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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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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踹開時,我正在擦劍。冰冷的鐵器,映著跳躍的燭火。腳步聲很重,

帶著戰(zhàn)場歸來的塵土和血腥氣。我知道是他。洛錚回來了。他穿著玄黑鎧甲,

肩甲上還沾著暗紅的血漬。頭盔夾在腋下,臉上沒有勝利的喜悅,只有冰封似的疲憊,

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決絕。他身后跟著兩個低著頭的親兵,大氣不敢出?!鞍⒑蹋?/p>

”他的聲音沙啞,像砂紙磨過鐵器,“收拾你的東西?!蔽彝O虏羷Φ膭幼鳎?/p>

指尖拂過冰冷的劍脊。“打贏了?”“嗯?!彼斫Y(jié)滾動,避開了我的眼睛,“北境十三部,

徹底臣服。從今往后,再無邊患?!薄肮?。”我把劍輕輕放回烏木架上,“要喝口水嗎?

剛溫的?!薄安槐亍!彼驍辔?,語氣硬邦邦的,“你聽清楚。收拾你的東西,離開這里。

現(xiàn)在。”燭火噼啪一聲爆響。屋子里靜得能聽到灰塵落地的聲音?!袄碛??”我問。

聲音很平,像結(jié)了冰的湖面。他猛地抬眼,那里面翻涌著我從未見過的復(fù)雜情緒,有痛苦,

有掙扎,最終凝固成一片冷硬的鐵灰?!澳懵寮遥〝?。”這兩個字像淬了毒的冰錐,

狠狠扎進(jìn)我耳膜。“通敵?”我重復(fù)了一遍,甚至有點想笑,“洛錚,你看著我眼睛說。

”“證據(jù)確鑿!”他低吼,像被逼到絕境的野獸,猛地從懷里掏出一卷東西,狠狠摔在桌上。

紙張散開,露出幾封泛黃的信函,上面蓋著北境王庭的狼圖騰印?!澳愀赣H,

還有你那個好大哥,與北境十三部暗通款曲!我前線將士的血,染紅的是你洛家的通天梯!

”我走過去,撿起其中一封。熟悉的字跡,確實是大哥的。

內(nèi)容……是向北境王庭泄露洛錚行軍布防的細(xì)節(jié)。心,一點點沉下去,沉進(jìn)冰冷的深淵。

指尖冰涼?!安豢赡??!蔽野研偶埲踊厝ィ瑪蒯斀罔F,“我爹,我大哥,絕不會背叛大周。

更不會背叛你。”“白紙黑字!鐵證如山!”洛錚逼近一步,鎧甲摩擦,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他身上濃重的血腥氣幾乎將我淹沒?!八麄冇梦业谋业拿?,給你洛家鋪路!阿禾,

你要我如何信你?信你們洛家!”他眼里的懷疑,像刀子一樣刮著我的骨頭。十年相伴,

五年夫妻,一場場并肩浴血的生死,竟抵不過幾頁來歷不明的紙?“我爹為你擋過毒箭,

差點死在雁回谷!我大哥為你斷后,丟了一條胳膊!”我的聲音終于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洛錚,他們的命,他們的血,換不來你一絲信任?”“信任?”洛錚冷笑一聲,

那笑聲尖銳得刺耳,“正是這份信任,害死了我多少兄弟!害得我差點全軍覆沒!阿禾,

你走吧??丛凇涨榉稚?,我不動你。但洛家,必須為此付出代價!”他轉(zhuǎn)過身,

背影在燭光下拉得又長又冷,像一座無法逾越的冰山。“休書在桌上。天亮前,

我要看到你離開?!背林氐哪_步聲遠(yuǎn)去,門被關(guān)上,

隔絕了外面隱約傳來的士兵巡營的甲胄聲。屋子里死寂一片。我看著桌上那紙休書。

墨跡淋漓,帶著他慣有的凌厲筆鋒?!靶萜蘼迨习⒑蹋毁t不孝,累及夫族……今休還本宗,

各不相干。”下面是他鮮紅的指印,刺目得像血。我拿起休書,一點點,撕得粉碎。

紙屑紛紛揚揚,落在地上。洛錚,你贏了北境十三部,贏了天下。可你弄丟了我。我不會走。

我沒走。洛錚的親兵來“請”過幾次,被我提著劍擋了回去。他們不敢硬來,

畢竟我洛阿禾的劍,在軍中也是赫赫有名的。洛錚也沒再出現(xiàn)。他忙著。忙著接受朝廷封賞,

忙著收攏兵權(quán),忙著……清理門戶。洛家被抄了。消息傳進(jìn)這間冷冰冰的屋子時,

我剛吐完一場。胃里翻江倒海,眼前陣陣發(fā)黑。來送飯的小丫頭抖得篩糠一樣,

話都說不利索:“夫人……不,小姐……外頭,外頭都在傳……說洛大將軍通敵叛國,

已經(jīng)……已經(jīng)下了天牢……府上被圍了……”手里的湯碗“哐當(dāng)”砸在地上,

滾燙的湯汁濺濕了裙擺?!笆裁磿r候的事?”“就……就在昨夜……”小丫頭快哭了,

“宮里來的旨意,說是……說是證據(jù)確鑿,是……是姑爺……不,

是侯爺親自帶兵圍的府……”侯爺。是了,他打贏了北境十三部,封了定北侯。

踩著洛家父子的“尸骨”,坐上了高位。我扶著桌角,指甲深深摳進(jìn)木頭里,才勉強(qiáng)站穩(wěn)。

小腹一陣隱秘的絞痛?!拔夷锬??我大哥呢?

”“老夫人……聽說當(dāng)場就暈過去了……大公子……大公子他……”“說!

”小丫頭撲通跪倒:“聽說大公子拒捕,被……被亂箭射死了!”眼前猛地一黑,

我踉蹌著撞到后面的博古架。“小姐!”我擺擺手,喉嚨里一股腥甜涌上來,

又被我死死咽下。不能倒?,F(xiàn)在不能倒?!俺鋈ァ!毙⊙绢^連滾爬爬地跑了。

我靠著冰冷的墻壁,一點點滑坐到地上。小腹的墜痛越來越清晰,

腿間一股溫?zé)岬呐饔苛顺鰜怼P?,徹底涼透了。洛錚。好一個洛錚。我以為他只是不信,

只是憤怒。卻沒想到,他下手如此之快,如此之狠!連辯解的機(jī)會都不給,

直接抄家、下獄、殺人!大哥死了。爹在牢里。娘生死不知。而我……我低頭,

看著素色裙裾上迅速洇開的暗紅,像一朵絕望綻放的花。這個孩子,來得真不是時候。

或者說,正是時候。它不該來到這樣一個充滿背叛、血腥和仇恨的世界。

我是在自己臥房的冰冷地面上醒來的。天還沒亮透,屋子里彌漫著濃重的血腥氣。

身下是黏膩的冰冷。手腳凍得幾乎失去知覺。門外有低低的說話聲,是洛錚的親兵。

“侯爺吩咐了,天亮前必須把人送走。

”“可……可里面沒動靜……剛才好像聽到重物倒地的聲音……”“進(jìn)去看看?

”“侯爺說了,誰也不許進(jìn)去打擾……再等等吧。”呵。洛錚。你連看我一眼都不愿了。

我掙扎著爬起來,每動一下,身下就是一陣撕裂般的疼,冷汗瞬間浸透了里衣。我咬著牙,

挪到床邊,從床板下的暗格里摸出一個巴掌大的小瓷瓶。那是以前在軍中時一個老軍醫(yī)給的,

保命的藥,據(jù)說能吊住一口氣。倒出一粒干咽下去。又扯下被單,撕成長條,死死勒住小腹。

必須離開這里。立刻,馬上。洛錚,你等著。我撐著床沿,慢慢站起來。眼前金星亂冒,

耳朵里嗡嗡作響。我走到門邊,猛地拉開了門。門口兩個守著的親兵嚇了一跳。

“夫……小姐?”“備車?!蔽曳鲋T框,聲音嘶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送我出府。

現(xiàn)在?!薄昂顮斢辛睢薄八F(xiàn)在是侯爺了,我的話不管用了?”我冷冷地盯著他們,

“那就讓他親自來送我走?!庇H兵對視一眼,面露難色。最終,

一個年長些的遲疑著開口:“小姐稍等,小的這就去……稟告侯爺。”“不用了。

”一個冰冷的聲音從院門口傳來。洛錚站在那里。天光微熹,

勾勒出他挺拔卻異常冷漠的輪廓。他換下了鎧甲,穿著一身墨色的侯爺常服,

更顯得威嚴(yán)深重,不近人情?!澳阋??”他走過來,目光掃過我蒼白的臉,

掃過我裙擺上干涸的暗色血跡,眼神沒有絲毫波動,像在看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物件。

“早該如此?!毙目谀屈c微弱的火星,徹底被他的眼神澆滅了,只剩下死灰?!八臀页龀恰?/p>

”我說。聲音平靜得自己都覺得陌生?!翱梢浴!彼h首,對親兵道,“備車,從角門走,

別驚動任何人?!彼踔吝B一句多余的話都不想跟我說。馬車很簡陋,連個軟墊都沒有。

我靠在冰冷的車壁上,隨著顛簸,每一次震動都牽扯著身下的傷口,疼得我眼前發(fā)黑。

瓷瓶里的藥丸只剩三粒了。車簾被風(fēng)掀起一角,我能看見外面。熟悉的街景在倒退。

那些曾和洛錚一起策馬而過的街道,那些曾擠滿歡呼百姓的巷口。如今,

街道兩旁張貼著巨大的告示,上面是洛家通敵叛國的罪狀,還畫著父親和大哥的畫像,

打著鮮紅的叉。人群指指點點,唾罵聲隱約傳來。“叛國賊!”“死得好!”“活該誅九族!

”我閉上眼。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疼痛才能讓我保持清醒。馬車沒有直接出城,

而是停在城西一條僻靜巷子的深處。車夫低聲道:“小姐,到了?!蔽蚁崎_車簾。

眼前是一處不起眼的院落。“侯爺吩咐,您以后住這里?!避嚪虻椭^,“一應(yīng)用度,

會有人送來。請您……安分守己?!痹瓉恚@就是他給我的“生路”。一個不見天日的囚籠。

“知道了?!蔽蚁萝嚕_步虛浮。車夫趕著馬車匆匆走了。推開那扇斑駁的木門,院子很小,

只有兩間低矮的廂房,荒草叢生。空氣里彌漫著一股陳腐的霉味。這里,是我洛阿禾的墳?zāi)埂?/p>

剛走到房門口,一陣劇烈的眩暈襲來,我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軟軟地倒了下去。

沒有倒在冰冷的地上。一雙手臂,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我。很陌生的氣息,帶著淡淡的草藥味。

“阿禾?”我費力地掀開眼皮。一張清俊溫和的臉映入眼簾,帶著濃濃的擔(dān)憂。

“陸……行舟?”我有些恍惚,以為自己疼出了幻覺。陸行舟,太醫(yī)院院判的得意弟子,

也是當(dāng)年在軍中與我和洛錚都有過命交情的醫(yī)官。洛錚封侯后,他應(yīng)該也在太醫(yī)院供職才對。

“是我?!标懶兄勖碱^緊鎖,小心翼翼地將我抱進(jìn)屋里放在床上,“別說話,你傷得很重。

”他動作麻利地掀開我的裙擺查看,臉色瞬間變得凝重?zé)o比,倒抽一口涼氣。

“小產(chǎn)……還大出血……你怎么……”他猛地頓住,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和痛惜,“是洛錚?

”我沒回答,只是疲憊地閉上眼。“這個混賬!”陸行舟低罵一聲,聲音里壓抑著怒火。

但他很快冷靜下來,“我先給你止血,穩(wěn)住情況。你失血太多,身子太虛,千萬別再動氣。

”他打開隨身帶來的藥箱,取出銀針和藥瓶。動作又快又穩(wěn)?!澳阍趺础瓡谶@里?

”我虛弱地問?!奥邋P找到我?!标懶兄垡贿吺┽?,一邊低聲道,語氣復(fù)雜,

“他說……把你安置在這里,讓我……照看你的‘身體’。”照看身體?是怕我死得太快,

影響他定北侯“寬宏大量”的名聲吧?我扯了扯嘴角,想笑,卻牽動了傷口,疼得渾身一顫。

“阿禾,忍一忍?!标懶兄鄣穆曇魩е矒幔昂⒆印瓫]了。

你以后……恐怕也很難再有孕了?!毙?,又像是被鈍刀子狠狠剜了一下。

那個還沒成型的小生命,它來過,又走了。帶著我和洛錚之間,最后一點微弱的聯(lián)系,

徹底消失了。也好。這樣也好?!爸懒?。”我閉上眼,聲音輕得像嘆息。

淚水無聲地從眼角滑落,沒入鬢發(fā)。為大哥,為爹娘,為那個無緣的孩子,

也為……那個死在北境戰(zhàn)場上的洛錚。在陸行舟的精心照料下,我在鬼門關(guān)徘徊了半個月,

總算撿回一條命。他每天都來,帶來藥材,帶來外面零星的消息。洛家通敵案,雷厲風(fēng)行。

父親在獄中“畏罪自盡”,尸骨無存。娘親在洛府被圍當(dāng)日受驚過度,中風(fēng)不起,

被洛錚“格外開恩”,送回洛家祖籍“榮養(yǎng)”,實則是軟禁等死。洛家成年男丁,盡數(shù)斬首。

女眷沒入官奴,流放三千里。昔日的洛大將軍府,門庭倒塌,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鬼蜮。

而洛錚,定北侯洛錚,憑借著平定北境的潑天之功,再加上“大義滅親”的“忠義”之舉,

在朝堂上風(fēng)頭無兩。陛下倚重,群臣側(cè)目。權(quán)勢煊赫,如日中天。聽說,

他搬進(jìn)了御賜的定北侯府,那座府邸,比曾經(jīng)的洛府還要氣派百倍。聽說,他即將迎娶新婦。

是當(dāng)朝丞相的嫡女,柳如絮。京城第一美人,才情出眾,溫婉賢淑。真是……良配。

陸行舟告訴我這些時,語氣很小心,一邊說一邊觀察我的臉色。我只是聽著,

臉上沒什么表情。心,早就痛得麻木了。“阿禾,你……”陸行舟欲言又止,

“以后有什么打算?”打算?我抬起頭,看向窗外。院子里的雜草被陸行舟清理過,

透出幾分生機(jī)。陽光灑進(jìn)來,落在我的手背上,暖暖的。“行舟,幫我個忙?!薄澳阏f。

”“幫我弄些東西?!蔽覉蟪鲆淮?,都是些不起眼但致命的毒物原料。

“再幫我弄個新身份,路引,還有……一張去南境邊陲的船票?!标懶兄勰樕蛔儯骸鞍⒑?,

你想做什么?報仇?洛錚現(xiàn)在……”“不?!蔽掖驍嗨曇艉芷届o,“報仇,太便宜他了。

”我要活著。好好地活著。我要看著他高高在上,看他春風(fēng)得意,看他坐擁江山美人。然后,

在某一天,在他最志得意滿的時候,把他從云端拽下來,讓他嘗嘗一無所有的滋味。

“洛錚現(xiàn)在權(quán)勢滔天,你根本近不了他的身。”陸行舟急道,“就算下毒,

他身邊能人異士眾多,飲食起居必定……”“我沒說要現(xiàn)在動手。”我收回目光,看向他,

“行舟,我需要時間。也需要你幫我?!标懶兄劭粗已壑谐良艆s執(zhí)拗的光,沉默了許久。

最終,他嘆了口氣,重重點頭:“好。我?guī)湍?。但你答?yīng)我,保重自己。留得青山在。

”“我知道?!蔽掖瓜卵鄄€,“謝謝。”陸行舟的動作很快。幾天后,

我要的東西就秘密送到了我手上。除了毒藥原料,還有一套銀針,幾本破舊的醫(yī)毒典籍。

那是他家族不外傳的東西。我開始沒日沒夜地鉆研那些典籍。痛嗎?恨嗎?

只有把自己埋進(jìn)那些晦澀的藥名、復(fù)雜的配比、殘忍的毒理中,才能暫時忘記身心的劇痛,

忘記那滅門的血海深仇。日子在死寂中流淌。除了陸行舟定期送來藥材和食物,

幾乎沒有人知道這個偏僻小院的存在。這天,陸行舟來送東西時,神色有些古怪,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放下手里的藥杵,抬起頭。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有眼底深處,

沉淀著化不開的寒冰。“他……”陸行舟抿了抿唇,“洛錚……定北侯府三日后辦喜宴,

迎娶柳氏?!彼庤圃谖沂掷铩斑恰钡囊宦曒p響,尖端裂開一道細(xì)紋。“哦?!蔽覒?yīng)了一聲,

重新拿起藥杵,繼續(xù)搗著石臼里的藥草。一下,又一下。沉悶的撞擊聲在狹小的屋子里回蕩。

“阿禾……”“知道了?!蔽掖驍嗨?,聲音聽不出波瀾,“還有事嗎?

”陸行舟看著我平靜得可怕的臉,最終還是把勸慰的話咽了回去。他放下東西,

低聲道:“你……照顧好自己。別做傻事。”“不會?!蔽艺f。陸行舟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離開。

屋子里又只剩下?lián)v藥的聲音。一下。兩下。三下。……石臼里的藥草被搗成了細(xì)膩的粉末。

我伸出指尖,沾了一點,湊到鼻尖聞了聞。辛辣中帶著一絲詭異的甜香。劇毒,見血封喉。

可惜……還不夠。洛錚,你的喜酒,我喝不到了。但,賀禮,我一定送到。

定北侯府大婚那日,整個京城都沉浸在一種虛假的繁華里。十里紅妝,鑼鼓喧天。

從丞相府到定北侯府的道路,鋪滿了紅綢。百姓夾道,爭相目睹這“郎才女貌”的盛事。

據(jù)說連陛下都親臨侯府道賀。我的小院,冷清得像另一個世界。

我換上了一身最不起眼的灰布衣裳,用布巾包住頭臉,只露出一雙眼睛。

趁著黃昏時分街面上人流最雜的時候,混出了巷子。我知道洛錚府邸的位置。御賜的侯府,

在皇城根下,朱門高墻,守衛(wèi)森嚴(yán)。我沒有靠近正門。繞到侯府后巷。這里相對僻靜。

高墻之內(nèi),隱隱傳來絲竹管弦之聲,還有賓客的喧嘩。真是熱鬧啊。洛錚,你此刻,

想必正春風(fēng)得意吧?我尋了個墻根陰影處,蹲下身。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小的油紙包。

里面是我用陸行舟給的原料,花了三天三夜精心調(diào)配的東西。無色無味,遇水則融。

它不會立刻致命,甚至不會讓人有絲毫察覺。它有一個很美的名字,叫“蝕骨香”。中毒者,

起初只是精神倦怠,食欲不振。三個月后,骨頭發(fā)軟,隱隱作痛。半年后,疼痛加劇,

關(guān)節(jié)僵硬。一年后,骨骼會變得極其脆弱,輕輕一碰,就可能碎裂。最終,

會在無盡的痛苦中,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點點垮掉,在盛年之時,

變成一堆連自己都支撐不起的爛肉。過程緩慢,無藥可解。這就是我送給你的新婚賀禮,

洛錚。我要你活著?;畹米銐蚓?。久到看著你擁有的一切,一點點化為烏有。

我小心翼翼地將油紙包里的粉末,沿著墻根,一點點傾倒進(jìn)墻內(nèi)伸出的幾根粗大的竹筒里。

那是侯府廚房用來排油煙的煙道。粉末很細(xì),隨著微風(fēng),悄無聲息地飄散進(jìn)去,

融入那侯府上空氤氳的、象征著富貴榮華的煙火氣息里。做完這一切,我迅速收起油紙包,

閃身隱入更深的黑暗。就在我準(zhǔn)備離開時,巷子口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還有燈籠的光亮。

是侯府的巡邏護(hù)衛(wèi)!我的心猛地一沉,屏住呼吸,緊緊貼著冰冷潮濕的墻壁。

“那邊好像有動靜?”一個護(hù)衛(wèi)的聲音傳來?!斑^去看看!”腳步聲越來越近。

我攥緊了拳頭,另一只手悄悄摸向藏在袖中的匕首。陸行舟給的,淬了見血封喉的劇毒。

魚死網(wǎng)破?太不值。

籠的光快要照到我藏身的角落時——“喵嗚——”一只野貓突然從旁邊的垃圾堆里竄了出來,

飛快地跑過巷子?!皨尩?,死貓!”護(hù)衛(wèi)罵了一句?!疤擉@一場。走吧走吧,前面還忙著呢。

”另一個護(hù)衛(wèi)催促道。腳步聲和燈籠光漸漸遠(yuǎn)去。我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等徹底沒了動靜,

才敢慢慢吐出一口氣。好險。此地不宜久留。我轉(zhuǎn)身,迅速消失在黑暗的街巷中。

回到那個偏僻的小院,關(guān)上院門。外面的喧囂仿佛被徹底隔絕。我背靠著冰冷的門板,

緩緩滑坐在地。院子里沒有點燈,只有清冷的月光灑下來。不遠(yuǎn)處,

隱約還能聽到定北侯府方向傳來的、模糊而喜慶的樂聲。在這寂靜的夜里,

那樂聲顯得格外刺耳。洛錚。今日,你紅燭高燃,洞房花燭。今日,我洛家滿門血債,

尸骨未寒。這蝕骨之香,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禮”。我們……來日方長。

日子在一種近乎死寂的平靜中滑過。陸行舟依舊定期來送東西,查看我的身體。

在他的調(diào)理下,小產(chǎn)帶來的虧空慢慢補(bǔ)回來一些,只是眉宇間那股沉寂的冷意,

再也化不開了。他帶來的消息,也越來越少提及洛錚。大概是不想刺激我。只是偶爾,

他會提一句。“洛錚……定北侯,最近似乎身體有些不適。朝會上,精神看著不大好。

”“聽說……侯夫人柳氏,有孕了?!泵看温牭竭@些,我都只是淡淡“嗯”一聲,

繼續(xù)低頭整理我的藥材。只有我自己知道,平靜表面下,那顆被仇恨浸透的心,

是如何在劇烈地搏動。身體不適?蝕骨香的初期癥狀罷了。柳如絮有孕?呵,洛錚,

你洛家的香火,倒是要延續(xù)下去了。只是不知道,這孩子將來,

會不會也沾染上那深入骨髓的毒?一年。整整一年。我?guī)缀踝悴怀鰬簟?/p>

大部分時間都在研讀那些醫(yī)毒典籍,調(diào)配各種毒物。陸行舟送來的書,早已被我翻爛。

小院的一角,成了我的“藥廬”,彌漫著各種藥草和毒物混合的奇異氣味。

我的身體在陸行舟的調(diào)養(yǎng)下逐漸恢復(fù),甚至因為常年與毒物打交道,

對許多尋常毒藥產(chǎn)生了奇異的抗性。只是指尖,因為反復(fù)接觸毒物,

留下了一層洗不掉的暗色。陸行舟看著我近乎自虐般的投入,勸過很多次?!鞍⒑蹋瑝蛄?。

你學(xué)這些,已經(jīng)足夠了。保命沒問題了。”“不夠。

”我看著手里剛剛淬煉出的幾枚細(xì)如牛毛、泛著幽藍(lán)光澤的毒針,“還差得遠(yuǎn)。

”“你想做什么?”陸行舟眼中充滿了擔(dān)憂和一絲恐懼,“殺他?你現(xiàn)在的本事,或許可以,

但風(fēng)險太大……”“我說過,報仇太便宜他?!蔽沂掌鸲踞槪а劭此?,眼神平靜無波,

“我要的,是讓他親眼看著自己擁有的一切崩塌。一點一點,慢慢崩塌。我需要時間,

也需要……更多的力量。”陸行舟沉默良久,最終化作一聲沉重的嘆息?!按迸昧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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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9-02 08:47: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