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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在交流會上裝了個小逼的事沒怎么放在心上,看完那幾根傳說中的梅花針后,就提前溜了。

生活嘛,還是咸魚一點比較舒服。

然而,我沒想到,這個小插曲,會以另一種方式,再次跟我扯上關系。

那天晚上,我正在看一部評分高達2.5的國產(chǎn)恐怖片,權當喜劇片來解悶。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我打開門,看到聶旌站在門口,臉色煞白。

她還穿著白天那身職業(yè)套裙,但頭發(fā)有些凌亂,眼眶微紅,身上帶著一股濃烈的酒氣。

“喂,你這是……”

“衛(wèi)燃,”她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能不能……假扮一下我男朋友?”

我愣住了:“哈?聶總,你沒發(fā)燒吧?這是什么新的付費項目嗎?”

“是真的,”她咬著嘴唇,眼神里滿是倔強和……一絲懇求,“樓下,我前男友來了?!?/p>

“前男友?”我八卦之魂熊熊燃燒,“來干嘛?求復合?”

“他是來……看我笑話的。”她低下頭,聲音很輕。

我大概明白了。

落難的鳳凰不如雞,總有些蒼蠅喜歡追著落難的鳳凰嗡嗡叫。

“行啊,”我一口答應下來,“不過,條款第三條你記得吧?非家庭成員留宿,需繳納5G元的‘單身狗精神損失費’。你這性質(zhì)更惡劣,屬于惡意秀恩愛,得加錢。”

聶旌猛地抬起頭,眼睛里冒火:“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想著錢?”

“親兄弟明算賬,何況我們還不是親的?!蔽疑斐鲆桓种?,“一萬。一萬塊,我?guī)湍惆阉麣庾?,保證他以后再也不敢來煩你?!?/p>

“你……”

“三、二……”

“成交!”她幾乎是吼出來的。

我滿意地打了個響指:“金主爸爸爽快!走,帶路,讓為夫去會會那個不長眼的家伙。”

我故意加重了“為夫”兩個字,聶旌的臉“唰”地一下就紅了,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

樓下,一輛騷包的紅色保時捷旁邊,站著一個油頭粉面的男人,手里還捧著一束艷俗的玫瑰花。

看到聶旌下來,他立刻迎了上去,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小旌,我聽說你最近遇到點困難,怎么樣,需要我?guī)兔幔俊?/p>

他一邊說,一邊不著痕跡地打量著這棟破舊的居民樓,眼里的鄙夷藏都藏不住。

“不用了,高翔。我的事,自己會處理?!甭欖旱穆曇衾浔?。

“何必這么嘴硬呢?”高翔假惺惺地說,“當初你要是聽我的,乖乖在家當個金絲雀,哪會受這種苦?你看你現(xiàn)在住的這是什么地方?跟貧民窟一樣?!?/p>

就在這時,我懶洋洋地走了過去,很自然地摟住了聶旌的肩膀。

“寶貝,跟誰聊天呢?”我柔聲問,下巴在她頭頂蹭了蹭。

聶旌的身體瞬間僵硬。

高翔的臉色也變了:“你誰?。俊?/p>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嘖嘖兩聲:“我?我是她男人。你又是哪位?大半夜的,捧著一束花騷擾我女朋友,不太合適吧?”

“你男人?”高翔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小旌,你什么眼光?從哪找來這么個……貨色?”

他指了指我身上的大褲衩和人字拖。

我不僅沒生氣,反而笑了:“沒辦法,我女朋友就喜歡我這種接地氣的。她說,比起那些渾身噴滿古龍水,實際上連瓶蓋都擰不開的娘炮,還是我這種能徒手扛煤氣罐上五樓的真男人,更有安全感?!?/p>

“你!”高翔的臉漲成了豬肝色。

我摟著聶旌,繼續(xù)輸出:“哦,對了,這花不錯,就是不太新鮮了?;ǖ晏幚淼奈藏洶??也是,你這種連女朋友落魄了都要上門踩一腳的人,估計也就能買得起這種打折貨了。寶貝,咱們回家,我剛給你燉了燕窩,別跟這種影響食欲的人站一塊兒?!?/p>

說完,我摟著徹底僵住的聶旌,轉身就走。

“站住!”高翔在后面氣急敗壞地喊,“聶旌!你寧愿跟這種人在一起,也不肯接受我的幫助?他能給你什么?他連輛像樣的車都沒有!”

我停下腳步,轉過頭,很無辜地看著聶旌:“寶貝,他說我沒車?!?/p>

聶旌還沒反應過來。

我從兜里掏出一串鑰匙,對著不遠處一輛蒙著厚厚灰塵,看起來快要報廢的桑塔納按了一下。

“嘀嘀!”

桑塔納的車燈亮了一下。

我沖高翔咧嘴一笑:“看到了嗎?絕版桑塔ナ2000,手動擋,經(jīng)典永流傳。比起你那輛除了快一無是處的破鐵皮,我這車,開的是情懷,懂嗎?”

高翔的表情,已經(jīng)不能用精彩來形容了。他大概是這輩子都沒見過,有人能把一輛破桑塔納說得這么理直氣壯。

“神經(jīng)?。 彼R了一句,把花狠狠地摔在地上,鉆進他的保時捷,一腳油門,倉皇而逃。

世界清靜了。

我松開摟著聶旌的手,拍了拍手:“搞定。合作愉快,記得轉賬?!?/p>

然而,聶旌卻沒動。她低著頭,肩膀微微聳動。

我湊過去一看,才發(fā)現(xiàn),她在哭。

不是嚎啕大哭,就是那種無聲的流淚,眼淚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

我最怕女人哭了。

“喂,你沒事吧?”我有些手足無措,“人不是已經(jīng)幫你氣走了嗎?”

她抬起頭,通紅的眼睛看著我,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衛(wèi)燃,我今天……輸了?!?/p>

她說,今天公司董事會,她被她叔叔聯(lián)合其他股東,徹底架空了權力。她現(xiàn)在,只是個空有頭銜的CEO。

高翔,是她叔叔特意派來羞辱她的。

看著她那副倔強又脆弱的樣子,我心里某個地方,突然就軟了一下。

我嘆了口氣,伸出手,胡亂地在她臉上擦了擦:“哭什么?不就是個破公司嗎?有什么了不起的。走,哥帶你吃好吃的去。天大的事,吃頓燒烤就解決了。如果不行,就兩頓?!?/p>

那一刻,我忘了要那一萬塊的“演出費”,也忘了我們之間那些亂七八糟的條款。

我只想讓這個渾身是刺的女人,別再哭了。


更新時間:2025-09-01 19:19: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