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也沒想，幾乎是出于一種現(xiàn)代人本能的反應(yīng)，脫口而出：“摔著了？疼不疼？慢點起來，

別急?！蔽业穆曇舨⒉淮?，甚至因為思緒不寧而顯得有些平淡。

但就是這樣一句在現(xiàn)代看來尋常無比的關(guān)心，卻讓整個院子瞬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死寂！

所有正在干活的下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術(shù)，猛地僵住了動作，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看向我，

臉上寫滿了驚駭和不可思議，仿佛聽到了太陽從西邊出來的消息。那罵人的婆子張大了嘴巴，

后面斥責(zé)的話全都卡在了喉嚨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那個摔倒的小丫鬟更是嚇得呆住了，

都忘了要爬起來，睜著一雙驚恐的大眼睛望著我，仿佛我下一句就要下令把她拖出去打死。

就連我身后的小桃，也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副活見鬼的表情。

我這才猛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心里咯噔一下。壞了！又沒繃住！

原主怎么可能關(guān)心一個下人是疼是累？我立刻抿緊了嘴唇，臉上迅速覆上一層寒霜，

試圖補救，冷聲道：“都愣著干什么？活不用干了？還不把她扶起來！

擋在路中間像什么樣子！”我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是不耐煩，而不是關(guān)心。然而，

那最初的一句詢問，已經(jīng)像一顆石子投入了死水潭，激起了細微卻無法忽視的漣漪。

下人們?nèi)鐗舫跣眩琶Φ拖骂^繼續(xù)干活，動作卻比之前更加慌亂。

那婆子趕緊手忙腳亂地把小丫鬟拽起來，推搡到一邊，不敢再看我。但是，我能感覺到，

那些低垂下去的目光里，除了慣有的恐懼之外，

似乎多了一絲極其微弱的、困惑的、探究的東西。院子里的氣氛，依舊緊繃，

卻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悄無聲息地發(fā)生著變化。那天下午，我因為心神不寧，

總覺得屋內(nèi)悶氣，便讓小桃將窗戶都打開通風(fēng)。初夏時節(jié)，偶爾已有蚊蠅飛入。

我看著一只蒼蠅嗡嗡地繞著桌上午膳剩下的點心碎屑打轉(zhuǎn)，眉頭不自覺地皺起。

考古人的職業(yè)病讓我對衛(wèi)生條件有種下意識的敏感。我指著那點心屑，

對小桃吩咐道：“以后吃剩的點心及時收走，不要敞著...