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陸景深達(dá)成共識后,林婉儀的心態(tài)徹底變了。以前她總想著忍到三年期滿,帶著樂樂離開陸家,可現(xiàn)在她明白,只要柳清婉還在,她和樂樂就永遠(yuǎn)沒有真正的安全。她必須主動出擊,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yùn)。
這天晚上,林婉儀坐在客廳里,假裝看電視,實則在觀察家里的傭人。柳清婉派來的那幾個 “探子” 還在,時不時就會往她這邊瞟。她心里冷笑一聲,看來柳清婉還沒放棄監(jiān)視她。
就在這時,李叔端著一盤水果過來:“林小姐,吃點水果吧。”
林婉儀接過水果,突然想到了一個主意。她湊近李叔,小聲說:“李叔,我最近總覺得家里的傭人有點奇怪,好像一直在盯著我。你能不能幫我查查,他們是不是柳阿姨派來的?”
李叔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您放心,我會查清楚的。不過林小姐,您最近要多加小心,柳夫人那邊…… 好像在計劃著什么?!?/p>
林婉儀心里一動:“李叔,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李叔猶豫了一下,還是壓低聲音說:“我昨天聽到柳夫人打電話,說要在下周的家族宴會上,‘處理’掉一些不省心的人。我猜,她可能是想對您下手?!?/p>
林婉儀的心跳漏了一拍。家族宴會是陸家每月一次的聚會,所有親戚都會參加。柳清婉想在宴會上對她下手,肯定是想讓她當(dāng)眾出丑,然后名正言順地把她趕出陸家。
“謝謝你,李叔?!?林婉儀感激地說,“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李叔走后,林婉儀坐在沙發(fā)上,開始琢磨對策。柳清婉想讓她當(dāng)眾出丑,那她就順?biāo)浦?,讓柳清婉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第二天上午,林婉儀故意在客廳里 “不小心” 打翻了咖啡杯,把咖啡灑在了柳清婉最喜歡的羊絨地毯上。果然,沒過多久,柳清婉就氣沖沖地趕來了。
“林婉儀!你是故意的吧!” 柳清婉指著地毯,氣得渾身發(fā)抖,“這是我托人從國外買回來的,花了十幾萬!你賠得起嗎?”
林婉儀趕緊道歉,臉上帶著慌亂:“對不起柳阿姨,我不是故意的,我…… 我最近總是心慌,手不聽使喚?!?/p>
柳清婉狐疑地看著她:“心慌?你又耍什么花樣?”
“不是?;?,” 林婉儀低下頭,聲音帶著委屈,“我最近總覺得有人在跟蹤我,晚上也睡不好,所以才會這么不小心。柳阿姨,你說會不會是…… 是蘇蔓阿姨的鬼魂來找我了?”
她故意提到蘇蔓,想看看柳清婉的反應(yīng)。
果然,柳清婉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眼神里充滿了恐懼:“你…… 你別胡說八道!蘇蔓早就死了,哪來的鬼魂!”
“可我聽說,蘇蔓阿姨是被人害死的,死得很冤?!?林婉儀抬起頭,眼神里帶著 “天真” 的疑惑,“柳阿姨,你當(dāng)年和蘇蔓阿姨關(guān)系那么好,你知道是誰害死她的嗎?”
柳清婉的身體晃了晃,差點摔倒。她指著林婉儀,聲音尖利:“你別再提蘇蔓!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說完,她轉(zhuǎn)身就走,連地毯都忘了追究。
林婉儀看著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柳清婉果然心虛了。她的第一步計劃,成功了。
接下來的幾天,林婉儀時不時就會在柳清婉面前 “無意” 提起蘇蔓,或者說一些關(guān)于 “鬼魂” 的話。柳清婉的精神越來越差,臉色也越來越難看,甚至開始失眠、做噩夢。
唐韻看柳清婉狀態(tài)不好,就想替她出頭。這天下午,她故意把林婉儀叫到花園里,陰陽怪氣地說:“林婉儀,你別以為裝神弄鬼就能嚇住我媽。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敢胡作非為,我就把你偽造身份的事捅到媒體那里,讓你身敗名裂!”
林婉儀看著她,微微一笑:“唐小姐,你覺得媒體會相信你的話嗎?
林婉儀挑眉,語氣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我現(xiàn)在是陸景深明媒正娶的妻子,手里有民政局蓋了章的結(jié)婚證。你說我偽造身份,證據(jù)呢?倒是你,天天圍著陸景深轉(zhuǎn),媒體早就拍了不少照片,要是我把‘唐小姐糾纏已婚總裁’的新聞捅出去,你說唐家和陸家的臉,往哪兒擱?”
唐韻被懟得臉色漲紅,手指著林婉儀,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你…… 你胡說!我和景深哥是青梅竹馬,要不是你插進(jìn)來,我們早就……”
“早就怎樣?” 林婉儀往前一步,眼神里帶著幾分犀利,“早就結(jié)婚了?可現(xiàn)在站在陸太太位置上的人,是我。唐小姐,成年人的世界講究‘先來后到’,更講究‘名正言順’,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讓陸景深主動跟我離婚,再風(fēng)風(fēng)光光娶你 —— 別在我這兒耍嘴皮子功夫,沒意思?!?/p>
說完,林婉儀轉(zhuǎn)身就走,留下唐韻一個人在花園里氣得直跺腳。她知道,唐韻就是個沒腦子的草包,只會仗著柳清婉的撐腰橫沖直撞,只要稍微戳中她的痛處,就能讓她亂了陣腳。
不過,唐韻雖然好對付,柳清婉卻沒那么容易搞定。林婉儀回到房間,就給陸景深發(fā)了條消息:“柳阿姨最近精神狀態(tài)很差,唐韻剛才來找我麻煩,被我懟回去了。下周家族宴會,她肯定會有動作,我們得提前準(zhǔn)備?!?/p>
沒過多久,陸景深就回復(fù)了:“我知道。宴會當(dāng)天,我會安排人盯著。你這邊注意安全,別單獨和柳清婉、唐韻接觸?!?/p>
看著手機(jī)屏幕上的文字,林婉儀心里暖暖的。以前她總覺得陸景深是塊捂不熱的冰,可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他只是不擅長表達(dá)關(guān)心 —— 他會在她被刁難時默默撐腰,會在她遇到危險時提前安排好保護(hù)措施,甚至?xí)谒S口提了一句 “喜歡吃城南的糖炒栗子” 后,讓助理特意跑一趟買回來。
這種細(xì)微的關(guān)心,比任何甜言蜜語都更讓人心動。林婉儀甩了甩頭,把腦子里不該有的念頭壓下去 ——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揭穿柳清婉的陰謀,至于她對陸景深的感情,還是等風(fēng)波平息后再說吧。
轉(zhuǎn)眼就到了家族宴會這天。陸家老宅張燈結(jié)彩,傭人忙前忙后,空氣中彌漫著飯菜的香氣和名貴香水的味道。林婉儀穿著陸景深特意為她準(zhǔn)備的酒紅色長裙,挽著他的胳膊走進(jìn)客廳,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柳清婉坐在主位上,看到林婉儀,眼神里閃過一絲陰狠,卻很快掩飾過去,對著眾人笑道:“今天是我們陸家的家族宴會,大家放開了吃,放開了玩 —— 對了,我還有個好消息要宣布?!?/p>
林婉儀心里一緊,知道重頭戲要來了。
果然,柳清婉拍了拍手,兩個傭人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過來,托盤上放著一疊文件?!案魑挥H戚,想必大家都知道,我家景深娶了婉儀做妻子??勺罱也虐l(fā)現(xiàn),婉儀的身份有問題 —— 她根本不是什么父母雙亡的可憐人,而是偽造身份嫁進(jìn)陸家的騙子!”
說著,柳清婉拿起文件,遞給身邊的親戚:“你們看,這是我找人調(diào)查的證據(jù),她的父母早就去世十年了,她卻謊稱去世五年;她根本沒在城南超市做過收銀員,而是在小餐館端盤子;甚至連她弟弟的病,都是夸大了的!她就是想騙我們陸家的錢,想占著陸太太的位置不放!”
親戚們看完文件,紛紛議論起來,眼神里帶著驚訝和鄙夷,齊刷刷地看向林婉儀。唐韻站在柳清婉身邊,得意地看著林婉儀,仿佛在說 “你這下完蛋了”。
林婉儀卻一點都不慌。她輕輕掙開陸景深的手,走到客廳中央,拿起話筒,對著眾人笑道:“各位長輩,各位親戚,柳阿姨說的這些,確實是真的 —— 我的身份,確實有一部分是假的?!?/p>
這話一出,全場瞬間安靜下來。柳清婉和唐韻都愣住了,顯然沒料到林婉儀會這么干脆地承認(rèn)。
林婉儀繼續(xù)說:“不過,我想跟大家說清楚,我偽造身份,不是為了騙陸家的錢,也不是為了占著陸太太的位置 —— 我是被逼的?!?/p>
她轉(zhuǎn)身看向柳清婉,眼神里帶著幾分冰冷:“柳阿姨,您還記得三年前,您讓陳默找我的時候說的話嗎?您說,只要我愿意簽協(xié)議嫁給陸景深,您就承擔(dān)我弟弟所有的醫(yī)療費(fèi)用,還說會給我每年一百萬的生活費(fèi)。您還特意讓陳默給我造了假身份,說這樣‘更符合陸家的要求’,不會被親戚們說閑話?!?/p>
“您現(xiàn)在說我是騙子,可當(dāng)初是誰手把手教我怎么‘騙’的?是誰拿著我弟弟的病情威脅我,讓我不得不答應(yīng)的?” 林婉儀的聲音越來越高,帶著幾分委屈和憤怒,“我承認(rèn),我偽造身份不對,可我也是沒辦法!我弟弟躺在醫(yī)院里等著救命錢,我除了答應(yīng)您的要求,還能怎么辦?”
說完,林婉儀從包里拿出一張醫(yī)院的繳費(fèi)單,遞給身邊的一位長輩:“這是三年前我弟弟的繳費(fèi)單,上面的繳費(fèi)人是陳默,也就是柳阿姨的助理。如果我真是騙子,柳阿姨怎么會讓陳默給我弟弟繳費(fèi)?這難道不是最好的證據(jù)嗎?”
那位長輩接過繳費(fèi)單,仔細(xì)看了看,點了點頭:“沒錯,上面確實是陳默的名字,繳費(fèi)日期也和婉儀說的一致?!?/p>
柳清婉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指著林婉儀,聲音尖利:“你…… 你胡說!我什么時候讓陳默給你弟弟繳費(fèi)了?是你自己逼他的!”
“柳阿姨,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林婉儀冷笑一聲,“陳默現(xiàn)在就在外面,要不要我把他叫進(jìn)來,當(dāng)著大家的面對質(zhì)?”
柳清婉心里一慌 —— 她確實讓陳默給林婉儀弟弟繳過費(fèi),而且還特意交代陳默不要聲張?,F(xiàn)在林婉儀把這件事捅出來,還說要叫陳默對質(zhì),她要是再否認(rèn),只會更難堪。
就在這時,陸景深走了過來,攬住林婉儀的肩膀,對著眾人說:“各位長輩,婉儀的身份確實有假,但這都是我媽一手安排的。我之所以同意這場協(xié)議婚姻,一是為了應(yīng)付爺爺,二是為了保護(hù)婉儀 —— 我媽一直想讓唐韻嫁給我,要是我不娶婉儀,她不知道會對婉儀做什么?!?/p>
他頓了頓,眼神里帶著幾分冰冷,看向柳清婉:“而且,我媽不僅僅是安排了婉儀的假身份,她還隱瞞了一件更重要的事 —— 十年前城南地產(chǎn)項目坍塌事故,造成三人死亡,項目負(fù)責(zé)人蘇蔓離奇失蹤,這件事就是我媽一手策劃的。她為了掩蓋事故真相,害死了蘇蔓阿姨,還把所有責(zé)任推到了蘇蔓阿姨身上?!?/p>
“什么?” 全場嘩然。親戚們都驚呆了,紛紛看向柳清婉,眼神里充滿了震驚和不敢置信。
柳清婉渾身發(fā)抖,指著陸景深:“你…… 你胡說!我沒有!是蘇蔓自己不小心造成的事故,跟我沒關(guān)系!”
“是不是胡說,我們說了不算,證據(jù)說了才算。” 陸景深拿出一個 U 盤,遞給身邊的傭人,“把這個插上電視,讓大家看看?!?/p>
傭人趕緊把 U 盤插上電視,屏幕上立刻出現(xiàn)了一段錄音和一些文件。錄音是柳清婉和當(dāng)年施工隊負(fù)責(zé)人的對話,里面清晰地記錄了柳清婉讓施工隊偷工減料,還說 “出了事我負(fù)責(zé)”;文件則是當(dāng)年事故的調(diào)查報告,上面有柳清婉篡改數(shù)據(jù)的痕跡,還有蘇蔓寫給警方的舉報信,可惜沒來得及送出去就失蹤了。
看著屏幕上的證據(jù),柳清婉徹底崩潰了。她癱坐在椅子上,眼淚流了下來,嘴里喃喃地說:“不是的…… 不是這樣的……”
唐韻也傻了,她看著柳清婉,又看著屏幕上的證據(jù),不知道該怎么辦。
陸景深看著柳清婉,眼神里帶著幾分失望和冰冷:“媽,十年了,你為了自己的利益,害死了蘇蔓阿姨,還欺騙了所有人?,F(xiàn)在證據(jù)確鑿,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柳清婉沒有說話,只是捂著臉痛哭。親戚們議論紛紛,都在指責(zé)柳清婉的所作所為。
林婉儀看著眼前的一切,心里松了一口氣。她知道,柳清婉的陰謀終于被揭穿了,她和陸景深也終于安全了。
不過,她也明白,這只是一個開始。柳清婉雖然被揭穿了,但陸家的恩怨還沒有徹底解決,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她和陸景深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