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天,沈肆的白月光穿著婚紗來搶婚。 他當眾撕碎我們的結婚證,
說:“你只是她的替身。” 我笑著摘下戒指丟進香檳塔:“正好,
我嫁給你也只是為了你家的千億資產。” 三年后,我收購了沈氏集團最大股份。
沈肆紅著眼在暴雨中跪了一夜:“求你再看我一眼。” 我撐著傘俯視他:“現(xiàn)在,
誰是誰的替身?”---香檳塔折射著水晶吊燈破碎的光,像一座融化的金山,
嘩嘩流淌在每一只高腳杯剔透的腹腔。
空氣里昂貴的香水味、雪茄煙、還有某種更浮華的、名為“權勢”的氣息,稠得化不開。
賓客的低語是這場奢華盛宴永不停歇的背景音浪,
每一個微笑都精準丈量著利益與關系的距離。我站在那片光的中央,
雪白厚重的婚紗裙擺逶迤在地,上面手工綴著的碎鉆每一顆都足夠普通人家一年的口糧。
它們很沉,勒著我的腰肢。旁邊,沈肆的手臂挽著我,溫度透過禮服面料傳來,
是一種恰到好處的、不容置疑的占有。他是今天的新郎,沈氏集團的掌舵人,此刻微微側頭,
下頜線冷硬如刀削,目光落在我臉上,卻像透過我在看別的什么。他很少不這樣。
司儀的聲音洪亮而充滿表演性的煽情,正在詢問那段千篇一律的誓言?!吧蛩料壬?/p>
你是否愿意娶蘇晚小姐為妻,無論……”他唇角似乎彎了一下,極淡,
像冰面上掠過的一絲風,還沒等那弧度抵達眼底,宴會廳那兩扇沉重的、鑲金飾的雕花大門,
驀地被推開了。光從外面涌入,勾勒出一個穿著同樣雪白婚紗的纖細身影。所有的聲音,
音樂、笑語、杯盞碰撞,甚至那浮華的空氣流動聲,都在那一剎那被抽空了。
死寂像一塊冰冷的裹尸布,當頭罩下。無數(shù)道目光箭一樣射向門口。
我感覺到沈肆的手臂瞬間僵硬,像驟然失去溫度的鑄鐵。他猛地轉頭,看向那個不速之客,
他臉上那種慣常的、掌控一切的淡漠裂開了,露出底下近乎驚駭?shù)恼饎樱?/p>
以及一種……我從未在他眼中看到過的、洶涌而至的慌亂與痛楚。那女人一步一步走來,
高跟鞋敲擊大理石地面的聲音在絕對的寂靜里放大,像踩在每個人的心尖上。她很瘦,
臉色蒼白,眼眶卻紅得驚人,像一枚被雨水打爛的脆弱白茶花。她徑直走到我們面前,
無視了所有人,只看著沈肆。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帶著哭腔。“阿肆……你說過,
新娘只會是我?!本瓦@一句。我看見沈肆的喉結劇烈地滾動了一下,
他挽著我的那只手猛地抽離。那突如其來的空蕩讓冰冷的空氣迅速包裹住我裸露的臂膀。
他臉上所有的情緒都褪盡了,只剩下一種可怖的、決絕的冰冷。他甚至沒有再看我一眼,
仿佛我只是一尊礙事的擺設。他伸手,從司儀僵在半空的手中拿過那兩本鮮紅的結婚證。
刺耳的聲音撕裂了死寂——“嘶啦——”紅色的碎片被他毫不留情地揚手拋開,
像一場猩紅的雪,紛紛揚揚落在我的婚紗裙擺上,落在腳邊。他的聲音不大,
卻像淬了毒的冰錐,精準地刺穿我的耳膜,也刺穿整個宴會廳所有賓客的震驚。“蘇晚,
你聽清楚?!彼K于看向我,那眼神里沒有一絲溫度,
只有徹底的冷漠和一種近乎殘忍的清醒,“我娶你,只是因為你有一雙像她的眼睛。”“你,
只是她的一個替身。”巨大的抽氣聲此起彼伏,閃光燈開始瘋狂閃爍,
捕捉著這足以引爆全城社交圈的丑聞。我成了所有目光的焦點,
憐憫、審視、幸災樂禍……那些視線幾乎要將我釘死在這恥辱柱上。沈肆已經轉向那個女人,
他臉上的冰霜融化了,是一種失而復得的小心翼翼,他向她伸出手。
在一片足以將人溺斃的竊竊私語和鏡頭的圍攻下,我卻奇異地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心臟那塊地方像是被瞬間挖空了,灌滿了冰冷的氮氣,反而呈現(xiàn)出一種絕對零度下的平靜。
我甚至低頭,輕輕拂開了落在婚紗上的幾片碎紙屑,動作慢條斯理。然后,我抬起頭,
迎著沈肆下意識瞥過來的、帶著一絲殘余厭棄的目光,笑了起來。笑容完美無瑕,
是無數(shù)次對著鏡子演練過的、最標準的新娘微笑,找不到一絲裂痕。我慢慢抬起手,
那枚耗費無數(shù)匠心、主鉆耀眼得刺目的訂婚戒指,冰冷地箍在我的無名指上。
我輕輕將它褪了下來。動作很慢,確保所有鏡頭都能清晰捕捉到每一個細節(jié)。
我的目光掃過沈肆驟然微蹙的眉,掃過那個躲在他身后、楚楚可憐的女人,
最后落向面前那座幾乎觸及天花板的香檳塔。指尖一松。
那枚價值連城的鉆戒劃出一道細微的銀光,咚一聲,輕巧地落入了最頂層的那杯香檳里,
濺起一小簇金色的酒液,然后緩緩地、義無反顧地沉了下去,直墜塔底?!罢谩?/p>
”我的聲音透過四周死一樣的寂靜傳開,清晰,平靜,甚至帶著一點輕松的笑意,
像在談論今天的好天氣,“沈總,這場戲我也演累了?!薄拔壹藿o你,”我頓了頓,
迎上他驟然變得驚疑不定、甚至染上一絲駭然的視線,一字一句,敲冰戛玉,
“也只是為了你沈家的千億資產而已?!薄艾F(xiàn)在,游戲結束?!蔽以贈]有看他們一眼,轉身,
踩著滿地狼藉的紅色碎片和無數(shù)驚愕的目光,走向那扇洞開的大門。
身后是更巨大的嘩然和沈肆可能出現(xiàn)的任何反應,但都不重要了。
厚重的婚紗裙擺被我提起來,像丟棄什么垃圾一樣,毫不留戀地拖過光潔的地面。門外,
暴雨初歇,潮濕冰冷的空氣涌來,沖散了身后那令人窒息的香檳與欲望的味道。
一輛黑色的轎車無聲地滑停在我面前,車門打開?!と?。足以讓一座金融帝國崩塌,
也足以讓一顆被碾碎成塵的心,在廢墟里淬煉出鋼鐵的鋒芒?!疤K總,
這是剛送來的股權轉讓協(xié)議,沈氏集團百分之十七的股份,已經全部過戶到您名下。
”穿著高級定制西裝的男人將文件夾恭敬地放在寬大的辦公桌上,
聲音里壓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激動,“加上您之前通過離岸公司和市場收購持有的部分,
您目前個人擁有沈氏集團百分之三十四點二的股份,是名副其實的第一大股東。
”我坐在辦公桌后,沒有立刻去翻看那份文件。窗外是這座城市最頂級繁華的江景,
霓虹如血管般流淌不息。我的辦公室在頂層,玻璃墻剔透,腳下燈火璀璨,
卻都比三年前那座香檳塔更虛幻。指尖的鋼筆輕輕轉動了一下。三年。無數(shù)個不眠的夜晚,
精準冷血的算計,在男人主導的叢林里一次次血肉模糊地搏殺,利用一切能利用的,
舍棄所有需要舍棄的。笑容變成面具,心腸冷硬成鐵。
那些曾經輕蔑地叫我“替身”、“撈女”的人,如今在我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喘。沈肆?沈氏?
曾經高不可攀的龐然大物,也不過是在幾次精準的金融狙擊和項目截胡后,
就露出了虛弱的內囊。股東離心,資金鏈斷裂,負面丑聞迭出……墻倒眾人推,
而我是推得最狠、也是最致命的那一個?!岸聲才旁诿魈焐衔缡c。”助理低聲補充,
“沈肆……沈先生那邊,試圖聯(lián)系過您幾次,都被按您的吩咐攔下了。
”我淡淡“嗯”了一聲,目光終于落在那份文件上。沈氏集團最大股東。幾個冰冷的字眼,
背后是千億的資產版圖和無數(shù)人的命運。也是,一段恥辱的終結。“通知媒體了嗎?”我問,
聲音沒有什么起伏?!耙呀浄懦鲲L聲,明天收盤后,會是財經版面的頭條。
”桌上的內部電話響了起來,秘書的聲音有些遲疑:“蘇總,樓下……沈氏的沈總想見您,
他沒有預約,但堅持不走,說……要等您到天亮?!蔽易叩铰涞卮扒?。樓下,城市華燈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