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暗中調(diào)查車禍真相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xiàn)了。
林晚晚。
那位傳說中,厲承決的青梅竹馬。
她提著一個精致的果籃,出現(xiàn)在病房門口時,我正在給厲承決削蘋果。
“承決哥哥?”她看到病床上的厲承決,眼眶瞬間就紅了,聲音嬌滴滴的,帶著哭腔。
我削蘋果的手,頓了一下。
厲承決看到她,則是一臉茫然。
“你是?”
“我是晚晚??!林晚晚!”她撲到病床邊,抓住厲承決的手,“承決哥哥,你不記得我了嗎?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
厲承決抽出自己的手,往我身邊縮了縮,像個尋求保護的小孩。
“我不認識你?!彼粗?,眼神里充滿了警惕,“老婆,她是誰?”
林晚晚這才注意到我。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充滿了敵意和審視。
“你是……顧千渝?”
“你好,林小姐?!蔽艺酒鹕?,臉上掛著“正宮”的微笑,“我是承決的妻子?!?/p>
“妻子?”林晚晚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聲音瞬間拔高,“不可能!承決哥哥怎么會娶你?他明明……明明答應(yīng)過要娶我的!”
哦?還有這回事?
我看向厲承決。
他立刻搖頭,抓住我的手,表明立場:“我沒有!我只愛我老婆一個人!”
“承決哥哥!”林晚晚被他的話刺激到了,眼淚像珍珠一樣往下掉,“你怎么能忘了呢?我們兩家是世交,我們早就訂了婚約的!”
婚約?
這下,連我都有些驚訝了。
“林小姐,”我開口,語氣依舊溫和,但帶著一絲不容置喙的強勢,“我想你可能有什么誤會。承決他現(xiàn)在需要靜養(yǎng),不適合見客。你請回吧。”
這是赤裸裸的逐客令。
林晚晚不甘心地看著我,又看了看一臉冷漠的厲承決,最終,只能跺了跺腳,哭著跑了出去。
病房里,終于安靜了。
“老婆,你別生氣?!眳柍袥Q拉著我的手,緊張地解釋,“我真的不認識她。我發(fā)誓,我只娶了你一個?!?/p>
我看著他,心里卻一點也輕松不起來。
林晚晚的出現(xiàn),像一塊石頭,在我看似平靜的心湖里,激起了千層浪。
嫉妒?
是的,我承認。
當(dāng)我聽到她說,和厲承決有婚約時,我心里,第一次,嘗到了嫉妒的滋味。
哪怕我知道,我和厲承決的關(guān)系是假的,我依舊無法忍受,有另一個女人,聲稱自己才是他的未婚妻。
更重要的是,林晚晚出現(xiàn)的時機,太巧了。
巧得,像是有人刻意安排。
果然,當(dāng)天下午,厲鴻就來了。
他提著一堆補品,一臉“慈愛”地看著厲承決。
“承決啊,感覺怎么樣了?二叔都擔(dān)心死你了?!?/p>
“我沒事?!眳柍袥Q的語氣很冷淡。顯然,他對這個二叔,也沒什么好感。
厲鴻也不在意,他話鋒一轉(zhuǎn),看向我。
“這位,就是千渝吧?果然是人中龍鳳,難怪我們承決,對你一見傾心?!?/p>
他笑呵呵的,像個和藹的長輩。
但我知道,這條毒蛇,終于要吐信子了。
“不過啊,”他嘆了口氣,“千渝啊,你可能不知道。我們承決,和林家的晚晚,是從小就有婚約的。這樁婚事,是他爺爺在世時,親口定下的。我們厲家,不能言而無信啊?!?/p>
他這是在敲打我,讓我識趣點,自己退出。
我還沒開口,厲承決先炸了。
“什么婚約?我不同意!”他冷冷地看著厲鴻,“我的妻子,只有顧千渝一個。誰也別想改變?!?/p>
“承決,你別任性!”厲鴻的臉色,沉了下來,“這是家族的決定,不是你一個人的事!”
“我的婚姻,就是我一個人的事!”厲承決毫不退讓,“二叔,如果你今天來,就是為了說這個,那你可以走了。”
“你!”
厲鴻被他氣得說不出話。
我站在一旁,看著這場“叔侄大戰(zhàn)”,心里,卻是一片清明。
我明白了。
林晚晚,是厲鴻推出來的一顆棋子。
他想用所謂的“婚約”,來離間我和厲承決,想把我從厲承決身邊趕走。
因為,他知道,只要有我在,他就沒辦法,輕易地控制失憶的厲承決,沒辦法,奪走擎天的權(quán)力。
我看著厲鴻氣急敗壞的臉,心里,冷笑一聲。
老狐貍,想跟我斗?
你還嫩了點。
等厲鴻走后,我“撲通”一下,坐到地上,捂著臉,“嗚嗚”地哭了起來。
當(dāng)然,是假哭。
厲承決立刻慌了,他從病床上下來,抱著我,手足無措。
“老婆,你怎么了?你別哭啊!是不是他欺負你了?我這就去找他算賬!”
“不……不是……”我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他,“承決,我是不是很礙事?我是不是……該離開你了?”
“胡說!”他急了,“誰敢說你礙事?誰讓你離開,我就讓誰先消失!”
“可是……你和林小姐有婚約……我……我不想讓你為難……”我繼續(xù)我的表演,把自己塑造成一個深明大義、為愛犧牲的苦情角色。
果然,厲承"決的心,都要碎了。
“什么婚約?我撕了它!”他抱著我,聲音都在發(fā)抖,“老婆,你聽我說,我不管什么家族,什么婚約!我只要你!你哪兒也不許去!聽見沒有?”
“可是……”
“沒有可是!”他捧著我的臉,狠狠地吻了上來。
這個吻,帶著一絲懲罰,和無盡的恐慌。
仿佛,他真的害怕,我會離開他一樣。
我回應(yīng)著他的吻,心里,卻在冷笑。
厲鴻,林晚晚。
你們的段位,太低了。
想和我斗,你們還不夠格。
這場戲,該怎么演,什么時候落幕,節(jié)奏,必須由我來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