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病床上，盯著天花板上那盞昏黃的燈。醫(yī)生說我的記憶出了問題，
三年前的車禍讓我忘記了很多事情。但我總覺得，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被我遺忘了。"韓小雅，
你好些了嗎？"護士小美推門進來，手里端著藥。我點點頭，乖乖把藥吞下去。
這些藥讓我很困，但也讓那些奇怪的夢少了一些。夢里總是有個女人在哭，哭得撕心裂肺。
還有血，很多很多的血。"你老公又來看你了。"小美說著，臉上帶著羨慕的表情，
"真幸福啊，車禍后他每天都來。"我透過窗戶看到了他。高高瘦瘦的身影，
手里拿著一束白玫瑰。這個男人叫程遠，是我的丈夫?？刹恢罏槭裁?，每次看到他，
我心里總有種說不出的恐懼。他走進病房，溫柔地親了親我的額頭。"小雅，
今天感覺怎么樣？""還行。"我勉強笑了笑。程遠在床邊坐下，握住我的手。
他的手很溫暖，但我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醫(yī)生說你可以出院了。"他輕聲說道，
"我們回家吧。"回家。這個詞讓我莫名其妙地緊張起來。"我們的家...是什么樣的？
"我問。程遠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很漂亮的房子，你會想起來的。"當天下午，
程遠開車帶我離開了醫(yī)院。車子在城市里穿行，看著窗外熟悉又陌生的街景，
我試圖找回一些記憶。什么都想不起來。"到了。"程遠停下車。面前是一棟三層小別墅，
裝修得很溫馨?？晌艺驹陂T口，卻怎么也不敢進去。"怎么了？"程遠察覺到我的異樣。
"沒什么，就是覺得...很奇怪。"程遠摟住我的肩膀："小雅，這是我們的家，別害怕。
"推開門的那一瞬間，一股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不是香水味，也不是飯菜香。是血腥味。
很淡很淡，但確實存在。"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做晚飯。"程遠說著，走向廚房。
我獨自站在客廳里，環(huán)顧四周。墻上掛著很多照片，都是我和程遠的合影。
照片里的我笑得很開心，可現(xiàn)在的我完全想不起拍這些照片時的情景。我走到沙發(fā)旁，
無意中看到茶幾下面壓著一張紙。是一張報紙，日期是三年前。
頭條新聞：《女大學生宿舍內(nèi)被害，兇手仍未落網(wǎng)》照片上的死者，長得和我一模一樣。
第二章我拿起報紙，手在顫抖。照片上的女孩叫王曉曉，是本市師范大學的學生。
三年前在宿舍內(nèi)被害，死狀極其慘烈。兇手至今未找到。而這個王曉曉，除了名字不同，
和我簡直像雙胞胎。"小雅，你在看什么？"程遠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
我嚇得趕緊把報紙塞回去："沒...沒什么。"程遠走過來，看到我慌張的樣子，
眉頭微皺。"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再去醫(yī)院看看？""不用，我只是有點累。
"晚飯時，我一直心不在焉。程遠做的菜很好吃，可我怎么也吃不下去。"小雅，
你是不是在想什么？"程遠放下筷子，認真地看著我。"程遠，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我們是什么時候認識的？"程遠沉默了幾秒鐘："大學時候認識的，
你忘了嗎？""那...我以前叫什么名字？"這個問題讓程遠徹底愣住了。
他的臉色變得很奇怪，像是被人抓住了什么把柄。"你一直叫韓小雅啊。""真的嗎？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那為什么我總覺得這個名字很陌生？"程遠站起身，走到我身邊。
他的手輕撫著我的頭發(fā)："小雅，你受了傷，記憶有些混亂很正常。醫(yī)生說了，
不要胡思亂想。"可他的解釋并不能讓我安心。那晚，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程遠睡在我旁邊，呼吸很平穩(wěn)。我悄悄起身，走到客廳。趁著微弱的月光，
我又翻出了那張報紙。仔細看了王曉曉的照片，我越看越覺得不對勁。不只是長相相似，
連身上的胎記位置都一模一樣。這不可能是巧合。我是誰？我真的叫韓小雅嗎？第二天早上，
程遠去上班了。他說他在一家廣告公司工作，每天都很忙。我獨自在家，
開始仔細搜查這個房子。在主臥的衣柜最深處，我找到了一個鐵盒子。盒子上鎖了，
但鎖已經(jīng)很舊，我用發(fā)卡輕松就撬開了。盒子里有很多東西。一張身份證，
上面的名字是王曉曉。照片正是我的臉。還有一些大學時候的證書，畢業(yè)證，
全都是王曉曉的名字。最讓我心寒的，是一份醫(yī)院的病歷。
王曉曉三年前因為嚴重的精神分裂癥住院治療。病歷上寫著：患者經(jīng)常出現(xiàn)幻覺，
認為有人要殺她。醫(yī)生建議長期住院觀察。我拿著這些東西，腦子里一片空白。
我到底是韓小雅，還是王曉曉？那個死在宿舍里的女孩到底是誰？正在這時，門鈴響了。
我趕緊把東西收起來，去開門。門外站著一個中年女人，眼睛紅腫，明顯哭過。"曉曉！
真的是你！"女人看到我，激動得差點暈倒。第三章"阿姨，您是不是認錯人了？
我叫韓小雅。"我下意識地否認?？蛇@個女人卻緊緊抱住我，哭得撕心裂肺。"曉曉，
媽媽找你找得好辛苦！你知道媽媽這三年是怎么過來的嗎？"媽媽？我看著這個陌生的女人，
心里五味雜陳。"阿姨，我想您真的認錯人了。我不叫王曉曉。"女人松開我，
仔細端詳著我的臉。"曉曉，你怎么了？為什么不認媽媽了？""我真的不是您女兒。
"我很肯定地說。女人從包里掏出一張照片，顫抖著遞給我。照片上是她和一個女孩的合影，
女孩就是我的臉。"這是你十八歲生日時拍的，你忘了嗎？"我盯著照片，
腦海里忽然閃過一些零碎的畫面。生日蛋糕，燭光，還有這個女人唱生日歌的聲音。
"不可能...這不可能..."我后退幾步。"曉曉，你是不是生病了？
媽媽帶你去醫(yī)院看看好不好？"女人想要再次抱住我。就在這時，程遠回來了。
他看到門口的女人，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你怎么找到這里的？"程遠的聲音很冷。
女人看到程遠，像是看到了殺父仇人。"程遠！你這個畜生！你把我女兒怎么了？
"程遠走到我身邊，摟住我的肩膀。"王阿姨，我說過很多次了，小雅不是您女兒。
您女兒已經(jīng)死了。""胡說！曉曉就站在這里！她就是我女兒！"女人情緒激動。
程遠拿出手機，調(diào)出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具尸體，血肉模糊，但五官依然可以辨認。
正是我的臉。"這是您女兒王曉曉的尸體照片，三年前在宿舍里被發(fā)現(xiàn)的。"程遠冷靜地說，
"現(xiàn)在這個韓小雅，只是長得像您女兒而已。"女人看到照片，瞬間癱軟在地。
"不...不可能...曉曉..."我看著那張尸體照片，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zhuǎn)。
那具尸體明明就是我的臉，可我卻活著站在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程遠，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抓住他的手臂。程遠看了看地上的女人，然后對我說："小雅，
你先進屋，我來處理。""不，我要知道真相！"程遠的眼神變得很危險。"小雅，
你確定要知道真相嗎？"我點點頭。程遠笑了，那笑容讓我渾身發(fā)冷。"好，
那我就告訴你真相。"他蹲下身，看著地上的女人。"王阿姨，您的女兒確實死了。
但死的不是這個人。"程遠指了指我："她才是真正的兇手。""什么？
"我和女人同時驚呼。"三年前，韓小雅因為嫉妒王曉曉比她漂亮，
所以在宿舍里殺了王曉曉。"程遠緩緩說道，"然后她整容成了王曉曉的樣子，
企圖頂替王曉曉的身份。"我聽著他的話，感覺天旋地轉(zhuǎn)。"可是后來發(fā)生了車禍，
韓小雅失憶了。她忘記了自己是兇手，也忘記了自己整過容。"程遠站起身，
溫柔地撫摸著我的臉頰。"現(xiàn)在的你，既不是韓小雅，也不是王曉曉。
你只是一個失去記憶的殺人犯。"女人聽到這話，眼中燃起了仇恨的火焰。
她顫抖著從包里掏出一把水果刀。"我要為曉曉報仇！"第四章女人舉著刀沖向我，
我本能地躲閃。程遠卻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王阿姨，不要沖動。""放開我！
我要殺了這個賤人！"女人拼命掙扎。我躲在角落里，看著眼前的一切，感覺像在做噩夢。
我真的是殺人犯嗎？我真的殺了那個叫王曉曉的女孩嗎？"小雅，你沒事吧？
"程遠制服了女人，轉(zhuǎn)頭關(guān)切地看著我。"我...我真的殺了人嗎？"我的聲音在顫抖。
程遠走過來，輕撫著我的后背。"不要害怕，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現(xiàn)在的你已經(jīng)是一個全新的人了。""可是我...我怎么可能殺人？""小雅，
人在極度憤怒的時候會做出很多平時不敢想象的事情。"程遠溫柔地說，"但那不是你的錯，
是環(huán)境造成的。"我看向地上的女人，她已經(jīng)停止掙扎，只是在無聲地流淚。
"阿姨...對不起..."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女人抬起頭，用恨意的眼神看著我。
"對不起有什么用？我女兒已經(jīng)死了！""王阿姨，請您冷靜一點。"程遠說道，
"現(xiàn)在的小雅已經(jīng)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她其實也是受害者。""她是受害者？
我女兒才是受害者！"女人情緒激動。程遠從女人手中拿走了水果刀，然后撥打了110。
"喂，我要報警。這里有人威脅傷害他人...""不要報警！"女人急忙阻止，
"我不報警，我走，我走還不行嗎？"程遠停止了通話。女人掙扎著站起身，
最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你欠我女兒一條命。"說完，她就離開了。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程遠兩個人。"程遠，我真的不記得自己做過那些事。"我無助地說。
"我知道。"程遠抱住我，"小雅，不要想那么多。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可我怎么能不想？如果我真的是殺人犯，那程遠為什么還要和我在一起？"程遠，
你為什么不害怕我？"我問。程遠沉默了一會兒。"因為我愛你。"他說，
"不管你以前做過什么，我都愛你。"這話聽起來很感人，可不知道為什么，
我總覺得他在撒謊。當天晚上，我又失眠了。躺在床上，我回想著這些天發(fā)生的一切。車禍，
失憶，韓小雅，王曉曉...這一切都太巧合了。我悄悄起身，走到程遠的書房。
書房的門鎖著，但我記得白天他進出時門沒有鎖。我拿發(fā)卡試著撬鎖，很快門就開了。
書房很簡單，一張桌子，一個書柜，還有一臺電腦。我打開電腦，桌面上有很多文件夾。
其中一個文件夾的名字引起了我的注意：小雅項目。我點開這個文件夾，
里面有很多照片和文檔。照片都是偷拍的我，從三年前到現(xiàn)在，記錄了我生活的每一個細節(jié)。
文檔的標題是：《完美復仇計劃》。我打開文檔，
看到了讓我毛骨悚然的內(nèi)容："目標：韓小雅，21歲，師范大學學生。
""罪名：三年前殺害我妹妹王曉曉。""復仇計劃：讓韓小雅愛上我，
然后讓她體驗失去一切的痛苦。"我繼續(xù)往下看，發(fā)現(xiàn)這個計劃的每一步都被詳細記錄下來。
包括如何接近我，如何取得我的信任，甚至包括那場車禍。車禍不是意外，
是程遠故意制造的！第五章我癱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都在顫抖。文檔里寫得清清楚楚，
程遠是王曉曉的哥哥。他為了給妹妹報仇，策劃了這個精密的復仇計劃。先是接近我，
取得我的信任，讓我愛上他。然后制造車禍，讓我失憶。再利用我失憶的機會，
編造虛假的身份和過去。他要讓我在愛與痛苦中慢慢崩潰。我繼續(xù)翻看文檔，
發(fā)現(xiàn)了更多令人震驚的內(nèi)容。原來，那個自稱是王曉曉母親的女人，也是程遠安排的演員。
所有的一切都是演戲。連那張尸體照片，也是PS制作的。我到底是誰？韓小雅？王曉曉？
還是別的什么人？正在我困惑的時候，身后傳來了腳步聲。"發(fā)現(xiàn)了什么有趣的東西嗎？
"程遠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我轉(zhuǎn)身看到他，他正靠在門框上，嘴角帶著冷笑。
"程遠...這些都是什么意思？"我指著屏幕上的文檔。"看來你都知道了。
"程遠走過來，關(guān)掉了電腦，"既然如此，我也不用繼續(xù)演戲了。"他的語氣變得完全不同，
冷漠而充滿恨意。"你真的是程遠嗎？"我問。"當然，我叫程遠，王曉曉的哥哥。
"他看著我，眼中滿是仇恨，"三年前，你殺了我妹妹。""我...我真的殺了她？
"程遠拿出手機，給我看了一段視頻。視頻里，
一個長得和我一模一樣的女孩正在和另一個女孩爭吵。爭吵越來越激烈，
最后那個女孩推倒了另一個，另一個女孩的頭撞在了桌角上。鮮血瞬間涌出。
推人的女孩驚恐地看著地上的尸體，然后慌張地逃跑了。"看清楚了嗎？
這就是你三年前做的事。"程遠冷冷地說。我看著視頻里的自己，感覺整個世界都坍塌了。
"我...我真的殺了人...""是的，你殺了我最親愛的妹妹。"程遠握緊了拳頭，
"所以我要報仇。""那你為什么不直接殺了我？"我問。程遠笑了："直接殺了你？
那多無聊。我要讓你體驗什么叫生不如死。""你讓我失憶，編造虛假的過去，
就是為了折磨我？""沒錯。"程遠點頭，"我要讓你在虛假的幸福中淪陷，
然后再讓你面對殘酷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