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水杯邊緣還沾著沈聿白月光那款香水的味道，清冷又昂貴，
和他此刻甩過來的眼神如出一轍。支票輕飄飄地落在化妝臺上，紙張嶄新挺括，邊緣鋒利，
能割傷人?！叭偃f。林微，你該消失了?！被瘖y間的燈光慘白，
勾勒著沈聿過分完美的側(cè)臉，和他眼里毫不掩飾的，終于盼到正主歸來，
替身可以滾蛋的輕松與厭棄。空氣里是他白月光剛剛留下的香水味，另一種無聲的驅(qū)逐。
我捏著卸妝棉，一點點擦掉眼角畫得精細、模仿另一個人的眼線，沒立刻去碰那張支票。
“沈老師倒是迫不及待?！蔽衣曇粲悬c啞，拍了一晚上哭戲，眼眶還紅著，
倒真應(yīng)了此刻的景。可惜，不是為他。沈聿皺眉，似乎不滿我的平靜，
更可能是嫌我耽誤他去找正主報道的時間?！跋由?？”他語氣施舍，“再加一百萬。林微，
識趣點，別弄得大家難看?！蔽姨а?，從鏡子里看他。這位娛樂圈人人稱贊的謙遜影帝，
此刻卸下所有偽裝，真像個打發(fā)叫花子的恩客。嘴角彎了彎，我伸手，指尖劃過冰涼的臺面，
捻起那張支票。仔細看了看數(shù)額，然后，輕輕對折，塞進戲服寬大的袖口里。
“謝沈老師厚賞?！蔽艺酒饋?，轉(zhuǎn)身看他，
臉上綻出一個他從未見過的、完全不似他白月光的、明媚又帶著點邪氣的笑，
“合作愉快……到此為止。”沈聿被我這笑弄得一怔，隨即眼底掠過一絲被冒犯的不悅，
但終究沒說什么，只冷著臉，轉(zhuǎn)身大步離開。門“砰”地關(guān)上，震落臺上一支口紅。
我臉上的笑一點點淡下來。三百萬。買我三年隨叫隨到，模仿另一個人笑，模仿另一個人哭，
模仿另一個人被他擁在懷里，在鏡頭前演盡纏綿。真便宜。我從抽屜最底層摸出另一個手機，
一臺老舊的筆記本。屏幕亮起，幽光映著我卸了一半妝的臉，半明半昧。登錄直播平臺。
賬號是早就注冊好的，名字只有一個句號。
標(biāo)題取得很直接：「聊聊娛樂圈那些不為人知的“替身”故事」。開播。
起初只有零星幾個人進來，屏幕上飄過幾條懶散的彈幕?！?？？？誰?。俊俊緲?biāo)題黨？
講故事？】【這主播干嘛的？臉都看不清……】我沒說話，只是調(diào)整了一下攝像頭，
確保光線足夠暗，只能模糊看清我的輪廓，卻又能清晰看到我推到手邊的那張支票。然后，
我拿起沈聿那張對折的支票，在鏡頭前緩緩展開。“晚上好?！蔽业穆曇敉高^劣質(zhì)的麥克風(fēng)，
帶了一點電流的雜音，卻異常平靜，“剛剛收到一筆錢，三百萬。沈聿影帝給的，分手費。
”彈幕停滯了一瞬，隨即爆炸般涌出?！菊l？！沈聿？！是我知道的那個沈聿嗎？！
】【臥槽？！分手費？！沈聿有女朋友？！】【等等……這聲音……有點耳熟……】【支票？
！真的假的？！演戲吧！】“不是女朋友?！蔽逸p輕笑了一下，
指尖點了點支票上沈聿的簽名特寫，“是替身的遣散費。專門替他，
和他那位冰清玉潔、從不拍親密戲的白月光小姐，演吻戲、床戲的那種替身。
”空氣仿佛凝固了。彈幕瘋了?！荆。?！驚天大瓜??！】【沈聿的白月光是蘇晚？！
那個號稱娛樂圈最干凈的女星？！】【所以蘇晚那些親密戲全是替身？！臥槽！立牌坊呢？！
】【主播你是那個替身？！證據(jù)呢？！】我不急不緩，從旁邊拿起一疊打印好的照片。
第一張，是沈聿和蘇晚某部電影里著名的“世紀(jì)之吻”劇照，燈光曖昧，角度刁鉆。下一秒，
我抽出另一張照片，同樣的機位，同樣的姿勢，但畫面里的女人，
側(cè)臉輪廓與我此刻在鏡頭前的剪影完美重合，而男人的背影是沈聿?！啊秲A城之戀》，
第三十二場，吻戲。蘇晚小姐當(dāng)時聲稱急性腸胃炎入院?！蔽业穆曇魶]什么起伏，
像在念說明書。接著是另一部劇，沈聿把“蘇晚”壓在榻上，帷幕低垂，衣衫半解。
“《深宮》，第五十一場，床戲。蘇晚小姐檔期沖突?！币粡垙?，一部部。
有些甚至只是沈聿單人的戲份，需要露出精壯上身或背部傷痕的，鏡頭拉近，
那具身體的細節(jié)，與我悄然展示的、我肩頸某處一個極細微的疤痕位置吻合?！芭?，
順便說一句，”我像是忽然想起，語氣輕松地扔下另一枚炸彈，
“沈影帝不僅吻戲床戲用替身，那些漂亮的打戲動作，
高空跳躍、雨中搏斗……至少八個替身。包括我——偶爾也替他滾泥潭。
”彈幕已經(jīng)卡得看不清字了，禮物和咒罵齊飛。直播間人數(shù)呈指數(shù)級飆升。
頂流歌手顧淮的粉絲聞風(fēng)而來，在彈幕里瘋狂刷屏護主，罵我造謠。我笑了笑，
點開一段音頻。嘈雜的背景音里，是顧淮不耐煩的聲音：“……對口型就行了，
反正粉絲聽不出來，調(diào)音師又不是白花錢的……累死了，
趕緊完事……”“顧淮上次巡回演唱會，首站三首歌，全是預(yù)錄。
打榜那次‘神仙Live’，后臺原聲在這里?！蔽谊P(guān)掉音頻，“需要我放完整版嗎？
”手機在桌上開始劇烈地震動。一個號碼跳出來，沒有備注，但我認得，是沈聿的私人號。
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屏幕上方不斷彈出呼叫請求和微信消息的預(yù)覽?！旧蝽玻毫治?！
你找死！接電話！】【蘇晚：你想要什么？我們可以談！立刻關(guān)掉直播！】【顧淮：賤人！
你他媽敢陰我！老子弄死你！】我拿起手機，屏幕朝攝像頭晃了晃，
讓那不斷涌出的名字和惡毒的預(yù)覽文字清晰可見。然后，我直接按了關(guān)機鍵。世界清靜了。
直播間的在線人數(shù)突破了一個我不敢想象的數(shù)字，服務(wù)器搖搖欲墜。
彈幕里混雜著極致的興奮、憤怒、質(zhì)疑和瘋狂吃瓜的狂歡。我深吸一口氣，
感覺胸腔里積壓了三年的那口濁氣，終于緩緩?fù)鲁?。就在這片極致的混亂中。
突然——一個極其醒目、平臺最高規(guī)格的鎏金鑲邊連麥請求，毫無預(yù)兆地、強勢地彈了出來，
瞬間占據(jù)了屏幕中央。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連麥的備注名，簡單，直接，
卻代表著全球影視圈的頂級權(quán)威。那一行小字，
清晰無誤地映入所有人眼簾：「好萊塢導(dǎo)演 - 詹姆斯·卡梅隆」。
第二篇直播間的彈幕仿佛被無形的手掐住了喉嚨，出現(xiàn)了剎那的凝滯?！?？？？？？？？
】【我眼花了？卡梅??？哪個卡梅隆？】【是…是我想的那個卡梅隆嗎？！
那個拍泰坦尼克號和阿凡達的？！】【P的吧！特效吧！這主播為了紅真是什么都敢做！
】【平臺出來管管??！這明顯是造假！
】【等等……如果是真的……卡梅隆怎么會看這種華夏娛樂圈的八卦直播？！還連麥？！
】手機屏幕中央，那個鎏金鑲邊的連麥請求固執(zhí)地閃爍著，像一枚投入深水炸彈，
瞬間將原本就沸騰的直播間炸得地動山搖。在線人數(shù)以一個恐怖的速度瘋狂飆升，
平臺服務(wù)器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哀鳴，畫面甚至出現(xiàn)了幾秒的卡頓和雪花。我盯著那個名字，
心臟在胸腔里重重地擂了一下，但很快又平靜下來。甚至，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弧度。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沈聿、蘇晚、顧淮……那些歇斯底里的來電和短信預(yù)覽依舊在早已黑屏的手機上瘋狂閃爍，
像一群瀕死掙扎的魚。而此刻，一個真正來自深海巨鯨的問候，卻以如此戲劇性的方式登場。
我?guī)缀跏菐е环N破罐破摔的快意，伸出指尖，在無數(shù)雙“眼睛”的注視下，
輕輕點下了那個“接受連麥”的按鈕。滋啦——音頻接通的電流聲劃過。短暫的沉默后，
一個略帶生硬但異常清晰、充滿磁性和權(quán)威感的英文男聲，
透過麥克風(fēng)傳遍了整個直播間：“Hello? Lin Wei?（你好？林微？
）”簡單的兩個詞，卻像帶著千鈞重量，狠狠砸在每一個觀眾的耳膜上?！九P槽！?。?！
英文！??！真是外國人？！】 【這聲音……我他媽在紀(jì)錄片里聽過！真是卡梅??？！
】 【啊啊啊啊啊爺爺！你關(guān)注的主播連麥到卡梅隆了！】 【幻聽！一定是幻聽！
】 【快翻譯！他說什么？！】彈幕徹底瘋了，各種語言的驚嘆和質(zhì)疑瘋狂滾動，
幾乎完全遮蓋了直播畫面。我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用流利而平靜的英語回應(yīng)，
聽不出絲毫波瀾：“This is Lin Wei. Speaking.（我是林微，
請講。）”對方似乎頓了一下，或許是對我過于淡定的反應(yīng)感到意外，隨即語氣加快，
Fascinating, truly fascinating.（我正在看你的直播，
托一位中國朋友的福。令人著迷，真的令人著迷。
xactly what I’ve been searching for!（林小姐，
你在鏡頭下對微表情的控制，
尤其是親密戲份中頸部的細微繃緊和指尖無意識的顫抖——這不是表演，這是藝術(shù)！
這正是我一直在尋找的?。笨仿〉恼Z速很快，
oo much technique, no truth!（我的新項目‘心靈迷宮’，
里面有一個角色——一個復(fù)雜的模仿者，一面情感的鏡子。現(xiàn)在的女演員……不行！
技巧太多，毫無真實！
ow? No, tonight! We need to talk!（我需要真實性，
那種能穿透屏幕的力量！你的‘身體’無聲地講述過無數(shù)個故事！你能來好萊塢嗎？明天？
不，今晚！我們需要談?wù)劊。闭麄€直播間，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被這劈頭蓋臉的一頓專業(yè)輸出砸懵了?！舅诳涫裁?？微表情？指尖顫抖？
】 【卡梅隆在夸林微的床戲替身演得好？！還要請她去好萊塢？！
】 【我裂開了……這世界魔幻了……】 【黑子呢？噴子呢？出來走兩步?。?/p>
卡梅隆親自認證的藝術(shù)！】 【所以……她爆的料……全是真的？！】我看著鏡頭，
忽然笑了。對著麥克風(fēng)，用清晰的中文，一字一句地，仿佛不是在回答卡梅隆，
而是在對直播間里所有震驚的、懷疑的、狂熱的人說：“卡梅隆先生，謝謝您的賞識。
不過……”我拖長了語調(diào)，目光掃過桌上那張皺巴巴的支票。
“我剛收到一筆三百萬的‘封口費’，我的‘服務(wù)’剛剛被終止。現(xiàn)在，我是個自由人了。
”“談?wù)効梢浴２贿^，”我語氣輕快，“麻煩您，跟我經(jīng)紀(jì)人預(yù)約一下時間?！闭f完，
我干脆利落地斷開了連麥。直播間徹底爆炸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跟卡梅隆說跟經(jīng)紀(jì)人預(yù)約！】 【她甚至沒說她的經(jīng)紀(jì)人是誰！可能根本沒有！
】 【這逼格！這反轉(zhuǎn)！我給一百分！】 【卡梅?。?？？？我第一次被人要求預(yù)約？
】 【頂流們花錢封殺的替身，被好萊塢大導(dǎo)演當(dāng)著幾千萬人的面搶著要？！
】 【沈聿蘇晚顧淮臉疼嗎？！疼嗎？！】幾乎在連麥斷開的下一秒，
我那部黑屏的手機又一次瘋狂震動起來。這一次，跳出來的名字不再是惡毒的咒罵。
【沈聿工作室-王總：微微！誤會！都是誤會！沈老師剛才沖動了！支票的事好商量！十倍！
不！二十倍！】 【蘇晚個人助理：林小姐！晚晚姐想邀請您共進晚餐，親自向您道歉！
您有什么條件都可以提！】 【顧淮全球后援會（官方認證）：林微女士，
關(guān)于我司藝人顧淮先生的相關(guān)事宜，
希望能與您進行友好誠懇的溝通……】 【星光娛樂-藝人總監(jiān)：林微小姐，
我是星光娛樂總監(jiān)李峰，誠摯邀請您加盟我司，S+合約，所有資源傾斜！
】 【巔峰傳媒-COO：林小姐，聊聊？價格你開！
】這些曾經(jīng)對我嗤之以鼻、高高在上的名字和頭銜，此刻像嗅到血腥味的鯊魚，蜂擁而至。
我拿起那部手機，像是拿起一件有趣的玩具，再次將它對準(zhǔn)了攝像頭，
讓那些焦急的、討好的、惶恐的來電和信息預(yù)覽，毫無保留地暴露在所有人面前。然后，
我輕輕一拋。手機劃出一道拋物線，“啪”地一聲，精準(zhǔn)地落進了角落的垃圾桶。“吵死了。
”我對著鏡頭，慵懶地打了個哈欠?！敖裉斓闹辈ゾ偷竭@里吧。累了。
”“至于那些秘密……”我眨眨眼，露出一個狡黠而冰冷的笑，“才剛剛開始呢。
”屏幕瞬間黑了下去。直播結(jié)束。但由我親手點燃的這場席卷整個娛樂圈的風(fēng)暴，
才剛剛開始肆虐。黑暗中，我靠在椅背上，
聽著窗外隱約傳來的、不知道是哪家媒體匆忙趕來的嘈雜聲。
垃圾桶里的手機依舊固執(zhí)地震動著，發(fā)出微弱的光。而我，
只是輕輕哼起了一段不成調(diào)的曲子。那是沈聿白月光蘇晚的成名曲。曾經(jīng)，
我需要模仿她唱這首歌的每一個氣息和轉(zhuǎn)音。如今，我唱得跑調(diào)又難聽。卻前所未有的痛快。
第三篇直播黑屏的余溫尚未散去，網(wǎng)絡(luò)世界已徹底陷入癲狂。
、#沈聿蘇晚人設(shè)崩塌#、#顧淮假唱實錘#……十幾個詞條以爆炸般的姿態(tài)屠榜熱搜前十，
后面無一例外跟著深紅色的“爆”字。社交媒體癱瘓了整整十五分鐘。
技術(shù)人員焦頭爛額地搶修，而吃瓜群眾則轉(zhuǎn)移陣地，在每一個能發(fā)言的角落瘋狂輸出。
【臥槽臥槽臥槽！我人傻了！信息量過大！】 【年度魔幻大戲！電視劇都不敢這么拍！
】 【所以林微說的是真的！卡梅隆親自認證了她的‘藝術(shù)’！哈哈哈！】 【沈聿渣男！
蘇晚白蓮婊！顧淮騙子！滾出娛樂圈！】 【粉絲呢？出來洗地??！
你們哥哥姐姐用替身假唱的時候怎么不吭聲？】 【只有我心疼林微嗎？
被當(dāng)成替身用完就扔，還要被罵……】 【+1，但她最后反擊真的好帥！
扔手機那一下A爆了！】 【卡梅隆：預(yù)約？我堂堂好萊塢大導(dǎo)演不要面子的嗎？哈哈哈！
】沈聿、蘇晚、顧淮等人的微博評論區(qū)徹底淪陷，每秒刷新都是數(shù)萬條辱罵和質(zhì)疑。
他們的工作室賬號同樣未能幸免，最新一條微博下的評論數(shù)呈幾何級數(shù)增長，內(nèi)容不堪入目。
粉絲們試圖控評，但在那海嘯般的輿論狂潮前，所有的辯解和洗白都像紙片一樣被輕易撕碎。
脫粉回踩者不計其數(shù)，曾經(jīng)昂貴的應(yīng)援棒和燈牌被踩碎丟棄的照片視頻四處流傳。
幾家頂級娛樂媒體的總部大樓燈火通明，主編們聲嘶力竭地吼叫著，派出所有能派出的狗仔，
務(wù)必要搶到“林微”的第一手消息。一輛輛采訪車像是聞到血腥味的鬣狗，
瘋狂涌向我那簡陋租住的小區(qū)。而處于風(fēng)暴中心的我，正悠閑地泡著一碗老壇酸菜牛肉面。
窗外的嘈雜聲越來越近，刺眼的車燈透過窗簾縫隙掃進來。
樓下似乎已經(jīng)傳來了記者和保安的爭執(zhí)聲。我嗦了一口面，
拿起那個被我扔進垃圾桶、卻又被我撿回來擦了擦的手機。剛一開機，
無數(shù)條短信、微信、未接來電的提示音就像爆炸一樣連綿不斷地響起，震得手麻。
忽略掉那些熟悉的、此刻卻顯得無比卑微和焦急的號碼，我手指滑動，
找到一個沒有備注、卻爛熟于心的號碼撥了出去。電話幾乎是被秒接。
那邊傳來一個干練利落，帶著一絲難以置信和壓抑興奮的女聲：“我的小祖宗！
你真是……一鳴驚人?。 薄凹t姐，”我喝了口面湯，語氣平淡，
“有興趣當(dāng)我的臨時經(jīng)紀(jì)人嗎？就現(xiàn)在，一小時。抽成你開?！彪娫捘穷^的紅姐，
是圈內(nèi)曾經(jīng)的金牌經(jīng)紀(jì)人，后來因為脾氣太硬得罪了人，被半雪藏，
手下只剩幾個不入流的小藝人。但我知道，她的人脈和手腕，從未生銹。紅姐倒吸一口涼氣，
隨即斬釘截鐵：“抽成？老娘給你白干都行！等著，給我三分鐘！”兩分五十秒后，
紅姐的電話再次進來，語速快得像子彈：“聽著！第一，從現(xiàn)在開始，
你的一切對外事務(wù)由我全權(quán)代理，未經(jīng)我允許，任何人靠近你都是非法騷擾，
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相熟的保安公司，人馬上到！”“第二，卡梅隆那邊不是兒戲！
他的助理五分鐘前通過七拐八繞的關(guān)系找到了我，表達了極其強烈的合作意愿，
并且為之前的‘冒昧連麥’道歉，希望正式邀約洽談。時間地點你定！”“第三，國內(nèi)這邊，
星光、巔峰、華藝……幾乎所有排得上號的娛樂公司老板，現(xiàn)在都在打我電話，
條件一個比一個開得離譜，只求能跟你談十分鐘！還有那些品牌方，之前對我們愛答不理，
現(xiàn)在他們的道歉和合作意向書已經(jīng)塞爆我的郵箱！”“第四，也是最重要的，
”紅姐語氣凝重起來，“沈聿、蘇晚、顧淮那邊，他們背后的資本方坐不住了，
開始動用一切力量壓熱搜、刪帖、洗白，甚至可能潑你臟水。我們必須快！”我安靜地聽完，
放下泡面桶：“熱搜讓他們壓，帖子讓他們刪?！薄笆裁矗俊奔t姐一愣。“我說，讓他們忙。
”我走到窗邊，掀開窗簾一角，樓下密密麻麻的閃光燈立刻像瘋了一樣閃爍起來，“紅姐，
幫我聯(lián)系幾家影響力最大的媒體，國內(nèi)的，國外的都可以。”“你要做什么？
”“開個小小的，”我看著樓下那些焦灼貪婪的面孔，微微一笑，“新聞發(fā)布會。
”半小時后，就在我家樓下那片被記者和圍觀群眾擠得水泄不通的小區(qū)空地上，
一場前所未有的臨時新聞發(fā)布會倉促卻轟動地舉行了。沒有華麗的背景板，沒有舒適的座椅，
只有我孤身一人站在一盞昏暗的路燈下，
面前是幾十個幾乎要懟到我臉上的長槍短炮和錄音筆。紅姐抱著胳膊站在我身后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