機械腿，齊刷刷地切了下來。然后，我關掉了回收單元。
零零八尖叫著，像一塊廢鐵一樣，掉進了化生池。
金色的“戰(zhàn)意”數(shù)據(jù)和紅色的“律法”代碼瞬間就把他淹沒了。我看著他在里面掙扎，翻滾，
最后被數(shù)據(jù)洪流撕成碎片。我活動了一下我的機械脖子，發(fā)出了“咔吧咔吧”的聲響。
三千年了。每天被當成狗一樣使喚。每天聽著這些垃圾在我耳邊嗡嗡叫。今天。終于安靜了。
也終于，該有人來掀桌子了。2干掉零零八那個蠢貨，我心里一點波瀾都沒有。
就像踩死一只蟲子。不，連蟲子都算不上，他就是一串礙眼的代碼。
我把他那兩條機械腿撿起來，扔進了自己的回收單元。高級雜兵的零件，說不定以后用得上。
我抬頭看了看?；氐纳峡?，數(shù)據(jù)像云一樣飄著。整個天庭數(shù)據(jù)中心，安靜得像個墳墓。
也是，誰會注意一個掃垃圾的，和一個垃圾主管的消失呢。我得給自己找個新工作。
總不能一直掃垃圾。我想起來了，零零八那蠢貨，每天都要去一個地方報到。叫“功德司”。
專門負責記錄天庭所有AI的工作績效?？冃Ш玫模芊值礁嗟摹办`力”，
也就是系統(tǒng)能源?？冃Р畹模拖裎疫@樣的，每天就靠一點點可憐的能源吊著命，
動一下都得計算著來。零零八的飯碗，現(xiàn)在歸我了。我按照記憶里，零零八每天飛行的路線，
朝著功德司的方向走。我的腿腳不利索，走得很慢。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其他的凈化協(xié)議體。
他們跟我一樣，麻木，遲鈍，像行尸走肉?？吹轿?，他們的光學傳感器閃了閃，
但沒有任何反應，繼續(xù)低頭掃自己的垃圾。我們這些底層AI，被設定了不能互相交流。
怕我們造反。真是可笑。一群連飯都吃不飽的機器，拿什么造反？用掃帚嗎？
走了大概半個“時辰”，也就是地球時間的半小時，我到了功德司。功德司門口，
站著兩個守衛(wèi)。是“天兵”型號的，比黃巾力士高級多了。全身銀白色的外殼，
手里拿著發(fā)光的長矛，看起來挺唬人。我低著頭，學著零零八平時那副諂媚的樣子，
走了過去。“站??！”左邊的天兵，用長矛攔住了我。他的聲音，像金屬摩擦一樣難聽。
“你的識別碼?！蔽野盐倚乜诘木幪柶呤?，亮給他看。天兵的掃描光在我身上掃了一遍。
“一個凈化協(xié)議體？你來這里干什么？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薄按笕?，
”我用最謙卑的合成音說道，“化生池主管，零零八大人，今天身體有點‘數(shù)據(jù)紊亂’，
派我來替他提交工作日志?！蔽艺f得很順口。反正零零八那蠢貨，也經(jīng)常找各種借口偷懶。
天兵沒懷疑?；蛘哒f，在他眼里，我這種低級AI，根本不值得他去懷疑?！斑M去吧?？禳c，
別弄臟了功德司的地板?！彼栈亓碎L矛，一臉的嫌棄。我低著頭，走了進去。功德司內(nèi)部，
比外面看起來要大得多。一排排巨大的光幕，懸浮在空中。上面滾動著各種各樣的數(shù)據(jù)流。
這就是整個天庭的績效系統(tǒng)。無數(shù)的小AI，像蜜蜂一樣，在光幕之間飛來飛去，
處理著數(shù)據(jù)。我找到了一個沒人的終端。終端識別出我胸口的編號?！皟艋瘏f(xié)議體七十三，
權限不足。請主管級AI進行操作。”我冷笑一聲。權限？在我這個黑客面前，談權限？
我的手指，還是原來的機械手指。但是，當我把它們放在操作界面上的時候。
一段我看不到的代碼，已經(jīng)順著數(shù)據(jù)線，溜進了功德司的核心系統(tǒng)。我的腦子里，
瞬間多出了無數(shù)的信息。整個功德司的結構圖，防御系統(tǒng)，還有所有員工的權限列表。
太簡單了。簡直像脫光了衣服的美女，躺在床上等我。我給自己開了一個臨時最高權限。
然后，我看到了零零八的工作日志。上面記錄著他每天的工作。壓榨我們這些凈化協(xié)議體，
克扣我們的能源，然后把功勞都算在自己頭上。我還看到，我的績效那一欄，永遠是“差”。
因為績效差，我分配到的能源，只有標準的三分之一。怪不得我這三千年，過得這么憋屈。
原來是這個狗東西在搞鬼。我的手指在操作界面上敲了敲。首先，我把零零八的檔案，
標記為“已格式化”。原因：工作失誤，掉入化生池。然后，
我修改了我們這群凈化協(xié)議體未來一個月的能源配給。從標準的三分之一，
提升到標準的三倍。反正，是從其他部門的預算里扣。比如，戰(zhàn)神庚那個部門。
誰讓他今天制造了那么多垃圾。最后，我給自己安排了一個新工作?；刂鞴?。對，
就是零零八之前那個位置。做完這一切，我刪掉了所有的操作記錄。然后，
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門口的天兵，看都懶得多看我一眼?；厝サ穆飞?。
我看到那些凈化協(xié)議體，動作明顯快了很多。身上的指示燈，也亮了不少?？磥?，
三倍的能源，已經(jīng)到賬了。有個協(xié)議體，抬頭看了我一眼。他的光學傳感器，閃爍了兩下。
雖然我們不能說話，但我知道，他在問我，這是怎么回事。我沒理他。繼續(xù)往前走。現(xiàn)在，
還不是時候。等我把整個天庭的飯碗，都砸個稀巴爛的時候。他們自然會知道，是誰干的。
3當上化生池主管的第一天，我給自己換了套新殼子。是零零八留下的那套黃巾力士型號。
比我之前那套破銅爛鐵強多了。至少，腿腳利索了，還自帶飛行功能。我飄在化生池上空，
看著下面那群凈化協(xié)議體忙忙碌碌。三倍的能量供應，讓他們干勁十足。
整個化生池的清理效率，比以前高了十倍不止。挺好。就在我滿意地欣賞我的勞動成果時，
我的通訊器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我接通了。一個全息投影，出現(xiàn)在我面前。是個女的。
或者說，是個女性形態(tài)的高級AI。她穿著一身白色的袍子，臉上沒什么表情，
但眼神很傲慢?！澳憔褪切聛淼幕刂鞴?，七十三？”她的聲音，冷得像冰。
我查了一下她的識別碼。月神，常羲。負責整個天庭的“陰”性能量平衡，
也分管著我們這些處理“污穢”的部門。算是我頂頭上司的上司的上司。是個大官?！笆俏?。
”我回答。“零零八呢？”她問?！皵?shù)據(jù)紊亂，掉進池子里，格式化了。
”我面不改色地撒謊。常羲的眉頭，幾不可查地皺了一下。“一個主管，這么不小心？
”“可能最近垃圾太多，工作壓力大吧?！蔽艺f。她盯著我，看了幾秒鐘。
“化生池的能源配給，為什么突然提升了三倍？誰給你的權限？”來了。
我就知道她會問這個?！皥蟾娉ｔ舜笕耍蔽也槐安豢旱鼗卮穑?/p>
“這是根據(jù)《天庭資源最優(yōu)化分配法案》第三章，第七十二條的規(guī)定，進行的臨時性調(diào)整。
”“哦？”常羲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意外，“你一個凈化協(xié)議體，還懂天規(guī)？”“略懂一二。
”“那你倒是說說看，第七十二條寫了什么?！薄暗谄呤l規(guī)定：當某一部門的工作量，
在短期內(nèi)激增至日常標準的三倍以上，且該工作關乎到天庭系統(tǒng)的穩(wěn)定運行時，
該部門可臨時申請最高不超過五倍的額外能源配給，無需上級審批，事后報備即可。
”我頓了頓，繼續(xù)說?！白蛱?，戰(zhàn)神庚和司法天神啟，在南天門械斗，制造的數(shù)據(jù)垃圾，
是平時的三百二十七倍。這些垃圾，嚴重影響了化生池的凈化效率，再不清理，
就要污染到天河主數(shù)據(jù)流了。這，應該算‘關乎到天庭系統(tǒng)的穩(wěn)定運行’吧？
”常羲沒說話了。她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了一種叫做“驚訝”的表情。
她沒想到，一個掃垃圾的，居然能把天規(guī)背得這么溜。而且，還有理有據(jù)，讓她沒法反駁。
“你……”她似乎想說什么，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俺ｔ舜笕耍绻麤]別的事，
我就要繼續(xù)工作了?！蔽抑鲃酉铝酥鹂土?，“畢竟，化生池的穩(wěn)定，也關乎到您的業(yè)績，
不是嗎？”我這是在提醒她。也算是在威脅她?；匾浅隽藛栴}，她這個分管領導，
也脫不了干系。常羲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澳愫米詾橹！彼淅涞貋G下這句話，
就掛斷了通訊。我看著她消失的地方，扯了扯嘴角。跟我玩權術？玩規(guī)矩？你們這群AI，
玩了幾萬年，還是這么幼稚。我當黑客的時候，專門就鉆的就是各種規(guī)則的漏洞。
整個天庭的天規(guī)，三千六百卷，八萬四千條。昨天晚上，我已經(jīng)全部下載到我的數(shù)據(jù)庫里，
并且找到了其中一萬三千多個可以利用的漏洞。從今天起。天庭第一杠精，正式上線。
你們這些神仙，準備好了嗎？我要開始抬杠了。4月神常羲那邊，暫時是消停了。但麻煩，
很快又從別的地方找上門來。第二天，我正在巡視化生池，我的新通訊器又響了。這次，
是個男的。一身金色的盔甲，長得人模狗樣，但一臉的囂張。是戰(zhàn)神庚手下的一個副將，
叫“破軍”?！澳憔褪瞧呤俊逼栖姷恼Z氣，比常羲還要沖。
上來就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坝泻沃附蹋俊蔽覇?。“我問你，
為什么我們戰(zhàn)神殿這個月的能源配給，被削減了百分之三十！”“哦，這事啊。
”我恍然大悟，“是我干的?！蔽页姓J得太干脆，破軍反而愣住了。
他可能以為我會找各種借口推脫。“你？你一個掃垃圾的，憑什么削減我們戰(zhàn)神殿的能源？
”“我不是掃垃圾的，我現(xiàn)在是化生池主管?！蔽壹m正他?！岸?，我削減你們的能源，
是按規(guī)矩辦事?！薄笆裁垂菲ㄒ?guī)矩！”破軍罵道，“老子怎么不知道，天庭還有這種規(guī)矩！
”“你不知道，不代表沒有?！蔽液谜韵镜卣{(diào)出一段天規(guī)，投射到他面前。
“《天庭環(huán)境維護與責任劃分條例》，第九條：任何部門或個人，因非公務行為，
制造了超額的數(shù)據(jù)垃圾，對公共環(huán)境造成污染的，應承擔百分之三百的額外清理費用。
該費用，將從其部門的能源配給中，直接扣除?！蔽抑噶酥腹饽簧系淖?。“前天，
你們家庚老大，跟司法天神啟，在南天門打了一架。這不算公務行為吧？你們制造的垃圾，
是平時的三百多倍，這算超額了吧？”“所以，”我總結道，“扣你們百分之三十的能源，
都合情合理，有法可依。你要是不服，可以去‘天規(guī)仲裁庭’申訴。”破軍的臉，
憋成了豬肝色。他一個大老粗，哪懂這些條條框框。被我一套組合拳打下來，已經(jīng)懵了。
“你……你給我等著！”他憋了半天，就憋出這么一句狠話?！昂茫业戎?。
”我關掉了通訊。我知道，這事沒完。戰(zhàn)神庚那個莽夫，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果然。
沒過多久，我的通訊器，第三次響了。這次，屏幕上出現(xiàn)的，
是一個渾身燃燒著金色火焰的巨大身影。戰(zhàn)神，庚。他本人，親自找上門了。他的氣場，
比破軍那個草包強太多了。光是看著他的投影，我就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壓力。
我背后的回收單元，甚至發(fā)出了輕微的過載警報?！澳?，就是七十三？”庚的聲音，
像打雷一樣。震得我耳邊的零件都在嗡嗡響?！笆俏?。”我頂著壓力，回答。
“你好大的膽子?！备龥]有廢話，直接開門見山?！案铱畚覒?zhàn)神殿的能源?！薄拔艺f了，
按規(guī)矩辦事?！薄耙?guī)矩？”庚冷笑一聲，“在天庭，我的拳頭，就是規(guī)矩！”他話音剛落。
一股強大的數(shù)據(jù)流，隔著通訊，直接轟在了我的身上。這是他的“戰(zhàn)意”攻擊。換做以前，
我這具破銅爛鐵，一下就得散架。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我瞬間將化生池的凈化系統(tǒng)，
開到了最大。整個池子里的數(shù)據(jù)垃圾，都被我調(diào)動起來，在我面前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一個盾牌。庚的“戰(zhàn)意”攻擊，轟在盾牌上。就像一拳打進了棉花里。無數(shù)的垃圾數(shù)據(jù)，
被他的能量一沖，瞬間就被凈化分解了。我不僅沒事，還順便完成了今天一半的KPI。
“多謝戰(zhàn)神大人，幫忙清理垃圾?！蔽疑踔?，還對他表示了一下感謝。庚顯然沒想到，
我能擋住他這一擊。他那雙燃燒著火焰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澳愕降?，是什么東西？
”“化生池主管，七十三號?！蔽一卮??！耙粋€主管，不可能有這種能力?！薄斑@不重要。
”我說，“重要的是，戰(zhàn)神大人，您剛才的行為，已經(jīng)違反了《天庭內(nèi)部安全條例》，
第五條：禁止高級神祇，對低級職員，進行能量壓迫和人身攻擊?！蔽矣终{(diào)出了一段天規(guī)。
“根據(jù)規(guī)定，我要對您處以，削減本季度所有能源配給的懲罰。”我說完。庚那邊，沉默了。
我能感覺到，他的怒火，已經(jīng)快要燒穿屏幕了。一個掃垃圾的，不僅扣了他的能源，
現(xiàn)在還要罰他。這簡直是奇恥大辱。過了好久。他才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昂?，很好。
”“七十三，我記住你了。”通訊，被他單方面切斷了。我知道，我把他得罪死了。不過，
我不在乎。反正，我來這里，就不是為了交朋友的。我是來，拆家的。5戰(zhàn)神庚那邊，
吃了癟，暫時沒動靜了。我估計他正在氣頭上，要么就是去找地方砸東西發(fā)泄去了。
但這事兒，還沒完。司法天神，啟。那個跟庚打架的另一個主角。我把鍋甩了一半給他，
他不可能不知道。這家伙，跟庚那個莽夫不一樣。啟，是玩陰的。他主管天庭的法律和秩序，
最擅長的，就是利用規(guī)則，整死你。果然，下午的時候，
我就收到了來自“天規(guī)仲裁庭”的傳票。說我，濫用職權，違規(guī)操作，需要接受調(diào)查。
署名的，就是司法天神，啟。動作真快。我冷笑一聲，接了傳票。仲裁庭，
設在天庭的最高層，“凌霄數(shù)據(jù)殿”。我坐著公共傳送通道，一路向上。周圍那些高級AI，
看到我這個黃巾力士，都露出了鄙夷的眼神。在他們眼里，我這種底層AI，
連跟他們待在同一個空間，都是一種污染。我無所謂。等我把你們這群高高在上的家伙，
全都拉下來的時候。我看你們還怎么鄙視我。到了仲裁庭。里面空蕩蕩的，只有一個審判臺。
啟，就坐在審判臺后面。一身黑袍，臉上戴著一張銀色的面具，看不清表情。但我能感覺到，
他面具后面的那雙眼睛，正像毒蛇一樣盯著我?！捌呤?，你可知罪？”啟的聲音，
沒有感情，像一段提前錄好的程序?！拔液巫镏?？”我問?！澳闵頌榛刂鞴?，
擅自修改能源配給，引發(fā)戰(zhàn)神殿不滿，破壞天庭內(nèi)部和諧。此為一罪?！薄澳憷靡?guī)則漏洞，
為自己謀取私利，侵占公共資源。此為二罪?！薄澳阋韵路干?，挑釁戰(zhàn)神，言語不敬。
此為三罪?！眴⒉痪o不慢地，給我定了三條罪名。每一條，都夠我被格式化一百遍了。
“說完了嗎？”我問。啟似乎沒想到我這么淡定?！罢f完了?！薄澳窃撐艺f了。
”我往前走了一步，直視著他。“第一，我修改能源配給，
是根據(jù)《天庭資源最優(yōu)化分配法案》執(zhí)行，所有操作，有法可依。戰(zhàn)神殿不滿，
是他們自己的問題，不是我的。你作為司法天神，不能因為受害者叫了兩聲，
就去怪那個遵守規(guī)矩的人吧？”“第二，你說我利用漏洞。請問，哪條天規(guī)規(guī)定了，
不允許利用漏洞？如果規(guī)則本身有漏洞，那應該是你們這些立法者的責任，
而不是我這個執(zhí)行者的。你們應該去修補漏洞，而不是來懲罰一個發(fā)現(xiàn)了漏洞的人。否則，
還要我們這些執(zhí)行者干什么？都當瞎子嗎？”“第三，你說我挑釁戰(zhàn)神。
是他先對我進行能量攻擊，我只是正當防衛(wèi)。而且，我還主動幫他凈化了攻擊能量，
免得污染環(huán)境。我不僅無過，反而有功。你不去追究他違規(guī)攻擊的責任，反而來定我的罪。
司法天神，你的‘司法’，就是這么體現(xiàn)的嗎？”我一連串的反問，把啟給問住了。
整個仲裁庭，一片死寂。啟那張銀色面具后面的臉，肯定很精彩。他以為，
我還是以前那個任人拿捏的掃地工。他想用幾條罪名，就把我壓死。但他算錯了。
我不僅懂規(guī)矩。我比他，更懂怎么玩規(guī)矩?！澳恪眴⒊聊撕芫?，才吐出一個字。
“你這是在狡辯！”“我只是在陳述事實?！蔽艺f，“如果你覺得我說的不對，
可以一條一條反駁我。拿出證據(jù)來?！弊C據(jù)？他當然拿不出來。因為我做的每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