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新成立了一個誰都瞧不上的部門——業(yè)障司。部門就一個人,叫計功。所有神仙都以為,
這哥們是新來的雜役,負責清理天庭的垃圾。直到有一天。瘟神家的三太子,
因為坐騎在天河邊拉了泡屎,被計功攔下。太子爺不服,叫囂著要計功滾蛋。計功沒說話,
掏出一個金算盤,對著太子爺的臉就是一頓猛抽。整個天庭都炸了。一個掃垃圾的,
敢打瘟神的兒子?瘟神告到凌霄寶殿,天帝親自下場和稀泥。結果計功當著滿天神佛的面,
用算盤調出瘟神一家積攢了八百年的業(yè)障清單。小到隨地吐痰,大到濫用神權,一條條,
一樁樁,清清楚楚。從此,天庭眾神仙才知道。業(yè)障司,不是掃垃圾的。
是專門回收他們這些神仙垃圾的。計功手里的算盤,也不是法寶。是催命的KPI考核表。
別跟我講關系,也別跟我談人情。我是計功,天庭業(yè)官。業(yè)障不清零,誰也別想下班。
1計功在天河邊找了塊最光滑的石頭,躺下,翹著二郎腿。云是軟的,風是甜的,
陽光曬在身上,暖洋洋的。這就是他想要的神仙生活。清閑,自在,沒人管。
至于那個“業(yè)障司”,愛誰誰,反正就他一個人,上班打卡也是他,下班睡覺也是他。
他正哼著不成調的小曲,一串很刺耳的馬蹄聲傳來。一匹頭長獨角的墨玉麒麟,
馱著一個滿身金甲的年輕神仙,嘚嘚嘚跑到天河邊。年輕神仙一臉傲氣,翻身下馬,
看都沒看計功一眼。那麒麟倒是很自覺,抬起后腿,對著清澈的天河水就是一泡熱尿。
計功的眼皮跳了一下。他坐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到那個年輕神仙面前?!拔?,
你家的牲口,隨地大小便,不管管?”年輕神仙這才拿正眼瞧他,一臉的鄙夷?!澳阏l???
新來的雜役?知道我是誰嗎?我爹是瘟神!我叫厲桀。這天河是你家的?”計功掏了掏耳朵。
“我不管天河是誰家的。我只管業(yè)障。你這坐騎,污染天庭水源,按規(guī)矩,得記一筆業(yè)障。
”厲桀笑了,笑得前俯后仰?!皹I(yè)障?哈哈哈哈!一個掃垃圾的,跟我談業(yè)障?滾遠點,
別臟了本太子的眼!”他說著,一腳踹向計功。計功沒躲。他只是從袖子里,
掏出一個巴掌大的金色算盤。那只踹過來的腳,離他還有三寸,就停在半空,
再也進不了一分。厲桀的臉漲紅了,他發(fā)現自己的腳像是被一座山壓住了,動彈不得。
“你……你對我做了什么妖法?”計功沒理他,手指在算盤上噼里啪啦撥了一下。
算盤上金光一閃?!皡栬?,瘟部三太子。五百年前,在南天門插隊,業(yè)障一樁。三百年前,
調戲織女宮的仙娥,業(yè)障一樁。一百年前,坐騎踩壞了月老的紅線三根,業(yè)障一樁。
”計功每說一句,厲桀的臉就白一分。這些事,有的連他爹都不知道,
這個掃垃圾的怎么會知道?“今日,縱容坐騎污染天河,業(yè)障加一。數罪并罰,正好,
今天一并清算了?!庇嫻φf完,手里的算盤忽然變大。變得像門板一樣大。他掄起算盤,
對著厲桀的臉,狠狠拍了下去。“啪!”一聲脆響。厲桀像個陀螺一樣,
在原地轉了七八個圈,一頭栽倒在地,半邊臉腫得像豬頭。那只墨玉麒麟嚇得渾身發(fā)抖,
“噗”的一聲,又拉了一泡屎出來。計功看了一眼那堆污穢,眉頭皺得更緊。
他拎著門板大的算盤,走到麒麟面前。“主債仆償,你拉的,也算他的?!闭f著,他回過頭,
對著剛掙扎起身的厲桀,又是一算盤?!芭?!”厲桀的另一邊臉也腫了起來,兩邊對稱了。
“你……你敢打我!我爹是瘟神!你死定了!”厲桀口齒不清地吼著。
計功把算盤往肩上一扛,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盎厝ジ嬖V你爹。我叫計功,業(yè)障司的。
他要是不服,讓他帶著他自己的業(yè)障清單,來找我。我隨時奉陪。”說完,他扛著算盤,
慢悠悠地走了。留下厲桀和他的麒麟,在天河邊的風中,凌亂,和顫抖。2第二天,
凌霄寶殿。瘟神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陛下!您要為我兒做主??!
我兒厲桀,被一個叫計功的雜役打成了重傷!現在還躺在床上,神志不清??!”他旁邊,
是被兩個仙官架著的厲桀。臉確實腫得像豬頭,眼神渙散,嘴角還流著口水。
玉帝坐在龍椅上,一個頭兩個大?!坝嫻??哪個部門的?天庭有這個人嗎?
”太白金星站出來,捋著胡子說:“陛下,臣查過了。這計功,
是新成立的‘業(yè)障司’的唯一仙官。說是……負責清算神仙業(yè)障的?!薄皹I(yè)障司?
”滿朝神仙面面相覷,都沒聽說過。瘟神哭得更來勁了:“什么業(yè)障司!就是個掃垃圾的!
陛下,此等兇徒,無視天規(guī),毆打上神,必須嚴懲!請將他打入天牢,貶下凡間!”“對!
嚴懲!”一群和瘟神交好的神仙跟著起哄。玉帝被吵得腦仁疼,大手一揮:“宣計功上殿!
”沒多久,計功打著哈欠走進了凌霄寶殿。他還是那身不起眼的灰色布衣,
手里拿著那個小小的金算盤,在指尖轉來轉去??吹剿?,瘟神眼睛都紅了,
指著他大罵:“計功!你這狗賊!你還敢上殿!你看看你把我兒打成什么樣了!
”計功瞥了一眼豬頭一樣的厲桀,很認真地說:“沒打死,算他命大。怎么,嫌我打得輕?
”“你!”瘟神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玉帝重重地咳了一聲:“計功!你可知罪?
為何無故毆打瘟神之子?”計功停下轉動的算盤,對著玉帝拱了拱手?!盎乇菹?,
我不是無故毆打。我是奉旨清算業(yè)障。”“奉旨?奉誰的旨?”“天道。”計功說著,
把手里的算盤往空中一拋。算盤金光大放,在半空中展開,變成一面巨大的金色卷軸。
卷軸上,密密麻麻全是字?!疤斓离妨睿毫I(yè)障司,掌三界功過,清萬仙因果。凡有業(yè)障者,
皆可依律清算。欽此。”最后那兩個朱紅大字,帶著一股讓所有神仙都心悸的威壓。
玉帝的臉色也變了。這是天道文書,比他的圣旨還管用。瘟神不信邪,
吼道:“就算有業(yè)障司,你也不能下這么重的手!我兒何罪之有!”計功冷笑一聲,
手指在金色卷軸上一點。卷軸畫面一轉,出現了厲桀的頭像和一長串清單?!皡栬?,
五百年來,累計業(yè)障三百七十二樁。其中,仗勢欺人一百零八樁,調戲仙娥三十六樁,
破壞公物七十二樁……昨日,污染天河,觸發(fā)清算條例。我那一算盤,
只清了他十分之一的業(yè)障。按規(guī)矩,他還欠我九算盤?!庇嫻聪蛭辽?,眼神很冷?!拔辽?,
你要替他還嗎?”瘟神的臉,瞬間從紅色變成了豬肝色。他怎么都沒想到,
自己兒子平時那些小打小鬧,居然全被記錄在案。這下踢到鐵板了。計功還沒完,
手指又在卷軸上劃了一下。卷軸上出現了瘟神自己的頭像和清單?!拔辽?,
執(zhí)掌瘟部三千年來,累計業(yè)障一萬八千樁。其中,玩忽職守,
導致凡間瘟疫擴散三十三次;濫用職權,為親信謀取私利七百余次;收受賄賂,
功德金三千萬……”清單還沒念完,整個凌霄寶殿鴉雀無聲。
所有神仙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計功。這哥們,是個狠人??!連瘟神的老底都敢揭!
瘟神“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渾身抖得像篩糠。他不是怕玉帝,
他是怕那卷軸上蘊含的天道之力。那玩意兒要是砸下來,他萬年的道行都得玩完。
“我……我錯了!計上神,我錯了!是我教子無方!我這就回去好好管教!
求上神……高抬貴手!”計功收起卷軸,算盤又回到了手里。他走到瘟神面前,
拍了拍他的肩膀。“早這樣不就好了。記住,下次再有業(yè)障,我上門清算的時候,
利息會翻倍?!闭f完,他轉身對著玉帝拱了拱手。“陛下,沒事我先下班了?!比缓螅?/p>
在滿朝神仙敬畏的目光中,計功打著哈欠,走出了凌霄寶殿。3計功打了瘟神的兒子,
揭了瘟神的老底,一戰(zhàn)成名?,F在天庭的神仙,看見他都繞著走。生怕被他掏出算盤,
說自己昨天晚上睡覺打呼嚕都算是噪音污染的業(yè)障。計功樂得清閑,每天不是在天河邊釣魚,
就是在瑤池邊睡覺。這天,他正睡得香,一股濃郁的姻緣香氣把他給熏醒了。
月老笑瞇瞇地站在他面前,手里拿著一捆紅線?!坝嬌仙?,好雅興啊?!庇嫻ψ饋?,
揉了揉眼睛,一臉警惕。“干嘛?有事說事,沒事別打擾我睡覺。我跟你不熟。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老頭,一看就沒安好心。月老也不生氣,笑呵呵地湊過來,
在他身邊坐下。“計上神說的哪里話。同為天庭效力,理應多走動走動。我觀上神你,
至今還是孤身一人,我這做月老的,看著都心疼啊。”他說著,就想從紅線里抽一根出來。
“我這里,有幾位品貌俱佳的仙子,與上神你緣分不淺。你看,這位是百花宮的花仙子,
溫柔賢淑。這位是廣寒宮的……”“停!”計功趕緊打斷他?!拔以僬f一遍,我不需要。
你再敢掏紅線,我就把你這些線,全當成業(yè)障給你清算了。”月老的笑容僵在臉上。
他干笑了兩聲,收起紅線。“上神別誤會,我這也是一番好意嘛。對了,聽說業(yè)障司,
是天道直屬,獨立于天庭之外?”計功靠回石頭上,閉上眼睛?!笆怯衷趺礃??”“哎呀,
那可真是前途無量啊。不像我們姻緣殿,受的掣肘太多。你看啊,有時候玉帝一句話,
我就得給不相愛的兩個人牽線。有時候王母娘娘不高興,我又得拆散一對有情人。這……唉,
難啊?!痹吕习β晣@氣,一副身不由己的樣子。計功眼皮都沒抬?!八阅??你想說什么?
”月老湊得更近了,聲音壓得更低。“計上神,你手握天道大權,
說句話比玉帝的圣旨還管用。以后,咱們就是自己人了。姻緣殿有什么事,你多擔待。
你有什么事,我姻緣殿也絕不含糊。咱們,守望相助嘛。”總算說到正題了。拉幫結派,
搞山頭。計功睜開眼,坐直了身子。他看著月老,忽然笑了?!笆赝嘀啃邪?。
”月老一聽,大喜過望:“上神答應了?”“我答應之前,先給你清算一筆業(yè)大障。
”計功說著,掏出了他的金算盤。月老臉上的喜色瞬間凝固?!吧稀仙?,你這是何意?
我……我兢兢業(yè)業(yè),哪里來的業(yè)障?”計功的手指在算盤上撥得飛快?!霸孪孪扇耍?/p>
執(zhí)掌姻緣一萬兩千年。其中,因玩忽職守,錯牽紅線九萬八千對;因收受好處,
強牽紅線三萬六千對;因個人好惡,剪斷紅線一萬七千對?!庇嫻μ痤^,
看著面如土色的月老?!斑@些紅線,導致凡間怨侶叢生,癡男怨女自盡者,高達百萬人。
這些人的怨氣,都是你的業(yè)障。你說,這筆賬,大不大?”月老“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汗如雨下?!吧仙耩埫?!饒命??!我……我也是有苦衷的!很多事,都不是我能決定的!
是……是上面的意思!”“上面的意思?”計功把算盤往地上一頓,整個瑤池都晃了三晃。
“天道之下,眾生平等。誰的意思,都沒我的算盤好使。你那些所謂的‘考驗真愛’,
不過是你亂點鴛鴦譜的借口。今天,我就替那些被你毀掉姻緣的凡人,討個公道。
”算盤瞬間變大,金光閃閃。計功拎著算盤,對著月老就砸了過去。月老想跑,
卻發(fā)現自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鎖定,根本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算盤越來越近。
“別……別用臉!”“砰!”“砰!”“砰!”計功連砸了三下,
把月老砸成了一個滾地葫蘆。他那標志性的白胡子,被燒焦了一大半?!坝涀×?。紅線,
是用來牽引緣分的,不是你拿來搞權錢交易的工具。”計功收起算盤,
冷冷地看著在地上呻吟的月老?!敖裉熘皇莻€警告。下次再讓我發(fā)現你亂牽紅線,
我就把你和你那些紅線,一起打包清算了?!闭f完,計功轉身就走。身后,月老捂著臉,
哭得像個三百斤的孩子。4計功的日子,又清凈了幾天??珊镁安婚L,麻煩又找上門了。
這次不是人找他,是味兒找他。一股餿飯爛菜的惡臭,從司命殿的方向飄過來,
熏得整個天庭都睜不開眼。計功捏著鼻子,找到了臭味的源頭——灶神的神廚府。
神廚府后面,堆著一座像小山一樣的廚余垃圾。各種吃剩的仙果、沒啃完的龍肝鳳髓,
混在一起,經過幾天的發(fā)酵,那味道,簡直是生化武器。計功踹開神廚府的大門。
灶神正滿頭大汗地指揮著幾個小仙童,用一口大鍋炒菜??吹接嫻M來,灶神先是一愣,
然后立刻堆起滿臉的笑容?!鞍パ剑∵@不是計上神嗎?什么風把您給吹來了!快請坐,
快請坐!”灶神把他拉到一張八仙桌旁,熱情得過分。計功坐下,開門見山。
“你外面那堆垃圾,怎么回事?”灶神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正常?!班?,
那不是……最近天庭搞創(chuàng)新,玉帝讓我推行‘天庭外賣’服務。這業(yè)務量一上來,
廚余垃圾就多了點。我已經上報了,天河水軍那邊很快就來清理了?!庇嫻湫Α!扒謇??
是直接倒進天河里清理吧?你這叫污染環(huán)境,制造業(yè)障,懂嗎?”灶神連忙擺手:“誤會,
都是誤會。來來來,上神,您別生氣。嘗嘗我新做的私房菜,‘金玉滿堂’,給您消消氣。
”一個盤子端了上來。里面裝著一坨金燦燦,油汪汪,看不出是什么玩意兒的東西。
香氣倒是很霸道?!斑@是什么?”“龍肝切丁,鳳髓勾芡,配上瑤池的金蓮子,
用三昧真火爆炒而成。大補啊!”灶神一臉獻媚地介紹。計一句話沒說,掏出了他的金算盤。
灶神臉上的肥肉哆嗦了一下?!吧稀仙?,您這是干什么?有話好好說,
別動不動就掏算盤啊?!庇嫻]理他,手指在算盤上撥了一下?!八久罹?/p>
近期因推行‘天庭外賣’,浪費仙家食材,制造廚余垃圾三千噸,污染天庭環(huán)境,
累計業(yè)障一千五百樁?!彼а劭粗钌?。“賄賂執(zhí)法仙官,業(yè)障加倍。
”灶神的冷汗“唰”一下就下來了。“我……我這怎么能是賄賂呢!
我這是……這是表達對上神的敬仰之情!”“是嗎?”計功站起來,走到那座垃圾山面前。
他把算盤往垃圾山上一插。金光爆閃。整座垃圾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壓縮,被提純。
最后,變成了一顆拳頭大小,黑不溜秋,散發(fā)著極致惡臭的丹藥。計功拿著這顆“業(yè)障丹”,
走回灶神面前?!凹热荒氵@么喜歡做菜,那你自己也嘗嘗這道‘大補’的菜吧。
”他捏開灶神的嘴,直接把那顆丹藥塞了進去。灶神想吐,可那丹藥入口即化,
順著喉嚨就滑進了肚子里。一股無法形容的味道,在他肚子里炸開。酸,甜,苦,辣,咸,
腥,臭……百味陳雜。灶神兩眼一翻,口吐白沫,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白约涸斓臉I(yè),
自己嘗。這些垃圾的業(yè)障,夠你拉上三天三夜了。”計功拍了拍手,覺得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他看了一眼桌上那盤“金玉滿堂”,想了想,還是沒動。
誰知道這胖子有沒有在里面加什么料。還是自己的干糧吃著放心。5南天門最近很堵。
不是因為下界來朝拜的神仙多,而是因為巨靈神在這里搞起了“暴力執(zhí)法”。
但凡有誰的貢品讓他看著不順眼,或者誰對他不夠恭敬,他二話不說,
直接把人連人帶貢品一起扣下。美其名曰:“檢查違禁品”。實際上,那些被扣下的貢品,
大多都進了他自己的肚子。計功是被一陣吵鬧聲吸引過來的。一個山神,
因為進貢的桃子小了點,被巨靈神攔住,死活不讓進。“你這桃子,也配拿來上供給玉帝?
打回去,重拿!”巨靈神聲如洪鐘,唾沫星子噴了山神一臉。
山神愁眉苦臉地哀求:“巨靈神將軍,小仙山上的桃子,就這么大了。
這已經是最大最好的了?!薄拔夜苣愣啻?!我說不行就不行!要么滾,要么把桃子留下,
人滾!”巨靈神一臉蠻橫。計功看不下去了,走了過去?!澳咸扉T是你家開的?
”巨靈神回頭,看到是計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銅鈴大的眼睛里閃過一絲不屑。
“我當是誰,原來是業(yè)障司的。怎么,你想替這老頭出頭?”顯然,他沒把計功放在眼里。
在他看來,計功就是個管筆桿子的,耍嘴皮子還行,真動起手來,不夠他一拳打的。
計公點了點頭?!皼]錯。他這桃子,我要了?!闭f著,他從山神手里拿過一籃桃子,
自己拿出一個啃了一口?!班?,挺甜的。老人家,你進去吧?!鄙缴窀屑ぬ榱?,
對著計功拜了又拜,趕緊溜進了南天門。巨靈神的臉都氣紫了?!坝嫻?!你這是公然挑釁我!
你找死!”他咆哮一聲,砂鍋大的拳頭,帶著風雷之聲,朝著計功的腦袋就砸了過來。
計功啃著桃子,頭都沒抬。只是從袖子里,滑出了他的金算盤。算盤迎風而漲,
變得和盾牌一樣大,擋在他面前。“砰!”一聲巨響。巨靈神的拳頭,
結結實實地砸在了算盤上。他想象中計功腦漿迸裂的場面沒有出現。反而是他自己的拳頭,
傳來一陣鉆心的劇痛。他感覺自己打中的不是一個算盤,而是一座太古神山?!鞍 ?/p>
”巨靈神慘叫一聲,抱著自己的手腕,疼得在地上打滾。他的整個拳頭,已經骨肉模糊,
變成了肉泥。計功慢悠悠地啃完手里的桃子,把果核吐掉。他走到巨靈神面前,
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濫用職權,敲詐勒索,以強凌弱。巨靈神,你的業(yè)障,也該清一清了。
”手指在算apetito上飛快撥動。“念在你守護南天門有功,功過相抵。死罪可免,
活罪難逃?!庇嫻φf完,抬起腳,踩在巨靈神那只沒受傷的手上。然后,他把算盤舉了起來。
“今天,我就教教你,什么叫以理服人。”“啪!啪!啪!啪!”算盤像雨點一樣,
落在巨靈神身上。每一擊,都精準地打在他的關節(jié)上。巨靈神那小山一樣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