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之恨被推下天臺的那一刻，我聽見閨蜜說：“她終于死了，我們的事再沒人知道。
” 再睜眼，我回到十六歲，籃球場上那個耀眼的身影正朝我走來。 上輩子我為他瘋狂，
替他頂罪坐牢，卻換來他和閨蜜的背叛。 這次我轉(zhuǎn)身拉住沉默寡言的轉(zhuǎn)學生：“同學，
談戀愛嗎？我保送你上清華?！?身后突然傳來校草撕心裂肺的呼喊：“求你，
再看我一眼——” 而轉(zhuǎn)學生緩緩摘掉眼鏡，眼底鋒芒盡顯：“其實，
我是你未來的......”---失重感拽著我向下墜落，耳邊是呼嘯的風，
還有林薇那甜膩卻淬毒的聲音：“她終于死了，我們的事再沒人知道?！泵恳粋€字，都像針，
扎進我早已冰涼的心臟。原來如此。原來我十年癡戀，五年牢獄，
換來的不是顧辰的愧疚等待，而是他和我最好閨蜜的雙雙背叛，
以及這精心策劃的……天臺“意外”。意識徹底沉入黑暗前，只有恨意滔天。再睜眼，
熾烈的陽光晃得人眼花。震耳欲聾的歡呼聲浪般拍打過來，帶著少年人特有的、蓬勃的躁動。
鼻尖是塑膠跑道被炙烤的味道，混雜著青草香。我愣在原地，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鼓，
幾乎要撞碎肋骨。眼前是無比熟悉的場景——市一中的夏季籃球聯(lián)賽決賽。
場上是揮灑汗水的少年，場邊是尖叫吶喊的女生。而那個最耀眼的存在，穿著白色7號球衣，
剛剛完成一記漂亮的三分絕殺，正迎著全場崇拜的目光，嘴角噙著慣有的、懶洋洋的笑意，
朝我所在的方向走來。顧辰。十六歲的顧辰，陽光、俊朗、被無數(shù)光環(huán)籠罩，
是每個女生青春夢里必然出現(xiàn)過的少年。也是我上輩子一切不幸的開端。
我為他寫情書、送早餐，為他打架逃課，甚至在他無證駕駛撞傷人后，哭著求我頂罪時，
傻乎乎地點頭，以為那是為愛情獻身的壯烈。結(jié)果呢？五年牢獄，
磨掉了我所有的棱角和希望。出獄后，家沒了，爸媽在我進去后第二年就抑郁而終。
而他用著我家的賠償金逍遙法外，甚至在我好不容易找到工作，以為能重新開始時，
一次次的“意外”讓我屢屢被辭退。最后，他把我騙上天臺，說只要我跳下去，
他就給我父母掃墓懺悔。我真傻，真的。我居然還會信他。直到林薇推我的那一刻，
直到聽見她那句話——恨意像藤蔓一樣瞬間絞緊了我的心臟，
窒息般的痛楚讓我猛地抽了一口氣?！巴硗?！快看！顧辰在看這邊！他是不是在對我笑？
”身邊，穿著清爽連衣裙的林薇激動地抓住我的胳膊，臉頰緋紅，
眼神里是全然的崇拜和迷戀。我身體猛地一僵，幾乎是本能地，狠狠甩開了她的手。
觸感溫熱，卻讓我惡心得想吐。林薇被我的反應驚到了，錯愕地看過來：“晚晚，你怎么了？
”怎么了？我想問問她，推我下去時，手抖了嗎？看著血從我身體里流出來，解恨嗎？
但所有話都堵在喉嚨里，酸澀得發(fā)疼。我不能問，此刻的“意外”還未發(fā)生，
我還是那個傻乎乎崇拜顧辰、信任閨蜜的蘇晚。顧越走越近，視線精準地落在我臉上，
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施舍般的笑意。上輩子，就是這一個笑，讓我徹底淪陷，義無反顧。
而現(xiàn)在，我只覺得冰冷。圍觀的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過來，
起哄聲、口哨聲此起彼伏。誰都看得出來，顧辰是沖著我來的。我攥緊了汗?jié)竦氖中模?/p>
指甲深深掐進掌肉，尖銳的疼痛刺激著神經(jīng)，提醒我這不是夢。這是重生。是老天爺給我的，
唯一的機會。逃跑？不，那太便宜他們了。復仇的火焰在血液里 silent地燃燒，
幾乎要將我灼傷。眼神下意識地掃視周圍，像瀕死的困獸尋找最后的生路。然后，
我看見了那個人?；@球場最外圍的梧桐樹下，與這邊的熱鬧喧囂隔絕開一片寂靜地帶。
少年穿著洗得發(fā)白的黑色T恤，身形清瘦挺拔，靠著樹干，安靜地看著手里的書。
細碎的陽光透過樹葉縫隙落在他身上，勾勒出略顯蒼白的側(cè)臉和緊抿的薄唇。沈逾。
我們班新來的轉(zhuǎn)學生，沉默寡言，成績吊車尾，總是獨來獨往，是班級里徹頭徹尾的透明人。
上輩子，我對他所有的印象，僅限于此。甚至在他后來莫名退學時，也沒有過多關(guān)注。
直到很久以后，我在社會新聞上看到一則轟動全國的報道——著名企業(yè)家、科技新貴沈逾，
年輕得不像話，卻手握足以改變時代的專利技術(shù)，身價億萬。
報道旁邊附了一張他年少時的照片，雖然模糊，但確確實實，
就是眼前這個被所有人忽視的沈逾。一個瘋狂的念頭瞬間擊中了我。
顧辰已經(jīng)走到我面前三步遠的地方，停下，眾目睽睽之下，他朝我伸出手，
手里拿著一瓶冰鎮(zhèn)礦泉水，笑容迷人：“蘇晚，要不要……”他的聲音，他靠近的氣息，
都像毒蛇的信子，讓我頭皮發(fā)麻。就是現(xiàn)在！在他話沒說完的那一刻，
在所有期待目光達到頂點的這一刻——我猛地轉(zhuǎn)過身，不再是面對顧辰，
而是朝著那棵安靜的梧桐樹，用盡全身力氣，跑了過去！
高跟鞋踩在跑道上的聲音突兀而急促，整個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
所有喧鬧歡呼戛然而止。我能感覺到無數(shù)道驚愕、不解、難以置信的視線釘在我的背上，
幾乎要將我洞穿。但我沒有回頭。幾步的距離，卻像跑完了一個世紀。
我沖到那個樹下的少年面前，在他驚愕抬頭的瞬間，一把用力地抓住了他微涼的手腕！
他手里的書“啪”地一聲掉在地上。我喘著氣，胸口劇烈起伏，
直視進他驟然抬起、帶著明顯錯愕的眼眸深處，聲音因為緊張和破釜沉舟的決心而微微發(fā)顫，
卻清晰得足以讓附近所有豎著耳朵的人聽見：“沈逾同學，談戀愛嗎？”我頓了一下，
幾乎是吼出了后面那句石破天驚的話——“我保送你上清華！”風吹過樹梢，沙沙作響。
整個世界死一般的寂靜。眼前的少年瞳孔微微收縮，錯愕凝固在他清雋的臉上，
那總是隱藏在厚重鏡片后的眼睛，似乎掠過一絲極快、極銳利的光，快得讓我以為是錯覺。
他薄唇微張，像是要說什么，卻最終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只是任由我死死抓著他的手腕，
那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他的骨頭。身后，死寂終于被打破。先是竊竊私語，
然后是壓抑不住的驚呼和議論，浪潮一樣涌過來?！疤K晚瘋了？”“她說什么？保送清華？
她以為自己是誰？”“她不是喜歡顧辰嗎？這又是在玩哪一出？
”……在這些嘈雜的背景音里，
一個壓抑著震驚、憤怒和某種失控的的聲音格外刺耳地穿透而來，是顧辰！“蘇晚！
”他幾乎是嘶吼出聲，帶著一種被當眾狠狠羞辱、徹底踐踏了尊嚴的狂怒，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回來！”我能想象出他此刻的表情，
那張陽光俊朗的臉一定扭曲得可怕。上輩子，我就是被他這樣的情緒輕易牽動，
他一笑我就晴天，他一怒我就惶恐不安?，F(xiàn)在？去他媽的。我非但沒有回頭，
反而將沈逾的手腕抓得更緊，像是抓住湍急河流中唯一救命的浮木。
沈逾的目光從我臉上移開，越過了我的肩膀，看向我身后追來的顧辰。
那眼神平靜得近乎詭異，沒有絲毫波瀾，卻讓疾沖過來的顧辰猛地剎住了腳步，
臉色瞬間變得難看，甚至……閃過一絲極細微的、本能的忌憚？怎么可能？
顧辰怎么會忌憚沈逾？一個一無所有的轉(zhuǎn)學生？一定是我看錯了。顧辰停在幾步開外，
胸口起伏，眼神陰鷙地死死盯著我抓著沈逾的手，聲音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帶著最后通牒般的意味：“蘇晚，別鬧了！過來！我可以當剛才什么都沒發(fā)生！
”他依舊帶著那種施舍般的、高高在上的語氣。我心底冷笑，終于緩緩轉(zhuǎn)過身，正面看向他。
陽光下，他依舊是那個英俊得令人目眩的少年，可在我眼里，那張皮囊下早已腐爛發(fā)臭，
爬滿了蛆蟲?！邦櫷瑢W，”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冷得像冰，“我們很熟嗎？
”顧辰的表情徹底碎裂了，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像是第一次真正認識我這個人。
“你……”他嘴唇哆嗦著，像是氣急了，又像是受了巨大的打擊，
眼神里翻滾著受傷、憤怒和一種近乎偏執(zhí)的瘋狂，“蘇晚！你怎么敢……你怎么敢這樣對我？
！”他猛地抬手指向沈逾，語氣里是毫不掩飾的鄙夷和嫉恨：“你看上他什么？
一個窮得響叮當?shù)霓D(zhuǎn)學生？他哪點比得上我？蘇晚，你回來！你——”他的聲音驟然拔高，
幾乎破音，帶著一種絕望的、撕心裂肺的哭腔——“求你！再看我一眼！”全場嘩然。
驕傲如顧辰，何曾這樣卑微過？可我只覺得諷刺又惡心。現(xiàn)在知道求了？
上輩子推我去死的時候，可沒見你手軟。我連一個眼神都懶得再給他，毫不猶豫地轉(zhuǎn)回身，
重新看向沈逾。現(xiàn)在，他是我唯一的，也是最重要的“復仇工具”。我必須抓住他。
“怎么樣，沈同學？”我逼視著他，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誠懇，
盡管心臟因為后怕和緊張?zhí)每煲ǎ翱紤]一下？我?guī)湍阊a習，你……你很有潛力，
真的，信我，清華沒問題！”沈逾沉默地看著我，那目光深沉復雜，像是在評估著什么，
又像是透過我在看別的什么東西。過了足足有五秒。
就在我以為他肯定會把我當成神經(jīng)病推開，思考著下一步該怎么胡攪蠻纏時，
他卻忽然極輕地笑了一下。那笑容很淡，幾乎看不見弧度，
卻瞬間驅(qū)散了他身上那種沉默陰郁的氣質(zhì)，變得……有些危險。他緩緩抬起另一只空著的手，
在我和身后無數(shù)道震驚的目光注視下，
摘掉了那副總是遮擋住他大半張臉的、土氣的黑框眼鏡。沒有了鏡片的阻隔，
他一雙眼眸徹底暴露在光線下。眼底不再是平時的麻木晦暗，而是銳利、深邃，
帶著一種與他年齡截然不符的沉穩(wěn)和洞悉一切的鋒芒，仿佛能直直看進人的心底最深處。
他就用這樣一雙眼眸，牢牢鎖定了我，微微傾身，靠近。清冽干凈的氣息混合著淡淡的書香，
瞬間將我籠罩。他壓低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特的、磁性的質(zhì)感，不輕不重，
卻恰好能讓我聽清，每一個字都像石子投入深潭，激起重重漣漪——“蘇晚同學?！薄捌鋵?，
我是你未來的……”他恰到好處地停頓，
那雙深邃的眼眸里掠過一絲極淡的、幾乎難以捕捉的戲謔，
像是在欣賞我驟然繃緊的神經(jīng)和瞬間空白的表情。未來？未來的什么？仇人？債主？
還是……別的什么更荒謬的可能？巨大的不確定性和恐懼攫住了我，幾乎讓我窒息。
重生帶來的那點先知先覺，在這個沉默的轉(zhuǎn)學生面前，突然顯得可笑又蒼白。
身后的顧辰顯然也聽到了這半句話，他臉上的狂怒和受傷凝固了，轉(zhuǎn)為一種更深的驚疑不定，
死死盯著沈逾。全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等那個石破天驚的下文。
沈逾的目光卻緩緩從我臉上移開，掃過周圍一張張屏息凝神的臉，最后，重新落回我眼中，
那點微不可查的戲謔消失了，只剩下一種近乎淡漠的平靜。他微微用力，
反客為主地握住了我的手腕——不再是被我抓著，而是變成了一種帶著微妙掌控感的牽引。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完成了那句幾乎讓我心臟停跳的話：“……同桌。
”我：“……??？”同桌？就這？巨大的心理落差讓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只能愣愣地看著他。
他剛才那股氣勢，那雙眼睛里的鋒芒，告訴我絕不僅僅是“同桌”那么簡單！他在隱瞞什么？
或者說，他在……逗我？顧辰顯然也不信，他像是終于找到了發(fā)泄口，嗤笑一聲，
語氣刻薄又充滿敵意：“同桌？沈逾，你算什么東西，也配跟她同桌？蘇晚，你聽見了？
他這種……”“很好?！蔽颐偷卮驍嗔祟櫝降慕袊?，不管沈逾那句話是真是假，
是托詞還是另有深意，此刻他是我選中的盾牌和利劍，我必須牢牢抓住?！巴谰屯?。
”我甚至往前湊了半步，拉近和沈逾的距離，揚起一個刻意燦爛的笑臉：“沈同桌，
以后請多指教了。清華之路，包在我身上?！鄙蛴饪粗医醣硌菔降臒崆椋?/p>
眼底那絲奇異的光芒又閃了一下，他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是極輕地勾了一下唇角，算是回應。
然后，他彎腰，撿起了掉在地上的那本厚厚的書——《高級算法導論》。英文原版，
封面晦澀。我的心跳又漏了一拍。十六歲的差生，看這個？他沒再看任何人，
也沒松開我的手腕，而是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道，牽著我，轉(zhuǎn)身就往人群外走去?！疤K晚！
”顧辰的聲音徹底變了調(diào)，帶著一種被徹底無視和拋棄的恐慌和暴怒，“你給我站?。?/p>
你不準走！你……”他想沖上來阻攔，可不知為何，
對上沈逾忽然側(cè)頭回望的那一眼——平靜無波，
卻冷冽得像冰刃——他的腳步硬生生釘在了原地，臉色鐵青，拳頭攥得死緊，
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人群自動分開一條更寬的道，
各種復雜、探究、難以置信的目光落在我們身上，主要是落在我和沈逾交握的手腕上。
林薇站在原地，臉色蒼白得嚇人，眼神里充滿了震驚、嫉妒，還有一絲被背叛的委屈，
她似乎想說什么，嘴唇動了動，最終卻只是死死咬著下唇，
看著我被一個她從未放在眼里的人帶走。一路無話。沈逾的手心很涼，力道卻不小，
我甚至能感覺到他指腹有一層薄薄的繭，磨蹭著我的皮膚。直到徹底走出籃球場的喧囂，
走到教學樓后僻靜的林蔭道上，他才松開手。手腕上還殘留著他握過的觸感和溫度。
我下意識地揉著手腕，心跳依舊很快，看著他沉默清瘦的背影，無數(shù)疑問堵在喉嚨口。
他到底是誰？那句“未來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看我的眼神，為什么那么奇怪？
他忽然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我猝不及防，差點撞上他，連忙后退一步，抬頭看他。
陽光透過濃密的香樟樹葉，在他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沒有了眼鏡的遮擋，
他的五官清晰顯露，鼻梁高挺，唇線分明，下頜線條流暢而清晰，其實……非常好看，
是一種不同于顧辰陽光俊朗的、冷峻而深刻的好看。只是那雙眼睛太過深沉，顯得難以接近。
“為什么？”他開口，聲音恢復了之前的平淡，聽不出情緒?！笆裁礊槭裁?？”我一時沒懂。
“保送我上清華?！彼粗业难劬?，目光銳利得像能穿透一切偽裝，“我們不熟。而且，
據(jù)我所知，你的成績，”他微妙地停頓了一下，“并不足以支撐你這個承諾。
”我的臉頰瞬間有些發(fā)燙。是了，現(xiàn)在的蘇晚，還是個戀愛腦學渣。但我有未來的記憶，
我知道高考的題目，我知道怎么高效學習，我更知道……你沈逾未來會有多可怕。
這些我不能說。我深吸一口氣，迎上他的目光，
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真誠又……理所當然：“我做過一個夢，夢里你就是上了清華，
成了特別厲害的人。我覺得那個夢特別真。”這借口爛得我自己都想翻白眼。果然，
沈逾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靜靜地看著我，那眼神仿佛在說“繼續(xù)編”。我硬著頭皮，
破罐破摔：“反正……我覺得你行！你就說答不答應吧？談不談戀愛？”問出這句話時，
我的心跳得厲害。一半是計劃之中的孤注一擲，另一半……連我自己都說不清，
似乎還夾雜著一絲對眼前這個深不可測少年的本能忌憚和……好奇。沈逾沉默地看了我?guī)酌搿?/p>
風吹過，樹葉沙沙響。就在我以為他會徹底拒絕，或者繼續(xù)追問時，
他卻忽然極輕地笑了一下。不是嘲諷，也不是開心，那笑容很淡，轉(zhuǎn)瞬即逝，
卻帶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意味。他重新戴上了那副黑框眼鏡，
瞬間又將那雙過于銳利的眼眸藏了起來，變回了那個沉默寡言的陰郁轉(zhuǎn)學生?！半S便你。
”他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不過，‘談戀愛’，”他重復了一遍這三個字，
帶著一種玩味的語氣，“以后別再提了?！闭f完，他不再看我，
拿著那本厚厚的《高級算法導論》，轉(zhuǎn)身朝教學樓走去。我愣在原地，
看著他越走越遠的背影，心里一團亂麻。這算是……成功了一半？他默許了我接近他，
默許了那個“保送清華”的荒唐提議，卻干脆地拒絕了“談戀愛”的說辭。而且，
他始終沒有解釋那句“未來的同桌”之前的停頓，到底是什么。這個人，比顧辰難搞一百倍。
但開弓沒有回頭箭。我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不管沈逾是誰，
不管他藏著什么秘密，這輩子，我絕不能再走老路。顧辰，林薇，你們欠我的，
我會一筆一筆，連本帶利地討回來！我轉(zhuǎn)身，想朝相反方向的教室走去。
卻猛地對上了林薇通紅的眼睛。她不知何時跟了過來，正站在不遠處的拐角，死死地盯著我，
眼神里充滿了委屈、憤怒和一種我看不懂的幽怨。“晚晚，”她聲音帶著哭腔，
一步步走過來，“你到底怎么了？為什么突然這樣？是因為我嗎？
還是顧辰他做了什么讓你生氣的事？你告訴我好不好？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
”最好的朋友？我看著她這張無辜又關(guān)切的臉，胃里一陣翻涌。天臺上的風仿佛又吹了過來，
帶著她那句淬毒的低語。我慢慢抬起眼，看著她，扯出一個冰冷至極的笑?！白詈玫呐笥眩?/p>
”我輕聲重復，然后，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林薇，從現(xiàn)在起，不是了。
”林薇臉上的血色霎時褪得一干二凈，像是被我一巴掌狠狠扇在臉上。
那雙總是盛滿溫柔和無辜的大眼睛，此刻寫滿了震驚和無法置信，迅速蒙上一層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