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終還是去了擎天集團。
我不能就這么坐以待斃。
無論厲承決信不信我，厲鴻，這個罪魁禍首，必須付出代價。
我趕到擎天集團頂樓的會議室時，里面，正劍拔弩張。
厲鴻坐在主位上，一臉得意。其他董事，則噤若寒蟬。
厲承決，獨自一人，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他們，像一頭被圍困的孤狼。
“……綜上所述，”厲鴻的聲音，在會議室里回響，“厲承決因為個人情感問題，導致公司蒙受巨大損失，已經(jīng)不再適合擔任總裁。我提議，立刻罷免他的職務(wù)，由我，暫代總裁一職?！?/p>
“我附議?！?/p>
“我也附議?！?/p>
幾個早就被厲鴻收買的董事，立刻舉起了手。
厲承決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窗外。
就在厲鴻即將宣布投票結(jié)果時，會議室的門，被我猛地推開。
“我反對?！?/p>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看向了我。
厲承決也回過了頭，他看著我，眼神，依舊冰冷，但似乎，多了一絲不易察察的驚訝。
“顧千渝？”厲鴻看到我，先是一愣，隨即冷笑，“你還敢來？一個商業(yè)間諜，這里不歡迎你！”
“間諜？”我笑了，我走到會議室中央，環(huán)視了一圈，“我手里，可是握著擎天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論資格，我比在座的某些人，更有資格，坐在這里?！?/p>
我將那份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的復印件，拍在了桌上。
幾個董事的臉色，變了。
“你……”厲鴻氣結(jié)。
“我今天來，不是來跟你吵架的?！蔽铱粗蛔忠痪涞卣f，“我是來，揭發(fā)你，這個真正的，商業(yè)間諜，和殺人兇手?！?/p>
我將一個U盤，插進了會議室的投影設(shè)備。
大屏幕上，立刻出現(xiàn)了那份，被動過手腳的，車輛檢修記錄。
以及，那筆，來自海外的，巨額匯款。
“厲總車禍前一天，他的專車，被一個叫張偉的維修工，動了剎車。而這個張偉的賬戶，在事后，收到了一筆五百萬的匯款。匯款的源頭，就是厲鴻先生，您在開曼群島，注冊的那家，空殼公司?！?/p>
會議室里，一片嘩然。
厲鴻的臉，瞬間慘白。
“你……你血口噴人！這是偽造的！”
“偽造？”我笑了，“那這個呢？”
我按下了播放鍵。
大屏幕上，開始播放一段視頻。
是酒會那天，厲鴻和那個侍者，在后臺角落里，秘密交談的監(jiān)控錄像。
雖然聽不清聲音，但畫面上，厲鴻遞給侍者一個信封的動作，清晰無比。
“還需要我，把那個侍者，和那個維修工張偉，請到這里來，和您當面對質(zhì)嗎？”
厲鴻看著屏幕，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
他知道，他完了。
“瘋子……你這個瘋子……”他指著我，語無倫次。
“對，我是瘋子。”我看著他，眼神冰冷，“但你，比我更瘋。為了權(quán)力，連自己的親侄子，都下得去手?！?/p>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厲承決，終于動了。
他緩緩地，從窗邊，走了過來。
他沒有看厲鴻，也沒有看那些目瞪口呆的董事。
他只是，走到了我的身邊。
他拿起桌上，我?guī)淼哪莻€U盤，換掉了我剛才插上去的那個。
然后，他按下了播放鍵。
大屏幕上，出現(xiàn)了另一段，讓我意想不到的，視頻。
是沈舟。
他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但眼神，卻無比堅定。
“……厲鴻找到我，說可以幫我支付我母親全部的醫(yī)療費。條件是，讓我?guī)退?，搜集顧總的‘黑料’，離間她和厲總的關(guān)系。”
“他給了我一份偽造的，顧總在海外收購擎天散股的‘證據(jù)’，讓我拿給厲總看。”
“但我知道，顧總，不是那樣的人。在我被開除后，是她，匿名幫我母親，付清了所有的手術(shù)費。”
“她才是，那個真正想保護厲總的人?！?/p>
“而厲鴻，他才是，那個想毀掉擎天，毀掉厲總的，罪魁禍首?！?/p>
視頻，播放完畢。
整個會議室，死一般的寂靜。
我震驚地，看著身邊的厲承決。
原來……他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沈舟是被冤枉的。
他也知道，是我救了沈舟的母親。
他假裝恢復記憶，對我冰冷，甚至，說要趕我走……
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演戲。
演給，厲鴻看。
他在等。
等我，帶著證據(jù)，出現(xiàn)。
等我，和他一起，將厲鴻，徹底擊潰。
厲承"決轉(zhuǎn)過頭，看著我。
他的眼神，不再冰冷，而是，充滿了復雜的情緒。
有欣賞，有無奈，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溫柔。
“顧千渝，”他開口，聲音，恢復了那種我熟悉的，低沉和沙啞，“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要對我說的嗎？”
同樣的問題。
但這一次，我的答案，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